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见到那供桌之上的长明灯的火苗已经弱到不行,明明灯油还是满的,看来这屋子里的煞气真是越来越浓了,就好像是煤气罐儿泄露一样,只要是有一个契机便会有要爆炸的可能。
于是我慌忙又往火盆了塞了不少值钱,着急的说道:“见怪莫怪!大姑娘见怪莫怪!你看差眼了,那其实并不是猫,那只是一个没壳的王八!!真事儿!没骗你!!!”
老易在旁边虽然也挺紧张,但是他见我说出这话,便有些无语的对我说:“老崔,你求它干啥,咱们这位置是不是反过来了,就咱这阴阳先生,还会怕它么?大不了直接捅炸了然后你一符彪过去送它上路算了。何必这样呢?”
我无语了,我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么?但是我前文已经提过了,能让它超生最好还是不要兵戎相见的好,毕竟都是苦命人,人家命都没了,咱们还要落井下石的给它一刀么?
于是我对老易说:“都是苦命人,你忍心就这么让它永不超生么?能动嘴就少打架,而且你看,现在这屋子都快喘不上气儿了,这得多猛的怨气能这样啊?”
由于老易没有开眼,他现在看不到屋子里这煞气,他不知道我看到的这个屋子里已经快是煞气冲天了。
没有家伙在身的老易,听我这么一说后,顿时没有了底气,于是他问我:“那现在怎么办啊?看这势头它好像并没有要缩回去的意思啊。”
我跟老易说:“把手给我,我给你画道符防身,那旁边的屋子就是餐厅,里面的北墙角有一只这家人准备的黄鸡被绑在那儿,是用来当引路用的。你去把他拿来,必要的时候就宰了那只鸡用鸡血泼那棺材!”
老易点了点头,把右手伸了过来,我的手背因为是黑指甲划的,所以已经恢复了,于是我只好又划了一下,粘了粘血后,在老易的右手掌心画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画好后,老易就快步的起身向餐厅走去。
而我,则继续不停的往那火盆里扔着纸钱,可是我发现这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煞气越来越重,随时都有把长明灯熄灭的可能。我心里暗暗道苦,他大爷的,没想到文叔那个老家伙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活儿,现在那老家伙还在二楼睡的正嗨呢,而我却要在一楼拼命了。
眼见着纸钱都快烧光了,我这嘴里的好话也快说了一三轮车,但是那煞气竟然还是继续的增加,我望见了那桌子上的铜钱剑,心里不由得发起了狠来,他大爷的,老子都给它跪下了,这笑死娘们儿还想怎么样?看哥们儿我好欺负是不是?别给脸不要脸,真把哥们儿我惹急了,想要你命三千也并不是不能做到的。
于是我打定了主意,也起了身,左手手里攥着那四张符,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铜钱剑。我这也算是全副武装了,还会怕你个没成气候的小死娘们儿么?
这时老易跑了回来,左手拿着把水果刀,右手手里拎着一只大黄鸡,那只鸡仿佛也受到了这煞气的影响,竟然有些打蔫儿,在老易的手里耷拉着脑袋也不挣扎。
老易见我起身了,手里还拿着家伙,就知道我也忍不了了,他就问我:“准备开干了是么?那我现在就去浇它吧!”
我对老易摇了摇头,说:“等会儿,我再给它最后一次机会。”
说罢我转身向那棺材说道:“小娘们儿别蹬鼻子上脸!我刚才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地?就是想祸害人了是吧?我告诉你,我刚才跟你说好听的并不是怕你,识时务的,快点接着睡你的,等明天我就给你送阴市儿去,别给你脸不要脸,要不然的话,直接就地把你消灭!”
放完狠话后我和老易都没有出声儿,屋子里又静的可怕,只有那长明灯微弱的火苗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很显然,我这狠话放的还不够狠,根本没有吓到它。
这给我气的,这叫啥,这叫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啊!整个一滚刀肉,我忽然有一种想骂闲街的冲动。
而这时,有一阵微弱而奇怪的声音从棺材那边传来,我和老易警觉的看去,好像是水滴到地上的声音。
我抬头望了一下,大呼不好,原来是那女尸瞪着的天花板上,那滩怨气凝成的水迹已经饱和了,现在正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女尸的额头之上。
完了,要照这样下去,可真映了‘尸眼瞪梁’一说了,据说被怨气形成的水碰到后,形成的厉鬼都会极其凶恶,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它会灭完我俩后再自灭满门的!
于是我慌忙大声的对老易讲:“老易!!快!!割鸡脖子!用鸡血泼它脑门儿!!!”
鸡血有辟邪的功效,理论上来说应该能有冲散它煞气的功能。即使冲不散,也可以直接给这女尸来个下马威,到时候我在赏它几道符,应该差不多能直接让它魂飞魄散。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它还没有成型的前提下,我们才能顺利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我和老易不敢怠慢,连忙跑到了棺材前,提起那只黄鸡就要用刀割断它的脖子,那只鸡忽然收到了惊吓,终于挣扎了起来,两只翅膀不停的倒腾,鸡毛掉了好几根,有几根竟然落在了棺材之中,老易见手里那鸡极力的挣扎,使自己不好受力下刀,便着急的对我说:“老崔!!快点儿!!帮我把住这小畜生!!”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伸手抓住了那只鸡的翅膀,不让它挣扎,心里想着,对不住了,黄鸡,今天如果不杀你,我俩就危险了。
老易的刀又再一次的举了起来。
而这时,那棺材里的妙龄女尸的眼睛,猛然的挣了开来。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诈尸
所谓诈尸,古人称:人死时有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即平常说的诈尸。但是这一口气完全不能支撑起生命,只会让复活的尸体野兽般的乱追咬,最后那口气累出来倒地,才算彻底死了。
其实尸分多种,这里就不和大家一一解释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在后文给大家做详细的解释的。
书归正传,那时的我和老易都看楞了,毕竟这是我俩第一次见到这种事,虽然不知道那棺材里的鬼娘们儿是到底要诈尸还是变鬼,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只见那鬼娘们儿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天花板,上面的水珠正一滴一滴的掉在它的额头之上,我暗道一声不好,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开眼吧,千万不能让那水滴滴在它眼睛里,要不然它一开了眼睛的话,二煞相撞,绝对会变的极其凶恶的!
老易见此情景慌忙问我怎么办。
于是我连忙放开了鸡翅膀,把左手缩进了衣服袖子中,然后伸出手挡在了这女尸的额头之上,只见那水滴滴在了我的袖子上,尽管没有触及到我的皮肤,但是我还是马上就感觉到了刺骨般的冰冷。他大爷的。
看来我还是小看这怨气凝成的水滴了啊,这才滴在我的衣服上我就已经有一种好像是把手放在冰箱里的感觉了,不对,这么形容好像还不恰当,应该是那种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穿这一件鸭绒的马甲,却把胳膊露在外面的感觉。
眼见着胳膊有些变麻,我心中暗道了声不好,他大爷的,这也太折磨人了,你个死娘们儿,死了也不消停,与其这样,还真不如直接跟它拼了来的过瘾。于是我转身对着老易大喊道:“老易!!快点!!我要受不了了!你还没好么?”
只见身后的老易有点儿哆嗦,显然,他也很着急,可能是看那女尸睁眼了很是紧张吧,他此时正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只鸡,另一只手拿着那把没有开刃的水果刀哆哆嗦嗦的不停往那黄鸡身上扎着,但是却怎么扎都扎不进去。弄的那只黄鸡拼命的挣扎。
他边扎边对我喊:“我他大爷的也不想啊,这什么破刀,怎么这么钝!!”
望着他现在这造型,就好像是上了岁数的老太太,或者是那位传说中的百年邻居吴老二。
但是吴老二脑血栓,看谁都哆嗦,你个易欣星这么大个老爷们儿也跟着哆嗦什么?
于是我着急的对他喊道:“老易!!你到底杀过鸡没有!!!瞎扎什么啊!!抹脖子!!!”
老易有个缺点,那就是一紧张就好蒙,显然他刚才是蒙了,被我这么一喊,他终于回过了神来,连忙不停说的:“抹脖子,啊对,抹它脖子!!”
说完后他拎起那只黄鸡,又抄起那把钝刀就往那黄鸡的脖子上招呼去,就好像是锯木头一样的锯着。
我看他这架势后,有点儿哭笑不得,我正想对他说,不行的话就让我来吧,可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左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我下意识的转头一看,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
只见那个女尸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抬起来了,此时正死死的咬着我的左臂,它的眼睛斜视着望着我,正好和我的视线交叉,那是一种什么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和老易在它的眼里就好像是两只白斩鸡一般。
忽然的惊吓又让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也太突然了,因为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那几十秒的时间里。
诈尸了!!!!真的诈尸了!!!!!
他大爷的,我当时的经历如果出现在网络小说里的话,那我一定得先大叫一声,可是现实哪像小说那么夸大呢?由于猛然的惊吓,我竟然连叫喊都忘记了,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抡起了一百零八枚铜钱剑,用力的向那个鬼娘们儿的脑袋上抽去!
啪的一声!
那个咬着我左手手臂的嘴松开了,那个鬼娘们儿又倒在了棺材里。我连忙把我那左手抽了回来,他大爷的。
这也太刺激了,惊魂一般,我感觉到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似乎已经上了二百多迈,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该害怕的时候,因为那个女尸被抽倒在了棺材中后,竟然又有想起身的意思,我见它还想起身,顿时心中哭道,你躺着就已经把我俩吓成这样了,要是让你起身的话,还不得把我吓成心脏病啊?
不得不说,尽管以前死尸我也见过,女鬼也见过,妖怪也见过,但是这诈尸之事倒是头一回遇见,毕竟从小就受电视和那些民间的故事熏陶,现在彻底的感受了一把现场直播后,才感觉到这真是诡异极了,就像是癞蛤蟆,不咬人各应人。
我相信老易此时的感觉也和我一样吧。
于是我抽回了左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马上抽出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直接贴在了那个棺材中的小贱人的脑袋上,同时口中一声大喝:“急急如律令!!!!”
只听‘彭’的一声后,那棺材中的女尸开始不停的颤抖了几下,然后它的头往上一仰,便不动了。
见它不动了,我便暂时的放下心来,额头属鬼门,尽管我现在还不清楚到底这诈尸是算鬼还算什么,但是我这一符彪过去,应该已经让它受了重伤吧!于是我连忙转身对老易大喊:“老易!!你还没好么!!!快点!!!这小贱人要起来了!!!”
老易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哆哆嗦嗦的加紧全力,抓着那黄鸡用钝刀使劲儿的往那黄鸡的脖子上招呼。那只黄鸡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在这个郊区外的别墅的夜晚里,闲的是那么的渗人。
他边锯边对我喊:“快了快了!!别催我!!!”
于是我只能又转过头,此时的我忽然想了起来,电视中的经常有的情节,那就是僵尸咬人,被僵尸咬到的人也会身中尸毒,不久之后也会变成僵尸,虽然我不知道这诈尸的死娘们儿算不算僵尸,但是我却是真的害怕了。
想到这里我忙撸起了袖子看了一下我那可怜的左手手臂,好在,由于初春的哈尔滨气温还是很寒冷,所以我穿的依旧很厚,外套里套着绒衣,绒衣里还套着衬衣。所以没有被咬破,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件足以让我头疼的事情。
那就是,我这整条左手的手臂都已经被那煞气凝成的水滴给冻的有些发青了,酸酸麻麻的感觉不断的袭来。
我暗道一声不好,这煞气入体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忽然间我想到了那黄三太奶传给我的灰指甲,啊不是,是黑指甲,虽然现在它已知的功能无非是邦迪和海王金樽,但是现在去情况紧急,也由不得我多想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我马上举起了那正紧攥着铜钱剑的右手,伸出小指直接就在我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还好,这下仿佛又让我蒙对了,只见我的左手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后,鲜血流出,那些酸麻的感觉就渐渐的消失了。
这不禁又让我赞叹道,原来这恶心的小指甲还真的算是一件宝贝,真是太好用了。我的心中竟然好像有点想回到龙江找那黄三太奶拜师然后成为出马弟子的感觉了。
正当我稍微分神的时候,却又好像听到那棺材之中又出现了什么响动,于是我赶忙上前一看,只见那棺材中的女尸好像是又恢复过来了一样,只见天花板上滴下的水滴砸在了它额头的那道符上,它的眼神也变了,变的好像很贪婪一般,见我正望着它,它竟然瞪着我,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