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忽然停止挣扎,重羽轩以为对方答应,心里微喜,按上那衣襟,里面胸膛处血色的红莲,妖娆,凄艳,迫不及待地想撕开,“你果然还是喜欢我的啊”
仰天狂吐出口血,白玉的脸庞泛起一阵阵黑丝,映衬着眉心红点,无比诡异。你竟然,如此伤我!
“好好休息两天,小心魔力侵蚀心肺,”千影绝拍拍他脸,阴狠地道,“再有下次,我直接将你废了。”
“阿夜,你会后悔的。”眼见那人就要走远,重羽轩忽然出声,埋下的脸颇有几分狰狞。
无论你怎么惹怒我,我都不曾真正惩罚于你。
可是汐墨——妖族之王,深刻的仇恨隐藏于淡漠的表皮之下,你若落到他手里,只怕求死不能。
走远的人并未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我从来不对做过的事后悔。”
重羽轩垂下眼睫,这一局,迟早要扳回来!
你越是高傲,越是对我不屑一顾,我便越想将你压在身下蹂躏。
“很好看?”
若现在都不知这俊美的男人便是与圣王齐名的明王陛下,昊泽等人也枉自活了那么多年,自知看到了不得了的事,赶紧战战兢兢地伏卧在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滚!”
得了特赦的几人东西都不敢拿,仓皇逃窜。
眼见脱离了那尊魔神的视线范围,最小的刑三抹了把汗,“大哥,我听说明王重羽轩嗜杀成性,为何放过我们?”
“明王后宫佳人如云,”李忧鬼鬼祟祟地小声道,“之前跟我们走的那人只怕是从里面逃出来的男宠。”
一个男宠能伤到明王?胡启撇起嘴,分明不信,“我猜明王是喜欢上了自己死对头,刚刚受伤太重方才无力杀我们,要不你以为我们会平安无事?”
“明王的死对头,”刑三抓抓头,仙界君上排除掉,那“圣王?”
昊泽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张望了一眼,树林漆黑不见天日。
那个墨衣男子抬头望天的时候,分明是个有心事的人,强忍住眼里的悲哀,自己还犹自不知。
他怎么可能是,刚刚大婚的圣王陛下?
“汐墨!”
闯进之人一头火红色的短发,眉目彪悍,正是妖族四大族之一虎族的族长。他一把将正躺在软榻上小憩的妖王提起,“你故意的,故意让我的族人去送死!”
汐墨微微张开眸,似是没睡醒般,“发生了什么事?”
族长大人额上青筋毕露,恨不能将手中这个男人捏碎,“我奉你命派去的一百二十名虎族最强战士,现在连渣都不剩,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他忽然闷哼一声,咬牙指向阴影中现身的人,“厉破,你倒是护兄情深。”
浅灰色的眸中有惊喜一闪而逝,又很快蒙上淡漠的冰层。
走出的男子上前单膝跪拜,“厉破见不得这虎族之长以下犯上,未经哥哥允许便擅自出手,还请哥哥责罚。”
“影王好功夫好言辞,妖王怎么会责罚于你。” 虎族之长横目冷笑,“归根究底是你们狼族见不得我们虎族日渐坐大,方行这借刀杀人之计。不过汐墨,我提醒你,那个人,”声音陡然加重,“便是你,也休想战胜!”
言罢,扬眉大笑三声,甩袖步出大殿。
殿内,汐墨目不转睛地看了厉破两眼,“起来。”
厉破将汐墨拉到软榻上靠着,伸手按上他太阳穴轻揉,“哥哥,你累了,需要休息。”
汐墨半月前用辅珠将凌宇吸走,看起来轻松,其实已受了极大的内伤。
辅珠虽说不似本珠般关乎生死,但也极为珍贵,妖族往往会将自己三分之一的力量附着在辅珠之上,从某种程度说辅珠是万不得已时用以一击致命的秘密武器。
而汐墨强行将辅珠剥离出身体,损失功力不说,精元也严重受创。刚才虎族之王若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这人实际是外强中干,根本不足为虑。
“若是我没及时赶回怎么办?”想起之前的情景,厉破不禁紧紧皱起俊眉。
汐墨眯起眼,神情惬意,“你不是回来了吗?”
“哥哥”厉破停下动作,别开头,“你总是如此相信我。”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信你信谁?
“慕天公子你是如何处置的?”
“我将他带来了王城,目前正安置在”
“什么?”汐墨猛地立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回转身坐下,半响,方道:“给我个理由。”
我只叫你回王城,没叫你多带个人。
“哥哥不是说要用他来威胁重羽轩吗?”尽管察觉到了汐墨怒气,厉破面上仍是没丝毫变化。
“我和重羽轩彼此利用还谈什么威胁。”浅灰色的眸寒光四射,“再说,妖族王城位置隐秘,岂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
“原来哥哥与明王陛下关系今非昔比,是厉破愚钝,做了多余的事。”
汐墨一口气憋在喉里不上不下,只有这个人能让他生气,只有这个人
“管好他,若惹出事来,我唯你是问。”
见那人不吭声,汐墨向外望出去,低声道,“你可是,为几万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
“没有。”厉破打断他的话,“哥哥,你不要多想,我心里终归是向着你的。”
如果你向着我,会冒着危险将他带到王城,如果你向着我,会如此恭敬而疏离?
“我来的路上见到那个男人,”厉破叹了口气,闭上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仍是直刺心底,阴狠嗜杀,残酷无情,仅仅远远看着,便有了膜拜的冲动。
“那又如何,我迟早用他祭拜祖先亡灵。”汐墨平举开手,浅黄色的珠子光芒晦涩,中心有团白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伸手戳在那团雾气,里面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闻者心惊。
“有了它,我们还会输吗?”
落日燃烧过天际,飞沙呼啸。
千影绝一剑劈掉冲上来的虎人,邪笑着抚摸过布满鲜血的长剑,眸子森冷,“还有谁想死的?”
剩下的十几人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残肢布满沙漠,落日之下,格外阴森诡谲。
及腰的长发张狂着舞开,妖冶而狂傲,风沙无数,只他一人,目光睥睨天下。
“咯咯咯咯咯”
真难听,千影绝不耐烦地哼了声:“出来!”
“公子好凶!”
绿衣飘飘,如瀑青丝以一根碧绿簪子高高挽起,又泄了一两缕搭在胸前,明目烟波,秀眉轻撇,竟是风情万千。
千影绝将他从上到下打量彻底,目光鄙夷,“原来是人头蛇身的怪物。”
“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人家明明就是蛇,哪里是怪物,”他摆了摆蛇尾,眼睛忽然一亮,“莫非公子怕蛇?”
一剑破空!
千影绝的耐心向来有限,更何况是跟爬行类动物说话。
“你不想见凌宇?”
席卷而来的剑气突然收回,木木拍拍胸口,妖王果然没骗人,只要提凌宇,这人立刻拿自己没辙。
见对方又有劈过来的冲动,蛇尾惶恐地缠上腰间,“别杀我,我是妖王派来接你的。”
妖族被驱逐到‘炼狱’后与世隔绝,外人根本别想找到他们老巢。
千影绝握紧手中长剑,与其在外面瞎转,不如直接进去与妖王一决生死。
“公子你长得好俊。”木木边走边拿眼打量身边的男人,“凌宇是你喜欢的人?”
千影绝顿住脚步,冷声道:“闲事少管。”
木木打了个寒颤,叫你凶,一会看我们妖王如何收拾你。
“你们把他怎样了?”千影绝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不是不跟我说话吗?木木哼了声,素白的手指绕上胸前发丝,“自然先蒸了再煮,煮了再煎”
剑指咽喉,“若你们真敢伤他,我拿你们整个妖族来陪葬。”
“公子,玩笑玩笑,你何必当真,那位凌公子正好吃好喝在宫里供着,”木木见千影绝表情有所松动,当即用蛇尾缠上去,不怕死地在他脖颈间舔了下,哀怨地道,“公子,你心里便装不下别人吗?”
“一向听闻妖族性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飞沙狂舞,层层叠叠遮蔽天空。千影绝用力掐住蛇妖下巴,“别耍花招,我怕你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非妖族性淫,如何会被冽炎大帝一怒之下逐到这蛮荒之所?
木木眨巴下眼,可是公子,你身上也被染上了淫蛇的气息,等会要是招蜂引蝶可不能怪我。
“诶公子,你别走太快”晃神间,那人竟已走远,飞沙昏黄,他拿着剑,残阳的余晖将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木木捂嘴笑得极为开怀,“咯咯,莫非妖王是看上了这位公子方令我行此魅惑之术?”
地宫
妖域王城隐藏于沙漠之下,青铜的狼首镇守王城之口,几万年来,从未进入过陌生的旅人。
没有成排的石屋,没有宽阔的街道,只有一处处黑暗阴森的洞穴,天空,永远昏黄而污浊。
厉破将刚烤好的野鸡放在鼻尖嗅嗅,浓郁的焦味呛得他立刻别开脸,不过,这已经是他第十次尝试,要怨只能怪妖族的影王实在没有烹饪的天分。
虽说是洞穴,豪华程度却仅次于王宫,玉石宝珠熠熠生辉,映衬得厉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仿佛雕塑一般。
“来人。”
立刻有粉衣的狐狸丫鬟风骚十足地作了个揖,娇滴滴地道:“影王大人。”
厉破将野鸡递过去,不自觉地皱起眉:“这东西能吃吗?”
狐狸丫鬟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影王已经一动不动地坐这里烤了好几个小时,比打坐还认真,但这成果实在是
厉破哼了声,起身向外走去,我烤的东西,他敢不吃。
洞穴之外,有片绿色的湖泊,湖边那人,一袭轻衫,披散而下的发丝微微飞扬,袖口映月梨花,明明淡雅素洁,偏偏在厉破眼中,无比的滚烫灼目。
他仰着头,习惯性望向天空。尽管知道,其实无非一把黄沙。
“吃了。”
知道是谁的声音,却连低头的动作都懒得做出。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不吃我就我就”我就怎样?厉破忽然咬住牙,来的路上他用过很多方式,甚至把这个人压在身下死命折腾,可他仍是无动于衷,仿佛他的灵魂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一具腐朽的躯壳。
究竟,我还能拿什么来威胁你?
“你嫌弃它?”阴笑着环住冰冷的人,是了,你嫌弃,你高雅出尘,怎么可能接受这苟合而来的孽种!
“你们妖族可是有一镇族之宝,名‘断魂’?”
蓦然听到这清冷的声音,厉破吃惊地张大嘴,下刻又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
‘断魂’——世间最致命的毒药,除了冽炎大帝,云清太人那种怪物,中‘断魂’者必死无疑。
慕天回过头,一字一句,“杀死它!”
“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男身受孕,就妄想杀死他。” 厉破扬声大笑,粗糙的大手按上对方腹部,淫邪地揉捏,“这里面成长起来的可是九万年前的妖王,就算你死了,他也会从里面自己爬出来,”深深吸气,一口咬在优美的脖颈之上,声音低沉而暧昧,“慕天,别挣扎了,你这身子,天生便是给我生孩子的。”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发现你怀孕的那刻,我心里,竟然抑制不住的高兴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最后伤到的只会是自己”察觉到怀中人不能抑制的颤抖,厉破叹息一声,将他抱着坐下,剥掉野鸡烤焦的皮,撕下片嫩白的肉,“我知道你恨我,但不吃饭,如何报仇?”
什么都再听不到,慕天只是机械地张开嘴,麻木地吞咽,杀不死,杀不死,连‘断魂’都杀不死,要是羽轩知道了怎么办?
他会很生气,明王的尊严,如何经的起侮辱?
他再也不会说,‘慕天,我喜欢你,喜欢你远山般的眉,秋波似的眼’,再也不会怀恋初遇的那刻,一缕轻愁,惑了心神。
他眉心那点朱红,再也不会为自己绽放。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厉破缓缓摸上他脸颊,冰凉的液体没有任何声音,“你哭了?”
你竟然哭了?
我用狼身侵犯你的时候,也不曾见你落泪,如今,却是为何?
将咸涩的液体含入口中,心里颤了下,轻声道:“我也不瞒你,这孩子确实是我爷爷妖王陛下,等他出生,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厉破突然抬起眼,捧着慕天的下颌,小心翼翼吻上那苍白的唇,“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若是违弃,永堕幽冥,万世不得超生!”
“就这里?”
千影绝扬起眉,一巴掌拍在青铜的狼首之上,不料蓄势的一掌半分功效也无。
狼首依然静静伫立,光芒诡谲。
木木赶紧将对方推开,眼见沉默的头颅没有受到损伤方舒了口气,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