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的,下乡的时候,她总是抢着帮女伴干活。现在到了汽车队,也是总替别人着想。姐儿几个总是私下议论说:“真不公平,要不是她爹这顶右派帽子,指不定人家柳芳早就是文艺兵呢。”这话不假,就是这么回事。
在她初中上学的时候,就有部队的同志到学校挑选过她。只是家庭这点问题,她失去了那么个机会。还不仅仅是那么一个机会。按柳芳的文化水平和能力,做个管理人员是没问题的。但唯成份论的流毒害得她失去了那么多的机会。她自己不能选择这些,她知道。但她对自己终身的爱与幸福,是可以抉择的。
正是基于此,她对自己敢于能与金成冲破阻力而结合,充满了幸福感。在她心里,她就觉得金成从来没把她父亲的问题看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清楚的记得,在她父亲最走背字儿的时候,金成找她父亲下棋。那两人在那时候,把世界上的事全忘了。她父亲就悄悄地对她说过:“金成这孩子,好人啊!”她的父亲曾偷偷地把当时禁看的书籍拿给金成看。金成自己就向她说过:“我的好多文化积累都是你的父亲给予的。”也就是那些不被人们注意的细节,让她自然而然地对他有了好感。
她对她母亲的态度也开始有所转变了。在她看来,母亲在她不软不硬的态度下,也是在全家人的解劝下,放弃了她的反对意见。这本来是件好事,但随着金成考上大学,母亲流露出这样的想法:这金成会不会变卦呢?娘儿俩后来解开误解的时候,她母亲袒露了她当时的本意。她说她当时提出反对他俩结合的那个理由,本来不是她的真实意愿。她也可以说是看着金成长大的,本来对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看到金成逐渐长大后,那风华正茂、一表人才的帅样,对街坊邻居的客气和尊重,她也是从心里赞叹的。其实,她担心的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是个右派,自己的闺女本来从小就没享受过什么温暖,千万别在与金成的交往中,让他看不起她。再有就是担心金成别三天热乎劲,耍了自己的闺女。直到闹了那么一场后,她发现这俩个孩子那么不顾一切地热恋,她也后悔到金成单位那么做有点过了。唉,覆水难收啊。只是碍于是长辈的位置和面子,她不会认错的。当她得知金成考上大学了,她那本来就有的担心,此时又加重了许多。
“柳芳,柳芳。”队长在喊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这里。”她走出了女休息室。
“是这样,你今天别出车了,到修理班,把你那部车做做保养。有可能要去北京跑一趟长途的。”
“好,我这就去。”她答应着,启动车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二、 同窗共度超三载的玩笑
十二
这种校园的生活,让玉英有一种新鲜感;除了集中上课这点与她读高中相似外,到学生食堂吃饭,晚上到图书馆看书,几个人住集体宿舍等等,她真的是第一次体验。从小就没离开过父母,没独立生活过,又让她有一种思念感;想父母、想姐姐。好在有了金成,她没有孤独感。每次的早、中、晚餐,她就和金成在一起吃。俩个人谈得来,不久就给人留下了好像是一对儿恋人的印象。
玉英这姑娘的性格是开朗的,她同宿舍的伙伴们都是这样认为的,这一点我们也是通过前边的所见领略了的。日子一长,有的伙伴就开玩笑地对玉英说:
“你这个祝英台可要与梁山伯同窗共度超三载了啊!”这个玉英也是开玩笑地回答:
“我们还今生今世不离开呢!”引得伙伴们一阵热闹的欢笑。
玉英虽说是无意中这么说了,但她在有些时候,特别是把一天该做完的所有的事搞完了以后,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那心河里总是淌有一股暗流。侧身看着墙壁,反映在她眼前的是列车在往前奔走着;那么多不认识的人聚在这节她所在的车厢里。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怎么,我这是去哪里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明明知道这时候自己没有睡觉,可意识就这么流淌着。怎么会想到了火车,想到了那么多陌生人人呢?她反转过身子来,看道另一侧的伙伴睡在那里。她的心里想的是“快睡会儿吧,”于是把眼睛闭上。唉,怎么是姐姐在旁边呢?姐姐对她笑着,还说:“去你的,脸真大。跟你说,别瞎想啊。”她觉得自己笑得比姐姐还高声,可她睁开眼看了看,发现自己没有笑。“我这是怎么了,真的向姐姐所的瞎想了吗?”她拽了拽被子,心里对自己说:“我睡不着,数数吧。”一、二、三。。。。。。数到二十那个数时,她脑子里闪过自己这就整整二十岁了。看见自己脸庞嘴角下那块美人痣,也不知道人家看了是是腻味还是觉得这是美人才有的痣。“要不是你喜欢,我还就和那个叫什么、什么,不知道叫什么了,反正是那个漂亮的女子竞争竞争呢。”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了她说的这句话。“哎呀,我是不是心里真的有些朦朦胧胧地爱上金成了?”她这时候好像才从那任意流淌的知觉里,把自己那意识收拢了回来。
实在是无法入睡,干脆穿上衣服。她走出了宿舍,往楼道里走去。
十三、 此刻欲火烧身
十三
“我深深爱着的你:”金成看着这封信的开头,
“你知道吗,这是第四封信了。我没有看见你的时间已经两个月了。我的思恋是无法在这信中表达完全的。你每一次的来信,我都是满含着热烈的心情来读的。知道你那里生活的还可以,心里就踏实了。”金成习惯地摸着自己衣服的口袋,呦,对了,自己怎么了?烟不是不抽了吗。从那次玉英提醒他之后,他真的把烟戒掉了。只是不是下意识地总摸摸口袋。他继续读着柳芳的来信。“我心里总是放不下什么似的,真的。有时一想起你和我在一起那最美好的时刻,就恨不得你马上来到我的身边。我这不是无缘无故或者说我太那个了吧。我是真的想啊,想你啊!”金成此刻也是*烧身。本来嘛,他和她的每一次爱抚都是那么温存难忘。健康、青春、*、就是属于他们应当享有的。
“我还是老样子,每天按时出车,没有长途,按点下班。你夏天的衣服我买好了。你母亲和你妹妹说挺漂亮。你收到汇过去的钱了吧?记着,别亏了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只有等到暑假才能见面呢?没办法,你就安心读你的书吧。吻你,深深地吻你。”金成收起来了信,从宿舍走了出来。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中,想着心事。他对自己从懂事以来所经历过的的一些大事情进行了回望。六岁时候的挨饿他记忆犹新;读小学,他就比别的孩子早上了一年;但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是一流的。*时期没法上课了;他从柳芳她父亲那里挖掘来好多书,那时期,他读的书最多。上中学,也是不正规,但书籍让他睿智、让他明理、让他追求实现自己的愿望和理想。
他热爱体育运动,在少年体校参加过篮球培训。在中学时是校队的运动员,来到大学,很快便成为校队的主力。
走上社会,他觉得自己很投入地做了自己能够做好的一切。而且在当时年轻人中,他是出类拔萃的。
“是金成大哥吗?”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
“你不也没睡吗?”
“你这小丫头,嘴没饶过过人。”
“哎呦呦。老大哥,我是不是该喊您大爷了啊?”
“玩笑啊,哈哈哈哈。。。。。。”
“怎么,想美人了啊?”
“能不想吗,知道吗,我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她。”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真情。玉英听他这样说,看到他眼里那深邃的目光,心被碰撞的一颤。“无情未必真豪杰啊!”也正是在这刹那间,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你知道我姐姐很爱你吗?” 。。
十四、 母亲要读那封信
十四
玉华那晚按照她母亲的吩咐,在给玉英写信。
“玉英:
妈妈让我给你写信,问你给你寄的衣服取到没有?要是收到了,来信告之。听你在上次寄来的信中说你挺愉快的,爸爸妈妈很放心。家里都很好,不要惦记。好好安心学习。我身体也挺好的,也不贫血了。
我们单位在金成走后,他的一些工作由我来干了。说到这儿,想问问你,他怎么样了?你可别瞎想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在一起工作好几年了,我们俩还是说得上来的。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说起来,他这一走,我还真的挺想他的。但绝不是再有要和他继续往那方面走的意思了,人家是要成家的人了。我这是和你,自己的妹妹什么都说的,你可真的别往别处想啊。
你们学习是不是很紧张?听说你要买外语参考书。爸爸让我给你买,你把要的书名告诉我,我来给你买。没什么说的了。好好注意身体。再见。”
信写好后,她给她母亲念了一遍。她母亲点头示意可以,她便就折好,等着转天寄出去。这时,她母亲说想自己看看这封信,玉华边说:
“您看,都给您读完了,怎么非要自己看呢?”
“我闲着也没事,看看不也是消遣时间吗。”刚才玉华念信的时候,没有念特意问金成那一段,所有就不想让她母亲看。可也不知道他母亲今天是怎么了,非想要读这封信。玉华没办法,把信给了她母亲。自己洗漱去了。有一会儿工夫,她母亲喊她:
“玉华、玉华,你来一下。”
“您有什么事吗?”
“唉,我一直想问你,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看了你这信,我这才知道,你们单位的那个挺帅的小伙子,现在和玉英在一个学校读书啊?是吗?”
“对,他们俩天天在一个系里读书。”玉华随口答应着。
“我问你,他有女朋友了是吗?”
“是啊,要不是上大学,人家可能就结婚了。”
“哦,是这么回事。那妈妈问你,你自己的事也该琢磨琢磨了吧?”当母亲的,为女儿想这事,理所当然。
“您看,我就知道您会说这些的。我自己会想着这事的。”玉华把信折好的同时,对她妈妈这样说。
“妈妈跟你说,这找男朋友不能比,人比人就没法活了。比那个小伙子好的有的是,当然,不如他的也有的是。自己觉得合适就行了。”
“哎呀妈妈,咱不说这事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您也早点休息吧。”玉华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此时,她的心里想的比谁都多。
十五、 两种情感的缩影。
十五
女人的心中要爱上一个她锺情的男人,那种非爱到底的劲头,有时候是不好用言辞表示的那么全面的。即便特别矜持的玉华,她的心思总是埋藏的更深些。有一种情感好像是这样的:心中很爱这个人,可又怕一旦表明了爱,遭到拒绝。与其这样,干脆就先爱着。还有一种情感:明明知道自己爱的人,有人爱了或者爱着别人了,也要和人家竞争竞争,那不是男人之间的横刀夺爱,而是一个女人向另一个女人的进攻。我们眼前的这姐俩,可以说就是两种情感的缩影。而且,一旦姐俩在为一个男人最终能不能成为为自己的心爱的时候,那份情感的冲突,不亚于非亲非故的旁人。
玉华那晚真的失眠了。她先是想:自己怎么就不能早早地向金成袒露自己的心扉呢?接近他了,也和他一起看过电影,怎么就不言明了呢?可是你金成真不明白我的用意吗?她连续这样想着并自己问自己,可是就是怎么也回答不出来。辗转翻了个身,看到了玉英那张空床,她一下子把那天她真的不敢往下想了的事情,重新连贯了起来;她对自己的妹妹是最了解的,这个玉英是个感想敢说敢为的人。她想到这里,就回味起来玉英说的……“我要是你,喜欢的就不放过。也别说,那金成倒是让女孩子喜欢。要不是你喜欢,我还就和那个叫什么、什么,不知道叫什么了,反正是那个漂亮的女子竞争竞争呢。”……那些话。真的,这玉英可别真的那么想了,就那么做去。嗨,这人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我怎么忽然行道着了呢?玉华又自己对自己说话。
我们说,人往往是有这样的体验的:自己想自己说话,这是完全存在的一种行为。即便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偶尔也会发现旁人在不自觉的时候,有这种行为,只是极少见而已。但有神经质的人,那种说话便是病态。而我们不是说的有神经质的哪种人。
玉华的某种担心,我们以后便就会见到。只是我们现在说的是她而已。她,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