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愿离去的黄昏下,熊渊爸天阜梓忆蕊看着那些凄美的花,等待着下一个岁月无声的花季。
蕊又再在那些花丛中追赶着岁月的蝴蝶,而天阜和梓忆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宝贵的时间来了又去。那些逝去的时间最好什么都没有留下。
慢慢地,天阜和梓忆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成熟。
有时候,熟悉的人看见天阜和梓忆,都会情不自禁地说他们俩人长大了变成熟了。
天阜和梓忆经常麻木地笑,他们俩人也常常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我真的长大了吗?
在熊渊爸的眼里,天阜和梓忆始终是长不大的孩子。
天阜和梓忆常常在那高高的四望塔上深情地看着那带着神秘感觉的远山。他们俩人期待有一天可以亲近它们。夕阳渐渐地沉没于天际,来势汹汹的黑也不知不觉地将远处的山包围。夜幕中只留下两双闪着光的眼睛在黑里厮杀孤寂。
想得太少又怕忘得太多,走得越远又怕离得越近。莫名的矛盾总是在天阜和梓忆的内心左右动荡。看着满天哭泣的星星,天阜和梓忆总是放纵自己的思绪,然后疯狂地去胡思乱想。
很快,学校说要举行郊游活动。活动的时间定在了星期六和星期天。梓忆和天阜感到很意外,但又十分期待。
嫩嫩的草,蓝蓝的天,绿绿的水,弯弯的路,红红的花,清新的空气,不羁的山鸟。。。。。。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源于那样陶醉的短暂时光。真正将自己融入自然,感觉又是那么的独特。
郊游过后,梓忆和天阜都恋上了四处游玩。
在某个星期六,天阜看着远处的山对梓忆说:“梓忆,不如我们去远处的那些山游玩一下吧。”
梓忆很开心地冲着天阜点了点头。
“爸,我和梓忆要出去玩一下。”天阜推着自行车说。
“你们要注意安全,爸等你们一起吃饭。”熊渊爸抽着烟说。
天阜和梓忆都很懂事地冲着熊渊爸点了点头。接着天阜便用单车载着梓忆出发了,蕊偷偷地跟在了天阜和梓忆的后面。
后来,梓忆见蕊跑得气喘喘的,于是她叫天阜停了下来。然后她一把把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蕊一开始还有点想挣脱的表现,不过在梓忆的紧抱下,蕊慢慢地变得温顺了起来。
骑了很久,单车终于慢慢地靠近了天阜和梓忆平时触摸不到的暖山。
蕊急冲冲地从梓忆的大腿上跳下了地面,它一下子跑到了眼前的溪边,并情不自禁地喝起了山水来。
“梓忆,我们也喝一口吧。”天阜擦着头上的汗说。
“还是不要了吧。”梓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怕什么,我们喝一口吧。”天阜很认真地说。
后来,天阜和梓忆都同时喝了一口。刚喝的时候,他们俩人都有点敏感的感觉。但喝下去之后,才发觉山水原来也挺好喝的。这也难怪蕊喝了那么多还在忘我地喝。
接着天阜和梓忆便加快了脚步往眼前的山跑去。
一路上,他和她看见了很多之前从未看过的植物。山上的一草一木都长得那么的茂盛。有很多树,他和她都认住了它们的样子,可偏偏喊不出它们的名字来。
天阜和梓忆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深山野林中,很多未知名的鸟都在树林中啼叫,可偏偏看不到它们的影子。
突然,树林的某处响起了枪声。
梓忆和天阜都不禁感叹:这回肯定又有山鸟遭殃了,现实真残酷。
蕊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四处奔走,幸好天阜及时喊住了蕊,所以它才没有走远。
天阜和梓忆很想前去劝用枪打野鸟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俩却偏偏做不到。他俩只好无奈地离山而归。枪声依旧在残忍地响着。
他们俩人本来很轻松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的沉重和肃穆。
山下村子的炊烟已袅袅升起,那些烟飘散于半空,消散于醉眼。孤芳自赏的黄昏看着天阜和梓忆的身影一点一点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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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忆藏心2
“爸,我们回来了。”梓忆很轻声地说。
“今天还玩得开心吧。”熊渊爸微笑着说。
“我们本来很开心的,后来又遇到了让人伤感的事。”天阜低着头说。
“今天我们在山上听到了枪声,有人在用枪来打山鸟。”梓忆有点伤感地说。
“鸟亡鸟还在,不要太难过,过来吃饭吧。”熊渊爸很平静地说。
蕊躺在旁边的地毯上,它一声不吭地注视着眼前迷离的画面。然后它悄悄地睡着了,连呼吸也慢慢地隐藏在浑浊的空气里。
在乡村,夜总是那么的黑,又是那么的静。
夜空里流动的云,又飘向哪个没有烦恼主宰的圣域呢?
残酷地遗忘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极端地沉沦那些不平静的泪海,绝情地拒绝那些不动听的善言。残酷过后又遗忘,遗忘过后又极端,极端过后又沉沦,沉沦过后又绝情,绝情过后又拒绝。反反复复的情感在天阜和梓忆的内心充斥着,那些情感像一团不散的云哭痛了灰霾。
这一夜,梓忆与天阜又站在了四望塔之上。这一次,他与她看到的远山又是那么的真实。天阜和梓忆都闭着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去幻想,不去倾听,没有烦恼,没有哀伤。当他们俩人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黑又变得那么的可怕。
但梓忆和天阜偏偏就是钟爱游山玩水。
每逢假期,天阜和梓忆总会情不自禁地到附近的山去玩上一把。
在某个周末,梓忆和天阜又开始向那些“迷人”的山启程。
可惜这一次,天阜并没有带上蕊。天阜和梓忆拿了一点东西就匆匆忙忙地出发了。
天阜和梓忆都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山上,可山的轮廓并不陌生。
他们俩人像平常一样,一步一步穿行于山间,并静心地寻觅着咫尺的温柔。
当他们越往山上走的时候,那些山下的景物便越来越细小。
就在他们将要停下来的那一刻,眼前裸露的坟墓让他们吓了一大跳。梓忆不敢再看,未等天阜反应过来,梓忆已一个人慌张地往山下跑去。就在梓忆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意外发生了。
梓忆不但扭伤了脚,而且还被尖锐的石头绊倒在地。
天阜顿时被眼前意外的一幕吓傻了眼,他连忙向梓忆扑过去,然后轻轻地扶起了她。梓忆的脚边被尖锐的石头刮伤了,鲜红的血沾满了梓忆的脚背。梓忆连走路都变得相当困难。
天阜简单地帮梓忆受伤的脚包扎了之后,他便匆忙地背起梓忆往山下跑去。
慢慢地,梓忆开始感觉到天阜的衣服在一点一点地被汗水所渗透。就连她揽在天阜脖子上的手也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一直走,一直流,一直没有停过,一直抓不住的温柔,一直感受不到的余温,一直逃。。。。。。
天阜一边不停地跑,一边极力地鼓励梓忆要忍住痛。他的嘴里在反反复复地说:“快到家了,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之后,天阜和梓忆终于隐约地看到家了。
当天阜背着梓忆慢慢地走近家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看到希望的两双眼睛顿时黑暗万年。
一朵朵开得艳美的花被无情地折断,一棵棵枝繁叶茂的果树被残忍地砍断,有的花和果树还被连根拔起。躺在草地上的蕊被打得奄奄一息,满池塘的鱼更是无一幸免。天阜顾不及去想那么多,他只好先帮梓忆重新包扎伤口。帮梓忆包扎完伤口之后,天阜又匆忙地跑到蕊的面前,他轻轻地抱起蕊就直奔兽医所。天阜一直都没有停过,他的嘴里在轻声地对自己说:“蕊不会有事的。”
当兽医所的老兽医摇着头说出“无能为力”几个字的时候,天阜一向屹立不倒的心理防线仿佛一下子就要崩溃了一样。“师傅,请你救救蕊,我求你了。只要你把蕊救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天阜抱着蕊很紧张地说。
“年轻人,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兽医。它的死活只能听天由命了。”老兽医叹着气说。说完之后,老兽医便低着头走进了旁边的房间。任凭天阜怎样苦苦哀求,老兽医始终没有出来。
天阜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他抱着蕊就拼命地往家跑去。天阜用尽办法给蕊医治,可蕊还是没有什么可观的迹象。
天阜无助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他的泪水开始无声无色地滴落。痛苦的泪水一滴一滴滴在蕊的眼里。
当熊渊爸外出送货回来的那一刻,眼前杯盘狼藉的景象彻底幻灭了他原本独有的快乐。
“蕊怎么啦?天阜。”熊渊爸很焦急地问。
“蕊受伤了,它真的受伤了。”天阜擦着泪说。
“蕊不会有事的,我给它买最好的药去。”天阜刚说完便马上骑着单车往那个漆黑的方向远去。
“天阜,你冷静点,快回来。”熊渊爸大声地呼喊着。
可天阜的身影已慢慢地被可怕的黑隐去。
熊渊爸深深地看着蕊,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后来,梓忆扶着墙从屋里走了出来。
“梓忆,你怎么啦?”熊渊爸很担心地问。
“我不小心跌伤了。”梓忆忍着痛说。
梓忆一把扑向熊渊爸的怀里,她悲天悯人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才出去一下,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熊渊爸闭着眼说。
“好了,好了,梓忆不要哭。乖,听爸的话。”熊渊爸摸着梓忆的头发说。
熊渊爸和梓忆都默无一语地陪在蕊的身边。散落一地的花还在散发着浓烈的花香,风从耳边轻轻吹过,不带走任何疼痛。。。。。。
熊渊爸站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下,寂寞地看着隐形的云隐去夜航的客机。
等了很久,天阜始终不见踪影。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格外的狰狞。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一小时两小时。。。。。。时间过了又再过。
梓忆仿佛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到天阜迟迟未归来,梓忆也开始变得害怕起来。她害怕更可怕的事情又再发生,害怕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离她而去。害怕又是多么的可怕。
周围的灯都开始慢慢地熄灭,一盏一盏的灯不知不觉地隐藏了光明。
梓忆合紧双手对着那墨黑的天空默念:“求上天保佑天阜能平安回来,求菩萨。。。。。。”
熊渊爸也开始焦急起来,他时不时走到马路边远眺近望。
正当熊渊爸决定亲自去找天阜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多色黑慢慢向他靠近。那身影越来越清晰,那是天阜。
“天阜。”熊渊爸很激动地喊了一声。
“爸,我回来了。”天阜发着抖说。
梓忆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天阜,尽管她自己站得并不稳。
接着天阜便匆匆忙忙地把来之不易的药递给了熊渊爸。
熊渊爸小心翼翼地将药喂给蕊吃。后来,天阜用跌打药酒帮梓忆轻轻地搽她扭伤的脚。蕊浑身是伤,天阜也轻轻地帮它搽跌打药酒。跌打药酒一滴一滴渗入蕊的身体,也一滴一滴燃烧着伤痛。。。。。。
天阜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蕊,他的泪水又一次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原来天阜也受伤了。在给蕊买药的路上,由于天黑,天阜也不小心摔伤了。只是他忍住了痛,假装着没事,不让熊渊爸和梓忆看出他的疼痛。就在梓忆紧抱住他的那一刻,那些痛都不再痛了。
蕊睡着了,梓忆睡着了,天阜睡着了,熊渊爸睡着了,一切不想睡的都睡着了。。。。。。
等到一切都醒来的时候,洒满泪水的天空已不再。
阳光依旧,蓝天依旧,远山依旧,空气依旧。。。。。。
花一朵一朵散在了地上,树一棵一棵地倒在了阳光中,鱼一条一条地浮在了水上。曾经艳美过的,曾经生存过的,都已逝去。一朵一朵地拾起,一条一条地捞起,埋了又葬。
在那明媚的阳光下,熊渊爸天阜梓忆蕊孤独地望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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