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绿,男与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与绿,男与女- 第8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张允鑫悻悻:“怎么你们同事好教不教,就教你们这些歪门邪道?!”说着他把嘴凑过去吻她,边吻边说,“我们家岂止是床,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买的。我哪里敢跟你吵架,跟你吵架我地毯也不能睡,只好到外面去睡水泥地。”

  梦醒笑得咯咯的:“你可以说这房子是你分的,哈哈。”

  张允鑫脱她的衣服,说:“我们测试一下这席梦思质量好不好,比你妈妈家的沙发如何。”

  梦醒回答说:“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硬的席梦思了,肯定比我妈家的沙发要舒服。不过,床好,你不一定能超水平发挥哦!”

  张允鑫把她的衣服都扔到地上,边吻边说:“明天早上再试一下新地毯。”

  梦醒嘻嘻笑着往他怀里钻。

  梦醒和张允鑫在他们自己的家里度过第一个美好而浪漫的夜晚,事实似乎证明,他们买的床垫质量很过硬,地毯的毛也很柔软,美中不足的是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普通灯泡有些煞风景,于是第二天早上他们睡完懒觉起床,错过了食堂开饭时间,梦醒兴致勃勃地拉着张允鑫出门去吃饭,顺便给那只普通灯泡买只灯罩,再买两只床头台灯。

  灯罩是那个时候很流行的柳条编的草帽式,台灯是小巧的流线型阅读灯,都比较贵。

  他们回来拖接线板,装灯罩,刚搞好,石海跟几个单身教工过来参观,嚷嚷着让他们请晚饭暖锅。几个单身教工跟鸳鸯房的几个成家的教工很熟,于是又把这些邻居也引过来聊天,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家属,络绎不绝地进来参观,对梦醒布置的房间赞不绝口。

  有人问她:“你家里是搞艺术的吗?”

  张允鑫代为回答:“沾点边吧。”郑家搞音乐,志醒也在学音乐,音乐当然是艺术的一个种类。

  有人注意到迎门的三幅画,评价说:“这画很特别。”

  梦醒随口应着:“印象派就是这种风格。”

  搞理工的没有几个人懂印象派,话题无法进行下去。

  有人注意到墙角的餐桌,说:“你这饭桌很别致。”撩开花布一看,原来是个单人小课桌。

  闲聊间,他们把梦醒的单位以及父母的职业打听得一清二楚。张允鑫笑容可掬地有问必答,觉得这个老婆真给他长面子。

  周围的教师,无论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觉得他比较狗屎运,才工作没什么积蓄,居然讨个有钱有品位的老婆。

  品位这个东西,平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一旦有了比较,那就既看得见,又触手可及。当下大家都不吝言辞,对着梦醒好话恭维一箩筐。

  梦醒头脑一热,要亲自下厨招待张允鑫的单身教工朋友。问题是梦醒连附近菜场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如何下厨?

  张允鑫自告奋勇去买材料,梦醒在家里泡茶招待那些单身汉打牌。连梦醒刚好四个人,因为梦醒只会打双抠,他们就陪她打双抠。

  张允鑫买菜回来,梦醒赶紧把位子让给他——她实在打不过这些高学历的理工生,他们算牌记牌的本事太好了。

  张允鑫一坐下,他们改打八十分。

  梦醒在外面煮饭做菜。饭容易,在房间内架上电饭煲即可,做菜,梦醒只会炒几个跟妈妈学的北方菜,肉丝炒芹菜之类的。好在张允鑫买了一只现成的烤鸡,卤鸡爪之类的,梦醒又炒了几只素菜,烧了一锅番茄蛋花汤,总算凑合了一桌菜。

  那个小桌子,坐五个人勉强挤挤还行。

  那些人显然都是老油条,对着那桌饭菜一顿猛夸,夸得梦醒还真以为自己有成为特级厨师的潜力。而张允鑫觉得老婆真给自己面子,让人家觉得这个老婆很拿得出手,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他这么对同事说:“我老婆平常工作忙,不经常下厨,否则做得还要好。”

  他殷勤地给自己的老婆搛菜:“老婆你辛苦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宣示主权——这个女人再好也是我的老婆了,你们想也不要想。

  改日下班,李映红来给梦醒庆贺,指定要张允鑫煮饭。梦醒提前打电话到张允鑫教研室,让他抽时间去买些菜回来。李映红见了张允鑫这么说:“上次你的同事朋友来,梦醒给你做足面子,那么这次我是梦醒的同事,你当然要给她做面子。

  张允鑫连连称是。

  李映红送梦醒一套外销的床上用品外加四个色彩鲜艳的硕大的靠垫,她说:“本来想约几个同事或者高中同学过来,只是不知道你以后办不办酒,我们还是小范围小规模地庆祝庆祝算了。”

  张允鑫在外面做饭,一边跟别的教工说话,梦醒陪着李映红坐在里面的地毯上,一人倚着一个坐垫,怀中抱着一个坐垫靠着床闲聊。

  李映红环顾四周,羡慕地说:“梦醒,你这就开始过小日子了吗?你别说,这间屋子给你这么一搞还真漂亮。”

  梦醒说:“这房子很好的,朝南,关了一天门晚上回家,很暖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卫生间。”

  李映红腻在她身上发嗲:“梦醒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想结婚了!你说我结不结啊?你说我结不结啊?”

  梦醒笑着说:“好像我说了不算,要马克说了算。”

  李映红咬牙切齿:“该死的马克,一定要我周末去上海跟他团聚。他说他有单独的空间,我跟我爸妈住在一起不方便。”接着她凑到梦醒耳边,悄悄地说,“这几天你跟张允鑫乐翻天了吧?我听人家说,有人刚结婚的时候连饭都在床上吃,吃完接着做——”

  梦醒笑着推她:“你越说越不象话了!你听谁说的?你看你说话象不象个女孩子?!”

  李映红嘿嘿地笑,骂梦醒假正经。

  吃饭的时候李映红看着一桌子的几乎菜愣住——荤菜是买的白斩鸡,张允鑫还烧了鲈鱼汤,味道极好,可是他做的几个素菜,两位女士都不敢恭维——每盘菜都有半盘子水。

  李映红当时没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在办公室里这样问梦醒:“你老公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好,你下次就不会让他做了?”

  梦醒替他辩解:“不是的。他家乡就是那样,菜快炒熟的时候浇半碗水进去煮——不过那是鸡或者肉跟菜一起炒的时候,味道确实不错。”

  李映红昏倒:“可昨天他那是清炒青菜,也倒半碗水进去煮?!”

29 初品婚姻(3)
住在教工楼鸳鸯房里的老师大部分都是一个模式,外地人的出身的老师,有城市的也有农村的,大多数是研究生以上毕业,老婆要么是本地人,工厂的女工,或者是同为外地人的本校附近学校的老师或者普通职员。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女人通常坐班,男人是老师,不坐班,工作时间很弹性,家里的煮饭烧菜工作都由男人来担当。所以一到晚饭时间,走廊里声音糟杂,很是热闹,而且几乎是清一色的男人——如果哪家是女人出来烧饭,那家男人肯定是个北方人,并且他的老婆肯定不是本地人,极有可能也是个北方人。

  梦醒所在的储运科原本没多少应酬,只是李映红搞活动的时候喜欢拉上她一起去。如今她结婚了,李映红仍然叫上她,并且振振有词地对她说:“女人结了婚也不能迷失自己,该出来还是要出来。而且你要做出规矩,不要做饭,只要你一开头,以后自然而然就是你的工作,你死定了。”

  所以一个星期里面,梦醒至少有两天在外面吃喝,唱完卡拉OK才回家,周末回父母家去蹭吃蹭喝,只有三天回学校的宿舍吃饭。她单位离学校远,需要转车,到家已经很晚,都是张允鑫去学校食堂买了菜回来一起吃。如果哪天张允鑫有事,要提前告诉梦醒,那么她在单位附近吃完面再回家。

  吃完饭梦醒主动洗碗,收拾饭桌,反正她在妈妈家里就做这些,已经熟门熟路。

  晚上张允鑫要么读英语,要么看专业书,要么给学生批作业,梦醒戴着耳机看电视——她的电视也是妈妈买了个新的,她把旧的搬过来。她一向对这种东西没有太高的要求,也知道国外的电器很便宜,折旧迅速,中国迟早也会走这条路,不愿意把钱花在这上面。

  因为空间小,梦醒一会儿起来喝水,一会儿到处找零食吃,她穿着长汗衫式的睡裙,感觉冷的话再披件毛巾浴袍,一双白花花的大腿露出半截,在张允鑫面前晃来晃去。有时候她趴在地上看电视,胳膊支在李映红送的大靠垫上,腿搭在另外一只靠垫上,两条小腿在空中荡来荡去,裙子几乎褪到大腿根,把张允鑫晃得心猿意马,一会儿抛开书本扑上去,奋战一番。

  有一天他说:“怪不得人家说女人误国,红颜祸水,你看,你看,我现在做事什么效率也没有——”

  梦醒悄悄在他耳边说:“老公,你*还是蛮有效率的。”

  两个人又亲亲热热抱成一团,张允鑫的苦读之夜彻底报废。

  梦醒原来在苏家有个书橱,占整整一面墙,从上到下塞满书。如今这边房子小,床,书桌,因为没有卫生间,还要有个地方专门放脸盆脚盆,加之最终她还是买了台冰箱,房子略嫌拥挤,她的书橱也好书也好都搁在娘家没有搬过来,说等到分房子的时候一次性搬到那边去。她这么对志醒说:“那间房归你了,我的书放在那里给你充充门面,省得人家以为你不学无术,比较文盲。”

  但是时间长了,没有书橱的弊端也显示出来——张允鑫的专业书,梦醒零零碎碎新买回来的书都摞在书桌上无处安放,所以最终她跟张允鑫又去外面的小饰品店买回来一个松木的简易书架,放在书桌旁边。

  因为地方小,张允鑫带来那些衣服行李给梦醒重新整理过。他的被子都好几年了,是棉胎被,不那么保暖,棉胎给梦醒扔掉,被套被梦醒剪开来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做抹布,擦完灰洗都不用洗,直接扔,号称这是最后的物尽其用,不浪费。他的内衣衫裤也都发黄的发黄,穿不下的穿不下,也给梦醒剪开来做抹布,脏了直接扔,所以梦醒两个月都没怎么洗过抹布。

  从里到外,从内衣到外穿的夹克,她都给他重新买,买的虽然不是名牌,品质都很好,所以张允鑫结婚后精神面貌大变,人神采奕奕,变得更帅更有型,根本看不出是农村出身的。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梦醒吓得半死——这个教工楼的教工和家属,洗了衣服一般就挂在走廊上空。江南的气候,空气湿度大,有时候一天干不了,要挂过夜,开学没几个月,就发生了半夜女人内衣*被偷案。好几家女人挂在外面的内衣被偷,梦醒的也厄运难逃,而且她的内衣相对来说比较高级,令她痛心不已。

  她平日穿的衣服虽然讲究,但是一般都是跟李映红到下边的工厂以成本价买的,有时候甚至人家钱都不收,她们看中什么就让她们拿什么——这当然是李映红的面子,她是那些工厂的直接客户,人家自然要拍马。她们的业务关系单位没有内衣厂,所有的内衣都是在百货公司买的,价值不菲。

  楼里的女人一片惊慌,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并过来问梦醒有没有丢内衣。梦醒用叉子把挂在外面的衣服收进去一清点,才发现情况不对。她走到外面,听那些女人议论。

  一个人说:“你说说看,这小偷为什么别的东西都不偷,就偷胸罩短裤,而且不管质量好坏一网打尽?”说这话的女人是个工厂女工,她的内衣是最普通的白色棉布胸罩和印花短裤,曾经问过梦醒她的内衣多少钱一套,“肯定是个变态,搞不好还是个男学生,深更半夜跑到这栋楼里来——学生宿舍还有守门的,咱们这里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众女人想象着自己的内衣被一个变态的男生拿在手里蹂躏的样子,不由打个哆嗦,一齐对其中的一个本校女教师说,“王老师你去跟学校反映反映,看看要采取什么措施才好。”

  其中一个家属说:“还能有什么措施?我早说过,这走廊朝北,晾东西又难干,又容易被炒菜的油烟污染,现在又出这种事,我们要求学校统一在南边给我们每家装个晾衣架——不管是男学生还是单身男教工,无论怎么变态,总不敢破门而入地偷胸罩!”

  那个王老师答应向总务处反映,同时号召大家:“我一个人去说没用,你们让你们老公也去跟学校说。”

  她们先去学校保卫处报案,再分头行动,女教师去学校总务处反映情况,非本校职工的家属晚上纷纷给老公施加压力,要他们也去总务处强烈要求校方处理好这件事。

  梦醒晚上对张允鑫说了这件事,张允鑫说:“以后我们的内衣不要挂在外面晒,放在房间里晒好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