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无敌23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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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无敌234未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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裾把桌子擦干净,就伏在桌子上打盹。
  
  迷迷糊糊中,听到窗外又有人喧嚷。我揉着眼睛,不情愿地艰难爬起来坐直,打叠精神去应付屋外来的不知又是哪路人马。
  
  原来是当地官员和一群民众,看着天光大亮,芬丹又率军出城去扫清四边道路了,就慌忙瞒着他偷偷跑来探我,感谢我一次过为他们重建了多样建筑,还争取到黑市暂不取缔——要知道,铁面无私的芬丹手下,能容得下一个黑市暂且存活,是怎样困难的事呀。
  
  听着他们在外面千恩万谢,我默然望天。
  
  在艾罗兰受到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欢迎,无厘头得令我几乎有些感动。
  
  当好人真好啊。
  
  可惜我终究还是一个坏人。来自邪恶的一方,将来,多半也还是要回到地狱去的——
  
  这些扑面而来的好意,只令人心酸。
  
  我婉言感谢了他们前来探望的一片盛情,并说我在这里已经被照料得很好,大家无需担心。顺便号召了一下要大家继续努力,抓紧在短时间内把建筑都该修的修好,该盖的盖好,以向芬丹证明我当初的计划并没有错。
  
  窗外轰然一片应声,弄得我愈发有点动容,把椅子拉来垫在脚下,爬上去开了窗,微微探出头去向大家挥手致谢,手忙脚乱间脑后绾着的大髻还挂着了墙上的蛛网,实在有点形容狼狈。
  
  等到我再三致意完毕,将那群人也送走,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可是折腾了几乎一夜没好好合眼,困倦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包围我。我爬下椅子,又拖回桌边,擦干净,然后伏在桌上——
  
  倒头睡着了。
  
  我做了梦。
  
  梦中依旧是那个我所熟悉的世界,是以前那个我,所经历过的种种美好。
  
  我梦见少年时曾经无数次骑着自行车走过的那条林荫道,高中的学校里有些年头的红砖小楼,爬山虎迤逦爬了满墙;还有那栋新建起的灰色教学楼,我们曾经无数次在楼顶消磨时光,登高远望。还有那栋巍峨的图书馆,当我在书架之间寻找自己想借出的书时,却突如其来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望见在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窗帘旁,清风吹拂之下,那位永在我心头的少年,正微微低头,入神地读着一本书。
  
  在我梦里,他仍如旧,穿越过无数艰困与不可期的时光,静静坐在那里,一如当年。
  
  我在梦里静静注视他。我想要出声,又怕惊动了这一刻的静谧与安宁。这画面那样的美,越过了无数岁月,至今我们才懂,少年时从指缝里流去的,是怎样的美好。如同梦里的这个人,他的面容半隐在蓝色窗帘之后,额前细碎的发随着窗缝间透入的清风轻轻飘动;午后耀眼的阳光在他发间铺了一层薄薄的亮色,让我看见时,只有温柔,只有心疼,只有不敢惊动。
  
  然而事隔多年,当我在最深最寂静的夜里,月光下坐着,细细回想,才恍然发觉,当年的他,微垂的脸上,眼瞳里分明隐藏着纯净的期待和宁静的笑意。
  
  可是我错过了,都错过了。
  
  如今,我流落在这样一场不知真伪、毫无退路的游戏里,没有攻略,难寻秘笈,无法存档,不能重来,唯有沿着那一线极细如丝的生路,如同走在高悬于半空且下临深渊的钢索,战战兢兢,无处求生,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失足坠落,粉身碎骨,无影无踪。
  
  我辗转反侧,朦胧中,听到门口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一惊猛醒,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手一摸,原来是两行眼泪。
  

18



  我愣住。
  
  可是现在不是发呆或者缅怀的时候。我听到门口的战舞者仿佛在对什么人问好的声音,随即竟然是芬丹的声音,依然平静得有些冷淡地,扬了起来,在询问我关禁闭期间的表现。
  
  战舞者似是吞吞吐吐,不敢直说。芬丹的声音似有些动怒,道:“为什么不敢直说?她偷跑了出去不成?”
  
  唉。我想,何必叫门口那两尊门神为难?遂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扬声说道:“当然没有。我也跟芬丹大人学了一招,就是言出必行。说要老老实实在这间屋子里呆上一天一夜,就要呆满这些时间。不是我夸口,我连……”
  
  我刚要说“我连厕所都没有去过”,又立时省悟,这话实在有些直白,可要我说得勾引人一些吧,门外不是还有两尊路人旁听么?只好等下次有机会吧。
  
  我这一半途噎住,芬丹反而起了一点疑心,命战舞者开锁,就要进来查看。
  
  我慌忙喊道:“我真的没有出去过!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真的是精灵吗?为什么都不相信别人的?”
  
  芬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板板地下令:“开门!”
  
  啊呀。他生气了。我想。
  
  我顶好还是稳坐钓鱼台,准备迎接他的怒火吧。如果他还要延长我吃牢饭的时间,我这次可得提前跟他申请出去方便的机会——
  
  还没来得及想更多需要事先声明的条件,木门吱吱呀呀地打开,芬丹大步踏进屋内。
  
  他乍一进门,险些撞到门口那几根从房顶破洞中垂下来的长藤上面绑着的刺儿果。这种水果外形颇为奇怪,跟抱成团的刺猬一样长满了刺,想吃的话,须拿刀劈开带刺的褐色外壳,里面是一个圆白可爱的果子,味道鲜美得很。
  
  我暗笑。这个陷阱就是我专为芬丹准备的。
  
  他昨日史无前例地关了一位游侠的禁闭,何况我还是阿拉伦国王当众派给他,襄助此次任务的,说来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手下那么简单;再加上我被关了禁闭以后,这间小屋热闹了半天,我才不信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要不然现在我蹲的禁闭又没满24小时,他怎么突然来了?
  
  所以,综合以上种种原因,我料定,他好歹也得亲自来释放我吧?
  
  所以,我特意跟屋顶上等着我要吃要喝的花仙子们说我想吃刺儿果,要她们给我用几根长藤结结实实绑了好几个,吊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让芬丹一进来就猝不及防,吃个暗亏!
  
  不过,芬丹不愧是游戏里各项能力指数最高的怪力绿色肌肉男。一瞬的惊讶之后,他已迅速作出反应,在摇晃的长藤间灵巧地一闪,及时避开了首当其冲对着他荡过来的刺儿果。
  
  只是我布置了好几个暗雷,他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旁边长藤上的刺儿果冲他荡过来,他躲闪不及,一贯露在外面卖块儿的手臂上吃了一记。
  
  他怒哼一声,避开绑着刺儿果的部位,一手抓住那些长藤的上方,猛地使力向下一拽!那些长藤吃不住这股劲道,纷纷坠地。
  
  刺儿果叮叮咚咚地全数掉在他脚边,他不得不颇为狼狈地连跳了数步,放开手将那几根长藤远远丢开,彻底摆脱刺儿果的荼毒,才抬起头来盯着我,眼神里充满怒意。
  
  难得见芬丹吃瘪,我很想笑,但是又觉得这样笑出来太不给他面子。所以我咬牙死忍,估计绷得是青筋绽出,五官移位,面部扭曲,表情变形。
  
  芬丹就这样狠狠地瞪了我一会儿,大概我的表情实在太搞笑了,他反而突然很短促地缓下神情,淡笑了一下,语带斥责地问道:“这些坑人的门道都是你搞出来的?”
  
  被他这么一问,我再也绷不住劲,一松下脸颊,就哈哈大笑出来。
  
  我八成还面有得色,因为芬丹瞪着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不赞同。
  
  我暗中掐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齿地把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笑意费力地忍下去,面带无辜之色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吃刺儿果。这屋里其它地方都吊满了东西,只剩门口那巴掌大的地方空着……”
  
  芬丹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我,转而站在屋里环视四周。
  
  这间破败的小屋子里,从残缺不全的房顶的缝隙里四处垂挂下来的长藤上,密密麻麻插满了树叶和鲜花,如同一幅美丽的帘幕,将陋室装饰得骤然浪漫许多。
  
  一时间,芬丹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困惑之色。也许他自己并没有发觉,然而在我看来,他带着淡淡的困惑,微微偏头四下张望的神情,有丝孩子般的童稚,与他挺拔健美的肌肉男身型和严厉古板的行事作风颇不协调,却成为一种奇妙的对照。
  
  我睡了大半天,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暮色渐浓的时候。柔和的光线自板墙上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射入屋内,穿过那幅长藤与鲜花组成的帘幕,在我们之间悄悄漫开。
  
  几只蜜蜂不知何时钻过缝隙,飞入屋里,在鲜花帘幕之间穿梭。逐渐落下去的夕阳在芬丹那头很正的金发上化作无数亮点,调皮地跳着舞。
  
  一只很没方向感的蜜蜂跌跌撞撞飞到他鼻尖前一点点,他略微偏了偏脸,想把那只蜜蜂让开。但那只蜜蜂不屈不挠地在原地弯弯绕着,芬丹若要避开它,就只能又向我面前跨出一大步。
  
  唔,好了,这下蜜蜂是避开了——可他离我就太近了。
  

19



  我心中猛然一跳,七上八下地想着:是现在?我执行一下魔王的任务?还是欲擒故纵一下,等他完全信任我了,我再下手?毕竟此人与一般人不同,如果我不能一击必杀,引起了他的警觉之心,那么就大有被他反击,K得永世不能超生的可能。
  
  我正在举棋不定之间,这间简陋的小破屋果然四处漏风了——傍晚总是比较容易起风的。清凉的风猛然钻入屋内,吹得那幅鲜花帘幕簌簌作响。窗外暮色已至,屋内光线渐暗,我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只有芬丹那头耀目的金发,以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和他那无脑严厉肌肉男的外形一点也不相称。我看不清他的眼珠是什么颜色的,但是我看得出他的眼中似乎浮上了一层微微的眩惑。
  
  为什么呢?因为此刻他距离我太近的关系?还是因为这破旧的小木屋里布置太美,气氛太好,如同不真实的梦幻?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不能适应与一位正值妙龄的美丽少女在一间阴暗狭小的屋子里单独相处?
  
  最后的这个念头令我轻轻抿唇笑了出来。
  
  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个绿色严厉肌肉男如此纯情哩。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精灵根本没长这根弦——譬如说花妖吧,树精吧,独角兽吧,哪里来的什么爱情,无非异花传粉,传宗接代,子子孙孙往下生罢了。芬丹虽是精灵族里的猎手一类出身,但看多了那些树精花妖独角兽之流的生活,耳濡目染,缺乏感情,也未可知呢。
  
  也许是我脸上半隐半现的那个微笑引动了芬丹的神经,他骤然后退几步,恼道:“你……你施了什么魔法在这间屋子里?”
  
  我一怔,随即被这种纯情的说法弄得更加笑不可遏。“我?我没事在蹲禁闭的时候施什么魔法?我又不脑残,使用魔法很消耗法力的,这里又不打仗,我使出来做什么?”
  
  我猜他不知道什么是脑残,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很气恼,也顾不上问我了。
  
  “你还说没有!这些长藤,这些叶子,这些花……还有那几只蜜蜂!你不是一向很擅长驱使蜜蜂的么?”他左右看看,忽然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我怒道:“……黑暗魔法!莫非你使出了‘迷惑心智’?!你是怎么学会黑暗魔法的?!”
  
  我简直啼笑皆非。
  
  “我哪里会什么黑暗魔法!我连召唤魔法都没学全哩。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迷惑心智’魔法。芬丹,”我走上前一步,尽量诚恳地注视着他,放柔了声音。“你不相信我吗?即使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芬丹脸上的表情近似于狼狈了,脱口呵斥我:“你……你胡乱说些什么!……”
  
  他还没有说完,门外就奔进一名剑舞者,语气急迫地报信:“芬丹大人!方才探子来报,一支恶魔的军队出人意料地出现在艾罗兰的边境地区,就在我们边境要塞的外围游荡,动向不明!”
  
  芬丹的面容骤然凝重起来,冷声说:“是么?既然如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们,防止恶魔入侵的悲剧重演!”
  
  我可没他那么踌躇满志。我只知道,这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恶魔军队,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这下,命运对我的试炼又要来了——我是为了博取芬丹的信任,卖力上阵狂K恶魔,然后又招来一个深渊恶魔替魔王来面斥我呢?还是为了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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