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贼贼地笑道:〃嗯;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呢;我就跟林援朝说要给你制造机会;我们就可以单独行动了。哪;你也可以跟晓月说;要给我们制造机会;那你们也可以单独行动了!对;明天咱们不是要去东湖吗?这么着;哈哈;我真是天才!〃
正文 偏离了方向的戏(四)
安峰回到宿舍;就对林援朝笑道:〃今儿个这戏可没按你安排的演!〃
林援朝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缓缓道:〃怎么说?〃
〃咳;我还没开始说话呢;你那丫头就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林援朝一惊;眉头一下子蹙紧起来。
看着林援朝难得紧张的样子,安峰得瑟起来:〃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吗?〃
〃是谁?〃
〃哈哈;那人叫林援朝!〃安峰实在忍不住笑起来:〃你家丫头还要我帮她追你呢!〃
林援朝整个人都舒展开来;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他嘴角轻扬:〃这个小笨蛋!”带着一种宠溺的语气。
看了眼安峰:“她一定答应帮你追李晓月来交换了?〃
〃她只答应互通信息;可没答应帮我追人!〃
林援朝眉峰一挑;略为惊讶:〃哦?她们俩倒是一致!〃
〃谁?跟谁一致?李晓月?她说什么了?〃安峰一迭连声地问。
〃李晓月知道我想追欧阳曼;也说是不会帮我;但也不会反对。〃略为沉吟;一只手搭上安峰的肩:〃她知道咱们的事;也知道咱们没提过的以前的事;峰子;我感觉你没那么顺利!〃
安峰卸下轻浮的神色,叹口气说:〃我知道,她骨子里跟我们是一类人,我们的家世她清楚,她家里的情况这样,她又是那么傲气一人。我现在就只能迂回着来;我真怕一说明了;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
林援朝正色道:“峰子,你得想好了,她这里愿不愿是一方面,如果真认定了,以后你家里那边…。。”
安峰这时以一种坚定的语气道:“我家里反而没事,你知道,我爸妈早都已下了海,不从政,这些个没那么多讲究!”
林援朝拍拍他:“你有把握就好,她是欧阳曼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欧阳曼为她伤心。”
安峰一拳捶上林援朝的肩:“靠,就知道你家丫头!”
随后又黯淡了神色,苦笑道:“她真要肯为我伤心,那就好了!几年前她家的那场变故,人情冷暖恐怕她已尝透,我只怕她,不肯再为谁伤心的了!”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场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的感情戏;远远超出了最初的导演林援朝的预期;戏中第一个出场的安峰对欧阳曼的那一番玩笑话;更是影响了四个人的人生轨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二天;当欧阳曼和李晓月来到约好的西校门时;却发现两个男生都背着背包,一人扶着一辆单车;等在路边。
欧阳曼惊讶地说:〃咦;我以为我们会坐车去呢!我们都没骑车哦!〃
林援朝拍拍单车头;一脸和煦的笑:〃这大冬天的,难得出一次这么好的太阳,骑车不比坐车舒服?上来吧!〃
欧阳曼却往后一退,呐呐地说:〃呃;我有点重的;要不你先骑上;我上活车吧?〃
〃哦?你会重过安峰?我连他都载过,还载不了你一小丫头?〃一脸温润体贴的笑,让欧阳曼心里一暖。
正文 亲密
安峰没吭声;只在一旁腹诽着:你大少爷什么时候载过我了?从来苦力都是老子做的好不好?
欧阳曼再没搭话;直接坐上了林援朝的单车后座。李晓月也上了安峰的车。
单车上;微风轻扬,属于林援朝特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欧阳曼只觉一阵心慌,过后又是一阵莫名的欢喜。
双手合十庆幸着:“额,昨晩跟安峰说的招还没用上呢,这机会就来了,真是老天也助我!”
路上碾过一粒小石子,单车一颠,欧阳曼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揪住了林援朝的卫衣衣摆。
林援朝感觉上衣被往外扯;心里掠过那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揪住自己衣摆的画面,嘴角不由往上一翘。
没过一会儿;他感觉衣摆被松开,心里蓦然一紧。
然而这时,那双温热的小手先是怯怯地抚上了他的身体,然后慢慢地环过他的腰,轻轻地圈住了他。
林援朝心里一震,只觉得初冬的阳光穿透了身体;直照在自己心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他只想把这温暖要跟身后的人分享,于是转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令欧阳曼忐忑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直觉喜悦的浪潮汹涌而来,她索性拥紧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感受到背后那温热的气息,林援朝将车骑得飞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憋着的那股就要冲将而出的热气,随风发散开来,心里才能无比畅快。
到了约好的地点----合江亭,安峰他们早不知被他们甩到哪里去了。
林援朝锁好车;却见欧阳曼低着头立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侧面红扑扑的小脸上方;长长的睫毛轻颤,这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他只觉心里那蠢蠢欲动的渴望再也压抑不住。
他走上前去;从背后将她整个环进自己怀里,感觉到她身子轻轻一颤,他箍紧了她,下颌轻轻放在她头顶上。
似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他轻轻一笑,将嘴贴在她的耳边,眼睛地望向轻雾缭绕的湖面,轻声说:〃这里很美,不是吗?〃
轻轻的呼吸柔柔地打过耳垂,只撩得欧阳曼掠过一阵麻麻的氧氧的感觉,心慌意乱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这一声嘤咛却让林援朝觉得气血上冲,忍不住低下头,直吻上了那雪白的后颈。
温润的触感传来;第一次与男性如此亲密,欧阳曼只觉由身到心一阵颤栗,不由自主地一缩脖子,这时的林援朝哪容得她退缩,他伸长了脖子,缓缓移动着唇,贴着她的后颈一路往咽喉亲了过去。
欧阳曼有些慌乱;又有些莫名的害怕,不由轻颤了声音叫道:〃林援朝;我们;我们。。。。。〃带着几分紧窒的气息,“我们”半天;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援朝轻轻叹口气,终于将唇移开,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长长地吸一口气,似要将她发梢的气息深深地吸进心底去?半晌,方喑哑着嗓子道:〃就让我这样抱抱你,好吗?〃
正文 我先追你的!
欧阳曼没有回答,林援朝却明显感觉到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整个人轻轻地偎在他怀里,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享受着这样相依相偎的感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欧阳曼动荡的心逐步平静下来,她觉得这个时候总得有人说点什么,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开口?
她只好自己开了腔:〃林援朝?〃
〃嗯?〃
看他再没下文,欧阳曼郁闷了:这算什么?他对她做了最亲密的事,这样暧昧地相依着,就〃嗯〃一声?
她撑直身体,想推开他,却感觉到他的臂膀下意识地收紧,她终究舍不得,于是又软了下来,良久,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林援朝,我们现在,算是约会吗?〃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嗯,你说呢?〃
欧阳曼大窘;呐呐地问道:〃那明天我们要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吗?〃
听她以这种方式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两人的关系下个定义,林援朝莞耳一笑;左手食指轻轻绕上她的发丝;把玩着,继续逗她:〃嗯;你想要吗?〃
欧阳曼终于恼了,一把推开他;脑袋一偏,却只觉头发被扯得生疼,原来他的手指还缠在她的发上,她忍不住哼出声来?
林援朝心里一紧,赶紧松开手指,揽住她,柔声说:〃明天晚上我去你宿舍门口等你,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好吗?〃
似乎觉得不够;又强调了一句:〃以后咱们每天都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好不好?〃
只听欧阳曼闷闷地哼了一声:〃是我先追你的!〃
林援朝心里一疼;为她声音里那淡淡的委屈;不由对自己生出几分恼怒来?
扳过她的脸,面对着自己,直视着她,眼里是满满的柔情和笑意:〃明明是我先亲的你,这你都要跟我争?〃
那轻柔而坚定的话语;让欧阳曼的心情一下子阳光明媚起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昨天不是在安峰面前还大大方方地要人帮自己追他的吗?这会倒矫情起来?
她抬起头来;冲林援朝灿烂一笑:〃以后我叫你阿援,好吗?〃
他掐掐她的脸:〃好的;团子?〃
她一惊;吃吃地说:〃你;你叫我什么?〃
林援朝忍不住两只手齐上;揉搓着她的脸;有点自得地说:〃团子;这是我心里一直对你的称呼?〃一惯温文尔雅的脸上居然显出一点痞痞的味道来。
欧阳曼郁闷地控述:〃你嫌我胖!〃
怕她误解,林援朝赶紧收敛地说:〃不是的,你根本就不胖;只是脸上肉团团的,很可爱?〃
眯了一下眼;带上一个回味的笑:〃其实,自从听到安峰在图书馆里那么叫你,我就一直在想,应该用个什么称呼来取代李晓月给你取的那个难听的号呢?后来,看到你那肉肉团团的脸,我心里一直就称你为团子?〃
欧阳曼一脸恶寒地叫着:〃一点不好听;我不答应!〃
林援朝轻笑:〃那叫你曼团?团团?还是。。。〃故意停顿一下;皱眉道:〃还是你想让人继续叫你‘屁股脸‘?〃
一记粉拳轻擂上他的胸:〃不给叫;不给叫!〃
林援朝捉住她的手;忍不住一口亲向了她那被他蹂躏得飞红的小脸;一啄而过;再整个圈住了她,喃喃道:〃曼团,这样真好!〃
正文 “四人帮”与“二人世界”
另一厢,安峰与李晓月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情形?
当看到欧阳曼环住林援朝的腰,林援朝将车骑得飞快后,安峰咧嘴一笑;却是放缓了车速,慢慢悠悠地晃起来?
这时,却听李晓月开口说道:〃安峰;我们下车走一段吧?〃
安峰一喜;缓缓刹住了车?
好一会儿;两个人一路走着,谁也没说话?
就在安峰越来越觉不安时;只听李晓月开口笑道:〃看这情形,咱们这四人帮很快就要解散了,否则,咱们这俩大灯炮还真够亮的!〃
安峰只觉心里一堵,良久方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堆起一个笑,缓缓说道:〃散不了;每周总要去赵氏的?〃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跟援朝是兄弟,你跟欧阳曼是闺蜜,咱们都还是朋友不是?〃
李晓月一愣,叹口气;微笑道:〃是;我们是朋友!〃
听出她话里〃只是朋友〃的意思,安峰略带无奈地一笑:〃那就好!〃
随着寒冬的来临,校园里法国梧桐的叶子慢慢地枯萎,那遍地的金黄也消失殆尽。然而,这样的萧瑟完全没能影响到欧阳曼的情绪,相反,南三女舍524号寝室的每个人都被她的好心情所感染。
欧阳曼觉得,仿佛每一天,都是为了那一刻,每天下午,对讲机里传来宿舍管理员那夹着沙沙的电流声的呼唤:“欧阳曼,楼下有人找!”一天的等待,一天的期盼,因着这一句,心便有了着落。
每次听到这一声呼唤后,打开窗,伸出头去,无一例外地看到那俊秀挺拔的身影伫立在楼下,似有心灵感应般地,仰头、微笑,那双会说话的笑眸,隔着五层楼的距离,直落进她心里去。她挥挥手,他微笑点头,她这才关窗下楼。
她总喜欢把手放进他的腋窝下取暖,每当这时,他总是把她的小手捉进他的大掌中,揣进外衣兜里。
两人一起晚餐,多数时候是去食堂,偶尔去南校门外的小食店。饭后,他们徜徉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青年园、眼镜湖、情侣路,到处都有他们流连的身影。有时,他们也会去看上一场电影,有时,也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夜深了,他送她回去,他们总是驻留在宿舍楼下的桂花树下,他背着光,把她拥在怀里,喁喁细语,有时,什么也不说,只是静立着。直到熄灯号响起,他目送她上楼,直到她打开窗,向他挥挥手,他才转身离去,而她,总是目送着他的身影,直至隐没在夜色中。
有时,安峰会跟林援朝一起过来,她便邀上李晓月一起,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完饭再一起去图书馆,有时也会一起去看电影或找其他的节目,但每次宿舍楼下的二人世界,从未间断,安峰与李晓月二人从来也都自觉地各自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