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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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而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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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离开之前翻阅了那本厚厚的参观留言簿,每个造访者都可以在上面任意留言。我浏览了一下,中文、英文、俄文、德文都有,内容五花八门,其中我的同胞们留下了很多崇敬膜拜之词,也不乏标签、口号式的评价。我们不敢在伟人面前妄下评论,最后写下了一行字:孟非、向青、季双亭二〇〇六年六月七日来过这里。

第二十章神秘的国度

以特拉维夫—雅法为起点,我开始了解以色列这个神秘的国度。

1、随处可见的意外

经过了全世界最严格的安检、问询和十个小时的飞行,我们乘坐的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飞机降落在了以色列首都特拉维夫—雅法(以色列人心目中的首都永远是耶路撒冷,但是由于和巴勒斯坦的争端,很多国家都把特拉维夫—雅法当做以色列的首都,包括中国、美国在内的很多国家的驻以大使馆都设在特拉维夫—雅法)的本—古里安机场。这个机场是以一九四八年以色列建国的第一任总理本—古里安的名字命名的。初入这个国家的时候,我们充满好奇地朝着舷窗外看去,以悠久的历史和整日的炮火闻名于世的以色列,到处是连绵的山脉,灰蒙蒙的房子,一切看上去都很普通。但在之后几天的拍摄和游历中,我最初的看法随时随地就能被现实修正,最后演变成叹为观止。

按照行程,连时差都没有倒过来,我们就要开始紧张的拍摄了。为了方便我们和当地人交流,以色列方面特地安排了一名专职导游陪同,他是台湾人,姓张,是一名牧师,曾经在希伯来大学教书,会用英语、希伯来语和中文交流,历史、宗教方面的知识非常渊博。

拍摄了大半天后,带着一身的疲惫,我也终于可以定下心来仔细审视特拉维夫这座陌生的城市了。车开着开着,张牧师突然指着前方一栋灰蒙蒙的建筑,让我们快看。我抬眼望去,那是一栋类似中国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单位宿舍楼一样的建筑,六七层高,四四方方,也就比大部分筒子楼略好一点儿。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看的,只听他平静地说:“那是以色列国防部。”我立刻特别吃惊,因为那栋楼的门口也没有什么指示牌,要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那么重要的地方。一车人都感到惊奇,只有他见怪不怪,说以色列的建筑都是这样。

没过多久,车拐了一个弯,前面土坡上又出现了几栋小房子,张牧师的手再次一指:“这是摩萨德。”当时我就肃然起敬了,要知道“摩萨德”可是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在冷战时期,它的活动能力和影响力足以和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媲美。

车到了吃饭的地方,由于靠近国防部的缘故,餐厅周围的以色列军人特别多。从餐厅的窗户看出去,一对年轻的男女军人正坐在露天长凳上热情似火地拥吻调情,旁若无人,动作的火辣程度如果拍下来定然通不过中国的影视审查。无论怎样,以色列男女军人热情忘我的缠绵成了这顿晚餐中唯一难忘的部分,也改变了我对军人固有的看法。

在以色列期间,我们随时随地能感受到意外。在赶往以色列东北部的卡茨林镇拍摄时,一路上我们不停地看到有坦克、装甲车来回经过,一旁的山上还能看见机关炮的炮头。我偷偷问张牧师,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不会有事儿吧?张牧师担心我们有心理阴影,赶紧说:“不会不会,这里是戈兰高地,天天这样,不会突然打我们的。”

戈兰高地?这就有点儿意思了。在我小时候,《新闻联播》里几乎天天都会提起这四个字,这是一块介于以色列、约旦、黎巴嫩、叙利亚之间约一千七百一十平方千米的土地,以色列和叙利亚为了它常年进行着战争。这次真的从这里经过,除了看到有很多铁丝网等军事设施,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正想着,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中国移动提醒您,以色列欢迎您。刚看完返回收件箱,又来了一条:中国移动提醒您,约旦王国欢迎您。接着又来了一条:中国移动提醒您,叙利亚欢迎您。这种混乱的手机信号,一下子让我觉得这里真是神奇的所在。

其实,常年和邻居们发生战乱的以色列,一般的国民反倒处变不惊,生活过得优哉游哉。刚到特拉维夫的那一天,我们从有着几千年历史的雅法古城开始拍摄。

以色列有这么一条法律,说是超过一定年限的建筑,产权虽属于公民,但外观不允许随便改动,只允许内部装修,因此,雅法到处存在着历史与现代并存的奇迹。

我们在当地进行拍摄时,一位老先生就在一座用石头垒起来的老房子门前向我们招手,我们进去之后,这位非常热情好客的主人维克多就向我们介绍,他家这栋房子有九百多年历史了,是祖上留下来的。我一换算顿时张大了嘴巴,相当于我们宋朝时期的建筑直到今天还在使用!这简直就是我亲眼见证的奇迹。更让人惊讶的是,维克多把这座老宅子装修得很现代也很舒适,甚至给这栋四层楼高的屋子装上了电梯,墙上还挂着四十多英寸的超薄液晶电视……

交谈中,维克多告诉我们,他去过中国,对中国人的印象很好,看到我们很亲切才向我们招手。他给我们看他的相册,里面的照片都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在中国拍的,在上海,在广州,在很多地方他都留了影,还有一张是他站在北京卖红卫兵帽子的店里拍的。

不光是他日子过得滋润,维克多还说他那片地方住的人都是搞艺术的,最拿手的是做各式各样的银首饰,我感觉那些和中国的小摊上、夫子庙里卖的差不多,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结果一问吓一跳,维克多拿出来的银玩意儿,便宜的在以色列也得要一百多以色列新谢克尔(当地货币),折合人民币居然得六百多!我们全都表示吃惊。

2、神圣的宗教

在以色列的第五天下午,我们终于去了著名的圣城耶路撒冷。印象中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一直都在争夺它,但真正去了那里,从它带给我们的深切震撼中,我才真切地体会到,那种争夺背后的力量来源。

刚到耶路撒冷,我突然就开始有一种神圣的感觉从骨头里向外膨胀。世界上有三大宗教,为什么除了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把耶路撒冷尊为圣城?为什么两千多年的争夺战下来,全世界还是没有哪个领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又为什么它让我油然生起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呢?

一路上,博学的张牧师向我们介绍了很多让人肃然起敬的地方,我们到了耶路撒冷标志性的建筑之一—阿克萨清真寺外头,站在门口,他一脸敬畏地说:“《古兰经》里真主升天的地方就是这里,穆斯林们为什么豁出性命都要来朝拜,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没多久,张牧师又带领我们走向前头离清真寺三四百米的地方。从一条小巷子走进去,在一所大教堂前,又介绍说那就是耶稣受难的地方—圣墓教堂。我看着那座建筑,大脑都有点儿缺氧了。

进入教堂后,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块特别厚的大青石板,没等走近就闻到了它散发着的异香,所有来到这儿的人都在上面摸,以至于石板光滑得像涂了油一样。一问才知道,这是传说中耶稣遗体从十字架上卸下的地点。我出于好奇,也去摸了一下,那时大概是上午十点,结果一直到晚上回到酒店,我手上的香气还浓郁得像洒了半瓶香水一样。

摸完青石板之后出了教堂,再往前走,就看见在一个十字拐角的路口,好多人正围着一堵墙看。我走过去,一眼就看见那面墙上有一块砖头,上面有一个手印,被摸得锃亮。张牧师告诉我,当年耶稣背着十字架走了好几千米,就是在这里快摔倒了扶了一下墙,扶的就是那块砖,留下了这么个手印。

再后来,我们还看到了那堵著名的“哭墙”,许多朝圣者都跪在石墙前低声祷告。我突然想起,一九六七年,以色列特种兵空降在耶路撒冷老城外的一个土坡上,回到故土的他们直奔哭墙。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在祈祷,你在你家祈祷,我在我家祈祷,都在和上帝说话,我的愿望,我的苦难,都在跟上帝说。

那里,距离上帝最近。

在介绍名胜古迹的同时,张牧师还告诉我们,他是研究《圣经》的,对照《圣经》再去了解以色列的历史,《圣经》中有大量内容都能通过考古得到印证。

而我们后来去了拿撒勒著名的天主报喜堂,老先生告诉我,当年圣母马利亚刚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就在这个教堂里进行了祷告。有考古发现最早的教堂建于中国的元朝时期,在加加利湖,《圣经》里说耶稣曾在那里沿途布道。老先生又证明,根据考古,那里确实也发现了布道的痕迹。

我听到这里,大脑再次有些缺氧。

3、意外的口福

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以色列是个遥远的国度,加上两国民间的交往其实并不太多,所以大部分人对它都感到很陌生。不过,在中国美食扬名世界的当下,中以两国人民起码在吃这片领域,是很有必要交流的。

从第一天到特拉维夫开始,走在大街上我们就能随处看到四个中国字—海鲜、按摩,有中国人的地方都有这四个字。

和中国菜比起来,以色列的菜我感觉价格不菲,味道一般。不过,饭后的茶点倒是让我回味至今。以色列人习惯在红茶里加两片薄荷叶(希伯来语的发音近于nana),喝进去有一股清香的味道,就像刚刚刷完了牙一样,余味悠长。由于我对它特别念念不忘,回来以后,我还特地推广了一下这种红茶的泡法—拿一些新鲜的薄荷叶,在泡红茶之前,放两小片到茶叶里,再用开水一泡,喝完之后一天都唇齿留香,凉丝丝的,感觉特别好。不少人试过之后,都很感谢我。

我们在饭后不光喝了薄荷茶,还品尝了一道像布丁一样的甜品,尝第一口,我就觉得怎么那么好吃呢,于是,马上通过翻译叫服务员过来问甜点的名字,服务员说:“马格碧(希伯来语发中文音叫“马格碧”,英语拼写疑似magebi)。”我一听就愣了,等第二天吃饭,服务员问要什么甜品,我们一行五个人想都没想,异口同声说—马格碧。

就这么在以色列吃了十天,正餐我倒没什么印象,光记得每天都要喝红茶,加上名叫“nana”的薄荷叶,再来一道甜品—马格碧。

第二十一章我们不了解的以色列

在当地听说了一些新鲜的事,也有了一些有意思的体验。

1、死海SPA

当时我们住的是希尔顿酒店,死海附近少有的几个五星级酒店之一,离海岸线大概就五十米。

远远地看死海,它是红色的,走近了看又变成了淡绿色,清澈无比,在碧蓝的天空下,它美得简直像只有童话里才存在的地方。我们拿着酒店发的服务图册,本想先请那金发碧眼的以色列美女给我们做个顶级的奢华SPA,躺着看看报纸,喝喝饮料解解乏,但是排队做SPA的人实在太多,我们想了想,就直接换上泳衣先去死海了。

海里几乎没有人,我们也乐得不跟别人挤,优哉游哉地下水了。但没到五分钟,我们几个都迫不及待地从水里出来了。进到死海才知道,那海水的盐浓度之高,让它简直成了一锅盐卤子。人是漂起来了,但人也像一块块鲜肉被腌了起来,大家身上难免有些受过伤留下的疤痕,泡在那么可怕的盐水里,油然而生一种万箭穿心般难受的感觉。

后来我们回过神来了,可不没有人嘛,谁敢到这里泡着?再寻思一下刚才在死海里的感受,沙滩上的海水都结了晶,要下去必须穿拖鞋,否则脚肯定被扎破,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其他人都只在游泳池里泡着。

我们几个赶紧上岸改去做按摩,又等了一个小时,才听到服务员喊了一个特别国际范儿的名字“莫非”,我就知道轮到我们了,就这样,在我们几个人中,我第一个被带走享受美女SPA去了。

领我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橡胶皮材质衣服、脚蹬靴子的大妈,我还特别疑惑,心想怎么不是服务图册上的金发美女?我自我安慰,心想大妈之后应该就是美女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到了一个包间,里头有一张宽不到一米的单人床,大妈给了我一小卷纸内裤,示意我脱衣服,还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就出去了。

等换好衣服后,我就往床上一躺,等着服务图册上的那个以色列美女进来。等啊等啊,过了两分钟,有人敲门了,但请进来后,居然还是那个大妈,手上拎着一个大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我一下子诧异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状况,那种恶臭比腐烂鱼虾的味道还难闻,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我们语言不通,我只能干躺在那里,结果大妈就从我的脚尖开始,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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