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练地摊,我也随俗跟你练一次地摊!”杜梅在后座大声说。
“那好!”荣亮加足马力,那些地方他闭着眼都走不错。
吃饭的时候,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随手又把手机关了,荣亮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头也不抬。
“最近我发现老冯头对你挺关心的!”
“是吗,我也觉得这个老人挺好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得恨!”荣亮使劲呷了一大口啤酒。
“什么意思?”杜梅很迷惑!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荣亮夹了一筷子老醋木耳,跟她兜圈子。
“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告诉你,但你不许恼我。”荣亮未说以前笑得就要打喷嚏。
“不恼,你说就行!”杜梅被他逗得心情迫切起来。
“我说了,我可真说了。那个,前年老冯头的儿媳妇不是在咱们厂里出工伤死了吗?他儿子至今还打光棍!”说完荣亮就把满口得酒喷到地上。
“你!太坏了!”杜梅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的,我是听车间的几个大妈说得。”
笑过之后,杜梅心下不禁生出些许悲哀,她偷眼瞥了一下荣亮,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喉头翻滚。
见杜梅如此,荣亮住了,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歉意的转了转眼珠子,说:“周末我带你去钓鱼吧。”
杜梅抬头盯了他一眼,觉得他那样实在可怜,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不去,你还是带她去吧。”
周末两天杜梅都和母亲女儿呆在一起,一天陪母亲查体,一天陪女儿去游乐场。自从蒋英达去世后,她们是第一次来。在游乐场,她们意外的碰上了荣亮和蒋琳琳。既然遇上了,大家所幸就在一起玩,荣亮带着两个女孩子坐过山车、摩天轮,杜梅乐得一个人在旁边享清闲。不过更加意外的是,她竟然也看见了巩晓彬,他们一家三口从人群里穿过,去湖里划船,如果没有从前那些事,看起来这是很幸福的一家。
为了安全,杜梅一直都没开手机,直到周一早上,荣亮提醒她,她才想起手机还关着,等她打开手机,一共接到了十个短信,其中有八条是打来的电话记录,这里面有一条是周五晚上荣亮打过的,另外七条都是巩晓彬,后两条是巩晓彬的短信。第一条:“为什么关机?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时间是周五晚上八点十三分。第二条:“我知道你是故意躲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要是还都二十多岁这想法我也只能做做梦。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和你的距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你应该试着接受我!”
看完第二条短信,她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巩晓彬,想起他的折子还在自己手中,她犯了愁。中午将琳琳过来约她吃饭,餐厅里三个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因为蒋琳琳的存在,和荣亮在一起感觉从容多了,也似乎是因为蒋琳琳的存在,她发觉周围看她的目光也柔软多了,不过这让她感觉更加悲哀了。 。。
六、杜梅和荣亮 七、老冯头和他的儿子1
六、杜梅和荣亮
下午,巩晓彬打电话来,说要回来,她有点害怕,虽然有的时候诱惑象树上成熟的果子,但是她已经倒了可以用理智约束自己行为的年龄。她没答应他,撒谎说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不可能!”电话那头巩晓彬有些着急和愤怒,“怎么早不生日,晚不生日,偏偏我打电话你妈就过生日!那也好,我这就回去,早晚都得面对,还不如直截了当我今天就去认了丈母娘!”
“你敢!”杜梅的脸色煞白,腿打哆嗦,“你要是敢来,我就死给你看!”
那边,无话沉寂了片刻,慢慢地幽灵似地巩晓彬说了一句:“难道,我就那么让你恶心?”又慢慢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终于渐渐隐去。
合上手机,杜梅叹了口气,眼泪又唰地淋下来,是巩晓彬最后那句可怜甚至丧气悲哀的话,让她对他产生无限的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她真的不想见他。一会儿手机又开始震动,她没看顺手关了机,把它扔进包里。窗外残秋,风吹的杨树叶子哗哗啦啦的往下飘,夜幕慢慢降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结冰了。一会有人敲门,她奇怪。无奈起身开门,高高大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怎么不接我的电话,还关机!”他迈进来,顺手虚掩了门。
“啊,手机没电了!”她撒谎。
“真的?”荣亮眼睛里流露出责怪的笑。
她不好意思,抿了一下嘴角,低下头去。
“吃饭去吧!”静了片刻之后,荣亮说,“我请你。”
“我……还是不去吧!”她仍旧低着头。
“真的,请不动你?”
“我还有事,真的!”
“嗯。”荣亮咬了咬嘴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咬住嘴唇静了片刻,然后说,“那——我出去了。”
她没有抬头。
荣亮开门出去,夜黑到了底,她抬头留恋地望着他高大的身影直到他在她的视线中消失。这个时间除了车间里还偶有来来回回的人影,办公室区已经一片寂静。走出办公楼她的心里一片萧索,她不想回家,她怕再像上一次巩晓彬会半夜堵在她家门口,她也不想去母亲那里,这样的心情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不快,而且还会和智龄发生冲突,自从上次的事件的发生智龄一直都没有原谅她的意思,女儿真的大了,女儿心理过早的成熟让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
她慢慢地往外走,看大门的老冯头很热情的给她开门打招呼:“小杜,怎么才走?”
“冯叔!啊,我有个活耽误了。”她支支唔唔,但是她从心底对这个老人怀有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被他挡住了,那一天倘若巩晓彬的老婆闯进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每想到此处她就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恐惧的砝码便又加重。
“要不,我打电话叫我儿子送你回去!”她出了厂门,老冯头又笑嘻嘻的追上来关心她。
“不了,冯叔,我打车走就好。”杜梅推辞。
“啊,啊……你慢走,路上看车。”老冯头嘱咐她。
这个地方偏僻,平时出租车很少路过,不过要到前面的红灯区,至少得走二十分钟,那里这个点早已云集了不少出租车。
“才出来!”冷不防背后有人说话,她回头,黑洞洞的大高个子,穿了一件黑风衣,站在摩托车旁,天黑了不小心真被吓一跳。
“你要吓死人!”她嗔怪,不过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我是在这里吓活人!”他幽默的回她一句。
“呵呵!”她忍俊不禁。
“你终于笑了!你简直比西施还西施!”他一腿跨上发动起摩托车,“上来呀!”
无奈,还和上次一样轻轻跨上,这一次她没等他吩咐就轻轻伸过手臂,十指交叉在他腹前,感觉他的一呼一吸。
“琳琳呢?”为了不至于尴尬,她聊扯起来。
“回家了,今天她妈妈的生日!”他说。
“你!”她责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没跟着回去?”
“我还没想好?”
“这还有什么想没想好的?”
“不瞒你说,那边好像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了!”荣亮说话有些酸,“她背着我接电话,可是被我听到了。”
“那就更得跟着回去了!”她说。
“随缘!”
听了荣亮的话,她心下有些黯然,不禁轻轻叹气。
“想吃什么?”荣亮歪着头大声问她。
“随便!”
“哪能随便,你那么讲究!”
“你不是喜欢练地摊,我也随俗跟你练一次地摊!”杜梅在后座大声说。
“那好!”荣亮加足马力,那些地方他闭着眼都走不错。
吃饭的时候,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随手又把手机关了,荣亮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头也不抬。
“最近我发现老冯头对你挺关心的!”
“是吗,我也觉得这个老人挺好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得恨!”荣亮使劲呷了一大口啤酒。
“什么意思?”杜梅很迷惑!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荣亮夹了一筷子老醋木耳,跟她兜圈子。
“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告诉你,但你不许恼我。”荣亮未说以前笑得就要打喷嚏。
“不恼,你说就行!”杜梅被他逗得心情迫切起来。
“我说了,我可真说了。那个,前年老冯头的儿媳妇不是在咱们厂里出工伤死了吗?他儿子至今还打光棍!”说完荣亮就把满口得酒喷到地上。
“你!太坏了!”杜梅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的,我是听车间的几个大妈说得。”
笑过之后,杜梅心下不禁生出些许悲哀,她偷眼瞥了一下荣亮,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喉头翻滚。
见杜梅如此,荣亮住了,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歉意的转了转眼珠子,说:“周末我带你去钓鱼吧。”
杜梅抬头盯了他一眼,觉得他那样实在可怜,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不去,你还是带她去吧。”
周末两天杜梅都和母亲女儿呆在一起,一天陪母亲查体,一天陪女儿去游乐场。自从蒋英达去世后,她们是第一次来。在游乐场,她们意外的碰上了荣亮和蒋琳琳。既然遇上了,大家所幸就在一起玩,荣亮带着两个女孩子坐过山车、摩天轮,杜梅乐得一个人在旁边享清闲。不过更加意外的是,她竟然也看见了巩晓彬,他们一家三口从人群里穿过,去湖里划船,如果没有从前那些事,看起来这是很幸福的一家。
为了安全,杜梅一直都没开手机,直到周一早上,荣亮提醒她,她才想起手机还关着,等她打开手机,一共接到了十个短信,其中有八条是打来的电话记录,这里面有一条是周五晚上荣亮打过的,另外七条都是巩晓彬,后两条是巩晓彬的短信。第一条:“为什么关机?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时间是周五晚上八点十三分。第二条:“我知道你是故意躲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要是还都二十多岁这想法我也只能做做梦。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和你的距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你应该试着接受我!”
看完第二条短信,她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巩晓彬,想起他的折子还在自己手中,她犯了愁。中午将琳琳过来约她吃饭,餐厅里三个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因为蒋琳琳的存在,和荣亮在一起感觉从容多了,也似乎是因为蒋琳琳的存在,她发觉周围看她的目光也柔软多了,不过这让她感觉更加悲哀了。
傍晚下班前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真如荣亮所说,老冯头果然央厨房的吴大妈来提亲,这让杜梅很难应对,来人态度热切,仿佛杜梅一日不嫁出去,厂里所有人就都良心不安,没有办法杜梅只得告诉她自己不想嫁。被杜梅拒绝,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时就僵住了,杜梅不想得罪人,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刚发的劳保护品都送给她,因为接了东西老太太紧在脸上的皱纹才松下来,嘻嘻哈哈地跟杜梅说:“杜工程师,咱说实话,老冯头那儿子是癞蛤蟆想天鹅肉吃,可他托了我,我又不好推辞,就硬着脸来讨人嫌。赶明儿有好的我定规给你留心!”。送走老太太杜梅坐下安静了一会儿,给荣亮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刚才的事情,荣亮接着就给她发了个俏皮的彩信过来。下班的时候,老冯头大老远就出来跟他打招呼,关怀异常热情。老头的那股热情劲,让杜梅脸上直发烧。班车已经错过,她只好打的,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着,她几步走过去。司机见她过来,赶紧下车给她开门,普普通通的模样,与其他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不同,上了车司机除了问她去哪里别的话一句也没有,杜梅明白这是个不爱说话的司机。一般出租车司机有两种人,一种是见人就说话,一路上不住嘴。另一种就这样的上车除了问你去哪里再不说话。无话倒好,杜梅已经习惯了沉默,她觉得沉默要比不沉默更安全一些。从单位到家拐弯抹角也就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空白让她体验到了与世隔绝的心灵的放松。也许她向往今后的生活就像这样坐车,前面有一个人陪伴,但永远都不回过头来,也许她要的也只是这样一个背影,不用思考,甚至不用交流,但也不用担心他不会送你到达目的地。到了的时候,司机收了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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