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我回去不怕清妃吃醋吗?
刚在山顶降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山顶是一块平坦的石板,石板边缘长了一棵参天古松,枝繁叶茂,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山风袭来红日穿过浓雾映在山间,三人已经负手站在石板边缘,山风吹的他们的衣摆裙带上下飞舞,仿如是刚刚从天而降的神人!
良久,三人一同叹口气才在石板中央坐下,见欧阳君叶圣也上来了,式微淡淡一笑,指着旁边的位子说:“既然杨兄和叶兄都跟了上来,就不必再见外,请坐!”
叶圣二人也不客气,抱拳致谢后也坐了下来,忆初和殷其雷将买的东西摆了出来,有酒有菜还有糕点。雪狐爬在忆初身边也占了一席之地,他们四人边吃边喝边聊,忆初就沉默着一杯又一杯喂雪狐喝酒,看它呲牙裂嘴淡淡一笑。
式微环视四周一眼,对殷其雷说:“重阳登高,怎可少了茱萸,我去采些来!”殷其雷忙跳起来,“是啊是啊,不过山势险恶还是我配你一起去吧!” “叶某也随两位去吧,正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美景!”叶圣忙凑热闹的加入。
殷其雷不客气的一把掌拍叶圣肩上,“好啊,我也想看看!”叶圣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到式微旁边,殷其雷也笑着凑上去,式微拂了拂袖子,率先驾起轻功飘然而下,殷其雷对叶圣眨巴眨巴眼睛也跟了下去,急速追上式微两人并肩向山下飞去。叶圣偷偷抹把汗看来是在试他武功,只好运足功力追上去。
山上。
忆初不悦的皱起眉头,手里拿着糕点喂半醉的雪狐,日出东方,从她身后射过来,她像散发着万丈光芒!欧阳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
良久,还是忆初先打破沉默,“皇上有话,就说吧!”
欧阳君看着她,她依旧低着头,抚摸着雪狐的头,雪狐已经把整个身子缩进她怀里,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
“皇上?”忆初淡淡的打断欧阳君的思绪。
欧阳君不解的看着忆初,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皇上若无事就早些回宫吧!”忆初皱眉说。
“不,朕有事和你说,朕想与你谈谈合作的事。”欧阳君急忙说。“合作?”忆初淡淡的应了圣?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当当今央国局势想必你清楚,朕想与你合作,你助朕夺回兵权朕许你为央国皇商,你可以把东西卖进皇宫,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朕还可以给你特令,在央国内经商只需纳一半税!”
忆初淡淡一笑:“看来兵权不好拿啊!”
“你答应了?”欧阳君激动的问。
忆初笑了笑“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即使你开得条件很诱人!”
“为什么?”欧阳君。
“因为不想。”忆初。
“为什么不想?”欧阳君。
“没有为什么,我能放任“差(ci)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它妨碍到我,我不介意将它毁了!”忆初
“难道你忍心看到我们一出生的孩子就背着“前朝余孽”的罪名吗!”欧阳君冷声质问。
忆初轻轻冷笑,“皇上放心,只要有天下第一楼在,就没有人敢定的他罪!”
“紫颜!”
“还有什么事?”忆初。
“那你呢?抛开第一楼和差影,你呢?”欧阳君起身追上忆初厉声追问。
“我啊?”忆初微微皱起眉头,“我”她有些迷茫,我什么?我又能有什么
“是的,你呢?你可以留下吗?即使你不愿意帮我!愿意留下吗?”欧阳君急切的追问,“可以和我回宫吗?”
“我回去”忆初低头抚摸着怀里的狐狸,“不怕清妃吃醋吗?”
“我”
“皇上!”忆初冷声打断,说:“你要说的我明白,只是我不想淌这滩浑水,你应该放心才对!”说完抱着醉酒的狐狸绝然下了山崖。
欧阳君一身深堇色紧身衣包裹着坚实的身躯,立在崖头,仿如一根树干立在风中。
送陵——王妃,属下以后会保护好你!
又是一个带着秋凉的早晨,晨露未干,院子里还有些未散尽的寒气,被初阳一照仿如仙雾里。忆初一宿未眠,早早蹲在床头等天明,手指轻轻的触摸那些细细的齿痕,虽然用了药膏也未除尽。依然记得南宫祈翎的愤怒,那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大火气,让她在心底为他戴上吸血恶魔之名。
时间快到了吧
“姑娘,要吃点东西吗?”红樱规规矩矩的站在珠帘外小声询问。
忆初心猛的收缩,“天亮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忆初皱眉:“红樱?”
“”没人回应,感觉有人靠近自己连忙睁开眼睛:“是你!”
来人双膝咚的声跪在地上“王妃,王爷今日入陵。”
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她半响不知所云,整个人定在床上,连准备质问的话都震到九霄云外。
“王王妃节哀啊!”来人依旧一身凌厉的黑衣,冷酷的脸上被悲痛和胡茬占满,盯着忆初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就是潜来保护忆初的黑鹰。黑鹰不安的低唤好几声都不见忆初回答,连忙爬起来扶着她猛摇,“王妃、王妃”
忆初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看向黑鹰,“你怎么在这儿?你刚刚说什么?”'br/'黑鹰一怔,仿佛有根刺卡喉咙,痛的说不出话。忆初依旧看着他,迷茫的眼神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听到。黑鹰痛苦的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是听清了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忆初眼中的迷茫慢慢被昏暗代替,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一股阴风将烛光轻轻吹灭,只有忆初眼中闪着泪光。
“王妃!”黑鹰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努力喊出这两个字握住忆初的手,“王妃,属下以后会保护好你!”
忆初愣愣的看着黑鹰,收回手,眨了眨眼睛,泪光便不知所踪,微微扬起一抹笑,“他入土为安,我们该高兴才对!祈翎走了,你也走吧!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黑鹰苦涩起身,复单膝下跪:“属下誓死追随王妃,除非王妃杀了属下,否则属下绝不离开!”
忆初淡笑扬头,看着帐顶的华围在昏暗中摇曳,“跟着我?呵呵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黑鹰恭敬扣首,将瑞王妃玉佩放在忆初身边起身掩入晨雾。忆初握紧玉佩,原来一直都在等他的消息,原来只是为了等一个结局,原来一切真的已经过去,原来真的已经阴阳相隔了抚上脸恭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无奈的勾勾唇,怎么也放不到35度的位置上,推衣起身又徘徊,找了件纯白色的纱裙穿上,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苍白如女鬼的自己,苦涩一笑,将三千青丝散下来,认认真真的为自己梳一次头,就像祈翎的手,轻柔的拨弄着梳子,低头看着自己,眸中是浓浓的爱慕,面若桃花,唇角含笑低头吻在眉间。现在铜镜空空,将长发梳开系上发带,伤口处贴上一枚白玉兰花,点唇描眉、抹点胭脂掩饰苍白。看着镜中渐渐有生机的自己,荡开一个微笑,转身迈过红樱的身体出了门。寒风吹来,荡开她的裙摆衣带,负手看着满院盛开的白菊,长袖翻飞,将白菊收到手上解下发带扎成一束,架着轻功向城南古原山飞去。
此时她手中多出一架风尾九弦琴。
送陵——小皇叔
古原微微可以看见山头的寒雾,山下也因昨日重阳而一片狼籍,踏着晨风的脚步,一袭白衣飘然而上向山顶飞去。
左手执琴抱花,右手控制身体平衡,在天空划开一道漂亮的弧线,轻柔的落在昨日相聚的地方。苍松因一夜霜露更加干净,脚下松海波涛,此起彼伏,远处浓雾滚滚,被风拉长拉长又合陇,白狐从树丛串出来,在白衣女子身边奔来奔去,仿佛在诉说昨日被灌醉的事。白衣女子盘膝而坐,将琴放膝上,捧着菊花,一瓣一瓣的摘下,被山风吹到云海又卷到天上,一直向南、一直向南。随着一声似凤凰哀鸣的琴音,空中云雾突变,似乎沸腾起来,紧接着一条长约百丈的云龙盘旋而上,冲破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顶着花雾向南奔去。
“祈翎、祈翎”白衣女子痴痴的呢喃,“咳咳咳祈翎,对不起,我不能回来看你了,就让这些花瓣替我送你一程吧,你没有见过菊花,看到这些你一定很开心的,对不对?”
“祈翎”泪水划过脸颊,因猛烈的咳嗽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痛,满嘴都是血,双手仍然轻柔的拨动着琴弦。
南国声势浩大的瑞皇亲王入陵仪式在一片修筑的气势磅礴的皇家陵园进行着,碧空万里无云,哀乐响彻云霄,南皇南宫寒诺在庄严华丽的龙袍上披了一层素缟,被风扬的高高的,迎望长空:莫非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百官朝拜,举国同哀,长长的送陵队伍在陵园排开,眼前白茫茫一片,小皇叔登基二十余年,不记得先皇先后的音容样貌,只记得那个子时归、寅时出的小皇叔,他只长他五岁、五岁而已
他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所教、批的第一份奏折是他递的笔、第一次上朝是他牵着着他的手、被百官为难他是第一个出来帮他的、白天他代理,晚上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他第一次题扇面是他说:勤政爱民!第一次微服出寻他说他们姓韩,回首往事一幕幕,原来是不曾忘怀的,只是被压的太深。他说过,要时刻警惕,他说过安逸使人亡身,他说过,南国江山重责要一起担、他说过
不知何时,这个坚毅的年轻皇帝已经泪流满面,薄唇轻启:小皇叔
迈下走下万丈光芒的高台,站在与他同高的大理玉石雕琢出的圣洁庄严的锌棺前,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四下臣子跪倒一片,他知道他们中有真哭的也有假哭的,或许他们中也有人猜测自己是真伤心还是假作态,讽刺一笑:瑞王夺权到底是场阴谋!此时,天空风起云涌,传来续续断断的琴声,如泣如诉,仿如少女的哀怨,人们惊恐的望着天空,大团大团的云雾中飘落下无数的花瓣,夹着淡淡的菊香,一丝一缕的围绕着陵园。南宫寒诺抬头,细雨般的菊花落了他一身,伸手,一根缟素发带轻盈降落,攥着发带按在胸口,你来送他、你在怨我吗?心,猛的抽疼
街上相遇——齐天磊
山间依稀回荡着琴声,忆初已经一身素白回到城中,一路上男人们对他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就是最近几日央都城里红的发紫的名妓忆初。
披散长发,眉间玉兰花钿,唇角微微上翘,似是含笑,目若流珠,眉梢丝丝冷漠,行在大街上,人们主动让开道,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一大群看美女的男女老少。忆初依旧唇角微翘,目光淡漠的扫过一群又一群的围观者。
“姑娘!”一个雄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忆初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阴骘。“姑娘可还记得在下?”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人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忆初一下就听出声音的主人--齐天磊,齐士维之子。齐士维掌管央国三分之二兵马,齐天磊继承父业,十五岁从军,二十岁就独自带兵北上与北匈人周旋,与那北匈飞麒麟明争暗斗、相持多年,这次回都城多半就是为了和水潋居的婚事。
“姑娘!”齐天磊见忆初停下变态不答又急急的叫了声。而他身边的小姑娘却不满的嘟起嘴,大声说:“少将军,你竟然这么紧张这位姑娘,本小姐就告辞了!”说完不等齐天磊说话就潇洒转身大步离去。仔细看看那背影,竟是水潋居的大小姐:水仙!水仙刚刚行了及笄礼就被齐家少将军约出来玩,她爹爹倒是随性,看在能光明正大的出来玩的面子上爽快的答应了,结果齐大少一出门就遇见美女把她给忘了,她刚好抓到机会扬长而去。齐天磊对水仙一推手说:“今日失陪,改日到府上赔罪,请!”
水仙狠狠瞪了齐天磊一眼,再没回头,反正是各取所需了。看两人的样子可急坏了两人身边的奴才。齐天磊狠瞪了自己的跟班一眼,再回头看忆初,哪儿还有佳人的影子,连忙撩袍子追上去,忆初只感觉一阵风吹来,眼前就站了名二十流七的男子,小麦色皮肤,浓眉侠目,直鼻高挺,薄唇轻启一脸着急的看着她,“姑娘,莫非姑娘忘了在下?”
忆初微微一笑,“少将军应该在相亲,怎么有空。”她这一笑没事,可惊呆了正仔细瞧她的齐天磊,唇角轻扬,鼻如勾,温润如玉眉如三月烟柳,目似九月秋波,额间一朵白玉兰在阳光下跳动,金钿细粉从眉下展开,暖如春风,惊的百花齐放。
“少将军!”忆初用莹白的小手在齐天磊眼前晃了晃,齐天磊回过神来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