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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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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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全暤袭,明年,拜节度使。平庞勋,以功迁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

事。母丧,纳所赐节,愿行丧,诏不许。全暤年少好杀戮,下有小罪,鲜纵贳,

人人危惧。后军中相传晙减粮帛,众遂叛,全暤单骑遁,众推韩君雄以总军事,

而杀全暤,实咸通十一年。诏赠太保。

自进滔至全暤,凡三世,四十二年。

懿宗更以普王为大使,擢君雄留后。君雄,魏州人。不五月,进副大使,三

迁检校司空。僖宗即位,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赐名允中。死年六十一,赠太尉。

子简,袭留后。俄授节度使,进累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魏郡王。

帝在蜀,天下乱,简恃强完,欲拓地,觊望非常。时诸葛爽为黄巢守河阳,简攻

之,爽走,即戍以兵,以略邢、洺而归。东攻郓,郓将曹存实出战,败死,其将

朱宣率众以守,久不下,爽乘其隙,复取河阳。简还攻之,爽迎击新乡,简大败,

乐彦禛以一军先还,简奔归,疽发背死。彦祯代之。再世,凡十二年。

彦祯者,亦魏人。简时,历博州刺史,下河阳有功,迁澶州。魏人立之,诏

检校工部尚书,领留后,进节度使,累加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彦祯喜儒术,引公乘亿、李山甫皆在幕府。嗣襄王煴之乱,彦祯使山甫往见

镇州王镕,欲合幽、邢、沧诸镇同盟拒贼,镕厚谢,卒不克。彦祯见王室微,颇

骄满不轨,大兴其众,城魏周八十里,一月毕,人怨其残。子从训,资凶悖,劫

王铎,取其家,魏人不直。又聚亡命五百人,号“子将”,出入卧内,军中藉藉

恶之。从训惧,易服奔近县,彦祯即以为六州指挥使、相州刺史,辇兵械泉布,

迹接于道,军中益贰。彦祯常梦解佩带覆而行,既寤,曰:“此神告我,下将有

背乎?”已而军乱,果囚彦祯,迫为桑门,寻杀之,推大将赵文总留后。

从训求救于朱全忠,全忠为起师,次内黄。从训自相州以军三万傅城,文

不敢出,众惧,杀之,更推罗弘信帅军。弘信出战,从训败,裒馀众壁洹水,

弘信遣将程公佐击斩之,枭首军门,实文德元年。彦祯起,凡七年。

罗弘信,字德孚,魏州贵乡人。善骑射,状貌雄伟。为裨将,主马牧。魏有

巫告弘信曰:“白头老人使谢君,君当有是地。”弘信曰:“神欲危我耶?”文

死,众曰:“孰愿主吾军者?”弘信辄曰:“神命我矣!”众环视,以为宜,

遂立之。诏擢知留后,再迁节度使,加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豫章郡公。

朱全忠讨黄巢,饷粟三万斛、马二百匹。秦宗权乱,复诏弘信以粟二万斛助

军,未输,检校工部尚书雷邺来责粟,弘信素胁于牙军,擅杀邺。全忠以檄谯让,

弘信不敢报。大顺初,全忠讨太原李克用,遣将赵昌嗣见弘信假粮马;又议屯邢、

洺,假道相、卫,弘信不纳。全忠使丁会、庞师古、葛从周、霍存等引万骑度河,

弘信壁内黄,凡五战皆败,禽大将马武等,乃厚币求和。方全忠图河北,欲结纳

弘信,乃还兵。

全忠攻兖郓,朱宣求援于克用,遣李存信率兵救之,请道屯莘,其下侵魏刍

牧,弘信不平。克用欲合镇、定兵营河曲,搤魏、滑路,弘信驰告全忠,请禁

游舸,绝往来。久之,魏人不至,全忠疑其绐,自将至滑州。弘信来告曰:“魏

人未动者,正欲缓图之。”全忠遂屯曹。太原将李瑭救宣,复壁莘,弘信厌其暴,

而瑭沟垒自固。全忠遣使谓曰:“晋人志并河朔,师还,为公忧之。”弘信乃攻

瑭,告全忠师期,全忠将趋滑为援,次封丘,而弘信已破瑭。克用怒,以兵掠魏

博。全忠将侯言屯洹水,克用兵数求战,言不敢出,全忠以葛从周代将。从周为

暗窦,每克用兵至,辄出精卒薄战,必捷。克用逾洹西北挑战,从周大破之,禽

其子落落,乃引去。然侵魏不已,大战白龙潭,弘信败,克用追薄魏门而还。弘

信乃乞师全忠,全忠遣将壁洹水救魏。克用游兵剽相、魏,民死十九,弘信不堪

其偪。光化元年,如全忠告亟。全忠复遣葛从周将兵追蹑,拔洺州,执其刺史邢

行恭;复攻邢,马师素自拔走;遂围礠州,袁奉韬自杀。不五日,取三州,斩

首二万级,禽其将百馀人,自是克用兵不出。

始全忠亟讨兖郓,惧弘信贰,故岁时赂遗良厚。弘信每有馈答,全忠引其使

北面拜受,兄事之,弘信以为厚己,故推心焉。

进累检校太师,守侍中,徙临清郡王。光化元年死,年六十三,赠太师,追

封北平王,谥曰庄肃。子绍威袭。

绍威字端己。少有英气,性精悍,吏事明办。既领留后,昭宗即诏嗣父节度,

加累检校太尉,号“忠勤宣力致圣功臣”。幽州刘仁恭引兵攻镇、冀,遂掠魏,

绍威告急于全忠,全忠自将与仁恭战内黄,日中,大破之,斩首三万级。葛从周

方守邢,亦败其众于魏县。仁恭以众十万陷贝州,全忠使李思安屯内黄,从周悉

军入魏。仁恭攻魏,从周以五百骑出斗,谓门者曰:“前有强敌,不可易。”命

阖扉。士死战,执仁恭将二人。仁恭使别将攻内黄,为思安所败。从周乘胜破八

壁,追北至临清。仁恭乃还沧州,与李克用图魏。绍威与全忠连兵伐沧州,从周

攻拔德州,进薄浮阳。仁恭以兵至,监军蒋玄晖请须其入壁,食尽可取。从周曰:

“兵在机,机在上将,岂监军所知!”逆战老鸦堤,破之,斩首五万,获其将百

馀人。又战唐昌范桥,六遇辄胜。仁恭约和,乃还。绍威德全忠,故奉事愈固。

全忠迁帝洛阳,命诸镇治宫阙,而绍威营太庙,加侍中,封邺王。

魏牙军,起田承嗣募军中子弟为之,父子世袭,姻党盘互,悍骄不顾法令,

宪诚等皆所立,有不慊,辄害之无噍类。厚给禀,姑息不能制。时语曰:“长安

天子,魏府牙军。”谓其势强也。绍威惩曩祸,虽外示优假,而内不堪。俄而小

校李公佺作乱,不克,奔沧州。绍威乃决策屠翦,遣杨利言与全忠谋。全忠乃遣

苻道昭将兵合魏军二万攻沧州,求公佺,又遣李思安助战,魏军不之疑。绍威子,

全忠婿也,会女卒,使马嗣勋来助葬,选长直千人纳盟器,实甲以入。全忠自滑

济河,声言督沧景行营。绍威欲出迎,假锐兵以入,军中劝毋出而止。绍威遣人

潜入库,断纮解甲,注夜,将奴客数百与嗣勋攻之,军趋库得兵,不可战,因夷

灭凡八千族,闉市为空。平明,全忠亦至,闻事定,驰入军。魏兵在行者闻变,

于是史仁遇保高唐,李重霸屯宗县,分据贝、澶、卫等六州。仁遇自称魏博留后,

全忠解沧州兵以攻高唐,仁遇引众走,为游骑所获,支解之,进拔博、澶二州。

李重霸走,俄斩其首,相、卫皆降。

绍威虽除其偪,然势弱,为全忠牵制,比州刺史矣,内悒悒悔恨。全忠兵在

沧州,绍威主馈輓,自邺至长芦五百里,不绝于道。全忠还,绍威建元帅行府,

极土木壮丽,全忠大悦。绍威间说曰:“邠、岐、太原皆狂谲,以复唐室为言。

王宜自取神器,专天下之望。”全忠归,乃受禅。

绍威多聚书,至万卷。江东罗隐工为诗,绍威厚币结之,通谱系昭穆,因目

己所为诗为“偷江东集”云。

赞曰:田承嗣几禽矣,李宝臣怒承倩而释魏。建中之际,三将军持锐躏血,

功无成者。四叛连势,兵结难作,天子不能守宗庙。传及弘正,去污入朝,数年

复乱,唐终不得魏。与夫竖刁乱齐,孰为轻重?

 卷二百一十一 列传第一百三十六

◎藩镇镇冀

李宝臣字为辅,本范阳内属奚也。善骑射。范阳将张锁高畜为假子,故冒其

姓,名忠志。为卢龙府果毅,常觇虏阴山,追骑及,射六人尽殪,乃还。为安禄

山射生,从入朝,留为射生子弟,出入禁中。禄山反,遁归,更为禄山假子,使

将骁骑十八人,劫太原尹杨光翙,挟以出,追兵万馀不敢逼。又督精甲军土门,

以扼井陉。事安庆绪为恒州刺史。九节度师围相州也,忠志惧,归命于朝,肃宗

即授故官,封密云郡公。史思明度河,忠志复叛,勒兵三万固守,贼将辛万宝屯

恒州相掎角。思明死,忠志不肯事朝义,使裨将王武俊杀万宝,挈恒、赵、深、

定、易五州以献。雍王东讨,开土门纳王师,助攻莫州。朝义平,擢礼部尚书,

封赵国公,名其军曰成德,即拜节度使,赐铁券许不死,它赍与不赀,赐姓及名。

于是遂有恒、定、易、赵、深、冀六州地,马五千,步卒五万,财用丰衍,益招

来亡命,雄冠山东。与薛嵩、田承嗣、李正己、梁崇义相姻嫁,急热为表裹。先

是天宝中,玄宗冶金自为象,州率置祠,更贼乱,悉毁以为赀,而恒独存,故见

宠异,加赐实封。

始,宝臣与正己素为承嗣所易。其弟宝正,承嗣婿也,往依魏,与承嗣子维

击球,马骇,触维死,承嗣怒,囚之,以告宝臣,宝臣谢教不谨,进杖,欲使示

责,而承嗣遂鞭杀之,由是交恶。乃与正己共劾承嗣可讨状。代宗欲其自相图,

则势离易制,即诏宝臣与朱滔及太原兵攻其北,正己与滑亳、河阳、江淮兵攻其

南。师会枣强,椎牛飨军,宝臣厚赐士,而正己颇觳,军怨望,正己惧有变,即

引去。惟滔、宝臣攻沧州,历年未下,击宗城,残之,斩二千级。承嗣弟廷琳方

守贝州,遣高嵩岩将兵三千戍宗城,宝臣使张孝忠攻破之,斩嵩岩,逸所执将四

十馀人。会王武俊执贼大将卢子期,遂降洺、瀛。当是时,河南诸将败田悦于陈

留,正己取德州,欲颇穷讨。承嗣惧,乃甘言绐正己,正己止屯,诸军亦莫敢进。

于是天子遣中人马希倩劳宝臣,宝臣归使者百缣,使者恚,抵诸道,宝臣顾

左右愧甚。诸将已休,独武俊佩刀立所下,语之故。武俊计曰:“赵兵有功尚尔,

使贼平,天子幅纸召置京师,一匹夫耳。”曰:“奈何?”对曰:“养魏以为资,

上策也。”宝臣曰:“赵、魏有衅,何从而可?”对曰:“势同患均,转寇雠为

父子,咳唾间耳。朱滔屯沧州,请禽送魏,可以取信。”宝臣然之。

先是,承嗣知宝臣少长范阳,心常欲得之。乃勒石若谶者瘗之境,教望气者

云有王气。宝臣掘得之,文曰:’二帝同功势万全,将田作伴入幽燕。”“帝”

谓宝臣与正己为二。而阴使客说曰:“公与滔共攻沧,即有功,利归天子,公于

何赖?诚能赦承嗣罪,请奉沧州入诸赵,愿取范阳以报。公以骑前驱,承嗣以步

卒从,此万全势也。”宝臣喜得沧州,又见语与谶会,遂阴交承嗣而图幽州,承

嗣陈兵出次以自验。宝臣谬谓滔使曰:“吾闻朱公貌若神,愿绘而观可乎?”滔

即图以示之。宝臣置图射堂,大会诸将,熟视曰:“信神人也!”密选精卒二千,

夜驰三百里欲劫滔,戒曰:“取彼貌如射堂者。”时二军不相虞,忽闻变,滔大

骇,战瓦桥,败,衣佗服得脱,禽类滔者以归承嗣。承嗣知衅成,还军入堡,使

人谢宝臣曰:“河内方有警,未暇从公。石谶,吾戏为耳!”宝臣惭而还。俄进

封陇西郡王,又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德宗立,拜司空。

宝臣晚节尤猜忌,自顾子惟岳且暗弱,恐下不服,即杀骨鲠将辛忠义、卢俶、

许崇俊、张南容、张彭老等二十馀人,籍入其赀,众乃携贰。宝臣既贮异志,引

妖人作谶兆,为丹书、灵芝、朱草,斋别室,筑坛置银盘、金匜、玉,猥曰:

“内产甘露液神酒。”刻玉印,告其下曰:“天瑞自至。”众莫敢辨者。妖人复

言:“当有玉印自天下,海内不战而定。”宝臣大悦,厚赍金帛。既而畏事露且

诛,诈曰:“公饮甘露液,可与天神接。”密置堇于液,宝臣已饮即瘖,三日死,

年六十四。惟岳悉诛杀妖人,时建中二年也。遗表请以惟岳领军,诒书执政诿家

事,归节于朝,诏赠太傅。

惟岳少为行军司马、恒州刺史,宝臣死,军中推为留后,求袭父位,帝不许。

趣护丧还京师,以张孝忠代之。田悦为请,不听。遂与悦、李正己谋拒命。府小

史胡震、私人王他奴等专画反计。府属邵真泣曰:“先公位将相,恩甚厚,而大

夫违命坷勚校薰袒笱伞N航矣牍豢慑峋倩觯牒窭袂财涫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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