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又向我走来。
如同眼缘,看一眼便注定终身。我不相信看一眼不来电的彼此会真的有缘份?我对于死缠烂打表衷心的追逐尤其不屑。
我见嫣然照片,恍如梦中斯人。至今,我还没有见过她本人,只是在她的博客相册里欣赏过她的样子。大家闺秀,经典艺术的塑造。她是香儿,香儿是她,我第一时间非常吃惊。什么都别说了,我以为她就是我那个现实与梦幻交织中的女子香儿。认定了这个事实,如同我们无法解开宇宙与人类起源的秘密,情感与姻缘到了一定的水准,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奥。比如人海茫茫里的猛抬眼,那人便撞入眼底,成为一生解不开的蛊。
每个人都会在梦里或闭目之时想过自己心中到底喜欢怎样的对象,勾画过对方的样貌。比如极简单的对皮肤要求,五官要求,身形等等。如果综合起来便有了模样。我在梦中相遇香儿,就是完成了对我的情人的形象确立。我之所以到了三十开外还孤家寡人,是因为我摆脱不了那个梦,是因为在生活中我一直没有相遇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子,直到冷嫣然的出现,我才有了想爱的冲动。而她对我又是一见如故的感觉,这样,缘份悄然开启。
我当然知道,大我五岁的嫣然肯定结过婚,但我吃错药地如痴如醉地投入,让我忽略了她的一切。
今晚今时,她的声音如同被注入的镇定剂,如梦方醒,理智归位。我险些铸成大错。
蓝分开玉珍的手,“对不起,玉珍,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不想欺骗你,我更不想让自己产生犯罪感。”我的喉咙象被利刃割了一下,疼痛难忍。声音里带着颓废的沙哑。或许是觉得玉珍在这事上做出的牺牲太大,我有点对她不起的内疚。
“不,蓝,我在你面前再无一点秘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吗?你这样甩了我,我会活不下去的,你可怜可怜我吧,对,哪怕是同情,我都不介意的。蓝,你不是心地善良吗?你就发发善心吧。”
无论玉珍怎么恳求,我依然从她的怀里抽离我身体。情中寒意四袭的玉珍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又将手臂圈住我,我不假思索地分开她的双臂。拨开她的身体,我向门的方向走去。于是,我们背对着,我的脚步在门前迟疑。
玉珍木呆呆地站立,阖起眼帘,泪水肆意滑落。双臂环抱胸前,指尖嵌进肌肤。
失败了,败得很难堪。我想,她一定想,如果连她的身体都无法把我挽留,那么她也败得太惨了,她在爱情里还有价值吗?
“蓝,你等等,听我把话说完。”玉珍三企求的声音挽留我,我能想象她象风雨侵淫后遗红落红。我的心又开始柔软起来。
与玉珍保持着一段距离,稍稍有了安全的感觉。
“蓝,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走,我就彻底崩溃了。真的,我能拿出来只有这些,然而在你的眼里竟不值一文,只余下难以饮咽的羞耻于我。我的身体暴露在你面前,这生除了你,再不可能嫁给谁,”尽管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玉珍的身体还是在袭人的冷意中瑟瑟发抖,泪水汹汹而出,模糊了她眼里的夜色。
“玉珍,你我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想想刚才的一幕,我还心有余悸。象影视剧本,象小说素材,谁能想到现实生活里也会演这么一出。在这时,我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否则我会厌恶我自己。我真觉得自己非常的残忍。
我努力转过身体,我看到玉珍那如瓷器一样裸露的散发着光泽的后背,如同出自一个高超的制陶高手的精心制作。只是我是一个并不识她的男人。她今天除了穿一件睡袍,再没有穿一件内衣。她是计划好了要这么做的。
我对她的拒绝即是对这她身上的艺术美的全盘否定。她应该是这么觉得,在我抽身离去时,她就输得一无所有了。
我走过去,捡起睡衣,披在玉珍石化了的身体上。然后,我把这个显得僵硬的身体揽在怀里,用力地抱紧。我以这种方式告诉她,除了爱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她。
“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好,你把门打开,对着外面说,什么也没有发生,你敢吗?”玉珍高亢近乎嘶哑的声音喊着,“你以为非得要发生关系才发生什么?不,对于纯粹的爱情是不需要肌肤之亲的。况且,我在你面前脱得*,而你不但看了,而且还沸腾了,不是吗?原来我想,即使今晚我把身体交给你,明晨你说不要我了,我不会让你负责任的,因为我为爱做出应该做的,我给爱情一个完美的交待。是否可以挽留爱,全凭天意。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想推卸责任无非是要证明你的君子形象。那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玉珍抖开我的拥抱,索好腰带。走到门前。
原来这事还没有完呀,原来看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想不负责任,那只是幻想。可是,并不是我强迫她,都是她自愿的。我僵在那里。
“好了,安心写作吧,你今晚的小说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不要有任何负担,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是不是最想听到这句话?哼。”泪水再次不听话地夺眶而出,玉珍用力地压制着不让发出哭声。她踏着零乱的步子离开我的房间。
听到玉珍屋门关上的声音,我的身体随之一颤。吓死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戏算是结束了吗?
029。拥抱她,算不算出轨
回屋后,玉珍背倚房门,泪水哗哗啦啦,决眶而出……
好象无力站立,玉珍扑倒在床,呜呜咽咽个没完。气愤难平,她的手与脚敲打墙面。我与玉珍的房间隔着这面墙,我在墙这边听到不规则的叮咚声。
哭到最后,玉珍心疼地骂,可恶的蓝,装成不近女色的圣人呢,你命犯上了我,算你倒霉。别以为水火不近,无懈可击,我一定会让你无路可逃。就是死,我都会与你抱在一起,等着吧,臭蓝,臭臭的蓝……
稍稍平静些,玉珍又为我着想:蓝是个才子,酸文假醋原来就是文人的本性。你握我的手时那么用力。可你并未如饥似渴,拜倒在地。只有蓝,我的蓝,与众不同的蓝。玉珍呀玉珍,这种方式既不含蓄也不美。嘻嘻……
细想这些,感觉脸面发烫,玉珍伸手掩住。最后的想象落迹在我给她的拥抱,觉得肢体某个部位奇痒难耐,大脑中想着我,自我安慰一会。口中娇嗔地骂道:讨厌的蓝。
我犯了重罪,站在窗前久久企求夜色的原谅。记起夜色里飘过的声音,心里紧张莫名。不知嫣然是否上线,坐回到电脑前,博客对话的窗口却已经弹出。
“蓝,我又把你等到了。”
“蓝,怎么不说话?”
“蓝,你不在电脑前吗?”
“讨厌的很,再不说话,不理你了。”
女人啦,甭管是象玉珍这样的平民,还是象冷嫣然这样的角色,都有小女人的情节。要爱,要宠,要温存。还都会说“讨厌”。
我象在情感上出了轨的男人,心虚地面对嫣然。虽然嫣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与我相隔千里之外,可我心里还是怪怪的,黑夜中传来“不要背叛我”,嫣然的声音于我如鲠在喉。
手指按在键盘之上,头脑中一片空白。
“哦。”我好不容易给出回答,可惜只是一个字。
“不怎么兴奋嘛?你怎么了?”我一发话,冷嫣然照例大脑一声“轰”响。我们在网上每次见面,她都是如此的反应。
“没有,别自作聪明。”
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她的生活,她的工作,她的家庭,她对我还是一个谜。我并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我看她的气质,知道她不是一个俗人。不是一个官也是一个商。如果我知道她太多的优势,又会否让我与她之间产生距离感与陌生感呢?
不过,我只敲出一个字,她便感觉到我情绪不高,厉害呀,这个女人。
“我有千里眼,你一脸不悦的样子,象个孩子,跟谁掷气呢?别愁老了,我可还没见到你呢?”击中要害呀,她是怎么嗅出气氛不对的呢?神秘的女人,是心理感应吗?心有灵犀?难道刚才从黑暗中说话的就是她,而她此时却在试探我。
我又想起梦中的香儿,不是凡人,香儿本来就不是个凡人,梦中交待清楚,是仙界的香水百合花。我撞见仙了?大白天可别说梦话,可笑。大黑的天更别说梦旖,吓人。
“真的假的?”慌慌张,茫茫然。幸好是隔着网络,不然,我可是破绽百出。捂着发烫的面颊,身体后倾,倒在床上。
“哎哟,怎么是个傻孩子呀。我乱猜呢,哎,我告诉你呀,我在QQ上开了菜地,希望你也去偷我的菜。还有呀,我想告诉你,我最喜欢的花是香水百合,哎,看我的博客头像,我的婚纱照,旁边就插着一枝香水百合。”嫣然说。我记得最初与嫣然在网络说话,说的好好的,我突然就对她说,我该收菜了。她诧然,不等她问明什么是菜地,我的头像已经黑了。后来,她问了同事,才知道是在QQ农场里开菜地。于是,这个秘书长大人也效仿我,弄了菜地。
香水百合??听这四个字,我的内心再起波澜,我梦中的那个叫香儿的女子就是从香水百合花中化身成人的仙子。怎么?她偏爱香水百合,难不成她真的是那个自梦中托生成人的香儿,与我要产生一段人仙大爱?
对,我一直在等着她,我一直在与我过往的女人中找她。我糊涂,可心里分明掠过一丝惊喜。
她的菜地?我连她的QQ都不知道,我们还不是QQ好友。我偷什么呀。
我后来知道,冷嫣然在我的博客资料中发现了我的QQ号,她悄悄地记在纸上。一直没有主动加我,是她对我还只是美好感觉,还不尽然了解。她有些戒心。也是怕真的走向生活实际,我是否如她想象的那般美好? 。。
030。常委会,赤身骂腐化1
030。常委会,赤身骂腐化1
明早,在云海市市委市政府办公大院内,炽白阳光随意地洒在楼前几株葱茏的雪松树上,失去昔日专注的耐心。几只鸟雀蹲在松枝上,停止歌唱,目不转睛地看着办公楼前站着几百位衣服光鲜的男女。他们是这幢象征云海最高行政权力的办公楼主人。
在高高的挂着鲜红的国旗旗杆下,杜鹏飞的手紧紧地握着陈云逸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他一双内容丰富的久久注视的眼神中。这眼神中起码有兄弟深情,起码有患难与共,起码有相互激励……
今天是陈云逸去省政府报道的日子。所有人都走出机关大楼,为旧市长送行。一张张面貌相异表情错综的脸上,实难分析出每个人的内心所想。
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而人心又被私欲所虏获。所以,看到虚伪的笑与虚假的哭,都不用太过在意。陈云逸太知道这点了,但是,在这些人中,杜鹏飞的表情是真实可靠的。四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着,不时传送着心照不宣的信息。
目送陈云逸的车风烟似的向高速公路驰去,杜鹏飞的心一下就空了。慢慢地往机关大楼走,慢慢地挪着步子。一群人跟在他身后,不敢超越半步。如同送葬的队伍,气氛相当的沉重。
市委秘书长孙同和一脸心思地跟在杜鹏飞的身后,透过他的顶头上司杜鹏飞冰冷如山的背影,他在使劲地揣度书记心里所思所想。这是他生活与工作中永远最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孙同和为杜鹏飞的情绪设计了很多可能:分别的缘故,落单的缘故,未被解脱的缘故……他不太确定。作为秘书长,他对云海的事看得很透彻,甚至比杜鹏飞还透彻。他有过坚持,但最终放弃,他要随着潮流而行,不然就会被潮流以不合时宜打到谷底。
各怀心思,杜鹏飞突然立住,孙同和拼着命地收住脚步,险些撞在书记的后背上,那还得了?
杜鹏飞好象知道孙同和跟在他身后,当然,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性,这次也不例外。他不用回头看,他说:“孙同和,你马上通知所有市委常委以及全市各局、处、办的一把手,一个小时之内到市委1号会议室。”
孙同和几乎是踮着脚,虽在杜鹏飞的身后,但他还是以百米跑架式站到杜鹏飞的眼前,“杜书记,怎么跟他们说呢?哦,我的意思是说,通知他们参加会议,可是他们要是问什么会议,我怎么说呢?”
杜鹏飞神情严肃,孙同和不敢抬眼看那带着杀气的表情。只能踮着脚,前抻脖子,一副顺服的样子。
杜鹏飞不改表情,他的表情象一面刻板。“就说召开市委扩大会议。”
“市市委扩扩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