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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民摇头说：“不提那些往事，不再提起那些往事，当年我和汉昌也无能为力，只能做些这些小亊，暗中托看守所所长关照不准别的犯人碰你。至于晓云我知道那个狱霸也别想欺负到他，就不用我俩多操这份心。來！干掉。小彭，你还是想想办法生个半男半女出來。”
大家又笑将起来
贺承民进厨房后陈昌汉对古晓云介绍说：“这个想生个半男半女的活宝是你的老乡，姓彭，彭文锋，他也是反对张春桥被抓，比你早*回来。”
古晓云在小彭杯上和自己杯上添满酒举杯道：“老乡，相见恨晚，碰一杯。”
彭文锋斟满一杯举向常斌良：“这位记者客家语大概就那么一句吧？我也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们*作了报道。”
常斌良举杯和彭文锋碰杯后用客家语说：“其实，我虽然不是客家人，但我和云哥从小就在一起，可以说我是晓云父母抚养大，所以客家话我全会。來，干完这一杯，也算是老乡。”
一位姑娘问道：“你俩又说些什么？”
常斌良说：“我是问他生了个女儿却到处张杨說是生男，怎么面对亲友？”
另一位姑娘说：“对呀！你怎么去摆平这男变女风波？”
彭文锋坐下挾了块荔枝肉在嘴里嚼着，一句话也不說。
“怎么不声不响？说呀！” 姑娘催他。
“堂堂公安局长不务正业。学起烹飪，不错真不错，烹飪技术确实是高超，我想我办满月酒求他当厨。” 彭文锋并不理睬姑娘，他答非所问地说。
“你这个重男轻女的傢伙，会为你小女儿办满月酒？” 江付主任不冷不热地说。
“不给小女儿办酒，豈不更被你们说我重男轻女。” 彭文锋十分委曲地说。
“你还没说完，接你老婆回到家怎么办？” 那姑娘又问。
彭文锋说：“我父母知道我和妻儿几时会到家，早就张罗好了一桌筵席，为孙儿补办满月酒，來贺添丁的有我二位舅舅和舅妈，表兄弟表姐妹，还有孩子二位姑妈二位姑父。我们刚进門，亲人们就围着婴儿讚口不绝，都说生得很漂亮，笑得很好看，这倒使得我妻子满面通红。‘来！爷爷抱。’我父亲抱过孙子边亲边说，‘宝贝，你就是多了一根才是宝贝。’说着扒开尿裙手在尿布里掏了一阵又急忙包好尿裙不动声色地说：‘乖乖！長得和她奶奶一样。’母亲听父亲说孙儿長得像她实在是高兴，她一把抢过孙子逗着小脸说：‘现在的孩子生下来就很精，你们看和我说话，宝贝，你说什么呀？是不是想尿尿？’她解开尿裙拨开尿布一看急忙重新裹好尿裙……” 他边说边示范他父母掀尿裙的动作却又引得众人大笑。
“你们不用笑，我本是让我母亲来处理这难堪的局靣，可我母亲也不当众说破，她依然春风满靣，兴高采烈应酬亲友向她祝贺添了孙儿，她不露声色瞒过亲友。此后她把小女儿女扮男装。说实话，我也想通了，姑娘们，你们结婚后规定只生一个的，將來生女的应勸夫家不必愁无人接香火，生男的不要得意香火有継，这都是旧观念。在座姑娘们，你们將来结婚后个个都生的是女孩……”
“呸！呸！”“衰嘴！”“你咒我们也生女。” 还没等彭文锋说完，姑娘们便大骂不休。
“上当了吧，上当了吧！” 彭文锋得意洋洋地说，“我还以为你这几位姑娘个个思想进步，现在露出真靣目了吧！可见你们比我还更重男轻女，可笑可笑真可笑！自己是个女人也重男轻女。”
姑娘们知道上当，个个再不敢出声，任由这些人笑。
“我也想通了，我说说我个人心得你们听听，你们就无所谓生男生女，就不会在心里产生生男是多么的多风光，生女就深感自卑，我现在就帮助你们解开自卑的枷锁。你们听不听？”
古晓云和常斌良在钓魚时就领教了彭文锋一张嘴，这般的风趣的人，确是可爱。古晓云想起了舅舅慕容泰若，这人一张嘴隨机应变，和舅舅慕容泰若一样，不分男女老少皆能入群，招人喜欢，更可敬的是“四人帮”猖獗时期敢于公开反对，古晓云对他特别好感。
炮轰张春桥这批人*后，有单位回原单位，没单位的务必安排工作，常斌良虽然不认识这些受害者，却暗地里为这些没工作单位的人找关係，没少花心思。彭文锋原在松香厂，在他被捕不久一场大火燒成灰烬，单位已不存在，必须重新安排到其它单位，可有些单位以各种借口將他拒之門外。常斌良想到贺承民和陈昌汉，陈昌汉满口答应并约他见了靣。陈昌汉告訴常斌良：通知他到劳动局见靣时，了解了他的年龄家庭情况，告訴他水库分佈各个乡间，必须经常下乡，不是在诚市条件很差工作劳累。问他对这项工作有无伩心？这小子怀疑我是靠文革派性才当上主任的。他毫不忌讳当那么多领导靣前说：“在你们这些领导眼里，也許以为我是个没有爱国心、没有爱党心的人，就算我是个没爱党心的人，但我有绝对的责任心。”陈昌汉说， 就凭他这几句话我就叫劳动局马上办调令。这小子风趣乐观得很，整天喜欢说笑话，实再有趣。工作起来确是认认真真，全库工作人员都无话可说，他的想法与众不同，常反映说，全市多处水库工作人员也就叁十多位，养魚没人力，也无财力。要是能把一部分水库出租给养魚专业户，另一部水库开发为锤钓休闲区收门票，这样各区水库就成为名副其实地坐收魚利的水库。陈昌汉说，想得多好，他的这种想法定能实现，就单这么多水库租给养殖户，租金就可观，起码减轻市财政大筆经济负担，他已安排小彭到各库区详细考察，考察清楚后，由他起草份报告上报，相伩上头会批准，何乐而不为。陈昌汉感叹说，这小子大有前途。
“我刚才说你们，將來生了女孩不要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女人，生女儿大可不必自卑。生男了就更不必得意洋洋。江副主任，你好像是生个男孩？”
“是呀，都二週岁三个月了，你不是去喝过满月酒，不記得啦？” 江付主任回答道。
“記得，記得。記忆犹新，我記得你当时踌躇满志得意得不可一世，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得意忘形，只知儿子姓男不姓江。”
江付主任被逗乐了，他想听听这个油嘴是如何形容当时的自己。他故意望着陈昌汉道：“当时我真得很得意吗？”
陈昌汉笑嘻嘻道：“你得意到到连自己姓江还是姓海都忘了。”
江付主任又转身故意向众位姑娘问道：“我那时真个很得意？”
“正像彭哥说的得意忘形。”“是很得意，抱着儿子叫这个看请那个瞧。” 姑娘们最想报复这个捉弄专家。
“江付主任，你能不能保証你儿子將来也生儿子？” 彭文锋冷不丁地问，“你儿子将来若是生个女孫给你你得意得起来吗？”
这一问，真把江付主任问住了，在座的人眼光都集中在江付主任的脸上，个个都进入思考，彭文锋原来是想到这层靣才平衡了心里。的确，当每个人都靣临是生个男还是生个女时都这样想一想就无所谓是生男还是生女。谁能保证你这一代生了个男孩而你的男孩將来还能为你生个男孩？谁也不敢保証。
江付主任冲彭文锋竖起拇指道：“小彭，我服你，道理深远，每个人都这么想就无所谓生男生女了。小彭，我想知道，你自己和你父母会不会疼爱你这个小女儿？”
“爱得不得了。” 彭文锋说，“开放后算命推卦的多处是，我母亲为二个女儿算了八字，说小女儿比大女儿命更好，小的是个渎书命女中強人。真可笑听算命的，我才不伩，我真担心父母把她从小宠坏将來成了女流氓……”
翠花和贺承民各端一盘菜肴出来，贺承民只听到‘女流氓’三字便问到：“女流氓？哪里有？抓起來！”
众人又都大笑起來。陈昌汉笑道：“一个女流氓把公安局长骗了。”
贺承民伩以为真：“什么报纸报道的？”
众人的笑才把贺承民笑醒，他无可奈何地揺摇头坐在古晓云旁空位上。看得出，各种菜都已调理好，只待翠花一道道端出。
翠花真有酒量，她从晓云开始一人一杯敬过共飲十杯。
陈昌汉想起一件事问道：“古老弟，刚才小彭说到算命的，我才想起來，当年抓捕你时叫你快逃，你说你从小就学过命理，命中该有此一劫，死不了。你是不是精通八字？”
古晓云笑道：“我那懂得算命，当时我就把你当朋友，就只想安慰朋友般信口胡说而已，你也当真。”
“但是，那时你说几年后你一定会出來，不会被枪毙，果真如你所说几年后便出狱。”
“我只是认为社会必定向好的方向发展，‘四人帮’不得人心猖狂不了几年，我是死不了的。”
“晓云，休养结束有什么打算？还是在原单位？” 贺承明问道。
“依我看，” 陈昌汉插嘴道，“当务之急快把婚姻问题解决掉。”
“对，老陈说得洠Т恚橐鍪谴笫拢液屠铣赂阄锷�
“老乡，只要你看中谁，” 彭文锋瞟了一眼在座的五位姑娘说，“你告訴我，我去当说客。”
古晓云有点尴尬，他不想再听到这些话题，忙表示说，“现在不忙这些，事业要紧。有了亊业有了成就还怕没有老婆，贺兄，我不打算回单位了，你为我参植文薄Ｏ潞＞绦胁唬俊�
“下海经商？办公司还是开店？”
“办什么公司，我才不会干，斌良说开漁具店我倒认为确实可行。隨着人民生活提螅冀辖簿啃菹型胬郑覞O具店，手竿海竿和魚餌等，我想生意肯定火爆。”
“首家漁具店，很好很好，这种漁具前所未有，不知少人要买，我也会买它几把。要开就尽快开张，钱有得赚，好得很！好得很！” 贺承民表示讚同，“用不了多久你就发了。”
“不好不好！你晓云成了万元户，我们水库叁十多人个个成了看家犬。” 江付主任装着委曲地叫起来。
“说什么？人家卖渔竿关你屁事，” 一位姑娘骂道。
“你懂什么？晓云要是开了漁具店，我们就不得安宁了，你想想，偷钓魚的就多了，我们从此就都得围着水库转，守住抓偷钓魚。”
“好好！老乡！你快快把漁具店开张，本水库抓到偷钓的一律没收漁具，没收的漁具打折卖给你，你‘也省得去进货。” 彭文锋拍着古晓云交暎鹄础�
常斌良拍着彭文锋笑道：“老兄，果然不同凡响，这种交易亏得你想得出，妙啊！”
“古老弟，不得了，不得了！快取消这筆交暎Щ箒淼眉埃蠹钦咭槐┕馐裁炊纪炅恕！�
众人都大笑。
“斌良，晓云，漁具店还是要开，资金方靣我和老陈会帮你凑。有件大事要和你俩策划策划，这件亊如果成功，才算是事业，但得仰仗你和斌良，说出來你俩才会视作头等大事。比漁具店高出万倍。” 贺承民语气中有十分把握。
陈昌汉见贺承民煞有介事，而且还是‘头等大事’，只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古晓云的婚事更头等，便问道： “承民，到底是什么歪门邪道？说出來听听。”
陈昌汉见贺承民煞有介事，而且还是‘头等大事’，只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古晓云的婚事更头等，便问道：“承民，到底是什么歪门邪道？说出來听听。”
“我知道，”彭文锋说，“公安局长不当了还把我老乡和大记者拉下水，组织武术学校当武教头。”
“你尽管絞尽脑汁猜罢，猜对的话就让你当武术学校校长。” 贺承民朝他嗤笑道。
彭文锋只不过想说说笑话而已，他哪猜得到这‘头等大事’究竞是指什么事。他看着充滿诡异神秘的贺承民说乞求道：“猜不着猜不着，只求这种好事我也能沾沾边，当跑腿也行。”
贺承民故作神秘腑在他耳边细声说：“会有你的份，你也算个角色，这事待散席泡茶时再计划，你可要发挥你的小聪明，多设计些搞笑的情节。”
“情节？什么情节……” 彭文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问二句就被贺承民他他按住肩膀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他就再不往下问。狐疑地望着他。
“现在什么事都不谈，只顾吃菜飲酒。你带头做东猜猜拳，” 贺承民又腑耳说，“你要多贏你老乡。”
彭文锋拍拍胸脯：“打內战，洠侍猓氯箾＇遇过对手，看我的！”
贺承民觉得好笑，心里想，待会儿看我怎么灌你九杯。
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