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永远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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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永远为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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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一奇怪起来:“既然是你朋友,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没有第一时间找她?”
  令小想迟疑片刻,才答:“我一个人哭就够了,不想让她陪着我哭。”
  夏一的心轻轻一动,不由得伸出手去,搂紧了令小想的肩膀。
  令小想笑了:“不用安慰我。现在,我心如磐石。”想想又补充道,“从此后也是。”
  门外传来急促且尖厉的高跟鞋声响。
  令小想看夏一一眼,会心地笑了:“她来了。”
  话音刚落,门便被大力捶响。
  令小想一跃而起,上前开门。
  一阵凶狠的斥骂声扑面而来:“你这破妞!臭姑娘!你成天无所事事也不见来看看我。老娘我过得水深火热,你竟然也忍心袖手旁观!”
  夏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蓦然出现的女人,打扮得很时尚,相貌姣好,身材苗条,并不像一个生育过孩子的母亲。她踏进门来,双手叉在腰上,柳眉倒竖地说:“把脸递过来,让老娘扇两耳光!”
  令小想嘻嘻笑着,乖乖地凑上脸去。
  林欢欣瞪着她,突然间便湿润了双眼,手捧住令小想的脸庞,声音哽咽了:“小想,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令小想的眼睛也红了,但她很努力地笑着说:“喂,你别这么矫情行吗,有人看着呢。”
  她往夏一的方向努努嘴。林欢欣这才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个人,且还是一个男人!
  她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狐疑地问:“蜜月?要死!大半夜的还把我叫过来!”想想不对劲,再度尖叫起来,“你结婚了?怎么不通知我?你……”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这次是酒店客房服务送来了啤酒。
  令小想说:“不是蜜月,我还没结婚,这个男人跟我没关系。”想想这话没道理,没关系的男人怎么会大半夜地待在一间客房里,于是改口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夏一冲林欢欣伸出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非常纯洁的姐弟关系。”
  林欢欣轻哼一声,说:“我告诉你,弟弟,令小想是个最无情无义的人,你最好别跟她有关系。”
  令小想拿来杯子,递到她手中:“来,喝点儿,别光说话。”
  林欢欣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为什么突然来N城?还大半夜的?”
  令小想微微一笑,平静地说:“喝到天亮就告诉你。”
  夏一主动请缨:“今晚小想喝多了,来,欢姐,我先陪你喝几杯。”
  林欢欣盘膝坐下,说:“滚,小屁孩。”

斯小敏之死(15)
夏一努力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默默低下头去倒酒。令小想赶紧捏了捏他的脸:“乖,咱不跟这种家庭妇女一般见识。”
  她忘了她也曾这样斥骂他。
  夏一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林欢欣看呆了,喃喃道:“纯洁的姐弟关系,鬼才信。”
  令小想说:“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个老男人。”许是真的喝多了,她开始缓缓吐露心事,“一个喜欢穿白衬衣,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味道的老男人。”
  夏一说:“履文吗?”
  林欢欣诧异起来:“咦,你连许履文也知道。”停顿了一下,“要见见他吗?”
  令小想的心跳停止了一秒。
  “不。”她坚决地说。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迷糊中好像起来找过水喝,上过卫生间。目光胡乱地扫过另外两个人东倒西歪的身体,以及一地凌乱的空酒瓶子,然后继续熟睡。
  很好。
  没有梦。
  非常累,脑袋一直昏沉着。
  最终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手机呜呜低鸣,她也没有理睬,径直洗头洗澡,还下楼去附近的商场里买了一支唇膏,一盒口香糖。
  等夏一和林欢欣逐一醒来,看到的令小想就是这副模样:衣冠整齐,唇上带点湿润的微红,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
  她正襟危坐,神情轻松:“好了,亲爱的们,从今天起,我要认真生活了。我要找房子,找工作。当然,也要找男人。”她轻轻地拍了拍手,“OK,大家各自努力吧。”
  林欢欣呆呆地看着她,喃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令小想说:“你负责帮我找工作。你老公好像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吧,给我介绍份工作应该不是问题。当然,最好是工作轻松,钱多的那种。”
  林欢欣叫起来:“我KAO,我老公做什么的你都不记得!”
  她试图抬腿踢令小想一脚。
  令小想嬉笑着躲开,转头对夏一说:“从今天起,你也去上你的班吧。”她疑惑起来,“我忘了,你有没有告诉过我,关于你到底有没有工作的事情?”
  夏一点上了一支烟,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固定工作,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
  令小想同情地看着他:“可怜的孩子,那你可得加把劲,这年头,男人没钱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夏一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答道:“姐姐教训的是。我一定谨听教诲,努力赚钱。”
  令小想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她拿起来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手机号码,她接起来:“喂,您好,哪位?”
  那头像是犹豫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小想?”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却又格外陌生,令小想一时间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她匆忙站起来,试图走到阳台上去,却因步子太疾,绊倒了沙发凳,膝盖生生地撞到凳子边角处,一阵钻心的疼。
  正是午后,冬日的午后总让人有一种压抑的萧瑟感。天空阴郁,不明来处的风隐隐吹得人的脸颊发冷。
  她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来。他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的?手心里渐渐渗出汗来,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好。”
  “我刚听说了你姐姐的事,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手机号……你在哪儿?在N城吗?我们见一面可好?”他声音温和,很礼貌,又像是很亲昵。
  意思是说,若不是斯小敏出了事,他断然没想过要找她。她无声一笑,说:“不,不用了……”
  他打断她:“别拒绝我。”
  他自作主张地挂了电话。
  林欢欣拉开阳台门,轻轻上前一步来,问:“谁啊?”
  令小想笑笑:“许履文。”

斯小敏之死(16)
林欢欣也笑了笑:“我也猜是他。”她双手扶住令小想的肩膀,“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她的双手都在颤抖,“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你有事不来找我?”
  令小想怔住了,半晌才强笑道:“我就知道这夏一靠不住,什么话都往外说。”
  林欢欣恨恨地盯着她,眼眶里渐渐泛起泪光:“你这没良心的烂人,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她用力把令小想搂在怀里,呜咽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令小想苍白着一张脸,强笑道:“你看,你就知道哭,我告诉你有什么用。”
  她这么一说,林欢欣顿时止住了哭声。她松开令小想,很郑重地说:“我一定帮你找份好工作,实在不行,我养你。”
  令小想白她一眼:“滚,谁要你养。要养也是找男人养,你算老几。”
  夏一出现在阳台门边:“我养。”
  令小想笑起来:“得了吧,你先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她停顿一会儿,说,“你的责任仅限于给我找个男人。”
  夏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好一会儿,他才冲她展开笑脸:“一定完成任务。”
  林欢欣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走,咱们吃饭去。”
  令小想说:“喂,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
  林欢欣咧嘴一笑:“昨晚已经跟老公事先通报,令小想驾到,林欢欣同志即日起卸下妻母之重任,具体上任日期待后再定。”
  令小想赶紧说:“你看,我就知道会这样。我没事,有手有脚的,你陪在我身边干吗?”
  林欢欣知道争不过她,便说:“你总得让我作个东吧。吃餐饭再说,OK?”
  令小想无奈地叫起来:“喂,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笨,非要我把话说白了你才能听得懂?林欢欣姑娘,我的意思是说,我有约……”
  林欢欣这才恍然大悟:“你早说嘛。”
  三人稍稍收拾,走出了客房。走到另一间客房门前,却发现房门大开,清洁女工正在打扫卫生。令小想吃了一惊,赶紧拨打周志红的电话,电话响好了好久,周志红才接起来:“喂。”显然还在昏睡中,声音有气无力。
  令小想松了口气:“嗬,你们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是令小想的声音,周志红仿佛精神了一点儿:“清晨。哎哟,都没喝过这么多酒,头晕,全身都疼。”
  令小想笑了笑:“那就好好休息吧。”
  周志红说:“房子的事我已经帮你问了,今明两天应该就可以得到答复的。”
  令小想说:“谢谢您了,周姐。”
  周志红轻叹一声,突然说:“其实我很抱歉,斯小敏出事的前一晚,我碰到过她。在酒吧,她一个人,一直在喝酒,样子很不好。我本来想上前去问问,可朋友一拉我,我就走了。”她轻轻啜泣起来,“我不知道会这样,如果知道会这样,那天晚上,我一定不会就那么走掉的。”
  令小想的鼻头酸楚起来:“不关你的事,周姐。”
  她挂掉电话,回过身:“好了,二位,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先再见吧。”
  林欢欣不满地叫:“喂。”
  令小想抬脚就走,走远了,回过头,夏一和林欢欣还站在原地,她笑了笑,冲他们挥了挥手。
  许履文说的地方叫喜相逢。
  几年前,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地在那里吃饭喝茶,印象里距离此处并不远,令小想决定步行过去。
  不过短短才几年时间,N城的变化大得惊人。许多道路扩宽了,许多低矮破旧的楼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斯小敏之死(17)
令小想走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
  许履文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到哪儿了?”
  令小想只好答:“我找不着地方了。”
  许履文显然又好气又好笑,他说:“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找你。你旁边有些什么,嗯,标志性的建筑物或者广告牌?”
  令小想四下里看看,答道:“有栋大厦叫地王大厦。”
  许履文迅速地说:“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就是这句话——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它让令小想瞬间回到了从前。
  那些她以为已经被她遗忘的过去,至少需要很努力才会想得起来的从前,却原来无时不刻地,铭记在脑海中。
  年轻的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借口见他,只好谎称,我的抽屉坏掉了,我的自行车被偷了,要不然就是我感冒了……
  他总是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所有的问题他都会轻而易举地就解决掉,偶尔还会带她去“喜相逢”,点一锅她爱吃的螺蛳煲。
  已经很奢侈了,因为他也不过是个靠一点儿微薄工资养活自己的打工仔。
  她只偷偷撒过一次娇,那是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
  她大胆地给他打电话,要求他请她去“喜相逢”吃饭,为此她拒绝了斯小敏的邀请,花光了斯小敏给的一千两百块红包钱。嗯,买了一条新裙子,做了一个新发型——她一直嫌弃自己那张不肯随年纪增长而变成熟的面孔,因此毅然做了一个大鬈发。出发之前,她再三打量过自己,算不得非常美,但自有一种格外的青涩与成熟混杂交错的韵味,应该能得到他的赞美。
  她喜滋滋地打车。一路上,连出租车里的广播都觉得美妙如天籁。
  她先到。
  桌上的茶水凉了热,热了又凉了。
  他终于来了。
  其实他并未迟到,是她早到。因为等待,因为心焦,才觉得时间竟然那么漫长。
  他微笑着,穿着白衬衣。
  她满心欢喜地站起身来迎接他。
  他回过头去招呼:“快点儿啊,又在那儿东张西望了。”
  从他身后冒出一个女孩,嬉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她愣住了。
  他们一块儿走到她面前。男才女貌,惊人地相配。
  整顿饭他们俩都在不停地窃窃私语,她嘴唇发白,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过。
  他向她介绍说:“原美静。小想,快叫姐姐。”
  她只笑了笑,并不肯叫。
  那是他送她的,让她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自那一天,她再没有和他单独见过面。
  她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就那样,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如果找她,她或许并不能真的拒绝,但他一直没有。
  她平生领略心疼的滋味。
  午夜里对他的思念让她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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