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夹板里，正好望见张戛曰楼上的窗台，张戛曰也看见了，朝她点点头，那女人向他笑笑。
这“老文懂”确实是懂得多！张戛曰不由地不佩服。
8、屋檐水
两个兄弟终于为了屋檐水反目成仇了。这说的是张华东和张华西的事，两兄弟都是做砖匠的，以前关系很要好，经常一起帮人家干活，叫了华东的，华东都带上华西，叫了华西的，华西也叫上华东，兄弟齐出手，有活一起干，有钱一起赚，人家都说华家两兄弟，那才是亲兄弟。一些和他们抢不过生意的，背后都说：华家两兄弟，真不是个东西。两兄弟做砖匠，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先后都讨了老婆，生了孩子，华东家生了两个女儿，华西家生了两个儿子，于是寻思起来，天天帮人家做房子，如今自家人也多了，也该把老房子拆了，盖个新楼。但原本就是一幢老屋子，两兄弟成家后，一家住东边，一家住西边，老子娘就住在后面的一间小房里，说实在的，是挤。现在，既然要建新房，老子娘就说了：老房子拆了，一家一半。两兄弟就说了：那你们两老的，怎么办？是呀，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是不是住在哪家，哪家就多上几个平米，好多留一间房子，给两老的住。这怎么行？两家媳妇这时就蹦出来了，说：地皮一定要同等，两老的，好办，分了，一家一个。听了这话，两老的，四目相望，他们一辈子感情好，都在一个屋子里睡的，如今为了儿子媳妇，终于要分居了。你们都这把年纪了，晚上又不干那事，又有什么关系，是吧？两媳妇很通情达理地说。
两家媳妇都这样作主了，两兄弟也没有更好的意见，于是，就这样办了。东边临河，光线好，西边靠着人家，要和隔壁邻居商量好，这样一来，其实两家都想要靠东边。大媳妇说了：华东，当然要住东边了。小媳妇就不服了：谁说华西就该住西边呢？大媳妇又说了：老子娘取名字的时候，都定好了，华东，华西。小媳妇更不服了：那你家去住沿海了，我家还去大西北是不是？国家总理都不会这么说。两人相持不下，两兄弟听着她们吵吵嚷嚷，也不好说嘴。老子娘就说了：还是抽勾吧。于是，省得吵，就拿纸来，一个上面写了个“东”，一个上面写了个“西”，谁家抽到哪边，就住哪边，都公平。两个兄弟都叫自家女人抽，两女人就说了：这是你们张家的事，当然只有你们兄弟俩抽，才算数，我们女人哪能作这个主，说出去，还给人家笑话。两兄弟没办法，除了讨老婆，一个人讨了一个，这是第二次要分东西了。一抽，华西抽到了东边。小媳妇偷偷地得意，大媳妇扭过头就走了。那天晚上，就听到东边那两口子在吵架了。你什么手气呀，搞个乌龟，你都要抓个鳖。女人说。抽勾本来就是都有可能的。华东说。可能，可能，你咋不抽个东边呢？女人说。西边就西边了，有什么大不了。华东说。那女人还叽叽喳喳个没完：两老的，就是偏心。明天还要分！华东说：你再别烦了，分都分好了，还分什么？他女人踢了他一脚说：分人！
于是，第二天就开始分人了，当然指的就是两老的。大媳妇说了：既然地皮都一次性分好了，那么两老的，也分分好。男老的，定下来在哪家，就在哪家，女老的，就在另一家。这一说，那就更不容易公平了。男老的，现在在地里还能干，女老的，家里照顾得好，再说了，以后，也不知道谁要得病，哪个先死？我不管，房子好坏都可以分，人就不能分啦？大媳妇说，她本来就肚子里一肚子气，不挑点事做做，哪能安心呢？小媳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