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比岁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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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比岁月1-1-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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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冷军三人已离去。
  
  草包、烧饼的枪伤不足以致命,草包被打在手臂中部,烧饼打在肱二头肌位置。输血、取弹头、缝针、包扎。付国强在病房里等他们。
  “枪战是不是很刺激?觉得自己现在特像英雄吧?”付国强揶揄地说。
  “报告政府,要双方交火才是枪战,而我们是受害人。”草包举着好手说。
  “少他妈和我贫!说!是谁开的枪!”
  “报告政府,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草包确实不认识萧南和杨阳,不过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那天付国强是摔着门走的,从草包、烧饼嘴里没问出任何事情。后来通过走访台球厅附近群众,了解到开枪的那名青年特别英俊,是被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孩,用自行车载走的。萧南渐渐浮出水面,那个半大小孩身份不明。萧南是去找冷军几人寻仇,枪击案后,冷军、骆子建、张杰人间蒸发。
  
  了解到草包、烧饼没事,冷军心中石头落地,凑了些钱让机械厂一帮人带给草包烧饼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再见过冷军三人露面。公安局在找他们,萧南也许也在找他们,冷军三个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去了哪。
  
  大山深处,一座废弃小煤矿里,住着三名青年。矿洞的一面墙上,布满坑坑洼洼的弹眼。冷军、骆子建、张杰,每人手持一把五四式手枪,三点一线,枪声响起,后坐力使三人上身微微往后一错,子弹在几十米外的墙上溅出火花。
  
  “今天打了几十发了,明天再打。”冷军吹吹枪口的硝烟。
  “真他妈的爽,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神,好像没有什么我不能干的!”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张杰自信心爆棚。
  枪在骆子建手中麻利地转圈,飞快插入腰间。三个人里骆子建枪法最准,拔枪最快,对枪有着天生的敏感与协调。骆子建拿着枪的时候,冷军看他的眼神都感觉一阵寒意,那是操纵生死的目光。
  
  从本市出来后,冷军三个悄悄找到余建国,地方是余建国提供的,没有旁人知道。冷军说要搞枪,几天后余建国给他们送来三把油纸包着的五四式手枪,闪着黑蓝的手枪沉甸甸地握在手里,带来和平也带来死亡。枪是新的,还带着枪油,没有人用过,不会被追查到。
  
  “行啊!建国现在混得不错啊!哪弄的?”拿着手枪来回摆弄的张杰两眼放光。
  “不该问的别他妈瞎问!”冷军说。才分别半年多,冷军觉得余建国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引而不发的霸气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弄到三把没有枪号的五四式手枪和上千发子弹,这人已经很不一般。
  “建国,你没给过我们什么,我们也没见过你。”冷军看着余建国说。
  “军哥说笑了,其实也没什么。”
  “建国,你现在自己也是大哥,以后别这样喊我了,叫名字就行。”
  余建国笑笑,岔开了话头:“这里很安全,基本没人会来,菜和米在地窖里,够你们吃几个月的,压水机也修好了,那水可以喝。你们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一个月后我再来。”
  
  看着余建国敦实的背影消失在山坳里,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张杰不会知道这是他将来最强劲的对手,但从这时起,他不再轻视余建国。
  
  余建国找的地方很好,原来拉煤修的路已经塌方,来这里要步行大半天。矿洞外的房子已经修过,窗户视野开阔,进山的几条路尽收眼底。矿洞入口很宽敞,练枪的时候声音传不出五十步。那段时间是冷军三人自郊外独院练刀后的第二次突破,这次张杰也跟着一起练。经历了被萧南的追杀,几人都明白了自己和萧南的差距。如果不能将自己置身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就难以逃脱被吃的命运。他们当时想对了,却也错了。十几年后他们才真正明白,这食物链就是一种规则,既然是规则就有制定规则的人,这规则有人想他存在他才会存在,当不再需要的时候,那只巨大的手翻转过来,再凶悍的食肉动物都将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三人每日五点起床,跑步、俯卧撑、练枪,武术部分由骆子建示范后三人一起练。几个月下来,三人晒得乌黑,眼睛却愈发有神,猿臂蜂腰,浑身没有一丝赘肉。余建国二三十天会进山一次,带来食物和子弹,眼见着冷军几人的变化,余建国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开口。
  
  余建国、十三刀带着十几人下到郊县大山里,如果这世上有法律管不到的地方,这片大山无疑是其中之一。大山里黑煤矿星星点点,附近的乡干部村干部参与其中,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百来里的山路以外。每座煤矿都豢养打手,打手很少本地人,很多都是背有人命的在逃犯,个个无所顾忌,心狠手辣。这里就是个独立于法律之外的王国,是一片飞禽猛兽的非洲大草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煤矿间群殴械斗时有发生,双方死伤自理,不会有人报案。
  
  拉余建国入伙的矿老板叫田正荣,外地人,原来一直单干,后来和村长合股开了几座矿。出煤后村长翻脸,富矿自己占了,贫矿分给了他。村长在当地是大家族,有权有势,田正荣上门讲理,一顿暴打后,手里稀里糊涂的被塞进把刀,被民兵五花大绑,一辆拖拉机送去了山外的派出所,才有了看守所里结识余建国的事情。
  
  余建国下去后,问田正荣想怎么干,田正荣说:“你只要把我的矿抢回来,那座矿算你一半,枪、雷管、砍刀,要什么我去弄。”
  余建国没有急着动手,安顿下来后观察了几天。村长除了霸占田正荣的那座矿,另外还有几处煤矿,每座矿都有二十几名打手守卫,如果正面冲突,凭余建国带来的人,胜算不大。村长很少落单,不能单独下手,余建国注意到村长的儿子。村长五十多岁,老婆像母猪下崽一样给他连生五个,全是女儿,直到几年前才生了个带把的,村长视作掌上明珠,把儿子当祖宗一样供着。如果一个人经常做缺德事,那么最好不要有不能割舍的人,因为报应经常会落在他们身上,而不是自己。百姓不是经常这样说:“你就缺德吧!当心生儿子没屁眼。”
  
  村长唯一的儿子有屁眼,但失踪了,余建国绑的。信送到村长家里,很简单,只有一行字――想要回你儿子,把这份合同签了。村长咬牙切齿,却还是签了合同,他昧了这么多良心,赚了这么多钱,都是为了儿子,他打算送儿子去国外读书,长大了让别人看的起,不要像他一样做个没文化的土财主。儿子是他的希望,他不会为了钱不要儿子。
  
  田正荣不但拿回了富矿,连贫矿也没退,混混余建国,多了个老板身份。有了钱的余建国,实力迅速膨胀,豢养了几十个打手,床底下几大包枪械。人的欲望总是没有止境,余建国几个月内巧取豪夺了好几座煤矿,终于激怒了几名有实力的地头蛇。余建国收到口信:“给你三个月时间,卖掉煤矿离开,这样走你能带走钱,不走你就准备死在这。”余建国的力量还不足以和对方硬碰硬,刚巧冷军三个上门,余建国有了想法。
  
  “建国,这段时间亏了有你。”冷军箍着余建国膀子坐在院子里。
  “军哥,这话生分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操,怎么还这么喊我,以后就喊冷军。”
  “你始终是我大哥。”
  “难得你这么重情义。”冷军拍拍余建国肩膀,接着说“这几天我们打算走了。”
  “不多呆一阵?”
  “我和子建是想再呆段时间,这货憋不住了。”冷军望一眼边上的张杰。
  “这些钱你们拿着。”余建国抽出一沓钱放在冷军手边,看厚度有一万。
  “你们等我几天,回去把事情处理下,我和你们一块走。”余建国接着说。
  “怎么……?干的好好的?”
  余建国叹口起,耷拉着头抽闷烟。
  “兄弟,你既然一直喊我哥,有事情不说还喊个卵啊!”
  
  余建国支支吾吾地把煤矿的事情说了一遍,冷军目光灼灼,来回摆弄手里的枪。
  “军哥,我是想算了,这些人我们惹不起。”余建国看着冷军说。
  “建国,你看过我们三什么时候怕过人?”
  “不是这意思,我是不想兄弟们为我去冒风险。”
  “行了,你先回吧,多准备点子弹,明早来接我们。”冷军拍拍屁股站起来。
  
  余建国走后,张杰一直不说话,把枪卸开反复擦。
  “妈比的,这世道真变了,余建国和张杰现在也会有心事了。”冷军靠在一株枣树下,树上有细碎的叶片和涩嘴的青枣。
  “军哥!我什么时候不听你话!我是不想看见咱被人当枪使!”张杰一甩擦枪布,进了屋。
  “杰子,我又不是傻比,我问你,建国这回是不是帮了咱?”冷军跟进屋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张杰在床上翻个身,脸冲着墙。
  “既然帮了咱,不管他余建国是不是成心要我们还,咱都该去。”冷军走到床边踢一脚张杰屁股:“他妈的!现在还有脾气了,起来喝酒。”
  
  第二天余建国来接他们,带来了十几名矿工、三顶软轿,要把冷军三人抬出去。冷军说:“资本家地主才要人抬,老子是苗红根正的无产阶级,老子走路。”三顶软轿放空回去。走出山路,一辆普桑把冷军几人拉到矿区,抬轿的矿工爬上后面一辆东风车。接风的酒席丰盛到夸张,王八、龙虾、穿山甲、麂子、娃娃鱼、野猪、熊掌……
  
  “我操!这也太腐败了。”这些东西张杰大部分没吃过。
  “不过,还缺道菜!”张杰大马金刀挑个位置坐下。
  “还缺什么?我找人马上去弄!”田正荣在边上搓着手招呼。
  “清蒸大熊猫,二两青蛙毛。”张杰斜着眼装大爷,田正荣听得满脑门汗。
  “田老板,我这兄弟爱开玩笑,别搭理他。”冷军说。
  “江湖豪杰都这样,都这样……”田正荣讪讪地给三人斟上茅台。
  骆子建烟酒不沾,就着青菜扒了两碗米饭,坐到门口眺望烟笼雾锁的群山,一支唢呐在山里悲切地吹。
  
  酒过三巡,冷军说:“建国,明天你帮我约他们。”
  余建国是压根就没想去主动挑衅,他只希望冷军三人在他矿上呆段时间,等对方找上门来。
  “军哥,他们人很多啊!?”
  “非洲大草原角马多不?几头狮子追得十几万角马乱跑。”冷军爱看动物世界。
  “那些人很凶的,还杀过人。”田正荣在边上补充。
  “政府一年到头枪毙的杀人犯多了,那里头有几个是真有种的。”张杰手脚并用,吃得气惯长虹。
  “听我的,明天约他们。”
  
  余建国没有约到那几位矿霸,对方手下转告:“什么傻比玩意,就敢约我谈,识相的赶紧滚出这里,三个月时间没几天了!”余建国原话转告,冷军蹲在一个磨盘上抽烟。
  “给过他们机会了,这几天你们的人都跟着我,矿给他们空出来。”冷军冷冷地对余建国说。
  “矿给他们?”余建国听的有点蒙。
  “放心,回头连他们的矿都是你的。”
  “我们没有据点,他们有劲没地使,他们的矿就是我们的菜,想打哪打哪。”冷军看余建国还是不明白,多说了一句。
  “哈哈,不然军哥怎么是我大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余建国转头去安排武器人手。
  
  已经是秋天,风萧瑟地卷起漫山落叶,云层压得很低,大战在即。
  余建国、田正荣的几座煤矿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几名矿霸领着大多数手下前去接收的时候,冷军一群人席卷了对方的一座煤矿,十几名打手被摧枯拉朽,几个月内下不了床。矿霸领着人赶到,另一座矿又传来相同的消息。冷军带着余建国几十人好似敌占区的游击队,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几天内横扫对方所有煤矿。几名平日飞横跋扈的地头蛇灰头土脸、疲于奔命,原来的几百名打手,伤的伤、走的走,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矿霸放出消息,要和余建国面谈。他们不怕余建国,却对三名来历不明的青年怀有深深的恐惧。据受伤的打手说,袭击他们的人不是余建国领头,而是三名青年,和这三人照面,走不了一个回合。余建国的一名打手,误伤矿工,被领头的青年一铁棍砸断手臂,青年说:“来前我说过的,哪只手打的矿工,我砸断他哪只手。”那人就是冷军。
  
  冷军一帮人住在山上,村里有他们的眼线。一伙人建制齐全,有捅翻院长的外科医生,有砍伤客人的酒店大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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