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永远,更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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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永远,更近永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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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强吗?只是忘记怎么哭诉而已。”童歆也斜了眼,望了一回天。

两个人就此陷入沉默,在夜色里聆听伴着心跳的虫鸣。

大约觉得太闷了,童歆拉了他的胳膊,岔开话题:“听说下个月你有一场演唱会?要不要我带了美女去给你捧场?”

听到关于自己的话题,沈维夏来了兴趣,呼啦啦地说个不停,从演出的准备说到了对未来的展望。童歆耐心地竖着耳朵聆听,对他的人生也有一定的期许。果然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比自己小了六岁,年轻的优势也格外明显,谈及理想的时候眼睛还有亮晶晶的星光再闪,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富二代的枷锁,纯洁得好像一块璞玉。

沈维夏刚出生两个月,亲娘就离了婚飞速领了绿卡就此消失踪迹。一个懒散的老爹自然撑不起孩子的一切,只好把他送去美国的亲戚家暂养,那么小的年纪经历了孤独和寂寞却能长得这么阳光真是人间奇迹,如果只是观察他的笑容谁都不会想到他的童年竟是在没有关心爱护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

童歆偶尔会感慨,自己被骄纵了那么长时间养成了这种不像样的性格,可是自小独立的沈维夏却是个格外晃眼的角色,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迁怒于任何一个人,即使不顺利也只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从来不怨天尤人,完全就是成大事的主。

月亮爬过树梢,两个月下散步的大闲人才意识到时间地流逝,童歆拽了他的胳膊,鼓励般拍拍他的肩,“加油,别忘了我支持你!不过咱们该回去了,要不你老爹还以为我把你拐卖了呢!”
沈维夏也随着她的笑脸眯起了眼,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自从童歆住进他家,曾经一度冷清的房子里开始有了生活的气息。他感激她,并且从感激中生出了依赖。

童歆曾经想过,如果家里人逼婚或者非要拉着她相亲,她也许会把沈家的某个人搬出来糊弄一下童爸爸,反正大家是朋友,互相帮助才算仗义。可是,童爸爸好像英明太久,深深的被自己看好的尹湛伤进了骨髓,对待女儿未来的男朋友完全是一种千锤百炼的架势。好像全天下的两条腿男人没一个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所以,也就断了找接班人的念头。

既然童爸爸这么开明,童歆也乐得自在,每天游走于自己的孤儿院和挂着头衔不用工作的公司,来来往往也还觉得自己挺忙。毕竟,生活是自己的,对得起自己就好。

入春刚过,童歆的新校舍基本建设完成,她挂着大大的憨笑跑去视察,却不想过分激动撞倒了一排废掉的木料,眼看自己就像是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那样变成废人,千钧一发之刻,扑过来的沈玄及时推了她一把帮她度过一劫。舍己救人当然付出了代价,沈玄被压断了腿,住进了医院。
童歆在手术室的门口自我检讨,甚至有冲动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旁边的沈维里止不住地安慰,却不想使她更加难过。她收了拳头,狠狠发誓要把沈玄奉为恩人一样虔诚对待。

说是多事之秋,童歆还真的遇上了多事之春。那边沈玄刚刚转入普通病房,闺蜜云景秋被爆出和某个导演的绯闻哭着跑来痛斥演艺圈的黑暗,求童歆给自己找个远离喧嚣的工作。

看着怀里完全没有明星架子的云景秋,童歆的小心脏再次剧烈地撼动了。为人在世难免伤感忧虑,童歆的那些情伤在大家的不幸面前也开始微薄。她当即拉了云景秋的手,宣布:“你顶了我的位置到我爸那里上班就好,反正我有孤儿院这边的事情,也忙不过来。”

见着童歆如此慷慨,云景秋的脸终于有了些暖和气。她揽了童歆的腰,委屈道:“还是你对我好,我就是太固执总觉得人正不怕影子歪,这可好让那个贱人捡了大便宜。”

童歆摸摸她的肩,也不知道要从何处安慰起,这段故事也像极了电视剧里演艺圈的潜规则。两个条件差不多的演员,拼女主的时候用了些手段,穷尽谄媚之态,云景秋本来就是争强好胜的人,自然忍不下背地里被人耍手段。得知竞争对手直接扑进了导演的怀抱难免豁出去了,结果毫无防备的被陷害,直接上了头条。

演艺圈是童歆心底的灾难,因为难免牵扯了尹湛的存在感,所以不愿意提及。面对好友的处境也没办法多说什么是非,无聊了就陪她骂几句那个贱人,也算是变相安慰。反正,时间就是灵药,伤好了自然会站起来。

童歆本着自我修复的原则,对云景秋也只是大面上的宏观关怀,给了她新的工作,找了新的房子,顺便找律师发布了申明。就此,事件也算是有始有终告一段落。她又拉了云景秋去韩国吃几顿她梦寐以求的韩国料理,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胡乱疯狂一回,心情自然变好。

从韩国回国那天,接到了沈维夏的电话,说是沈玄已经搬回家静养,要童歆直接到家里探望。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还有一个人需要精神抚慰,童歆又急匆匆地奔赴沈家大宅。

冲进门之后,马上把从韩国带来的礼物往床上一散,低头道歉:“对不起,多留了几天,现在都交给我吧,以后你的吃喝拉撒都交给我负责。”

听她一席话,围观的沈维里和沈维夏双双笑得抱做一团,他们瞅着沈玄红了又红的脸,险些五个身体投到地上。

童歆干楞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点到了两个大男人的的笑穴。她眨眨眼,坐到沈玄身边,诧异地问:“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他们那是什么反应?”

沈玄干咳了一声,苦涩地瞄着她,耳朵根几乎能够滴下血来。

莫名其妙的童歆帮他拉了被子,罩上暂时有碍观瞻的脸,回身掐住沈维夏的胳膊嚷:“你们在嘲笑我?”

“你那个吃喝拉撒着实让我们眼前一亮啊!”沈维夏歪了头,为保证不被童歆肉体折磨,勉强憋了笑,嘴唇却哆嗦得吓人。

童歆松开他,再转到沈维里的面前,小声道:“不应该这样说?可是我是这么想得啊!”

沈维里拍拍她的肩,突然语重心长起来:“那总裁就拜托你了,维夏,咱们撤退。”

两个男人再度爆笑,勾肩搭背地晃出了卧室。童歆鼓了脸,走回床边,小声嘟囔:“一个吃喝拉撒就把他们乐成这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岂不是少了太多乐趣。”

屋内沉默的气氛渐渐冷却,童歆掀开被子,却发现沈玄已经先一步呼呼大睡了。

她摇摇头,自语道:“这种性格还矜持啥?”

自此,童歆的护工生活就此展开。沈玄的左腿打了石膏,所以童歆就是拐杖。加上他本身业务繁忙,行动不便又影响了工作效率,童歆同时还是秘书。还有就是吃饭问题,长时间的主厨经历让她对下厨的人十分不放心,为了让沈玄早日康复,每天都是一碗真材实料的骨头汤,自然也就包揽了家里的厨娘工作。

几天下来,也忙得焦头烂额。

照顾沈玄的日子里,总体情况还是好的。沈家的三个大朋友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好歹相处久了也慢慢融合了童歆的生活方式,某些时候还是异常团结的。在童歆的调教下也勤快了很多,打扫卫生之流完全不在话下,一扫富家癖性的阴霾,荣登新世纪好男人的光辉宝座。

另一方面,童歆为了让云景秋安心在自家公司上班,直接辞掉了自己的工作,省得她斤斤计较降落伞的身份。既然只能有一个降落伞,那就让给她好了。刚刚上班的几个星期,云景秋也是每天打电话哭诉,处处都不适应。童歆懒得安慰,只告诉她找个男朋友发泄一下就好。殊不知,在她的蛊惑下云景秋还真的在谈业务的时候找了一个合作公司的销售经理,一来二去两个人腻腻歪歪地同了居。

夏天灼热的时候,童歆的生活也跟着灼热起来。沈玄渐渐康复,取掉石膏恢复良好,云景秋也事业爱情双丰收进入了人生的新旅程。只有童歆几个月堆积起来的工作齐齐压了下来,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如雨后春笋呼啦啦地往上窜。一会儿是教育改革,一会又是领养制度,操作起来完全就是一团乱麻。没几天,童歆的笑脸就瘦成了核桃。

沈玄接了她参加公司的交流活动也是希望能够让她摆脱在家做饭的操劳,不曾想碰到了亲亲童爸爸。童老爹以为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岁的大叔做男友,一气之下狠狠地数落了童歆一顿。众目睽睽之下,童歆的小脸可没少丢。

勉强撑到宴会结束,沈玄把她送回娘家,定要登门道歉。童歆歪在车里,有气无力地摆手道:“你准备怎么说?说我只是把你家当做宾馆住了一段时间?”

沈玄哑口无言,只好交给童歆自己处理。他落下一句:“如果解释没用,我再去你家解释。”便驱车离开了。

童歆被关在家里数天,在书房里面壁思过。童爸爸苦口婆心地念叨:“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嫁给一个老头子。尹湛那小子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能作践自己啊!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把你送去国外,找个老外都比老头子强……”

躲在门外的童妈妈忍不住了,推门替女儿辩解:“你看看你当初给歆歆选择的人,我早就看他不像个好东西,你非要坚持给他那么多钱,到最后养了一只白眼狼,咬了自家闺女。”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掐了起来,却句句不离尹湛。像“那个家伙”“那个臭小子”之类的词语听多了,童歆的脑袋犹如充满了瓦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她咻得一下站起来,发泄似地嚷道:“你们不要吵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你们难道不希望我嫁个好人吗?那好人的概念又是什么?尹湛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可是他的心从来都不在我的身上,你们看见得都只是表象,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中的感受。你们认为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了吗?我连尹湛这种装模作样的人都能识破还有谁能骗得了我?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不幸的,至少不会后悔。”她铿锵有力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果断地转了身,夺门而出。







第10章 第十章 让我们用爱对话吧(换行修改)
“我想见你!”童歆捏了手机,声音被风打散,碎出苦涩的味道。她靠着身后的树干,抬头望着黑漆漆的一片天。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即使尹湛那样难堪的分手,她都不曾是现在这种漏洞百出的脸,或许已经是积怨太久,兜不住了。

电话那头有温热低沉的回答:“你在哪儿?”

童歆报了地名,又突觉落寞,索性改成了许久不去的一家酒吧,那里有一枚长相酷似尹湛的调酒师,造出来的液体甚为销魂。她说完地址,叫了车,一路飞奔。

等沈玄摸索着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得昏天暗地摇摇欲坠了。望着朦胧的人影,童歆张开双臂,跌进他的怀里。她垂着脸,依旧是天真的笑容,好像借酒消愁这种事从未发生。

“我爸嫌你老!你为什么比我早生那么多年?”她抓住沈玄的衬衫,沿着他的胸膛往上爬,柔软地攀附在他的怀里。

沈玄低了头,望着面前这张一捅就破的脸。

她的伪装是那样不堪一击,仿佛坠在脸上的那顶面具随时都会跌落。他伸了手,缠住她的腰身,害怕她就此溺死在自己的怀里。那种绝望的眼神,在黑漆漆的眸子里沉浮,让人连安慰都无从下手。

不记得是第几次看见她这种醉酒的模样,好像每次的失态都不曾留有不好的映像。她的笑容已经根深蒂固,偶尔的撒娇耍小性子倒变得难能可贵。就像现在,能够毫无顾忌地隐逸在他的怀里,却是最自然的状态。

沈玄要了一杯威士忌,慢慢抿了一口。浓烈的味道直直地淌进心里,回味无穷。童歆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含糊不清地唠唠叨叨:“老爸说……尹湛是个……臭小子……他是混蛋……他不仅伤害了我……还伤害我的……老爸……他的钱……我给的……那些……可以盖一座……幼儿园……幼儿园了……可是……他到最后……都没有还……我想要……要回来……都没有……机会……我……我恨……可是……恨不起……来……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一根……刺……长在心里……拔不出来……疼的……时候……很疼……不疼的……时候……就是……一根普通的……刺……”

她说话的语调很是缓慢,不像陈述更像是发泄。那些往事,都这样被无声无息地抖露出来,让听得人当成笑话。沈玄已经习惯她在喝醉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地念叨着关于尹湛的点点滴滴。好像只有喝醉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倾吐出来,不再憋屈自己。他揽了她的头,往自己的心口上靠了靠,有些话,连他也不想听了。

童歆被他的拥抱禁锢了呼吸,她仰着脸,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沈玄喝完一杯酒,扭身望着怀里渐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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