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心好,还找了一些树枝挡住了那棺材的缺口,然后为老潜水员‘整理’了一下仪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像是葬文似的东西。
“放直腿抚平胸,此为龙穴藏宝风。头朝西脚朝东,子孙荣华寿比松。寿比松得富贵,富贵不忘祖先情,请祖先仔细听,修得金身万年中。”
我望着老易,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不过这葬文应该也是场面话吧,就和林叔所写的地卷一般,要知道这哪儿是什么龙脉啊?看那些网络小说中写的,好像中国的龙脉遍地都是一般,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中国其实确实存在这龙脉,按照风水上来说,龙脉孕育了整个华夏文明,中国有龙脉十四条,所以古代的皇帝才叫做‘九五之尊’。
之前说过,东北有一条仙脉,这仙脉便差不多是龙脉,从大连开始,辗转整个东北,最后汇集在哈尔滨。就是一条卧龙的形状,卧龙性属火,所以东北人的性格脾气也受到了影响,豪爽而暴躁。
这话说起来挺玄乎的,但是的确如此,因为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事情是上不了书本的,正所谓‘即使三千大道,达者渺无数人’,我相信,也许这便是天道吧,也许这个社会已经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再过几十年,或者说几百年,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正统风水事物就会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历史之中,而留下的,往往都只剩下了那些骗子之流。
社会就是这样,有多少身怀真本事的人都要了饭,而那些骗神骗鬼就用一张嘴的骗子却乐得逍遥,这也许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社会在发展,有进步就要有退步,有退步就会有怨念,有怨念就会有我们这些傻了吧唧的阴阳先生出现。
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些阴阳先生还能撑多久,我们已经跟不上社会的潮流了,也许再过几年,这种古老的职业也会和别的东西一起,只能出现在民间野史和那些口耳相传的故事中了吧。
我和老易把坟又埋好,在坟前上了三炷香,然后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我俩不约而同的长出了口气,他大爷的,终于结束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没做耽搁,我俩便起身向山下走去,要知道我俩这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由于没有车,所以要自己走到最近的村子才行,今晚上就别想睡觉了,赶路吧。
点着了两根烟,给了老易一根,我俩便转头望山下走去,走了一段路后,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我问老易你听到什么没有,老易摇了摇头,我下意识的回头向那坟地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与我们相隔很远的坟地周围,赫然的多出了两条银白色的东西,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我慌忙揉了揉眼睛,再一看。
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树林外只有孤零零的坟包,坟前的香还冒着徐徐青烟,可能是我的幻觉吧,我转过了头耸了耸肩,抬头看去,只见天上的月亮今晚好像是出奇的皎洁。
柔和的月光洒在坟上,一副诡异又显安宁的画面。
我和老易没有停留,继续向山下走去,不知道回到哈尔滨以后,我俩下次面对的又会是怎样的事件。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转运的前兆
是夜。
午夜十二点半,但是黑暗并没有笼罩一切,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光亮透过窗子,使我的视线还不是那么的模糊,指尖夹着快要燃烧殆尽的烟头,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
随着卢卡尔那销魂的扑街声传来,我无聊的叹了口气,他大爷的,这样一个夜晚是多么的无聊,我终于明白了宅男的痛苦。
原来没事儿干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我终于明白了。我的电脑有年头儿了,就好像是一个有慢性支气管儿炎的老人一般,嗡嗡的响着,我哭笑了一下,想我老家的洗衣机发出的声音也不过如此,回哈尔滨快俩星期了,文叔那老家伙还在三亚挺尸,给他打电话听他的语气还玩儿的挺嗨,不由得让我鄙视他,这老家伙完全就没把那跑尸当成一回事儿,这也难怪,他的眼睛里只有钱,别的什么根本不会想。
其实有时候想想,如果一个人真的能活的如此洒脱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起码生活不用犯愁,旁人是死是活也跟我一毛钱没有,久而久之呼吸也跟着缓慢起来,这正是长寿的预兆,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看来文叔和林叔这俩老神棍虽然活不了那么久,但是要说活个八九十岁那可是很轻松的。
要说之前一直没消停,成天提心吊胆的和鬼干架,当时觉得累死了,心里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放松放松,什么都不用想,舒舒服服的睡上几天的糜烂生活,可是现在刚刚休息了两个星期,就又有点儿想工作了。
要说人啊,真都是贱的,也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白派弟子斩妖除魔的工作了,毛爷爷就曾经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我崔作非与鬼斗,其乐无穷,个屁。我慌忙摇了摇头,其乐无穷个屁,我恨死这种生活了。
大晚上的,还不像谁这么早,我相信大家应该都有这样的经历吧,鼠标反复的点着D盘,F盘,也不知道能找到些什么,我看见了古生物演变教程的那个文件夹,把鼠标网上一放,但是却没有点开。
叹了口气,关上了电脑,他大爷的,还是老了,心有余力不足了,以前那个一天不看毛片,浑身像癫痛的少年,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就像是内心深处得到了时间的净化一般,成长带来了很多也带走了很多,我们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就在某个不经意间发现,额,原来我已经长大了。
想我以前也算的上一号风流才子,即使说风流有些牵强,但是说下流却也是可以的,这两天没事儿干,抽空收拾以前的东西,从我那落了一层灰的画袋儿之中翻出了一封信,这信我记得,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写给董珊珊的情诗。
“那些无所谓的等待,是你在小巷的尽头等我回家。
我在何时遇见了你,我们相恋吧。
那些昏黄破旧的信纸,满是老掉牙热情话。
你知道的无法忘记,那是你埋在我内心的种子。
随着时间生根发芽。
等待会孤独么?等到两腿发麻。
等待会害怕么?像那雪花融化。
你看到的是我么?我在你的世界是否存在过。
我等待的是你么?你又在世界的何处呀。
带上我的双手吧,用他为你写出最凄美的诗。
带上我的双手吧,用他为你擦干眼泪,不让你的眼泪再次流下。
你在的,对不对,为什么,不再见我。
你在的,对不对,为什么,思念却全部留下。”
看见当年我那凌乱的笔迹,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触痛,记得那时候我为了一个女鬼,一时冲动揍了董思哲,这就像是一个契机,我从此知道了五弊三缺的严重性,可是当时的我确实十分心痛,要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并不能做到洒脱,于是每天喝酒,一次喝多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昨晚还写了首诗。
现在想想还是那个时候的爱情好,没有任何物质的杂质,不像现在的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快干吧了,我又想到了董珊珊,也不知道由夕那孙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后,她怎么样了,虽然我俩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确实还是挺挂念她的,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关心过我的女人。
我叹了口气,还是别想了,有啥用?现在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早点儿解决五弊三缺的事情呢,我想起了回到哈尔滨的时候跟石决明通的那个电话,他跟我说,他跟着学校的学生们出去旅游了,学校组织的,两星期以后就回来,到时候应该就能算的出那个跑路女鬼的下落了。
其实我挺羡慕石决明的,长的跟吴彦祖似的,身边一定不缺女人,更何况是那师范类的大学了,这次出去旅游一定是环肥燕瘦享尽人间乐趣了。
不过他的命也不怎么好,摊上了个命缺,根本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忽然想了起来,等哪天让老易和石决明一起算算,估计就能算出来。
我从床底下拿出了那个盒子,揭开了‘三森临水符’,取出了太岁皮和女鬼泪,还有把被我左三层右三层包裹的僵尸血肉,没办法,如果不多包几层的话,这玩意儿臭死了。想那石决明身为三清传人,但是却没有算到这几样东西就在我手里,估计也是这‘三森临水符’的效果吧。
我望着这几样东西,心里想着,也是时候和石头说明了,明天就是石头他们回来的日子,我决定请他们吃顿饭,然后借这个机会把话都说开了,以后我们好同心协力为将来的美好生活奋斗。
想到了这里,我便又把这几样东西好好的装在了盒子里,贴上符后放回了原处,然后往床上一躺,双眼一闭就和我那梦中的女鬼约会去了。
不过出奇的是,那天竟然睡得很踏实,并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早上,阳光又透过船户晒到了我的脸上,我醒了,心情真是不错,因为昨晚上没有做恶梦,反而做了个美梦,千年不遇的做梦娶媳妇儿竟然让我碰见了,我终于知道保罗塞内维尔为啥能写出《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了,感情就是做梦娶媳妇儿乐的。
心情大好,我躺在床上给老易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今天下午有饭局,请石决明,问他有啥事儿么?老易跟我说:“没啥事儿,但是我有个要求,少点肉菜。”
我心中苦笑的想着,敢情老易这小子经过了上次和老潜水员亲嘴儿后到了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呢,于是我便跟他说:“放心吧,咱上袁大叔那儿去吃,保准你满意。”
和老易闲聊了几句后,我挂断了电话,嘴里叼着根烟不想起来,于是又给石决明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没等石决明说话,我便笑着说:“你好,是石老师么?请问你现在应聘家教么?”
石决明在电话那边对我说:“老崔啊,有啥事儿,我刚回来。”
我无语了,想我和老易在一起的时候闹惯了,没想到石决明却还是那个样子,有点不芶言笑,没幽默感,典型儿的书呆子类型。
见他不跟我开玩笑,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于是我问他:“石头啊,晚上有时间没,我给你接风洗尘,顺便聊聊。”
石决明听我要请他吃饭,便跟我说:“好啊,正好挺长时间没见你俩了,也该聚聚了,啊,对了,你托我算的事情,我算出来了。”
一听他算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心跳加速,慌忙焦急的问他:“石头,那个臭老娘们儿现在在哪儿?快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把它抓来!”
电话那边的石决明对我说:“电话里说不清,还是晚上的时候再说吧。”
我心里一想也是,反正现在有石决明这个卫星导航,到时候那个女鬼还想往哪儿跑?我和老易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再怎么也能抓到它啊。
于是我也就没再问,和他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终于要解决一件事儿了,一想到那个臭娘们儿过几天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心中就一阵的暗爽,看来以后天天做梦娶媳妇儿也不是什么梦想了!
正在我暗爽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心想今天大早上的还真挺忙,是谁给我打的呢,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刘雨迪这小丫头,我想起来了,她和石决明在一个学校,那她也应该去旅游了吧,不知道她给我打电话干啥,于是我接了起来。
“小非非!!我恨死你了!!!”
电话刚接通,那边的刘雨迪的大嗓门儿就把我吓了一得瑟,我打了一个冷颤,她这是怎么了啊?
于是我便对着电话苦笑道:“我说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啊?为啥平白无故的就恨哥啊,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儿了?说出来让哥开心开心。”
这小丫头的脾气我是太知道了,我俩可是没有青梅光有猪马的类型,从小玩儿到大的,她这古灵精怪的脾气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小丫头在电话那边哼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抱怨的语气对我说:“少来这一套,我恨死你了,这么长时间了,就跟消失了似的,是不是把我忘了啊,前些日子晚上给你打电话又说你不在服务区。”
原来这小丫头是抱怨我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啊,她说给我打电话没打通,可能就是我在啄木岗下大雨诈尸那晚吧。
想想我也真挺惭愧的,自从白无常指引我找到了石决明以后,我就一直没有联系她了,也难怪她生气,还好,这小丫头喜欢什么我清楚,请她美美的吃上一顿就应该没事儿了。
于是我满脸赔笑的对着电话说:“那啥,我哪儿能忘了你啊,咱俩是啥交情,这样吧,你看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就今晚,在找几个帅哥作陪,想吃啥咱就可劲儿造,怎么样?”
刘雨迪果然还是改不了馋嘴的毛病,而且说来她也没多大的气头,于是她便对我说:“那好吧,本姑娘就给你次机会,晚上上哪儿啊?”
我把袁大叔面馆儿的地址告诉了她,然后挂断了电话,同时心里有些好笑的琢磨着,这顿饭还真值,当请很多人了。
窗外阳光明媚,我心情就跟这阳光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