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半晌,李青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平王低头吻着她的头发,笑着转了话题,
“沈氏那个妹妹,你见过没有?说是从她进了府,二皇子竟连着在她房里宿了大半个月。”
平王低低的暧昧的笑了起来,贴在李青耳边,低声接着说道:
“二皇子府的药库里连着采买了不少淡纹海马、鹿茸、虫草等药材,比平时的采买量多了几倍出去。”
平王轻轻的笑着,懒洋洋的接着说道:
“爷吩咐了赵勇,让他仔细挑个精通房中术的嬷嬷,送去给沈家五房,那个赵太太,倒也明事,当天就把人送进了二皇子府,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小姐,这房中术,可是要好好调教调教才行,不然,光靠着那份新鲜怎么长久得了?”
李青微微皱着眉头,抬头看着脸上带着丝得意之色的平王,眼睛微微眯了眯,慢腾腾的说道:
“嗯,懂这个的嬷嬷倒没听说过,赵勇到哪里能找得到这样的嬷嬷?”
“这容易,那些略好些的娼家,都有这种专门调教房中术的妇人,经她们手调教出来的女子,欲拒还迎,才是真正的尤物。”
平王笑着答道,
“噢……”
李青拖着长长的尾音,眯着眼睛,仰头看着平王,慢慢的问道:
“听爷这话意,爷还是行家,爷西院的姨娘,个个出身深宅大院,爷也请人调教过?”
平王猛然怔住,急忙摇着头,李青不等他说话,紧盯着问道:
“既然没请人调教过,爷在谁身上尝的这欲拒还迎的味道?调教过的才是真正的尤物,听爷这话意,爷是不是哪里还藏着几个这种真正的尤物?”
平王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狼狈的咳嗽起来,李青笑盈盈的仰着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平王咳了一阵子,眼光闪烁着支吾起来:
“我听说……听说而已,什么尝没尝过的,爷如今就你一个,没别的人,你别瞎想,别瞎猜想。”
“爷真有尤物,得赶紧接回来才是,放在外头,哪里……能放得下心?那可是尤……物呢。”
李青拖着声音,慢慢的说着,平王尴尬的干笑着,
“别瞎说,爷哪有什么尤物?外头什么都没有,哪能有?青青,你别瞎想,我说过了,只有你一个,从今往后,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别的人”
李青脸上笑意盈盈,用手臂支着抬起上身,俯看平王,
“那爷说说,这欲拒还迎的味道,在哪里尝到的?”
平王目光又闪烁着,不停的咳嗽起来,伸手抱住李青,翻身压了下去,
“爷如今眼里心里,只有你,只有你的味道,什么拒的迎的,爷不知道,爷只知道青青才最好。”
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吻到了李青唇上,不让她再说话,李青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忙用力想推开平王,平王纠缠着又吻了过去。
李青脸色红涨着推开平王,微微喘息着,平王半支着身子,轻轻笑着低头看着她,低头咬了她的耳垂,含糊的说道:
“这世上除了你,哪还有什么尤物……”
一只手顺着李青的领口伸进去,微微用力褪下衣服,轻轻的温柔的揉到了胸前,李青低低的呻吟起来,平王闷闷的痛楚般“哼”了一声,飞快的脱了自己衣服,抱起李青坐到了床沿上,托着她一点点温柔的顶了进去……
两人沐浴干净,换了衣服,重又躺到床上时,已经是未末时分了,李青软软的伏在平王怀里,打着呵欠,闭着眼睛说道:
“爷告诉水苏,申正叫醒我,要去给母亲请安的。”
“嗯,你安心睡,有我呢。”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痴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痴
平王搂着李青,温柔的低声安慰着她,李青困倦的又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说道:
“还有,那二十万两银子,得耗掉它,爷拿出个……尤物来,送过去,尤物这东西,最是耗银子。”
平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总能和他想到一处去,她读过圣人书,明白圣人说的道德,更明白那些道德下面是什么东西,她尊敬着那些道德,却明白什么时候该把它们扔到一边,象一个极其老练的掌权者,明白也并不嫌弃那些阴暗和肮脏,为了目的,非常心安理得的操纵着它们。
平王低头看着已经沉沉睡着的李青,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这世间哪还有比她更好的“尤物”?她是他调教出来的,平王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管他有什么新鲜想法,她都不别扭,更不会让他觉得别扭,她甚至……并不羞涩,她温柔如水,热情似火的缠在他身上,兴趣盎然的和他一起寻找床第间的乐趣。
平王低头看着李青,短短的上衣松松的笼在身上,露出一小节莹润纤细的腰肢来,衣领松垮下去,胸前的丰盈露出大半来,平王喉咙紧了紧,下身硬硬的又直立了起来。
吴瑞儿带着轻叶,跟着两个婆子,满怀不安的往海棠院走去。
长长的胡同静寂异常,只听到四个人扑扑踏踏的脚步声空洞的回响着,走了一盅茶的功夫,婆子在一处小小的角门前停住脚步,上前重重的拍着门,过了好大一会儿,门悄无声息的从里面打开了,敲门的婆子从怀里取了对牌出来,交给里面的婆子,里面的婆子仔细验看清楚,冷着脸将对牌还了回去,侧着身子让开路,冷淡的看着轻叶扶着吴瑞儿跨进了院子。
西院里的青瓦粉墙,崭新整齐的静默着,一颗颗高大的古树光秃秃的直立着,整个西院,到处都透着股箫然和冷落。
吴瑞儿微微畏缩着紧了紧斗篷,跟在两个婆子后面,走过一个个紧锁着的院落,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空空荡荡的气息,吴瑞儿紧走了几步,强笑着问道:
“两位嬷嬷,这……是哪里?不是说,要带我去学规矩吗?”
两个嬷嬷仿佛没听到吴瑞儿的话,只管往前走着,半晌,走在后面的嬷嬷才冷淡的回道:
“这是西院,王府姨娘们住的地方。”
吴瑞儿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转头看着又一个紧锁着的院落,低声问道:
“不是说,王爷有很多姨娘的吗?怎么……这些院子都没有人?”
走在后面的嬷嬷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了眼吴瑞儿,声音轻飘飘的解释道:
“死的死,出家的出家,没了。”
吴瑞儿愕然张大了嘴巴,傻在了那里,轻叶忙推着她往前走,吴瑞儿醒过神来,跌跌撞撞的紧跑了几步,跟上了两个婆子。
海棠院,刚刚漆过的大门紧闭着,院子里一丝声音也听不到,走在前头的婆子上前重重的扣着门环,不大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面容温和的婆子探出头来,看到两个婆子和吴瑞儿,笑着打开了门,微微曲膝福了福说道:
“快进来吧,刚才怜夏姑娘还问起呢。”
吴瑞儿透过口气来,急忙进了院子,院子里安静而清冷,吴瑞儿跟着婆子进了正屋,怔怔的仰头看着正屋中间高高挂着的白衣观音像,画像前放着香案,上面摆着几盘鲜果。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没有其它陈设,连张椅子也没有。
吴瑞儿怔神间,怜夏扶着陈姨娘从东厢转出来,吴瑞儿急忙转身曲膝福了福,陈姨娘神情寂然的看了吴瑞儿一眼,两个婆子忙上前福了一礼,笑着说道:
“给姨娘请安,夫人吩咐了,让这位吴姑娘过来陪姨娘住几天,好好的给夫人抄几本心经出来。”
陈姨娘眼神静漠着,看也不看吴瑞儿,只慢慢点了点头,声音平平的说道:
“知道了。”
说着,转过头吩咐怜夏,
“你安置她吧,我要去做晚课了。”
说着,径自转身回了东厢房,吴瑞儿眼神直直的盯着陈姨娘,一时缓不过神来,她从来没看到过美到如此程度的女人,她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她的美,和自己的震憾,只觉得心里空空的,神思都被她带着进了东厢。
怜夏忙曲膝给两个婆子行着福礼,陪着满脸笑容解释道:
“两个嬷嬷多担待些,姨娘这一阵子越发清静了,一天也说不了一两句话。”
“怜夏姑娘言重了,老婆子不敢当,姨娘比前些日子越发瘦了,怜夏姑娘平日里要劝着姨娘多吃些东西才好。”
怜夏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婆子笑着告辞出了门,怜夏送了两个婆子出去,才转过身,笑着招呼着吴瑞儿,
“吴姑娘,多有怠慢,昨天高姑姑已经派人来吩咐过了,吴姑娘的住处我昨晚也带人收拾出来了,委屈姑娘就在这东边厢房里住一阵子,我先送吴姑娘到屋里歇息着可好?”
吴瑞儿恍过神来,转头打量着怜夏,笑着点了点头。
李青一觉醒来,已经是酉正时分了,平王靠着靠枕,借着床头的一豆烛光,正看着本文书,见李青醒过来,忙放下文书,探过头来,笑着说道:
“你醒了?饿了没有?先吃碗酥酪?”
李青打了个呵欠,支着胳膊坐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正了,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春晖院告过假了。”
李青舒了口气,往后倒了过去,
“那我再睡一会儿。”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揽着李青,把她拖了起来,温和的哄着她:
“先起来吃饭,吃了饭再睡。”
水苏进来,侍候着李青洗漱干净,换了衣服出来时,司净已经带人摆好了晚饭,两人吃了饭,平王坐在东厢炕上,慢慢看着文书,李青泡了茶端过来,侧着身子坐到炕沿上,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准备研墨,平王扔了手里的文书,拉了李青的手,笑着说道:
“不要研墨了,今天歇一天,不批文书,我陪你说说话吧。”
李青放下银滴壶,笑盈盈的说道:
“好啊,爷想说什么?”
“我记得前年咱们去拉井山的时候,你和我说的那个茶壶和茶杯的比喻,到底出自何典?我让人找到现在,也没找到。”
平王拉着李青,舒服的半躺在炕上,笑着问道,李青怔了怔,小心的斜睇着平王,笑着问道:
“爷怎么想起这个来?”
“这个比喻极有意思,头一次听你说的时候,倒没觉得,后来想想,越想越有意思,能想出这个比喻的,必是个妙人。”
李青暗暗舒了口气,笑了起来,伏在平王胸前,点着头说道:
“爷英明,见一叶落而知秋至,说这个比喻的,确实是个妙人,不过这个人名不见经传,也没见他写过什么文章。”
“噢,你认识这人?”
“认识倒说不上,这人是个私塾先生,才学上也算过得去,为人极是古怪,是个怪人。”
李青笑着解释道,平王伸手揽着李青,
“你在莲花峰的时候认识的?”
“嗯。”
李青似是而非的答应着,伏在平王怀里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
“我困得很,爷还是自己看文书吧,我要去睡了。”
平王揽着李青,没有松手,李青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又被拉了回去,平王笑盈盈的看着她,慢慢坐直身子,俯身到李青耳边,懒洋洋的低声说道:
“真的困了?还是……嗯,你从前说过,要爷陪着你……一整夜,爷今晚就陪你这一整夜,如何?”
酉末时分,雪花不紧不慢的落着,河北道接远镇南头的孙家老号里,掌柜指挥着伙计把客栈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连门口的栓马桩也一根根擦得发亮,孙掌柜弯着腰,用手指到处仔仔细细摸过,对着灯光,看看手上没半点灰星,才舒了口气,直起腰身,走到店门口,伸长脖子往外张望着。
青石街上一片寂静,接远镇民风极是淳厚,镇上连个娼户都没有,大家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落黑,镇上就安静异常。
孙掌柜伸长着脖子往镇外方向张望着,若不是一早就接了定银,这会儿,他也早关了门,弄碟花生,慢慢喝壶小酒去了。
今天接的必是个极富贵的客官,说不定还真是个官呢,早上来下定银的那仆人,那穿戴,那气度,那长相,一看就不凡还有那马,只怕整个镇子都找不出一匹那样神俊的马来,孙掌柜一边张望着,一边胡乱寻思着,孙家老号今晚真要是住进个大官,赶明他也有能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的事儿了,接远镇离洛城不过四五里,还从来没接过大官官来了,哪个不是赶到洛城去住着的?
一出手就是十两定银,孙掌柜眼睛又笑成了一条缝,双手笼在袖筒里,跺了跺有些发冷的双脚,往门里退了退。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牲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牲
青石街那一头,几十个黑衣黑马的精壮护卫簇拥着两辆车,几乎没什么声息的往孙家老号疾驰而来。
到了门口,最前面的两个护卫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孙掌柜正往外探头看着,见人已经到了门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