哭?雷法言愣住。
“你别以为我是吓你的,我说的到就做得到。”她刻意强调。
回过神,他唇角噙笑,对她摇着头。
“别这样,看你哭,我会舍不得的。”紧搂身前的她,他眸光温柔。
他的宝儿一点也不适合哭泣。
☆ ☆ ☆
就像置身在美梦中一样,当一切问题都已解决,不会再面对法言的冷颜,也不必担心雷家人不喜欢她,钱宝儿就觉得自已是全世界最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虽然法言近来管她越来越严,但她知道他是关心她、是担心她,所以她就乐得让他管,也让他疼。
甚至就连她原坚持不辞掉的工作,在他软性的百般要求下,她也只能一再退让,向总公司申请留职停薪,好留在家中静养待产,让他安心。
想起法言几个月来对她的体贴与温柔,她美丽唇角就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闭着眼,手抚高高隆起的肚子,钱宝儿心情愉快的靠着舒适沙发,聆听着有益胎教的音乐。
她希望日子可以一直过得这样优闲快乐,幸福而甜蜜。只是……
叮咚——听到门铃声,宝儿愣了一下。
她看向墙上挂钟,正指着十一点四十分的位置。怪了,这时候谁会来?语禾吗?
缓慢站起身,她慢慢走到大门玄关处。由小孔外视镜里,她看到——杨欣如。
钱宝儿微微愣住。她不知道杨欣如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虽然杨欣如从没对她恶声恶气过。但只要一想起杨欣如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与法言分手,钱宝儿就感觉有些心虚。
“杨小姐,有事吗?”她打开门。
“我来看你和法言过得好不好。”一样轻柔的嗓音,少了些许的客气。
看着出现眼前即使怀孕也依然明艳照人的钱宝儿,杨欣如有说不出的怨恨。
一直以为自己会是法言的新娘,但,她没想到法言最后选的依然是钱宝儿。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这口气她一直无法咽下去。
她绝不信自己真会不如钱宝儿,一定是钱宝儿施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让法言一时迷失心志离开她,也害得她因受不了外界异样眼光而躲到国外去。
想到这几个月来她远避国外,而钱宝儿却快乐陪在法言身边,她就怨妒气愤。
现在,她回来了,她就一定要让钱宝儿为抢走法言的事付出代价。
蓦地,一记恶意进驻杨欣如一向温和的眼眸。
如果以前法言都会因为她的伤心而训斥钱宝儿,那她相信只要今天她有办法让钱宝儿再抓狂,而且还很不小心的伤到她,到时法言一定也会因此再怒斥钱宝儿。
而她只要再适时表现出自己的善良与优点,她相信钱宝儿和法言的婚姻迟早会出现裂痕,说不定哪天法言还会离婚进而娶她。
“这……谢谢关心。”面对杨欣如出口的关心,宝儿慌得没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杨小姐,我真的很抱歉,当初我实在是不该答应和法言结……”
“不用说抱歉了。”再说也来不及了。杨欣如敛下了眼。
“杨小姐——”那短短的一句话,教宝儿更感愧疚。
眼见杨欣如出身良好、举态优雅,既温柔又善良,反观自己出身平凡、现实虚荣又莽撞冲动。瞬间,袭心而来的强烈自卑感,教宝儿极不愿意再与她有所接触。
“我们可以出去聊聊吗?”杨欣如突然说道。
“聊聊?”宝儿怔愣住。现在她不过和杨欣如才说几句话就心虚又自卑了,那要是再多聊下去,她不就自惭形秽,无处躲藏?
“对不起,不太方便。”宝儿急忙想找理由拒绝。
她不想看杨欣如幽怨的眼眸,也不想让外人有评比她和杨欣如的机会。
“就只是聊聊而已,难道你怕我会骂你?”
“当然不是,我知道杨小姐是很有气质、很有教养的女孩子,只是……”
“既然这样那就出来吧,我们有很多事可以聊的。”她略显不耐。
“可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宝儿想到法言。“法言他不希望我出门,他说我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四处乱跑。”
“喔?是吗?”杨欣如一脸嫌恶的看她肚子一眼,闪身进入大厅。“既然你不方便出门,那在这说也一样。”
“杨小姐,你——”见她不请自入,钱宝儿微拧眉。
“我今天打电话到你店里去,听说你请了长假,是不是?”杨欣如仰头看着宽敞舒适的楼中楼。顿时,一股怨怒浮上她的脸。
要不是钱宝儿的出现,这一切都会是她的!
“法言不喜欢我挺个大肚子在外工作。”知道杨欣如无意离开,宝儿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即转身跟进大厅,边走边说着。
“是吗?”她语调怨怼。
“杨小姐,法言他现在不在家,我实在也不好招待你……”
“我就是知道法言不在,所以才来找你。”她转过身。
“杨小姐你……”宝儿让她眼底的一抹阴沉吓到。
她一直以为杨欣如是温柔善良的女孩子,但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了。
看着眼前少了柔弱却多了分阴沉感觉的杨欣如,宝儿猛然记起不久前法伶曾在电话中,提醒她不要接近杨欣如的事。顿时,钱宝儿觉得自己是引狼入室了。
“钱小姐,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你自己一定也知道法言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得不娶你进门。”
“这——”宝儿无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所以我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后就自动离开,到时我一定会把你的孩子当成是我自己亲生的一样照顾。”犹如是家中的女主人,杨欣如态度高高在上。
太过明显暗示的言语,教宝儿顿然一愣。蓦地,种种情绪在她心海汹涌翻弄,她心慌、心乱,也六神无主。法言打算在和她离婚后,就跟杨欣如结婚吗?
“你作梦,这是我的孩子!”无法克制的,钱宝儿愤张起一身尖锐芒刺。
见钱宝儿已然被激怒,杨欣如敛眼笑出一抹深沉。
对付钱宝儿对她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她相信只要再几句话,钱宝儿就要失控了。
“你的孩子?哼!要不是你耍了手段,你会有这个孩子吗?”她一脸鄙视地打量着钱宝儿。
“耍手段?不!我才没有!”对她的诬蔑,钱宝儿气得紧握双拳。“要不是那晚有人对法言下药,我也不会……”
下药?入耳的两个字,教杨欣如愣住。
“你是说法言是因为喝了那杯酒的关系,所以才和你——”杨欣如脱口问。
“对!法言就是喝了那杯……咦,你怎么知道是酒的关系?”宝儿愣了一下。蓦地,她惊叫一声:“啊!是你对法言下春药的,对不对?”
“我……我……”杨欣如涨红睑,心虚地别过头。
“杨小姐,你、你真是丢了我们女人的脸!”宝儿猛摇头。
如果杨欣如不曾在法言酒里下药,那法言和她根本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牵扯。
想到之前,自己和法言还曾为两人结婚的事,而对杨欣如感到愧疚,钱宝儿就觉得很不值得。因为,这一切根本就是杨欣如的自作自受。
知道错不在自己,宝儿马上清除心底所有对杨欣如残留的心虚愧疚。
挺起大肚子,高扬起头,钱宝儿打算看看杨欣如还敢怎么怪她、说她的不是。
“对,我就是对法言下药,但那又怎样?”杨欣如恼羞成怒。
“我要告诉法言。”
“你以为到时法言是会相信泼妇骂街的你,还是信温柔善良的我呢?”
有着绝对自信,杨欣如冷笑一声。
“你!”宝儿一脸气愤,死瞪杨欣如。
她真没想到杨欣如竟是这种虚伪的人,在人前一个样,在人后又是一个样。
“钱小姐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为钱而死缠法言的女人,这几年来我也见过不少,不过就你够狐媚,运气也不错,有办法让法言在你肚子里下种。不过我相信一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法言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杨欣如才骂完一大段话,钱宝儿就朝她翻了白眼。
哼,没什么嘛!她还以为像杨欣如这种有气质的女人骂起人来,会比较不一样,也特别一点,但不过尔尔嘛!入耳的普级损人恶语,让宝儿不屑地撇起唇角。
这种等级的恶言恶语,她早听腻听烦了。
“是吗?如果法言知道你是装温柔、装贤慧、装善良,我看他呀,一定跑得比谁都还要快。”手抚隆起的肚子,钱宝儿挑眉讽她。
知道杨欣如一切外在言行都是作假的,宝儿根本就不想再对她客气。
“你!”一向冷静自持的杨欣如,教钱宝儿几句反讽激得怒不可育。“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出身好家庭,受过高等教盲,出国念过书,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钱宝儿出身平凡,没喝过洋墨水,没碰过钢琴,但我自小就自食其力,赚钱养活自己,还把自己养得这样漂亮迷人、婀娜多姿,那你呢?”
钱宝儿故意眼露不屑地转看着她全身上下。
“没我漂亮,口才又没我好,还一身瘦不拉叽,风吹就要倒的模样,你自己说法言要你做什么?把你钉在墙上,当标本看呀!”骂人她钱宝儿从不输人的。
“你、你……”杨欣如气得直指她的鼻,“我爸爸是杨氏国际贸易的董事长,我叔叔是议员,我婶婶的南部大户的女儿,我表姊夫是中学的校长……”
“好,真是好啊。”没等杨欣如说完自家的皇亲国戚,钱宝儿已拍手叫好。
“你!”
“我?”钱宝儿笑眯眼。“我钱宝儿是雷家四媳,四少夫人,还是雷法投顾执行长雷法言的爱妻,而且呢,我的小姑是雷集团里最有名、最厉害的女人……”
钱宝儿一脸得意的介绍起自己有着辉煌背景的婆家家人。
“我先生的二哥是雷法医院的执行长,三哥是雷法航空的负责人,喔!还有还有,现在雷集团的大总裁就是我先生的大哥。怎么样?这样我的身分有没比你高一点点呢?”她眯眼笑着,右手食指和拇指还朝她比着一厘米的极小距离。
“你!”杨欣如气得一肚子怒火。
“想损我、想贬我?”笑意一敛,手一放,她杏眸狠瞪,“哼!我看你还是回去多进修几年再来吧,不要在这丢人现眼的!”
杨欣如气得面红耳赤,紧掐双拳。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激怒钱宝儿,但是现在被激怒的竟是她自己!?
第10章
看到杨欣如灰白青红交替的脸庞,钱生儿就知道自己是轻轻松松就骂赢了。
顿地,她一脸嚣张,双手叉腰,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我告诉你,我钱宝儿可不是那种可以任你骂、任你损的小可怜。若要比说话恶毒,我钱宝儿比谁都厉害,你最好不要再自找难看。”
“宝儿,大门怎么没关?”
提早下班回家的雷法言,拧眉走进敞开的大门。
“法言?”他声音才传来,杨欣如内心一惊,但几乎是同时,她心生一计。
计策才在脑海里形成,她已扑向钱宝儿,强抓住宝儿的手。
“宝儿,不要!求你不要伤害我!”她一边大声哭喊,一边故作挣扎。
听到杨欣如哭泣声,雷法言回眼望向大厅。
“啊!你做什么!?”让杨欣如扑来动作吓到的钱宝儿,为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急忙出手推开她。
顿时,杨欣如偌力往后跌去,故意撞向身后茶几。
“啊!”她故意痛叫出声,再扑跌在地板上。“宝儿,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怕的,我真的会怕的,呜……”
“宝儿!你做什么!?”亲眼看见杨欣如被宝儿一掌推向茶几,雷法言一脸怒容疾步冲向两人。
“法言?”见法言回家,钱宝儿一脸开心想奔进他怀抱。但——
“法言!你帮帮我,你快帮帮我……我真的只是好心想来看你们的,可……可是宝儿她……呜……”杨欣如哭得泪如雨下,想抢得雷法言对自己的注意。
“你没事吧?”法言弯身扶起倒地的她。
“我……呜……我没事……”她悄悄用指尖重压眼角,让自己泪眼汪汪。
偎进他怀里,杨欣如得意的瞟视一旁的钱宝儿,柔美脸庞,净是一脸的恶毒。
“法言,她是胡说的,她在装哭!她刚才——”钱宝儿一脸怒容愤瞪杨欣如。
“你给我住口!”眼见的事实,教雷法言气昏了头。“我明明看见你抓着欣如不放,还把她推撞到茶几,你敢说没有!?”
“是她向我——”宝儿想解释。
“法言……你不要怪宝儿,一定是我说错了话,所以宝儿才会一时生气想伤害我,我……我想宝儿她不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