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强人意的婚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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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强人意的婚姻+番外-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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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新出炉的祖父祖母及父亲三人正在讨论孩子的长相,他悄悄踱到医院角落,打了通电话给母亲。自从那个案子的事情过後,母亲就一直对他怀怨在心,从睡梦中接到他的电话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宣和只简单地说了孩子出生的事情,便挂了电话。 
  他当然不会笨得听不出来,母亲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再多说什麽。反正,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已经有了必然会相当宠溺他的几位家人,就算是外祖父母或者姨母舅父,也未必真有那麽重要。 
  宣和走了过去,这时蒋宁昭回过头来,志得意满地道:「我决定好孩子的名字了。」 
  他笑了笑,温言道:「取了什麽名字?」 
  「就叫蒋悦。」蒋宁昭脸上满溢著初为人父的满足与骄傲。 
  宣和品味著这个名字的意义,仅仅是一个字,但涵义却简单易懂;他笑著道:「是个好名字。」 
  他们来到医院的这一天是三月的最後一个晚上,但蒋悦的出生恰巧在午夜过後,也就是所谓的四月一日、俗称的愚人节。蒋宁昭对於自己第一个孩子出生在这一天著实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 
  家里早已准备好婴儿所需的一应事物,等蒋悦离开保温箱,就能立刻被带回家。那天他们回到家里,蒋宁昭到婴儿房里待了很久,宣和什麽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陪对方在婴儿房里待著。 
  第二天,他们到医院里看了孩子,蒋宁昭依依不舍地离去之後,带著宣和到婴幼儿用品专卖店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日常用品及玩具衣物,同时焦虑地道:「家里的东西根本不够……还要再多买一些。」 
  宣和自然能体会对方的紧张,但仍然适时制止对方,理由很充分:「孩子长得很快,不用买太多衣物或者鞋袜,他很快就会穿不下,到时候还要来买新的。」 
  蒋宁昭被他一说,终於打消把整家店的商品都各买一项的念头,隐隐有些颓然地带著宣和离开。 
  宣和察觉,对方是想替孩子做些什麽。但说实话,孩子现在还待在保温箱里,男人根本什麽也作不到,只能隔著玻璃窗看孩子,因此分外有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但在宣和劝蒋宁昭去读育婴手册跟照顾孩子的方法以後,这种情况就改善许多了。 
  蒋悦在保温箱里睡了十几天,终於在一个晴朗的下午,宣和与蒋宁昭把孩子接回家了。 
  他们先前便请了专职保母来看顾孩子,但也只限於白天两人都要上班上学的时候,蒋宁昭似乎打算在下班以後一手包揽照顾婴儿的事情,宣和也没干涉对方,就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支持与配合,而蒋宁昭对此明显很满意。 
  在这样的情况下,蒋悦一天天地茁壮,皮肤变得白嫩,五官也渐渐长开,对比男人幼时的照片以後,怎麽看都像是蒋宁昭小时候的模样。宣和常常摸著蒋悦的脸,想像著蒋宁昭小时候的模样,倒也能自得其乐。 
   
   
   
  十七 
   
  替蒋悦办满月酒那天,宣和的父亲并未到场,只有母亲来了,神色却是淡淡的,只看了蒋悦一会,似乎也没有多喜欢。 
  宣和一开始就料到这个结果,但仍难免感到难受。 
  後来母亲要求与他谈谈,宣和只好找了间空房间,把母亲请了进去,想著蒋悦被蒋宁昭看著,於是也放下了心。 
  母亲对他仍有埋怨,又表现得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表示要是他回家道歉,父亲说不定会消气,进而原谅他。 
  宣和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最後平平道:「妈,那件案子的事,我真的没办法插手,以後有类似的情况,也未必帮得上忙。」 
  母亲一听这话,登时脸色一变,怒道:「你什麽都帮不上忙,嫁到蒋家又有什麽用。」 
  「我一开始并不是自愿嫁过来的。」宣和平静地道:「还有,蒋家一开始曾经许诺过要给家里什麽利益?如果没有,那我想您现在也没有生气的理由。」 
  他这话确实说对了。当初两家谈论亲事,并没有清楚地谈及日後两家商业往来或者合作的规划,只是宣和的家人以为攀上蒋家,便能凭著姻亲的身份获得既得利益;但事实上,两家之间并没有什麽成文的约定,因此宣家也就无从追究。 
  他说完以後,只见母亲胀红了脸,显然是觉得面子挂不住,难堪怨怒之下,手也抬了起来,但就在她即将给宣和一耳光的前一刹那,她的手腕却被用力扣住,动弹不得。 
  宣和一怔,抬脸一瞧,才发现是蒋宁昭抓住了母亲的手。 
  「岳母。」蒋宁昭冷冰冰地道:「我想您今天也累了,我派人送您回去。」他边说边请佣人去叫司机,接著才松开宣和母亲的手,说道:「往後,有什麽生意上的事情直接找我,不要为难他。」 
  宣和母亲一愣,道:「我教训自己的儿子,你凭甚麽插嘴。」 
  蒋宁昭面色不动,态度倨傲地道:「他早就已经嫁到蒋家,就算死了,也是葬在蒋家的祖坟。」 
  宣和母亲脸色发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似乎想破口大骂又顾忌矜持,最後只是狠狠瞪了宣和几眼,便气愤地转身离开。 
  宣和沉默良久,问道:「你怎麽来了?」 
  「……只是来看看。」蒋宁昭撇唇道。 
  他瞧著男人,瞧了许久,终於说道:「你刚才差点就对我妈动粗了。」 
  对方皱眉,并不说话。 
  「不过也罢,那一耳光有没有打下来,事情都不会改变。」他喃喃道,「我早就对他们失望透顶了。」 
  蒋宁昭忽然拉住他的手,握得很用力,宣和抬起脸的瞬间立刻被压到男人怀里,对方把他抱得很紧,紧得他都有些难以呼吸。 
  「……不要管那些人。」蒋宁昭低低道:「我跟小悦才是你的家人。」 
  在那温热的怀抱里待了许久,不知道为什麽,宣和突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他忍了这麽多年,努力让自己变得顺从听话,但这并没有让他受到宠爱;而蒋宁昭……这个最为暴躁易怒的人,却是唯一一个执著於他的人。 
  到最後,宣和还是什麽都没做,既没有放声大哭,也没有向对方尽情倾诉;又过了半晌,他终於哑著嗓子道:「嗯,我知道。」 
  宣和只花了一会平复心情,就跟著蒋宁昭回到大厅。这场满月酒请的客人并不多,只是一些较常走动的亲朋好友,虽不至於要让宣和招待他们,但做为这幢宅邸另一名主人,他也不能缺席。 
  蒋悦先前一直被蒋老太太抱著给别人看,但却很乖巧,完全没有哭,反倒很开心似的;这会孩子终於累了,宣和赶紧过去,把昏昏欲睡的蒋悦接过来,蒋宁昭吩咐道:「你带他回房间,我等会把牛奶带过去。」 
  宣和点头,自己独自回到婴儿房。 
  这间婴儿房就在他们卧室旁边,一有动静立刻就能发现;他把蒋悦放到婴儿床上,手指抚了抚那白净柔软的小脸,结果对方立刻抓住他的手指,接著就完全不肯放开。 
  宣和陪孩子玩了一下,随手把旁边一个没比蒋悦小多少的猫咪布偶抓过来,塞到孩子怀里,於是蒋悦就抱著软绵绵的白猫玩偶,眼睛眯起来,发出了近似笑声的细碎声音。 
  ……果然是父子,跟蒋宁昭一样喜欢猫。他这麽想著,一边失笑,忽然瞧著那只猫咪玩偶,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这只玩偶不知道是谁买的,看起来有些旧,但保存得很好,多半是蒋宁昭以前用过的旧物,然而不知为何,宣和却觉得这只玩偶相当眼熟,彷佛在哪里看过一般。 
  这时蒋宁昭拿著奶瓶走了进来,问道:「你在看什麽。」 
  宣和回过神来,忙道:「没什麽。」 
  蒋宁昭并未多问,动作熟练地把蒋悦抱了起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把奶瓶凑到孩子嘴边;蒋悦却似乎不乐意喝牛奶,但只偏头抵抗了几次,就乖乖张嘴含住奶瓶的前端。过没多久,蒋宁昭移开了奶瓶,蒋悦喝了大半瓶牛奶,似乎快要睡著了。 
  於是蒋宁昭放下奶瓶,轻轻拍著蒋悦的後背,过了一会才小心地把孩子放上婴儿床,仔细地盖好被子。 
  两人安静地走出房间,宣和问道:「那只猫咪玩偶是你以前的东西?」 
  「嗯。」对方应了一声。 
  「我总觉得很眼熟……你在哪里买的?」他仍想著那只白色猫咪。 
  蒋宁昭转过来望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为什麽要摆出这种态度……宣和心中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问。他猜想,那只玩偶对蒋宁昭而言,或许有什麽特殊的回忆,所以才会一直保留至今。 
  但这件事毕竟没有那麽重要,宣和很快就把这件事放下,转而去招待宾客。 
  等宾客们都离开以後,宣和与蒋宁昭送走了两位依依不舍的老人;他这会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到婴儿房看了看蒋悦,便躺在沙发上睡著了。 
  蒋宁昭这时正指挥女佣收拾善後,不一会,也走进了婴儿房内,瞧著睡熟的宣和,拿了毯子替对方盖上,在一旁坐下。 
  宣和再醒来时,蒋宁昭正抱著蒋悦,蒋悦的脸埋在男人的肩上,蒋宁昭小心地拍著孩子的背脊,动作轻缓,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感,宣和望著蒋宁昭一副慈父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承认,对方确实是一个比他称职的父亲。 
  他看了看时间,问:「小悦喝过牛奶了?」 
  蒋宁昭点头。 
  宣和起身,往门边走去,一边道:「你吃晚餐了没?我去让人准备。」 
  「宣和。」男人忽然唤了一声。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但对方已经把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扔了过来,宣和手忙脚乱地接住,只觉得触手处十分柔软,仔细一看,才发觉是那只猫咪布偶。 
  「这是你忘了的东西。」对方严肃道。 
  「我?」宣和疑惑地抱著玩偶,看了又看,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蒋宁昭这时已经有些不耐烦地道:「那只猫是我买给你的。」 
  「什……什麽?」宣和目瞪口呆。 
  「看来你倒是忘得一乾二净。」蒋宁昭嘲道:「你才几岁,记忆力就开始衰退了。」 
  宣和心中愕然,迟疑地问道:「所以,在老宅相亲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是。」蒋宁昭斩钉截铁道。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忽然有什麽记忆的片段流淌过去,有些小处历历在目,但却大部分都十分模糊;宣和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这只猫……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只,黑色的?」 
  蒋宁昭这时总算神情松懈了些许,说道:「原来你记得。」 
  宣和摇了摇头,恍惚道:「不,我不记得……只是这麽觉得。」 
  「哼……忘恩负义。」蒋宁昭瞥了他一眼道。 
  宣和瞪大眼,但蒋宁昭的话却还没说完,仍继续说道:「那天我让司机送我到山间的别墅去小住,半路上他忽然把车停下来,等他下车一趟又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浑身伤口的小孩。」 
  宣和一怔,想起了那个救了自己的中年男子。 
  「那个小孩到了车上,明明都昏睡过去了,就是抓著我的衣服不放手。」蒋宁昭撇唇,嘲道:「你知道我在说谁?」 
  「难道……是我?」宣和越发肯定,但仍犹豫地道。 
  蒋宁昭狠道:「早知道你什麽都记不起,当初就该直接把你送到警察局。」 
  「咦?」 
  所以说……蒋宁昭没有立刻把他送到警察局?宣和揣测著当时的情况,努力回想,但仍然什麽都想不起来。最後他终於放弃,歉疚地道:「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 
  蒋宁昭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悦。 
  「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以为我会认出你吗?」 
  但他根本没有认出对方,还把对方当成陌生人看待,态度最多就是彬彬有礼,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成份,而且心中还希望男人能拒绝婚事。想到这里,他发现蒋宁昭就像闹别扭似的,看也不看他。 
  「对不起。」宣和忽然有些好笑,又隐隐有些感动,「真的很抱歉,我一定会努力想起来的。」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缘份从那麽久之前就开始了,虽然不至於有什麽「这果然是命中注定」的浪漫想法,但仍然隐隐感到开心。眼前的这个人,从十几年前就知道他了,而且多半是一直都记得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蒋宁昭其实就已经暗中注视著他……光是这麽想著,宣和就觉得心中温暖。 
   
  自从知道自己小时候与蒋宁昭见过以後,宣和就开始不断地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或许是时日久远,他只隐约想得起一些细节;从那时候残留的一点陌生印象来看,他多半不是立刻被送回家里,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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