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冷焰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至于我呢,你也不用管,如果我调皮起来,你也保护不了我。”刚接通,电话那头用冷淡声音说出来的话犹如多云突然又出现了雾霾。
我愕然,什么?
“无条件。”刚想开口说出的话被紧接而来的三个字硬生生的咽下。
我握住手机的手变得僵硬,我竟说不出话来。
无条件的交易。
头脑仿佛杂草丛生,我无法思绪。
做、做梦吗?我在做梦吗?
“不要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语落,是一阵混乱的忙音。
绿灯亮起,斑马线上空荡荡,车窗外的景物开始不停倒退。
我盯着前方很久,各种想法麻痹着我的头脑神经。
“谁?”危冷焰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可以去一下国际商城吗?我有点事。”一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无法控制。
收不回来了。
39:怎么可能让你轻易逃走。
危冷焰一言不发,但熟悉的街景还是替代了他的回答。
不久后,车子在一栋半月形的建筑前的广场前停下。
“谢谢,你去停车场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拿上书包,心慌地下了车,生怕再呆久一会儿就会被他发现我的不妥。
危冷焰原本就深邃如潭水的黑眸变得更为深不见底。
我像一只躲避袭击的苍鹿,在商场里仓皇逃窜着寻找出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层有个后门是直通到另外一条街道的。
我,欺骗了危冷焰。
要怪只怪我相信相信项泽零,不明所以地相信。
后门在地下室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有一个书架,看起来毫无奇特之处。
我观察四周,确定没人后,我伸手,食指放在一本编码为ce-1704的书上。
拿出这本书,整到书架180度转动了起来,一条亮着橙光的密道呈现在眼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把书本放回空缺的位置,书架立马就转了回去,最后,把外面的光线遮得一丝不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再一次振动了起来,我甚至听到了振动声在密道里的回音。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屏幕上“危冷焰”三字跳动着。
我咬咬牙,接通了电话。
“又逃,为什么总是逃。”危冷焰的声音好疲惫,好疲惫。
听得我不由自主地心痛,心脏也随着心痛感剧烈地跳动起来。
“哐!”身后的书架突然打开,随即亮白的光线与密道内的橙光混为一体。
手里拿着编码为ce-1704书籍的危冷焰站在开口出。
原来我们的距离只隔了一个书架。
“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危冷焰双眸黯然无光。
此时一向冰冷无比的他突然让我感觉好脆弱,一碰就会倒。
掩饰心痛的感觉,我微微张嘴“是恐惧。”
危冷焰沉默。
良久,“想要远离我吗?”危冷焰的寒气又重新侵蚀着我的身体。
危冷焰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书塞回空缺位,书架再一次转动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再加上他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让我开始害怕。
刚整理好的坚定又变得慌乱起来。
颤抖,还是颤抖。
“那……那是当然的吧……”
危冷焰忽然左手拽过我的双手,右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把我整个身子都推到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下一秒,温热的薄唇紧接着覆上了我微颤的嘴。
淡淡的绿茶叶味混进我的呼吸。
脑袋一下子就死机了。
心脏竟是揪心的痛。
危冷焰用力地咬着我的下唇,血腥味渗入我的味觉。
痛。
疯子!
我开始挣扎着,可越挣扎血腥味就越浓。
我紧闭着牙关,防备着他的深入。
我提起右脚,还未等我有动作,危冷焰就率先放开。
嘴唇是撕裂的痛。
我感觉到了有什么稠黏的液体从嘴唇顺着下巴不规则地流下。
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绿茶叶味冲刺着我的嗅觉。
“但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离开。”危冷焰抹了抹粘在他嘴唇上的属于我的血滴。
伴随着嘴唇的疼痛,心跳已是乱如麻。
我一手捂住滴血的嘴唇一手紧紧地抓着裙角,声音颤抖得厉害。
“你喜欢我吗?”
是因为喜欢才一直在我身边徘徊吗?
可是不对啊……喜欢不是这样的啊……喜欢我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逼迫我到身子疲惫的地步……
这不是喜欢啊……
40:揪心的痛。
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犹豫,他脱口而出:“你觉得有可能吗?”
讽刺的冷笑,黑瞳毫无波澜。
对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为什么我的心情却是那么奇怪,哪里奇怪,我却说不清。
对这样的自己搞到吃惊,而更多的是嘲讽。
不要有情绪,有情绪你就输了。
“项泽零跟你说了些什么?”危冷焰询问的语气袭来。
我开始忐忑,“没……”
“是说我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吗?”
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紧盯着他的黑瞳。
那仿佛什么都能看得清的深渊。
“不要相信他。”危冷焰反看着我的眼睛,眼神中带着决绝。
“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你吗?”我的语气,第一次,充满了冷嘲热讽,不夹杂任何情绪。
危冷焰轻齿,却没有说任何话语。
“我连一个你只认识了几天的人都比不上吗?你宁愿相信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都不相信我吗?”良久,冰冷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
心脏,是一阵莫名的揪心的痛。
我这是在心痛吗?
心痛谁?
昏暗的密道里又是死寂一片,橙黄的灯光好像越来越微弱,微弱到我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他。
然后,脚步声响起,然后,声音愈变愈小,然后,又变回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凌乱的呼吸声在空荡的密道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抬起右手,摸了摸脸颊,湿润过。
是什么时候的,我不知道。
我们怎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生活变得出奇的平静,平静得我都开始淡忘了所有。
危冷焰和项泽零消失了,而欧阳浩也从那天开始消失了,医院的人都说他被送到外国治疗了,但至于是危冷焰还是项泽零做的所有人都无从得知。
反而新来的那三个人,依旧在一起,且关系看上去好像更亲密了,但,只是看上去而已。
仅此而已。
偶尔不经意与简宸艿对视了,她也会装作看不见。
自她被人推下水的那天后,她那惹眼的紫发也已经被她染回了亚麻色。
我也开始觉察到她的背影带着一丝倔强,一丝不甘,一丝伪装,而更多的是自欺欺人。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我无数次想这样对她说。
我是旁观者,但我却看得很清。
她其实并不坏,她很单纯,她愿意原谅推她下水的人,她不愿意失去她。
就像当初的自己。
配角换了,但主角却还是那个人。
傍晚,我背着书包,踌步在大街上。
心情很平静,我听不到热闹的嘈杂声,凉爽的夏风徐来,很久没有过的平淡似乎又回来了。
但平淡只是我的奢望罢了。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刚萌生的平静一扫而空。
我拿出沉重的手机,看到屏幕上跳跃的三个字时,我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我是在害怕什么呢?
“去‘story’吧,上次你好像失约了。”电话那头,项泽零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他提醒我了,当初说要去‘story’做兼职的,可却发生了始料未及的事给耽误了。
是安静来得太突然,所以我才会把做兼职的事给忘得一清二楚了吗?
这样的安静,原来可以洗脑。
“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就过去。”我想了想,等我再次开口想要询问他关于欧阳浩的问题时,手机已是一阵忙音
。
等我再回拨,对方已经关机了。
是不想回答吗?
欧阳浩到底是谁带走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如果问危冷焰的话,我肯定会得到回答的,但我没有勇气,害怕他突然出现,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害怕我会又想起那次心脏揪心的痛,更害怕他那闪动的黑瞳。
41:这样的热情我还没来得及接受。
那天的我们真的很奇怪。
不想想太多,我快步朝‘story’所在的街道走去。
当我到达‘story’时,第一视线就被‘story’的招牌晚上效果所吸引了。
那用檀香木刻画出来的招牌看着就让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紫蓝色的线光围绕着招牌的边缘调皮地跑动着。紫色的不明小花随着青绿色的小叶子也被这绚丽的线光染上了活泼的气息。每当线光由紫转为蓝时都会有五彩的泡泡从招牌上的木板里跳出。
真是一个特别的招牌。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同时间它们的样子也有所不同。
“在发什么呆呢?怎么还不进去?”招牌下的拉门忽然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雅美的女子,深棕色的卷发被紫色的水晶发夹高高盘起,依旧是那么精致的五官,闪耀的钻石项链下是一袭海蓝色的长裙,飘逸的裙摆在夏风中优舞,白色的水钻高跟鞋更把女子衬托得优雅且高贵。
跟第一次见面一样,美得犹如花仙子。
我微微弯腰:“你好……”
女子微感惊讶,连忙拉着我走进店内。
一进去,一股清新气息扑鼻而来。
“哎呀,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些什么呢,既然你是阿零的朋友我们也就是亲人了啊!”店长热情的说道。
亲人……
我稍稍挣脱了一下,这样的热情我还没来得及接受。
店长感觉到我的挣脱,讪讪地放开了我。
我打量着店内,晚上的story主打的灯光是暖色系的橙光,而每个席座下的草坪上则洒着各种不同色调的灯光,墙上的花藤全是清一色为草绿色。天花板上的星空墙纸采用的是夜光效果,与真实的星空别无他样。
店内有小孩有情侣有家人更有老人。
座无虚席。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嬉笑声,我的视线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原来那里竟还有为孩子们准备的小型滑滑梯与蹦蹦床。
再把视线往右移,还有一条旋转木梯,顺着木梯往上看有一个长满红蹒跚的露台,原来这里还有二楼。
好梦幻好温馨的店子,正如这里的店名一样‘story’:童话。
二楼采用的是动物系列的哦,板凳桌椅那些都是用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样子。
左耳边的声音赶走了我的走神。
“抱歉,我走神了。”毕竟我是来工作的。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客气呢,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拘束的。”店长微笑着伸出纤细的手臂,白皙的手掌向下伸向我“你好,我是‘story’的店长,我叫颐溪夕,”说着,忽然轻靠了过来,小声地说道:“今年35岁。”
我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好可爱。
35岁却显得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真是个美女子。
我也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她的嫩手“我叫朴昔雨,今年17岁,若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店长多多包涵。”
两手相握,拘束感全无,亲切的感觉,多久没有过。
这时,店长笑得更灿烂了,“来,昔雨,跟我来柜台。”
42:夏警官。
走到柜台处,店长走了进去,我则自觉地站在柜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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