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性行为。近亲属是指血缘上的关系,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又没有*。哎呀,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神,中国的专家们也是研究不明白的。
儿子问妈妈,他们那种关系,从哪个方面认识是纯洁的?丽达说,双方的愿意,感到的愉快、幸福、没有损害第三人利益。这是情爱,不是莎士比亚老先生所说的那种上流社会或帝王将相的男欢女爱和婚外恋。好像他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婚外恋,整个人类的历史就显得苍白。咱们不是婚外恋,纯粹是美好情感的需要,是发自内心的呼唤。金大雨说他总感到对不起谢琳娜。他妈说从一开始就愿意让谢琳娜嫁给他做妻子,谢琳娜真心实意地爱他,他也真心实意地爱她。这位养母问,那么是不是自从他俩之间有了情爱以后,他就不爱谢琳娜了?金大雨说不是,他觉得对不起她。养母问:“那是否说明你更爱她?”
他说:“是的。”
养母又问:“是不是因为我丑,对你的情不真,不可爱,已经徐娘半老,引起你心理上的反差更爱她?”
养子说:“妈,不是的,我感到我们之间的一切感情都是美好的。”
她让他说丽达,不是的。他迟疑了一会儿,回避开称谓,说不是的,她很美丽,非常可爱。他不是讨她好说的,她是一个绝妙的女人,在她身上他找不到缺点,从外表到内心,是女神阿里安娜。丽达很开心,说她没有阿里安娜的神韵,没有谢琳娜那么充满朝气,女儿比她还要绝妙。她是成熟的美,圣彼得堡一位妇科权威说她的那套器具做*多少男人会享受美妙。儿子叫“妈——”意在阻止她讲下去,她却说她在讲科学,没有诲淫的意思,她说自己肯定遗传给谢琳娜了。女儿更有一种青春的美,各方面都比她美妙,她不反对他们*,反对因为*荒废学业,忘记求知,不进行青春期身体素质锻炼和聪明才智的强度开发。
她用弗洛伊德的观点说明,在青春期对性过分地压抑会影响生活、学习和健康,但放纵却更有害。*是件美妙、幸福的事,它又是多方面的。说到那里,金大雨迷惑的看看她。她笑了笑,说*是多方面的很多人不明白,却都在做。例如接吻、贴身肌肤相亲、两人手指交叉、抚摸生殖器、吸允乳房,儿子与母亲的性行为开始于母亲给儿子喂奶,儿子的性感受始于吃母乳的口唇期效应。对男孩儿来讲,不吃母亲的乳长大后一定会产生性格上、人格上的缺陷,还有可能导致犯罪。
金大雨吃惊了。丽达看看儿子说是的,从深层理论讲,那是性力量的异化。她感到讲得太深了儿子听不懂,回到*上说,那里边学问非常深。对男人来讲,就*的*方式来讲,最高境界就是不*,万不得已的*,要考虑女方的利益,使她愉快,又不使轻易怀孕。根据需要,需要怀孕则怀,不需要则不怀,把体外排精锻炼到像体内排精一样舒畅,不仅是个技巧问题,也是个情操的高洁与低俗问题。
对一个女人来说,在*上没有不应期,高潮的到来就像进入两、三秒钟的美丽幻境当中,但不适合多,更不可多次的强烈,多次的强烈会打破男女双方追求的纯洁境界,会使人产生一种哲学意义上的胜利者满足,把*过多地转向动物性方面,使爱情在精神意义上的追求变成粗俗的泄欲,使爱情产生危机,婚姻产生危机。
女人要掌握好一个度,自己不要满足,让男人也不要满足,使双方都处在仍然的追求当中,使双方都怀念那个境界,那样的爱情才有永久的魅力,即使到老,也会如裴多菲诗中的境界,像“珊瑚似的夕阳,伴着苍白的脸,显现出灿烂的辉煌”。
她强调不反对他和谢琳娜*。她说她对女儿的观察和理解是:女儿是个放得开,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她通过许多途径异化身上*的能量;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对爱情追求的境界高,几乎与美学结合在一起。她不与他*,是要创造一个境界,使他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那个境界更美了。她告诉儿子,女儿知道他俩之间的那种爱。
金大雨惊呆了,重复问:“她知道?”
养母点点头。他问谢琳娜怎么知道的?养母说她女儿给讲的。
金大雨无奈何地看着她,他似乎感到她比《聊斋》中的婴宁还要傻几分。
——当王生曰,“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宁曰“有以异乎?”生曰:“夜共枕席耳。”宁思良久曰“我不惯与生人睡。”别人问她,生对她说什么话,她说“大哥欲我共寝。”别人告诉她,这是背着别人才可说的话,宁则说,“背他人,岂得背老母?”
——现在的丽达竟然将他俩那样亲密的爱告知女儿,岂不是“背他人,岂得背亲生女儿乎?”
丽达问他看什么?说谢琳娜不管他们的事,母子间,再怎么亲热、相爱,都是应当的,就像母女一样,谢琳娜追求的是她的境界,她知道与不知道在她来说都一样。金大雨叹口气说他实在想不明白。妈妈问什么事?儿子说听人们说爱情是自私的,妈妈却是那样无私。
他妈说:“不对,爱情是无私的,认为爱情是自私的时候,就是你的爱情开始毁灭的时候。”
金大雨让妈把那个爱情是无私的问题给他说明白。
妈妈说你爱对方,就要使对方愉快,适意、自由、幸福;如果你给你的爱人只是痛苦和失望,是桎梏,那是爱吗?如果你把它当成自私的,就是要你的爱人变成你的一部分,让爱人失去个性、失去追求、失去自由、失去幸福。当那些失去的时候,还有爱情可言么?一个人,当他(她)向自己的爱人发出呼喊,“爱情是自私的”时候,他(她)就是要他(她)爱人变成他(她)的一部分,属于他(她)的,他(她)却不准备向对方奉献。那种情况的出现,是不是人的爱情问题回到纯性的问题上?回到完全的动物性方面?当一个人感到失去个性、自由、幸福,换来的只是一个动物,共同生活的时候,不悲哀么?你要去真正地爱,就必须奉献,必须无私,你才能得到对方的奉献,得到对方的慷慨。
儿子深沉地点头。
妈妈说,当然,还有另一面,你奉献了,对方不奉献,你无私,对方自私。那实际是你遇到的是一个认为爱情是自私的人,那你就用对待动物的原则去对待好了。她说另一方面不只是这个意思,而是无论谁,一个人,还是多人,原则上讲,爱谁献给谁,爱一个献给一个,爱两个献给两个,爱多少个献给多少个。这种爱,是情爱也好,是爱情也好,它与性之间就没有太大的牵连了。再回到*和与*有直接联系的情爱问题上,它把*升华了,它表现了唯一性。
唯一性与自私不同,唯一性是由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产生的唯一性。没有在一切空间和时间的唯一性。就是中国的封建文化,也没有一切空间和时间的唯一性。女对男唯一,男对女不唯一;男对女唯一,女对男不唯一。唯一尺度是让你的爱人自由,保持个性,让他幸福,才是对你爱人的爱,或者称爱情都可。那个境界的爱情,或者情爱,绝无自私可言。在那次阿肯弹唱会上,你和谢琳娜旋入舞场唱的那几句,不就是这种格调高扬的境界吗?
三个人在一起气氛温馨,谢琳娜不断地让妈评价她和她哥之间的爱情。自从那次打渔产生的两篇报导之间的矛盾之后,儿子发现妈的眉宇之间闪烁着犹豫,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开朗,在他和谢琳娜面前虽然敞开心扉,在她的眼神之中,似乎躲避着什么。他问过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她说没有,有时却有轻轻的叹息。他问过谢琳娜多次,妈有什么心事?她说没有,只是觉得妈最近有点儿不对劲。有一次谢琳娜口没遮拦地问:“妈,是不是想给我和哥找个爸爸?”
丽达瞪她一眼,她嬉皮笑脸地说他们不反对妈找,院子那么大,有住处。妈妈严肃地问她,是不是认为妈要夺她的爱?女儿心地坦诚,不以为意,问她那为什么对她和哥躲躲闪闪,神神秘秘?不和他们玩了,不与他们说爱情了,只会干干巴巴地教他们读书本,那样对待他们,谁还能学得进去!妈问是她的意见还是她哥的意见?她说是他俩的共同意见。
她从楠木写字台转脸对着趴在她床上的女儿说:橡树大院乍看荷花似水,可是四周的水已经尽了。在市场上,去年十一月份起,一个两百克的白面馒头卖到十元钱,一公斤鱼卖到二十元钱,二十元差不多是一个刚工作人一月的工资,他们用生命为学校捕七、八十吨鱼,却产生那样的报导;三、四年前,他们班就是编一些抬把, 他们去巴尔鲁克山西部地区玩,纯粹是玩,把她娘儿俩表扬为全国典型,相比起来令人担心。
谢琳娜听了长舒口气,说妈太计较了,那天晚上危险是有些,可是她们都是游泳高手。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来的报导把真实情况写出去,乌拉孜汗和他父亲不是都挨批评了嘛,报纸上声明前一篇报道与事实不符,他们那个脸丢得还不大吗?还要出个什么气呢!
丽达心里说: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呀。她苦笑一下,说:“还是我女儿心胸开阔,把名利看得很淡。”
当谢琳娜把那番谈话告诉金大雨后,他说她真是个傻瓜,妈是感到苏联专家撤回,报纸上展开对修正主义的论战影响到妈的社会地位。到底他比她大两岁,比她多经历了政治上的风雨,把话一点破,她也就皱起了眉头。金大雨从没有想过那些问题会严重到像爷爷讲的,妈要离开自己,真是晴天霹雷。后来仔细一想,并不是晴天霹雷。天早就阴了,几年前就阴了,他没有发觉罢了。现在发觉了,他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妈离开了,谢琳娜离开了,他失去了生活的全部,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担心很快就表现出来,天亮,谢琳娜送饭来他一口食物未进,她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一夜没有睡,听爷爷讲故事。崔正冈替他打圆场,说他们从东北讲到乌拉尔的萨拉多依,讲到奥伦堡、圣彼得堡、莫斯科大会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讲到列宁、布琼尼、伏龙芝、还讲到他的果勒内·阿略尔。谢琳娜把嘴一撇说她可要找爷爷的麻烦了。爷爷说她,哪一次见他没找过麻烦。孙女说爷爷从来没有给她讲过他的经历,她妈说,崔可夫·库图索斯卡娅·多尼娅奶奶漂亮得很,给她哥讲了没有?金大雨说讲是讲了,没有说漂亮得很。
谢琳娜说不对劲,他问有什么不对劲?妹妹说熬夜是疲劳,可哥的表情是悲伤。一语破的,他躲过她的目光说,快回家上学,别迟到了。他去备马,她嘴里仍然嘟囔着爷爷,越来越不明白,她妈常常莫名其妙得让人无所适从,哥本来什么事也不瞒她,现在对她躲躲闪闪,让人看了难过,问他们真的谈了一夜?爷爷说这闺女越大越刁了,又要找他麻烦,又不相信他。他生气地问,那么她要听到爷爷妻子死了,儿女死了,亲人谢洪明把一只胳膊丢在俄罗斯的原野上不悲伤!
她这才打消疑虑。还是嘟囔了一句:“但愿爷爷讲的是实情,我真担心,中苏两党的大论战带到我们家庭来。”
崔正冈吃惊地看着她,眼前那个心无挂碍的女孩儿成熟了。
回橡树大院的路上,黑旋风在前边走,谢琳娜在后边喊让黑旋风慢些!金大雨只好放慢,两马并鞍徐行。她心情不安地说哥和妈有重要事瞒着她。
金大雨说:“这句话是该我问你的。”
谢琳娜问:“哥,你对我还有不放心的?”
他说:“没有,你是我唯一的知已。”
她说:“不,应是第一知已,第二是妈。可是现在,我是第二,第一是妈。你俩把重要事情瞒着我。”
他分辩说:“不,是你俩把重要事情瞒着我。”
“我?”她用劲瞪着大眼望他,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然后说:“我还是几年前给你说过的,‘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从我量你的裤腿一尺宽,你说不对,是三十厘米时,我就决定,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他想,不要把玩笑话说得太深了,正面问她:“妈没有给你讲过她有什么打算?”
她说:“你讲明确些?”
他说:“苏联专家走完了,中苏论战越来越尖锐,中国经过了两年多的饥饿,妈妈早就从梦中醒来,妈唯有放不下的是咱俩的将来。你是她女儿,妈可以要求你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我是妈儿子,是养子,按照妈的性格,做人原则,不会要求我做什么或放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