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延续,阿浩怕是已经沦落为男二号,因为……”
“阿浩,怎么啦?”肖静言的脸色一片惨白。
“我看见阿浩的时候,阿浩的身上全是血,红红的,”于晋文指着敬宾客酒时,肖静言换上的红色旗袍,“比你的衣服还要红。”
“他,他伤到哪儿啦?”王明杰和尹俊浩过去是死对头,因为肖静言处在同一屋檐下,慢慢的已变成朋友了,听此,王明杰异常关心问。
“头部,撞到了头路。”
肖静言呆了,石化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泪满盈着眼眶,却掉不出。
“静儿,婚礼结婚之后,我们就去看他……”丁强搂住肖静言的肩,低声道。
“哈……”于晋文突然大笑起来。于晋文反常的举动把曾新柔都吓哭了。
情人结30
“晋文,你别这样……”曾新柔柔整个抱着于晋文的腰,头埋在他的后背上哭。
曾新泉也满眼担心的看着于晋文。
“丁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能活着反对阿浩和肖小姐,你能活着参加肖小姐的婚礼,你能活着说出这种无情的话,全是因为阿浩送给你的礼物。”
“于先生,你想说什么?”丁强听得莫名其妙。
“丁先生,阿浩知道你对肖小姐的意义,阿浩害怕你有什么不测,肖小姐会难过,所以他把自己的肾送给了你。还是最好的那一个……”
“什么……什么……”丁强也石化了。
于晋文说吧,调头大踏步的离去。
曾新柔和曾新泉姐弟紧跟其后。
肖静言愣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
“静儿,我们进去。”许皓文低声的。
尹俊浩,尹俊浩,阿浩,阿浩,肖静言心里呼喊的都是这个名字,肖静言甩开许皓文的手朝于晋文奔过去。
王明杰跟了出去。
尹俊浩住在危重病房里,他的身上满是仪器,脸上套着氧气罩,手上夹着监护仪,上面挂着血浆袋,尹俊浩就像睡着的孩子似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肖静言趴在玻璃窗上。眼睛死盯着监护仪看着,她知道只要那仪器是动的,就代表阿浩还活着。
“通知他的家人了吗?”王明杰低声问于晋文。
“他没有家人,他的母亲过世了。”于晋文压抑着心里的痛回道。
“他不是……他不是……”
于晋文过了好久才低低的回了句:“那个人叫他尹先生。”
这时候有个戴眼镜的年轻医生走了过来,看惯生死的他表情漠然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于晋文和肖静言同时抬起头。
“请签了这份病危通知书。”
于晋文踉跄了一下,幸得曾新柔及时扶住。
医生把病危通知书递到肖静言面前。
“什么病危通知书,阿浩还活着,你没看到他还活着,那个仪器还在动,证明阿浩还活着,你没看见吗?”肖静言拉住那医生,指着仪器,“你看啊,仪器在动,阿浩还活着,还活着,你们就下病危通知书,若是你的家人你们也会这么不负责任吗?啊……阿浩还活着,他还活着,你看啊,你戴着眼镜,四只眼还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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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静儿,冷静一点,这只是手续……”王明杰抚住肖静言的肩。王明杰朝医生摆摆手。
“爸,救救阿浩,爸爸,你救救阿浩……”肖静言转身扑到王明杰的怀里,“爸爸,我求你救救阿浩。”
王明杰心头一热,这还是静儿第一次叫她爸,第一次,怎么听着这么悦耳,就像仙乐一样。
“静儿,爸爸会的,爸爸一定会的。”王明杰一时热泪盈眶。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看着玻璃窗里躺着一动不动的尹俊浩,目光和心里都洒满了感激。
王明杰说到做到,他联络国内一流的医生会聚本市为尹俊浩会诊,得出的结论是四个字:生死未卜。
于晋文则联络国外顶级的医生,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即便活着,也会留下后遗症。
即使阿浩活着也不是以前的阿浩了,于晋文的痛苦堆满了心胸,白天打理公司,晚上抱着曾新柔大睁着眼睛睡不着。
于晋文没有勇气再去医院,他害怕,害怕在他面前,医生给阿浩蒙上白布,他会受不了。看不到阿浩,想像着阿浩还是活蹦乱跳的家伙,还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曾新柔一下班便陪着他。
曾新柔害怕于晋文想不开。男人胸弱起来比女人更甚。
曾新泉每天去医院看望尹俊浩,于晋文不敢问,只看曾新泉的脸色便知道情况,曾新泉的脸上有着无奈和哀伤,还有惋惜。阿浩还没有醒来,还躺着。
肖静言则一步不离的守在尹俊浩身边,替他擦拭,跟他说话,说过去的事情,也说新近发生的新鲜事,然后一宿一宿的守着他,她要看着他醒来,她相信他会醒来,他不会舍下她的。
丁强也来了,满怀着愧疚。
王明杰也来了,守着自己的女儿,他怕静儿撑不下去。
许皓文远走他乡,他和肖静言打算结完婚领证的,现在看来这个婚礼已经破灭了,他和静儿注定只能做朋友。
夜半,肖静言拉着尹俊浩的手伏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她撑了五天五夜,她实在太困了。
肖静言没有看到尹俊浩的手动了动,也没有看到尹俊浩睁开了眼,迷茫的看着屋内,也没有看到尹俊浩轻轻的咳嗽声。
担心肖静言的王明杰看到了。
王明杰欣喜的去找医生。
医生说尹俊浩已经脱离危险了。
王明杰这才叫醒肖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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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静言喜极而泣,不停的抹不停掉下来的泪,以便看清楚她的阿浩真的醒来了。
“阿浩,你醒啦,阿浩,你终于醒啦,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很久。”肖静言连连道,“阿浩,你吓死我了。”
尹俊浩很迷茫的看着肖静言,好像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阿浩……”
韩剧中车祸之后会有失忆,尹俊浩的生活经历太多韩化了,不会这一次也跟着韩剧来吧!
“姐姐,我饿了,想吃糖葫芦。”
声音是尹俊浩的,可是语气像个小孩子。
尹俊浩叫他姐姐,尹俊浩要吃他生活中从来不碰的东西。
尹俊浩根本就不爱吃甜的,更不用说他一直认为很脏的糖葫芦。
尹俊浩生活中有姐姐吗?
尹俊浩对他的家世一向讳莫如深,肖静言对他的家庭一无所知。
于晋文当知道。
于晋文听到尹俊浩醒了,几乎是蹦起来的,曾新柔抱着他不让他开车,曾新泉开车把他们送过来。
于晋文跌跌撞撞的冲到肖静言面前。
“阿浩,阿浩,你这混蛋,你终于醒了。”于晋文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尹俊浩的回答是:“哥哥,我想吃糖葫芦。姐姐小气,不肯给我买,听说要花钱,都哭了。”
肖静言哭着把小嘉嘉抱到他身边,尹俊浩摸着小嘉嘉的脸,亲了又亲。
肖静言欣喜。父子天性,尹俊浩还记得他的儿子。
尹俊浩跟着来一句,差点让肖静言崩溃:“姐姐,我来看小弟弟,你去给我买糖葫芦好吗?我真的很想吃!”
于晋文听此差点哭出来。
以为他活着就好,可是看阿浩变成这个样子,于晋文的心比阿浩昏迷时更痛。
于晋文告诉医生,尹俊浩没有姐姐,也没有哥哥,他在家是老大。
尹俊浩只有一个小他六岁的弟弟,他们基本无交集。
“医生,阿浩是不是失忆了?”肖静言心忧问。
医生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比这情况更糟。
于晋文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曾新柔拉着于晋文的手,他的手心全是冷汗,额头上一颗一颗的渗着汗珠。
“虽然我们没查出他的脑部有什么大的损伤,但医学有很多死角,他的脑子可能存在着现代仪器测不到的损伤。”医生慢条斯理道,“如果单纯是失忆,对症下药可能会恢复,但现在查不出原因,就目前情况来看,用通俗一点的话说,他是被撞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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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浩会好吗?”于晋文抬头紧张问。
肖静言抱着孩子眼巴巴的等着答案。
王明杰也看着医生。
医生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
于晋文再受不过,捧着脸“呜……”的哭了。
肖静言抱着嘉嘉哭了起来,小嘉嘉看着妈妈哭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哭声一片。
尹俊浩一拍床,大家吓得都不敢吭声,连小嘉嘉都不敢哭了。
只听得尹俊浩很不高兴的大声道:“我不过想吃一个糖葫芦,你们用得着为这点钱心疼的哭吗?真是小气。”
尹俊浩蒙上被单躺下了。
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傻了,如果传出去股市一定会下跌,王明杰和内疚的丁强上下打点,确保这个消息不要传出去。
尹俊浩伤好之后,肖静言把他接到家里,亲自照顾。
看着他的傻样难受,不看到他更难受。
尹俊浩依旧叫肖静言为“姐”,叫于晋文为“哥”,但在肖静言的教诲下称嘉嘉为儿子。
肖静言还给嘉嘉报了户口,户口上的名字是:尹思凡。
对着尹俊浩,看着嘉嘉,肖静言常回想自己和尹俊浩过去的美好岁月。
想着想着就落了泪。
尹俊浩总是适时的走过来,像小孩子似的抹去肖静言脸上的泪,哄道:“姐,不要哭了,我不要吃糖葫芦了。不乱花姐的钱了,姐不要哭了。”
于晋文每天都来看他,给他洗澡,尹俊浩坚决不要,说于晋文的手粗,痒痒。
尹俊洁却要肖静言给她洗手,洗手,穿衣服。
肖静言为他做事的时候,尹俊浩都很乖乖,默默的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
尹俊浩有时也会抱嘉嘉,尹俊浩很喜欢脸和嘉嘉贴在一起,然后跟嘉嘉说:“叫爸爸,叫爸爸。”
嘉嘉十个月的时候真的叫“爸爸”了。
嘉嘉用稚嫩的小手拍着尹俊浩的脸,一边拍一边叫“爸爸”。
尹俊浩高兴极了,抱着嘉嘉在院子里跑来又跑去。
肖静言一霎时产生一种错觉,阿浩的病好了。
“阿浩,阿浩……”肖静言欣喜的奔过去。连着嘉嘉和尹俊浩一并抱了。尹俊浩则把嘉嘉递给肖静言,反过来把他们娘俩抱了。
夕阳西斜,正落在三人身上,呈现一页异常温馨的画面。
于晋文拿着糖葫芦进来时,正看到这幅,于晋文欣喜的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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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尹俊浩跟前时,尹俊浩却伸出手,欣喜的抢过于晋文手中的糖葫芦,“啊”就是一口,连种子都吞了下去,一边吃一边道:“姐,哥,你们不要跟我抢。”
梦霎时破灭了,又回到冰冷的残酷的现实。
“阿浩……”于晋文心痛极了,走近尹俊浩,抹去他嘴边的糖汁,低声的,“慢慢吃,不要噎着。”
尹俊浩却笑着看着于晋文:“哥哥,这糖葫芦一定很贵吧,你都心疼的快哭了,以后我不要吃贵的,能吃就行。”
“不贵,阿浩,慢慢吃。”于晋文手帮助尹俊浩拿着糖葫芦,想着叱咤商场的尹俊浩竟然变成如此模样,心里一阵阵难过,禁不住黯然至于泣下。
肖静言则抱着嘉嘉进屋去了,痛,心被痛塞满了,胀得难受。
王明杰悄悄的跟在后面。
为防尹俊浩变傻的消息传出去,肖静言别墅没请任何人,尹俊浩除了于晋文和肖静言,其他人都不要,尤其是丁强,看到他就躲,照顾尹俊浩的重任全落在肖静言一人身上,替他洗手、洗脚、洗脸、带他散步,陪他玩,还要兼顾嘉嘉。
肖静言真的很累了。
王明杰一阵心疼。
尹俊浩好像怕人抢他糖葫芦似的,一下子吃了很多,肖静言一转身,尹俊浩吃的都吐出来了。
于晋文急急的去拍。
于晋文手劲还又重,尹俊浩呛得满脸通红。
闻声,肖静言冲了过来,之前,肖静言对孩子的动静很敏感,现在,对尹俊浩的动静很敏感,一点不好的声响都会牵动他的心。
“阿浩,不能吃那么多的。”肖静言低声的,带一点点的责备。
于晋文低着头,像是在反省自己的过错。
今年起天不怕,地不怕的于晋文怕二个女人,一个是曾新柔,一个是肖静言。
“阿浩,以后不要吃这么多糖葫芦,以后不乖,姐就不喜欢了。”
尹俊浩点点头。
看着孩子样的大人尹俊浩,想着这一生他可能就会这样过下去,于晋文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