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福多多不由打断,问道:“是谁?是谁会给你送药的?”
福多多困惑不止,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会有人给碧桃千里迢迢的送药,事情太过可疑了些。
难道是余世逸?
不,不可能是他。
按照他的行事作风,他会直接把碧桃从魔窟里接出来,而不是这样的救济。
那会是
想着,福多多望向碧桃,催促着她快点揭开谜底。
碧桃说道:“是那天照顾我的小丫鬟,她叫玉明,是她送来的草药。”
“她?”福多多蹙着眉头问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要说那叫什么玉明的,是出于对碧桃遭遇的同情,打死自己,她也不会相信的。不要说才相处了短短的几个时辰,就会衍生出感情来,那些治疗烧伤的药草可不便宜,最低档的起码一个疗程也要半两银子了。一个小小的婢子,怎么可能买得起?
碧桃眸光一闪,说道:“她说跟奴婢投缘,并且得到消息听说奴婢过得不好,身上的伤也未痊愈,急等着药草治疗,就跟府里之前与奴婢交好的小姐妹们一起凑了些钱,给奴婢买了一些。”
“哦?这样?”福多多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碧桃却仿若不知般,重重的点点头。
看她这般,福多多紧盯着碧桃好半响的时间,百分百认定她在撒谎,一定是知道谁在背后操控的。
那她为什么不说?
由此,福多多陷入了沉思。
碧桃,她是知道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既然如此隐瞒,那么这里面定有大大的文章在,而且与她有着密切的关系。
不过,既然碧桃不说,她可让人私底下去查,总会有结果的。
碧桃看福多多若有所思的样子,深怕她会觉察出什么,忙问道:“姨奶奶,您不相信?”
福多多抬眸,看着碧桃的眼睛,直言道:“是有点不相信。”
碧桃就说道:“奴婢还在府里的时候,也算是吃得开的,所以在奴婢落难的时候,能有人雪中送炭,也算不是奇怪的事情。姨奶奶,您就这么不相信奴婢左右逢源的能力?”
看着碧桃插诨打混,逗她开心的样子,福多多想笑,却笑不出来,反而很想哭。
她真是用心良苦的掩饰,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查个一清二楚!
碧桃怕福多多会深想,忙转移话题,接着诉说起来,道:“在玉明送来了药草后没几天,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男子上门,出了五十两的银钱从姑母的手里买走了奴婢,并且把奴婢安置在了这个庄子上。后来,奴婢才知道,这个男子是大少爷身边的人,是大少爷让他救出了奴婢。”
“浓眉大眼的男人?”福多多问道。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是有见过这么一个男人,只是却想不起是谁来。
可在余世逸身边伺候的,也就唯有文竹一个男性而已,那会是谁呢?
福多多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这个人。
于是,她再紧接着问道:“你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有了名字,她或许能想起。
碧桃回道:“他叫于正,年岁约莫二十二岁左右。”
“于正?”福多多喃喃的道。
这个名字,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算了,不管这人是谁了,福多多想到了另一个疑点,她又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很早就在这个庄子上头了,可为什么,我问陈妈妈,她却不知你这个人?这是为什么?”
闻言,碧桃低头抚摸了下沧桑的脸,说道:“于正说奴婢的面容与实际不符,而且他说奴婢吃了不少的苦头,不如重新开始,新取个名字,免得会回忆过往,徒增痛苦。所以,奴婢现在新的名字叫年盻。”
“年盻?涅槃?”福多多问。
碧桃解释道:“年是奴婢现在的姓氏,至于‘盻’,他说奴婢的一双大眼睛很明亮,就取了这个名字。”其实,于正当时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取这个名字,希望碧桃能够睁大眼睛看眼前的事实,别被表面的现象给糊弄了。
福多多点点头,说道:“这个于正倒是想得周到,莫怪我向陈妈妈打探你的消息,她却一问三不知。”说着,微微一顿,又说道:“这个年盻不错,寓意也挺好的,不如我们以后也叫你这个名字,与过往彻底的了断了。”
碧桃笑道:“您觉得这个好,就这样叫吧!”
看碧桃嘴角微微的勾起,展现出了明媚的笑容,福多多也忍不住跟着扬起。
从今往后,她绝对不能再让碧桃。不,应该是年盻受苦了。
讲叙完了过往之后,碧桃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让福多多也说说自己未在身边的故事,尤其是关于她与大少爷之间的。
福多多忍不住脸上微赧,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跟他?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住进了福寿院之后,每日里围着他身边转悠,小心的伺候他,其他倒也没有什么,每日就这么无趣着过。”说得轻描淡写,至于其中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却是一字未提。
碧桃不相信。
不过,福多多不说,她也不好深究。
反正,今后有她在福多多的身边,谁也不能跟福多多过不去,给她下任何的绊子。
只不过,其他的事情,福多多可以不说,但是与大少爷之间的故事,碧桃很想听。遂而,缠着福多多,硬要她说上个一两件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福多多见碧桃心情比之前舒缓了些,也就随便捡个事情应付。
正在这个时候,春福进来了,过来禀告说“陈妈妈正在屋外侯着,是因为田庄的事情要商量。”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思
田庄?
福多多满脸的困惑。
要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妾室而已,并且来庄子上,说好听点的是养病,其实跟住进了冷宫差不多。这陈妈妈怎么回事?怎么会来跟她商量关于庄田的事情?
不由得,福多多问春福道:“你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
春福就把陈妈妈的原话以及红梅的应对,一五一十的告之了福多多。未了,她还说道:“依奴婢看,这陈妈妈恐怕是来者不善,三两句话就把红梅堵得无话可说,着实是有备而来的。姨奶奶,您可当心点,千万别着了她的当,揽了破事,给自己找麻烦。”
福多多颔首,说道:“既然她有备而来,我不见一面是不行的,你去把陈妈妈请进来吧!”
春福一愣,看了福多多一眼,最终应声而去。
待等春福走后,福多多问身旁的碧桃道:“你在庄子上也有些时候了,可知道陈妈妈的心性如何?好相处吗?”
碧桃回道:“陈妈妈自三年前就寡居,性格要强,并且极其的护短。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这庄子周边田庄的庄头,二儿子在大儿子身边打下手,每日跟进跟出,三儿子年纪略小,还留在身边照顾。”说着,微微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总的来说,陈妈妈这人其他的毛病到没什么,就是特别看重她的三个儿子,护犊之心特别的强,谁也不能欺负了她的儿子去。不然的话,她就会跟谁拼命。”
听完,福多多评价说道:“看起来,她倒是一位很爱护孩子的母亲。”
碧桃点点头,深感认同,并且眼神中还流露出些许的羡慕。
福多多就说道:“在她大儿子管辖的田庄上出了事情,也莫怪她怎么火急火燎的了。看来,待会儿得要小心的应付,与她之间出了嫌隙,以后住在这庄子上头就别想清静了。”
碧桃思索了下,问道:“那姨奶奶,这事您要管吗?”
福多多回道:“先看她怎么说,再私下了解下事情的真相再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知会下大少爷。”
碧桃表示认同。
这样一来的话,即使不能插手,也不会得罪了陈妈妈。
唉,这就是身为妾室的无奈,很多事情都有局限性,无法放开手脚去做,只能畏畏缩缩的。
看着福多多敛眉沉思的样子,碧桃心想着,要是姨奶奶是正室多好,就不会低声下气,看他人的眼色行事了。
火石电光中,她猛然间想到了前几日所听到关于福多多的流言。
他们说福多多是余世逸的福星,能为他当灾去病,唯有福多多能坐稳正室之位,否则谁坐上去,谁就会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的话,她又不好好的运作一番?在这庄子上头也为姨奶奶赢得好名声?
越想,碧桃就觉得这事情可行,不由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如何行事。
福多多不知碧桃心中的打算,她此时正忧愁着待会儿如何应对陈妈妈,才能够使事情圆满。
正想着,春福、红梅俩人已领了陈妈妈进来。
陈妈妈笑容满面,态度十分恭敬的上前给福多多屈膝行礼,热情的说道:“姨奶奶,这几日可住的惯吗?身体可好些了?要是屋里有什么东西缺少的,您大可让小丫鬟与奴婢说,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为您办到。”态度十分的殷勤。
福多多不以为杵。
这求人办事都是如此,先把场面给热乎了起来,待会儿说事情的时候,才不会过于尴尬,显得突兀。
见此,福多多说道:“陈妈妈有心了,我住得很好,东西也不缺。”说完,又对碧桃说道:“别让陈妈妈站着,快去拿小杌子过来,请陈妈妈坐下。”
话音未落,碧桃忙去拿,并小心的放在了床前,请陈妈妈落座。
陈妈妈看了碧桃几眼,又看了看福多多,困惑的问道:“年盻?你怎么在姨奶奶的屋里?”
福多多望向碧桃,刚想向陈妈妈解释时,碧桃已率先开口,说道:“您忘了?我曾经在余府做过活计,有幸得过姨奶奶的恩惠,现听闻姨奶奶来庄子上小住,就过来向姨奶奶问安。”
陈妈妈心中有疑点。
要说真如年盻所说的,仅仅是因为得了姨奶奶的恩惠,所以才来此,可她们之间的亲密,又作何解释?她绝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恩惠,能让福多多舍弃身边的贴身丫鬟,而让她去搬小杌子,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只是,活在人堆里,陈妈妈深知里面的道道。
好奇心害死猫,一些辛秘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即使心中犹如猫抓挠得难受。
由此,陈妈妈算是认同碧桃所说的话,就好似碧桃初次被于正带到庄子上,她不寻不问,如常的接受,并坦然的安排她轻松而又悠闲的差事。
不过,看碧桃和福多多很融洽的相处,作为很懂得人情世故的陈妈妈,借此就顺水推舟的说道:“你既然与姨奶奶是旧相识,想必知道些姨奶奶的生活习性,以后就在姨奶奶的屋里伺候吧!那花房就不用再去当差了,小心的伺候好姨奶奶就行。”说完,又一脸献媚的问福多多道:“姨奶奶,您看如何?”
福多多当然欣然应允,说道:“有劳陈妈妈安排了。”
陈妈妈立马展开笑颜,忙说不敢。
碧桃也很是的高兴,能在福多多身边伺候是再好不过了。
红梅在旁看着,映衬的也笑起来。
不过,在场的人唯有春福表情淡淡的,没有一点的笑意。
在这之前,她是很高兴碧桃能够回到姨奶奶身边的,因为她有全程看到过姨奶奶如何的着急心忧碧桃。可人真的回来了,看到福多多与碧桃的亲密,而且是比她和红梅更为的亲昵感觉,她心里酸酸的,认为姨奶奶看重碧桃比她多,让她心里有些许的不平衡。
碧桃的小小心理,在场的人全都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注意力全在福多多和陈妈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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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决
在几句的开场白之后,陈妈妈就说了来意。
福多多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毕竟我也只不过是个不管庶务的妾室而已。不过,少爷曾经说过,要是我在庄子上头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尽可写封书信告之。所以,陈妈妈,我只能给你递递话了,至于其他的话,我人轻言微,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
闻言,陈妈妈忙站起来,连连感谢道:“不不不,您这已经是为奴婢帮了大忙!”说着,向福多多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等陈妈妈行完礼之后,福多多这才让红梅、春福俩人扶她起来。
陈妈妈站定,看着一旁的红梅,踌躇了一会儿,又说道:“姨奶奶,还有一事,还请您务必要答应?”
“嗯?”福多多满脸的困惑和不解。
春福不是说陈妈妈只为田庄的事情而来的,怎么还有其他的事情?
不由得,福多多望向了春福。
春福也是满头的雾水,一副不在状况的样子。
见此,福多多就看着红梅。
红梅向福多多眨了眨眼睛,最后上前一步,解释道:“是这样的,刚才在耳房的时候,奴婢与陈妈妈相谈甚欢,很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