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联络,第二旅的部队已经从铁路堡出发开始急行军了。第三旅正在铁路堡卸载。其它的部队还在铁路上和连云港。骑兵和独立炮兵都还在海上。”
“更改命令!叫第二旅回去。所有部队都停止在徐州集结,在铁路堡附近驻扎。我们做好准备,等泰平道叛乱!”
另一台电脑的操作员迅速的将给各有关部队的命令输入电脑,文德嗣看了看,输入了自己的密码。电脑闪了一下,通过旁边的短波电台将信息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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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渊正在营地里面。有个乐手在营地里吹着笛子,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对于南方出生的他来说,现在的天气虽然冷,地上还有些雪,但人活动开了以后身体发热,也就不算什么了。昨晚营里的军医带着各连的卫生员逐个逐个的检查靴子有没有结冰,各人又没有生冻疮。装着绵羊油的纸包也同时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霍渊打开纸包舔了一口,被班长看见后哈哈一笑:“你小子防冻课的时候跑哪里去了?”然后他把自己的羊油包装打开,朝脚上抹了一点,“下次记得在我擦了脚以后再舔,不要浪费嘛,顺便还加了点咸味给你呢。”
笑话归笑话,部下受冻伤班长是要负责任的。他又把所有人都赶过来,再次的讲了一次课:每天要有热水洗脚,没有热水用冷水也行,靴子要放在帐篷里,袜子要洗,扭干以后睡在身体下面,明早起床后脚上和脸上耳朵上都要擦点羊油
帐篷外有几个人在急匆匆地走路,班长停止讲话,打开一条缝看了看,“长官们在开会。咱们睡吧。”
第二天早上,第二旅的士兵们转向朝铁路的方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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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B 0184。1。24。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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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然站在自己一座庄园的门口向路过的护路军打招呼。“这位将军,吃个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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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来住在铁路边的一个庄园,几个月前因反感火车的叫声,搬家到另外一个铁路没有修到的地方去住。在路上,他看见了一小队骑兵远远的奔驰而过,于是叫了个家奴去看了看。
那个家奴连滚带爬的跑回来:“死人!到处都是死人!杀人了!”
刘然虽然身躯肥胖,但还算是有些体力。他让那家奴带着,走到前面露出了一点点头:前面的山坡和野地里到处都是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尸体。远处一列火车缓缓移动而过。一些骑兵在田野上跑过,将几个跪在地上的人砍倒。
刘然赶紧后退,迅速的跑到牛车里:“快跑!快跑!向北面跑!”尽量的离开了这个杀场。因为他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被杀的是泰平道的,他们前天才从刘然这里取过几百石粮食;杀人的是铁路护路队,他们身上和中原人式样完全不同的黄色衣服和长矛上猎猎飘动的五色三角旗清楚的表明了身份。
从这一天起,刘然就开始和铁路方面进行联系。他送了不少的粮食和羊给铁路堡,还派人表达了自己对光明教的敬仰。昨天他在田里巡视,听说有大军经过,吓得赶紧跑路。半夜回来一看,居然秋毫无犯。下人们大大渲染的描述了一番景象:路过的士兵们全都挺直身躯走路,即使在行军路上也和左右前后保持直线。他们的短矛都背在身后行囊旁边,还有骑着大马的骑兵们,以及成百成百的四轮大车。
他晚上也没睡好,天一亮就到大路边观察昨日留下的痕迹,但满地都是大车轮印,也看不出什么来。好不容易算是放下心情吃了顿饭,有人大叫:“又有军队经过!”。
他赶紧跑出路边,看到远远的走来百来人。这些交州人依照惯例没穿铠甲,前进时的军容把以前观看过羽林郎操练的刘然也镇住了。他的脑子能转过弯来的时候,立即派身边的人回去:“你,还有你!回去叫大妈煮汤!火要大!要快!把酒搬出来,快快快!”
他觉得一个骑着马的人像是军官,于是打了个招呼。结果那人能说中原话:“我不是将军,我们的长官在后面呢。”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骑着马跑到面前,用怪腔怪调的中原话问:“你有什么事?”
“将军走了这么多路,定然是累了。小人准备了一些水酒,马上送来!”
那个交州军官前后看了看,高声喊了句什么,整支部队就停了下来。
“你有热水吗?”
“马上到,马上!还有酒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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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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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B 0184。1。24。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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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
张孟德突然接到向后转的命令。他是第一个开拔的,以至于还没有想好部队在那里开饭。现在看到路边的人能够提供现成的热水,立即决定在此进行小休。
“您真是善人啊。贵姓?”
“小人姓刘。能给护路队提供些许帮助,小人感到十分荣幸。”
“既然您是国姓,就不必谦称了。我姓张,你叫我张连长就行。我们在这里开个饭,附近的地方使用一下,可否?”
“随便用,随便用!请问后面可还有大队前来?我叫人多多准备。”
“食物就免了。你看能不能准备些柴火,多烧些热水。后面还有不少人要经过的。如果有给马吃的干草,那么更好。”
张孟德连队里的炊事员在厨房车上摆好了大锅,利用当地人提供的热水迅速的煮起携带的食物。那个身材肥胖的当地人指唤手下搬来许多干肉,看到炊事员根本没动,于是恍然大悟般叫人赶了几只活的鸡、羊和猪来。
炊事员观察了一下鸡,感到还行。于是掏出几十个铜钱,打算给那个当地人。结果当地人坚决不收。张孟德说:“那就算了吧。赶紧给大家煮饭是正经。刘兄,我们买东西都付钱的。后面的人经过时,你就不要推辞了。”
“几只猪羊,算得了什么。倒是听说护路队都是交州派过来的,辎重辗转输送怕是很困难吧?”
“有天主和大天使长在,没有问题。说起来我看本地人的伙食倒是还不如我们好。”
“天主和大天使长?是光明教的神灵吧?”
“天主是普天之上唯一的神。大天使长是下凡到地面的唯一真天使。你要想知道这个去找那位,脖子上围着白围巾的。他是牧师,也能说一些中原话的,可以告诉你关于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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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然走过去和那位和气的牧师聊了几句。牧师建议刘然去铁路堡的神殿学习教义。在刘然问到部队的去向时,牧师的脸部表情抽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不过依然和气的告诉他这支部队以及后面的那些部队都要回去铁路堡。之后,在那个煮饭的人大叫开饭前,牧师都一直在问刘然的背景。
刘然擦了擦汗,刚才真是多嘴,问人家去哪里干什么?人家要是说去我家,还能不让去了?就算不让去,就凭那几个护院还能挡得住这支大军了?泰平道的几千人可是大刀长矛齐备的,被杀起来比宰羊还快。他赶紧又吩咐自己的人再多多的提些鸡过来,还有拿些帘子来给部队挡风。刚才那位牧师讲过,谁都可以参加光明神教。那么自己和这些光明神教的护路队打好关系之后,就该设法去参加教会了。以前一直购买转手的交州货,吃亏不少。参加了教会之后自己也应该可以倒卖了。至于泰平道那边,赶紧要撇清关系。晚上就把那个驻在庄子里面的泰平道联络员弄死,找个地方埋掉——本地大地主在心里极其阴暗的盘算。他周围看了看,发现即使在吃饭时,各个方向也有哨兵在站岗。
部队食物的香味吸引了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的刘然,他走到香味的来源跟前,见到一辆两轮小马车上装着铁炉子,上面的大锅里煮着一锅东西。这才这么一小会儿,虽然锅里的东西除了刚才的几只鸡的碎块以外,看起来也就像是棕色的肉羹,但里面的香味难以形容,总之是刘然没有闻过的。
“这是什么羹?”他问端着铜碗正在排队领饭的牧师。
“大豆、大米、土豆、猪肉干、鱼干、白菜干,还有你给的鸡肉。谢谢你啊。”
“别谢,应该的!怎么这么香啊?阿嚏!”土豆是什么?刘然想,回去要问问手下的老农,看有没有知道的。
“炊事员下了些辣椒、丁香、八角、桂皮、姜、胡椒、茴香、花椒之类的东西吧。这个只有炊事员才清楚。”
“我可否试吃一点?”
“行啊,跟我排队,叫炊事员给你打一勺。”
刘然不止吃了一勺——而是足足一盆。最后在围观的士兵表情上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在这支部队行军之前又把许多绑好的鸡硬塞在辎重车上。
炊事员在刘然万分痛惜的表情下把剩余的汤汁被倒在地上的坑里面,迅速的收好大锅,几个哨兵刚咽下自己的那一份,队伍就开拔了。
刘然看见西面的道路上又出现了黄色的人影,这一次排得长长的不见队尾。
“再多拿一些柴火出来,跑快些!把闲着的庄丁都给我赶出来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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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B 0184。1。24。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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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嗣坐在屋顶上纳闷:这帮泰平道徒怎么没立即叛乱呢?历史上,叛乱的消息一旦败露,他们可是立即就动手了。
身边几个侍女围着他挡住风,并在用小炭盆为他取暖。身后,短波电台的鞭状天线在空中摇摇晃晃。
他用装在支架上的大型望远镜向城内扫视,没见到什么异动。
“我估计错了?把部队再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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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B 0184。1。24。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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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
姬明石一直在求雨。他已经在尽量避免吃太咸的罐头,但是依然非常干渴。嘴唇已经干裂出血。这两天都没下雨,各个瓶子里的积水已经消耗殆尽。为了尽量遮挡阳光,他把自己的衣服都挂在了箱子上面。刚才他还试着舔了一口自己的尿,不过感觉非常恶心。虽然如此,他仍然将装着尿液的瓶子保存了下来,说不定等几个小时就会感到可以接受这种味道呢。
“玉皇大帝啊,原始天尊哪,耶稣,耶和华,太白金星,下点雨吧。该死的黑心矿主,就不能多弄些汤水罐头吗?”
他的求祷非常有效。天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在云里面不断的出现闪电的光芒。平静的海面开始刮风,一开始似乎是抚过面的薄纱,之后吹动了遮阳的衬衣,碰翻了装尿的瓶子,将整瓶尿都扣在他的头上。海浪也越来越大,木箱的起伏跟着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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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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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B 0184。1。24。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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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暖炕烧得热乎乎的。文德嗣闭着眼睛裸体躺在炕上。两个侍女分别从左右两边用舌头在轻舔他的身体。
北风在屋外呼啸,屋内暖意融融。身上正在接受服务,理论上应该欲仙欲死。但是,文德嗣根本就在胡思乱想:自己突遭围剿,援军却来不及到达的话,怎么逃出城等等。他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坐起身来,“你们两个穿上衣服。你马上去叫德隆商社的那个谁过来。你帮我穿衣服!”
一个中年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还在系腰带。文德嗣已经站在门口了:“城里面是不是有很多人家的大门上写了‘甲子’两个字?”
“报告大天使长,是啊。”
“我们的门上怎么没有字?”
“前天您到达的时候说字写得难看,所以擦掉了。”
“呃,见鬼。今天没人出门看看情况?”
“所有人员都在这里保卫您了。”
“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啊!”
这时外面的北风声中传出了人类的尖叫声和金属的撞击声。在屋子一角的观察哨位摇起了手摇警报器,“呜呜”凄厉的声音传遍了院子内外。
“让那个笨蛋停止摇警报!连猪都被他吵醒了!拿我的盔甲来!冲锋枪组在院子里集合!机枪手全部就位!”
这一夜不见星月,四处火光。只有一小队泰平教徒攻击了交州刺史的住所,但在一轮扫射之下就全部被打倒在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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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B 0184。1。24。22:30
。sbanzu。
文德嗣身穿铠甲,外面罩着官服,去参加朝会。
城里面到处在进行搜捕,文德嗣打开大旗说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一伙人都没带几件兵器(冲锋枪都放在身侧的挎包里),也就轻易的通过了。
宫门口的一个太监看见他罩衣下穿着铠甲,命令他脱掉。文德嗣摆出愤怒的表情,逼近这个家伙,把他挤在宫墙上。
“我等下就要去杀敌,清扫乱党,你有什么意见!”这个时代的中原话和未来的粤语稍微接近,这么多年以来文德嗣已经能讲这里的语言了。,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人头来,把人头塞在太监的衣服里面。“昨晚杀的乱匪,送你一个!”那人几乎晕倒过去。
到了大殿前,羽林军走上前来,文德嗣把人头口袋交给了他,从身上解下长刀和佩剑,示意随从留下。一个人进入了大殿,完全没有上朝之经验的他跟着别人跪拜。有人上去汇报了一番昨晚捉获的几个泰平道徒的供词,泰平道几十万众已经开始暴乱了。
“交州刺史!”
“臣在!”文德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