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就是虚弱的表现。”
王琪说:“大约人在愤怒之下就没有理智了。后来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估计那个女的可能是坚决要求离婚,那个做丈夫的又出来说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大家不要相信。后来事情渐渐平息下去,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的网络力量很强大,都是匿名,无法追究这些人的法律责任,所以他们在网上为所欲为。我相信,如果谁认真地追究这件事,要某些人承担法律责任,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干。”
风荷这才说:“我们这个八卦没人上天涯控诉——”
王琪说:“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反正网络上已经有几起因为质量问题网友号召的抵制某产品的行动,而那些企业也真的几乎被搞垮。就怕到时候那些八卦记者看看你没有反应,自以为说中事实,把你和你们美居公司的名字都暴露出来,让那些道德卫士们看到,号召抵制你们的产品,你们就会很被动。”
风荷原来以为对付这种无聊的八卦,无视是最好的对策,如此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条八卦对她的损害,目前为止只停留在建材圈内。因为她不是公众人物,她的某些事,搞慈善,程无为的绯闻,她跟丈夫分居,只是圈内人知道,这些人看到这样的新闻,自然而然就能联想到她。这种事没有什么公众传播价值,也就仅仅停留在建材圈里了。但是如果再深挖下去,把她的名字和公司都暴露出来,那就是整个社会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件事,很可能就是一桩大众道德案件,后果可能真的会很严重。
美居的业务目前来讲分两个部分,一块是针对房地产公司等企业的团购业务,一块是针对装修材料市场的零售业务,如果这件事成为大众道德事件,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将是公司的零售业务。
她放下手头的工作,按照王琪给出的信息,上网检索游戏门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看还好,一看浑身冒汗,头发都竖起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69 公关危机(下)
强悍啊强悍,因为匿名,因为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所以网民们如此强悍。她不能明白,这世上的夫妻也好,情侣也好,为什么就不能好聚好散,非要搞得对方身败名裂,两个人反目成仇?
王琪凑过来问:“感觉如何?”
“恐怖,开眼!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男人。”风荷心有余悸地说,“我奇怪,为什么这些不相干的男人也这么八卦,也这么激动?”
王琪见怪不怪:“男人女人都一样,这叫感同身受!这件事触动了男人们的尊严,整体尊严。那个女的没工作,当然她老公会觉得委屈,我赚钱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要出去跟别的男人搞七捻三,给我戴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上次我给你讲的故事,一个女的,她的男友花了她很多钱,然后一声个性不合,要跟她分手,她也上网哭诉,这下触动了女网友愤怒的神经,差不多用同样的手段,把那男的搞得很惨很狼狈。”
王琪把她往边上拨一拨,自己坐上去,上到天涯情感版,又退开来把位置还给她说:“你翻翻这里面的贴,基本上全是这种故事——老公外遇了,大奶和小三杀得天昏地暗,那惹祸的男人屁事没有,坐看两个女人斗,反正不管谁赢了,他的待遇都很好。如果小三赢了,那是真爱无敌,她用真爱赢得了男人的爱,把男人从大奶的折磨下解放出来;如果是大奶赢了,那是男人浪子回头,迷途知返,好容易从小三手里把老公抢回来,还敢跟他秋后算账吗?男人总是不亏的,嘿嘿。”
风荷玩笑地问:“如果你碰到这种事怎么办?”
王琪指住自己的鼻子反问:“我?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家里的房子车子全写我一个人的名字,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是谁提离婚,他都要给我光着屁股出门。如果是单纯因为感情不合,个性难容分手,我自愿把这些财产给他三分之一。”
风荷好奇:“为什么是三分之一?”好像应该是一人一半。
王琪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我们家三口,财产分三份,儿子归我,当然他只能拿三分之一!”
说得理直气壮,意思是给老公三分之一已经很慈悲了。
风荷忍不住笑出声,坐下来继续翻贴子。不看不知道,一看世界真奇妙,果然那些贴子里面,真的有那种大奶小三厮杀的,有些是大奶单方面在讲故事,有些居然有大奶小三在一个贴子里对骂,争吵;还有些贴子,大奶把小三的手机号码都公布出来。
女人跟女人厮杀起来,煞是好看,像两只黑猩猩为一只香蕉在对抓。
风荷总结地对王琪说:“其实如果当事人追究起来也很容易——他/她只要把第一个张贴出照片和电话号码等信息的人的贴子想办法保存下来,查出那人的IP,如果能搞到那人的真实姓名和住址,起诉那人就可以。这样至少有杀一儆百的作用。”
王琪回答:“这种事,大约一开始谁也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等到被骚扰的时候,贴子已经多得如汪洋大海,要找到那个原贴如大海捞针。而且这种官司,打赢了又如何?能赔多少钱?当事人花的钱倒有可能海了去了。”
风荷说:“如果是国外就好了,一声精神损失无法计算,全部交给律师,能把被告赔得倾家荡产,或者去坐牢,肯定没人敢再做这种事情。”
王琪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真的能有个案子被这样判,估计他们都会改用代理上网。”
风荷不再说话,放下这些贴,再回头看游戏门事件,她感到事态严重,似乎该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否则真有可能演变成公关危机。
她回到家给王朝阳打了个电话,让他上网看那个越演越烈的八卦新闻,然后问:“那天那个打人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王朝阳本来没期望会接到她的电话,更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结结巴巴地说:“普通朋友。”
风荷冷笑着质问:“普通朋友会在公众场合这么闹?王朝阳,其实她是你什么人不关我的事,但是她这么闹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私人生活——这位小姐居然打电话给我老公,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建议你跟这位小姐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大家化解开来,让她不要胡作非为。我的脾气你是了解的,把我惹恼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会留下线索,她如果这么不管不顾地闹下去,那么她就坐在家里等法院的传票,我会奉陪她到底,跟她争个清楚明白。”
王朝阳那边惊讶地问:“她给你老公打电话?说些什么?这事跟那个八卦新闻有什么关系?你总不能认为那个八卦是她搞出来的吧?”
风荷不耐烦地说:“她跟我老公素不相识,能说些什么?你用脚丫子都能想的出来!我知道那个新闻不是她搞的,但是不等于她不会想办法进去搅和。不管是什么,八卦也好还是骚扰我老公也好,我都不希望事态进一步扩大。请你转告她,请她到此为止,我既往不咎,否则我会让她付出她该付出的代价。”
停了一停风荷虚晃一枪,补充说:“我手里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她给我老公打过电话。”
王朝阳沉默一会儿,点头说:“我会跟她谈。”
风荷收了线,把手机扔在床上,凝神思考那个八卦新闻的问题。她耳边回响着银星晚会上郑义成的声音:“我是单身,无所谓。陆小姐,如果日后有个风吹草动,希望你家人不要误会才好。”
前几天在客户那里,他的朋友还说:“义成,你替我招待一下陆小姐——只是这次当心,别再给什么狗仔队看到。你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人家可是女人,名誉要紧。”
在健身俱乐部,那个姓苏的女人一脸波澜不惊,平静似水的表情,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
她咬咬嘴唇,好吧,该来的我们要一个一个来。
70 一出好戏(上)
周二上午,郑义成正在办公室里忙着,意外地接到了风荷的电话。一阵寒暄过后,风荷直接了当地说要请他吃饭。
郑义成简直是万分惊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惜他看不到风荷的皮笑肉不笑:“我陆某向来说话算数,说过改日请你就改日请你,免得你到处说我过河拆桥,只认银子不认人。”
郑义成问:“有事吗?”
风荷说:“自然有,公事私事都有,电话里不方便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疙瘩?我一个女人降尊纡贵地请你吃个饭,你怎么推三阻四的?你平日的从容潇洒,*倜傥都跑到哪里去了?”
郑义成一时给她说得摸不到头脑,只得说:“好吧,你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风荷说:“既然我请,那就听我的。我都订好了,你晚上七点半到我家楼下接我。”
挂了电话他还是一头雾水,顺手就拨给公关部,问跟基金会合作的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答曰:“基本没大问题。就是这一阵那个新闻闹腾得越来越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要想办法压一压。”
这种东西怎么压?谁能压得住?到时候只怕火越压反而烧得越旺。
风荷那天在家,很是精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下,但是又不能太着痕迹,毕竟她选的吃饭地点比较微妙。弹力牛仔裤,藏青色真丝针织 V 领紧身钉珠恤衫,配着一条简单的黑色珍珠项链,一条浅玫红色的羊毛披肩,然后外面罩上薄型的保暖风雨衣——时值江南早春的雨季,天气还是有些湿冷。
她还薄薄地打了层粉来掩盖憔悴,唇上也涂了淡淡的粉色,在灯光下发荧光的那种。
她看到他就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容,说:“我给你指路。”
她把他带到健身俱乐部的大楼前,他一愣:“在这里吃饭?”
她冲他微笑:“这里的饭菜很有特色,味道好又健康。”说着拉他一把,转身上楼。他跟在后面,脸色阴晴不定。
她带着郑义成径直走到餐厅,四处观望,看到“小苏的姐姐”坐在靠墙的位置。于是她找了个旁边一排的位置坐下,刚好能让郑义成跟那女人能面对面地看到彼此。
风荷招来服务员,飞快地点了菜,说:“来瓶干红,斟上。”她一抬头,看到郑义成的眼光正越过她,落在预期的目标上。她回过头,看见“小苏的姐姐”那宁静如深潭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惊讶。
风荷又转过头来,目光跟郑义成的目光就对上了。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安。风荷笑着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露出里面艳光四射的装备。她笑得越来越甜蜜,低声说:“我这可是跟绯闻男友约会,自然要精心打扮。”
郑义成感觉自己的头发开始一根一根地竖起来。
服务员摆上菜,为高脚杯里斟满酒。风荷举起杯子,说:“最近我们两家合作还算愉快,就为这个,也要干一杯,是不是?”
他没有理由不喝,只得跟她碰一下,抿了一口,放下。
然后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事情发生得太快,他甚至还没有思考的时间,风荷以武林高手的速度,手腕一翻,用自己的右手扣住了他的左手,攥紧,支在台子上,从后面看上去,就象一对情侣在亲密地挽臂交淡,或者海誓山盟。
一来风荷虽然是女人,可用的是右手;郑义成虽然是男人,可被抓住的是左手; 二来风荷的手不是普通的女人的手,是当年大学里校女篮队中锋的手;三来桌上不是盘子就是酒杯,挣扎太过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所以郑义成本能地挣了两下,最后还是乖乖地就范。
他低声问:“你疯了,你干什么?”一抬眼,他看到她的笑容很古怪。熟悉风荷的人看了这种笑容,一般都会全身抽筋,比如孙逢秋。
风荷笑着低低地说:“我拉一下我男友的手,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她感觉“小苏的姐姐”已经放下食物,抓起自己的随身物品匆匆地出了门。
郑义成似乎想起身去追,又似乎起不得身,呆了半天,呼出一口气,脸色灰败地盯住她,问:“你什么意思?你陷害我!”
风荷放下他的手,用湿毛巾擦一擦自己的手,挂下脸来,说:“你旗下最红的明星,演电视连续剧,片酬是多少钱一集?我陪你演到今天,算是演到了高潮吧?你打算付我多少钱?给现金还是给支票?我们还要不要接着演下去?”
郑义成看牢她,脸色阴晴变换,如同外面阴雨连绵的天。风荷跟他对视,丝毫不怯。
半天他沉声问:“你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