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大哥,快走吧大哥。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这句话。它一直没动,我们就这样的僵持着。
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后,筷子移动了,但是没有往旅馆门口的方向移动,而是指向了关明房间的方向。显然它没有被我唬住,我心中暗靠了一声后,飞快的走了两步又丢了一张符。
它又躲开了,根据筷子显示,它好像又进入了沉思。我心中这个乐,这个妖孽看上去真的不是很聪明。一张没有打中的符,它的有效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我还有六张,足够了。
于是我和它就这样对峙了两个多小时。早上快五点的时候符已经用完了,可是天已经要蒙蒙亮了,我望着碗里的筷子指向了旅馆的门口,然后过了一会,筷子就又倒了下来。
重重的出了口气,呼,平安无事,还有两晚。
我回到房间,当我放松了警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左手由于两个多小时一直托着一碗水的关系,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我用右手把那碗水放到了小桌子上,把筷子捞了出来,然后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已经一天两宿没合眼了。
我累坏了。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里面去调戏周公了。
可是往往睡不着觉的想睡觉,想睡觉的却睡不着觉。(好像是一个意思)还没到九点我就被王城和小凯给拉起来了,说今天必须得画画,要不扣学分。
饶了我吧,大哥们,我为了你们一夜没睡,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啊?我抱着想哭的心情起床去洗脸,洗完后照了照镜子,发现了我竟然也顶着两只熊猫眼。他姥姥的,现在倒像是我被附身了。
吃早饭时,我们桌的女生们望着我和关明两个人憔悴的容颜窃窃私语,这个说我俩一定是晚上裸睡,踹被着凉了,那个说我俩一定是趁晚上跑湖里洗澡,活该受风了。
要说人言可畏,扯老婆舌更可恨。这句伟人的名言说的可真没错,我容易么?都啥样了,还让这帮老娘们在背后戳脊梁骨。
强打着精神吃完饭,刘明明发话了,说今天必须还得再画一张,算进本学期的成绩里。
我心里想着画你妹画,老子大不了这学期挂科了,反正到时候送两条烟酒能把分数改回来。
我现在心中想的只是睡觉,等解散的时候,我背着画板又去了昨天去的那处湖边偏僻之所。
今天阳光很足,风和日丽,正是睡回笼觉的好天气,我把画板一仍,然后手枕着头,舒舒服服的躺在沙滩上。上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感觉,真是销魂极了。
正当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儿,一件让我哭的心都有了的事儿。
没符了,晚上咋整。
悲剧的我只能爬了起来,然后边骂闲街边强聚精神画那两道符。我感觉我又要崩溃了。
在这样下去非又的出现幻觉不可,中午时回到旅馆我吃着饭都快睡着了,太折磨人了。
可是我一看到我身边这些嬉皮笑脸的哥们儿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又强打着精神准备接着再画一下午。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不就是不睡觉么?老子不怕!
可是我真不怕么?答案是否定的,你越想不睡,你的睡意来的就越快。他姥姥的,当太阳再次落山的时候,我终于画好了十三张符,没想到比昨天的记录还要好。可能是因为实在太困的关系吧。我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就是画符画符画符。
我站起身,嘴里叼着烟收拾好了画具。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迎来了我到镜泊湖后第四天的黄昏。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胜利在望
吃完晚饭后,我想把手机定个闹钟,好先睡一会儿。可是天不从人愿,刘明明饭后又要开什么作品简析会。他大爷的,别这么玩儿我好不好,我都要困死了。
和昨天一样,大家把画好的画在外面操场上扑了一地,然后大家围了个圈,听刘明明指着我们的画穷白话。
我感觉眼睛好酸啊,先闭一会儿吧,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刘明明骂道:“这又是谁的废纸??”
不用说了,当然是我的了,我睁开眼睛。对着老刘苦笑着说:“刘哥,今天这可不是废纸啊,今天这个有幅画是有名堂的。”
刘明明蹲在地上,嘴里叼着颗小烟儿,这副造型像极了《古惑仔之不要脸传奇》之中的那个×皮的弟弟××皮。
他问我,有个狗屁名堂啊?说来听听。
我对他讲:“这画名为《日出东方镜泊湖堪比松花江续集之牛逼图》。”
刘明明无奈的笑了,对我说,和昨天不是一样的么?
我对他讲,今天这张是昨天的续集。结果他站起身对着我屁股就是一脚。
庸人啊,我真不愿意去屑你们。捂着屁股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的我的房间里,看看手机,竟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看来又睡不成了,因为要是现在睡的话,晚上即使定了闹钟也够呛能起来。
没办法,先去冲了凉水澡吧,冲完澡后发现早上旅馆的工人收拾房间的时候把我的法宝大碗给收走了,于是我又到厨房借了一个大碗和筷子。
在回屋的路上,路过旅馆屋里开的小仓买,一狠心,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两包红河和十小包速溶咖啡。这钱花的真肉疼。但是为了提神,也没有办法了。拿着这些战备物资回到了房间里。
我恨广告,夜里十一点,坐在小凳子上,桌上已经摆好的碗水筷子,望着电视中那千篇一律的广告。耳边是王城和小凯轻微的呼噜声。
可恨的广告,此时在我眼中,就好像是数绵羊一般,一个广告,两个广告。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半盒烟进去了。咖啡也灌了两杯,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我祈祷着那个东西快来吧,好能让我精神精神。
可是事不随人愿,我还是硬撑到了凌晨快三点的时候,才看见碗里的筷子‘啪愣’的一下立了起来。
终于来了!感觉到寒意逼近,我精神了起来。于是便左手端碗右手抓符脖子上挂手机的走了出去。
一整夜的对峙又开始了,这东西好像没有记性,还是我贴一张符它就停一会儿,然后又去另一间房。但是我也不敢大意,要知道这可是玩儿命啊。
还好,一夜无事,在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我看见筷子‘啪愣’一声的倒在了碗里。就又长出了口气,还有一晚。
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事儿了,我马上跑回屋,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衣服也不脱的就倒在了床上。能睡多久就算多久吧。
尼古拉斯广坤曾经说过: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说的真好,早上八点半,我又被王城他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又是集体写生。
不过今天我没有再抱怨了,洗脸时望着越来越重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好,还有最后一晚了,明晚就是十五,到时候请九叔出来,问问他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然后把它收拾了以后就太平了。
吃早饭时,我发现关明竟然恢复了精神,红光满面的。那些女生望着我这副耸样,背地里又扯起了老婆舌。当然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听她们讲的到底是啥了。
饭后,我自觉的背起画板来到了我的那块湖边的风水宝地,今天的天气真热,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晒的我有些发昏了,我不知道在这样下去的话,我会不会中暑。
我赶忙跑到湖边用湖水洗了把脸,然后退到了一块儿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撕开了一袋速溶咖啡后,直接倒进了我的嘴里。
你别说,还真好使,强烈的苦涩顺着我的味蕾刺激着我那疲惫的神经。画吧,今晚过去就能睡个好觉了。
起了三咒,然后有气无力的画着符。
中午的时候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热气已经快把我烤了个三分熟了,于是一步三晃的回到旅馆等着开饭,结果刚到餐厅一坐下,就睡着了。
又一次被人摇醒,吃饭了。我满头大汗,感觉就要崩溃了。旁边的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忽然有一个女生招呼我:“崔作非,帮我把你前面那鱼给我夹点。”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旁边的关明摇了摇我,问我:“哥们儿,咋了,想啥呢?”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睡……觉。”
桌子上的女生们都炸庙了,他们说:“哎呀~好恶心额,当着女生面想睡觉……”
现在就是杀人犯法,要是杀人不犯法我早把你们这些臭老娘们儿按个放血了。我有气无力的想着。
吃完饭后,我又一步三摇的回到了湖边,今天状态不佳,一上午只成功了四张。这怎么能不让我担心。
我出门前花了三块钱买了瓶带冰的矿泉水,坐在沙滩上先往脑袋上倒了半瓶让自己能清醒清醒。
要说哥们儿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但是现在压力在身又加上胜利在望的关系,一下午还是画成了六张符。但是相比之下,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撑过去。
日头又一次落山,我心中已经计算好了,今晚撑过去之后,还有两晚的时间在镜泊湖,明天见过九叔后就直接反客为主,灭了那东西。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晚上吃完晚饭后照例又是作品简析大会,不过今天刘明明没有骂我,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后把我的那张《日出东方镜泊湖堪比松花江之牛逼图第三部》团成了一团后丢给了我。
说什么也要守住今晚!我厚着脸皮向一个女生借了一盒清凉油后,扣了两大块使劲儿的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搓了搓,然后回屋子里继续看着那无聊的电视。
王城看我这两天脸色越来越差,就问我:“咋了,不舒服啊,早点儿睡吧,瞅你那脸色,跟花圈店里的纸人似的了都。”
大哥,我也想睡啊,可是我如果一睡的话,你们就有可能永远的沉睡!唉,你说我懂这么多干什么啊,真是自寻烦恼。但是我知道他也是好心,所以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撒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没事儿……我不困。你俩先睡吧。”
他俩见我好像真没事,也就没多想,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而我这个倒霉孩子则继续的盯着那些‘不抹不知道,变大真奇妙’的广告。
那盒清凉油被我用掉了半盒,强烈的气味熏的我脑袋疼。老天保佑,终于又到了两点多了。我这次没等它来,就先出了屋子,在走廊靠墙坐下了,把那碗水放在地上。
屋外漆黑的环境让我那极度困倦的神经又崩紧了起来,老子今天直接在屋外等你!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突生障碍
夜里两点半,丑时。这是个十分操蛋的时间,丑时属牛,乃是与子时交接,后有寅时相继的时辰。也是一天之中最阴最险之时辰,在这里为大家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子时属鼠,据说天地生于子时,生之初、没有缝隙,气体跑不出来,物质没有办法利用,但是被一只老鼠一咬,就出了缝隙,才使气体跑了出来。物质就能够得以运用了。而老鼠有咬开天地之神通,所以子时便是属鼠了。
而子时过后,正是天地初开的时辰,妖魔鬼怪便趁机出来作祟,这个时间段就是午夜一点至三点。换算成地支,也就是丑时。
此时的我正坐在漆黑的走廊里,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光亮大概能映出我的脸,一到黑暗的地方我就会紧张,但现在这份紧张感也正好能减轻我的睡意。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左等右等,碗里的筷子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它放弃了?还是这之中又有什么古怪?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两点四十了,还没出现,丑时就过去了。
其实我挺期待它来的,这是实话,因为如果它不来,我也得守上一夜,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到时候睡意一来,我真扛不住了,怕它趁我睡觉的时候再出现可就危险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指望它快点出现,跟它对峙的时候还能暂时把睡意压一压。快来吧大哥,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忽然,我听到了走廊的某处传来了“吱嘎”一声,是开门的声音,我心想,完了!这一定是谁睡醒了想上厕所。可是一想不对啊,这个旅馆房间里是自带卫生间的呀!
不管怎样,这大半夜的,如果我现在这副手拿符,脖子挂手机,身边还放着个大海碗的造型被人发现了的话,可真是解释不清了。往轻了说,哥们这阴阳先生的身份会泄露,往重了说,非得落个变态夜里不睡觉的精神病的骂名。
我赶忙把手机摁灭了,好在山里的黑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随着手机光亮的消失,我四周再次的陷入了黑暗。
我没敢动弹,要知道我现在是靠墙坐着的,如果起身的话势必会发出声音。于是我屏住气息,连个屁也没敢放。
随着门开的声音,我望去,是我右手边的方向走廊的尽头的一个房间。我记得这次参加写生的人里有今年大一的新生。而那个方向的屋子就是他们在住的。我正在纳闷儿是谁这么蛋疼,大半夜还出来瞎得瑟的时候,隐隐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穿了过来。虽然说话声很小,但是现在一楼安静的不像话,基本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上眼望去,只见一个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