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结束后的当晚,洛羽痕的神情郁郁的。唐果讨好的拱了他一下:“怎么了?不开心啊?”
“果儿老实招来:狮子座究竟是有何暗示?”
“哎呀,狮子座其实是天上的一个星座,跟小狮子完全没有关系啦,你不要多心,呵呵呵。”
“天上的星座?在哪里?走,果儿指给我看。”
“哎?”
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某人拎着后脖领,拎上了屋顶。
“呜好高。”某果蜷坐在屋脊上颤抖。
“别怕,有我呢。”洛羽痕很温柔的揽着她的腰,笑容却比月色还要凉上几分。“果儿指一下狮子座在何处?”
唐果张大眼睛,努力的向满天繁星看去。呜星星为什么这么多。狮子座在哪儿呢?假装认真的找了半天,随手一指一片星:“那儿呢,那就是狮子座。那几颗星连起来就像头狮子。”
洛羽痕眯眼眺望良久:“我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很正常啦,星座这东西,就是似是而非,你觉得它像就像,觉得不像就不像啦。好啦,咱们下去吧”
“那么狐狸座在何处?”
“嗯没有”
“嗯?!”冷气
“有,有,有的。”
“在何处?”
“那边,那边就是。”又是随手一指一片星。
“哦我看出来了。”
“Ok,你好样的。找星座就是要发挥想像力。现在我们下去”
“果儿唱‘狐狸座’的歌给我听。”
“狐狸座?没哦,有的,有的。”没骨气的缩脖子。
于是,某果像只蹲在屋顶的小绵羊,咩咩叫了大半夜。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狐狸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狐狸座”
心中悲泣:可可,我对不起你我是为了保命才篡改你的歌的
因为当初担心泄露宝藏方位,在郭宇洛从军队中选人时,唐果并没有刻意提示要水兵,所以带出来的士兵中,有航海经验的很少。此次远航吉凶难测,唐果希望将风险降低到最小,于是只带了军官和二十几名有航海经验的士兵上船。如此一来人手不足,他们就从当地雇佣了一名航海老手和数十名水手跟船。那名航海老手就担任了船长的职务。
寒非离在跟这位船长交待航行路线时,目的地指的是一个海中的岛国。只说是拉了货物到这岛国上贸易的。这岛国常与大陆通商,所以船长也没有生疑心。
其余的士兵则停留在海滨小镇附近扎营,等他们航海归来。绝影宫的宫女亦被洛羽痕下令留守,探查卫清萧的动作,并随机应变。
唐果第一次见到船长时,他粗砺的皮肤,黝黑的肤色,浓密的大胡子,蓬勃向上的头发,粗犷的气质,顿时让她眼前一亮。此人的气质很符合她心目中的船长形象啊!
但美中似有不足真诚的提议道:“这位船长,我给您起个外号吧,叫‘铁钩’如何?气派吧?拉风吧?”
大小姐赐名,船长岂有不从之理,虽然有些怪,却只是个外号,没啥大不了的。急忙谢大小姐赐名,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大小姐为何给小的起这个很气派的外号?”
“哦,现在是有些名不符实啦,不过以后你若是有机会断掉一只手,就安上一个大铁钩代替,既能当武器,又显得很威武。如果你恰好又瞎了一只眼睛,再戴上个黑色眼罩,就更帅了。然后你恰好又失去一条腿,就换上个木腿,走起路来会更加气宇轩昂。”
“”
“咦?铁钩船长,你怎么了,醒醒啊”
待一切准备就绪,就要扬帆启航的时候,已是阳春三月,一个顺水顺风的日子。
哭泣的糖果
待一切准备就绪,就要扬帆启航的时候,已是阳春三月,一个顺水顺风的日子。
这时,一直处在隐身状态的蝠影华丽现身,飘然上船,目睹鬼影者无不悚然而惊,幸好是大白天,否则又有有闹鬼传言了。
这下子人都齐了!唐果心中充满了大团圆的欢欣。却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眼角偶然捕捉到一个白影掠过,急忙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洁白的大鹦哥落在了桅杆的顶端。
唐果喜极,冲着它挥手:“雪舞!好久不见哇!你的羽毛更漂亮了啊!来啊来啊!飞过来啊!”
雪舞警惕的看着她,不为所动。被涂成大花篮的惨痛经历已在它的小心脏上留下了难以抹灭的伤痕。
所有人都上船了,唐果却手捧着一个酒坛子,与洛羽痕站在船尾靠近的码头上,准备为“狮子座号”首次出航举行“掷瓶礼”的仪式。
唐果掂了掂手中的酒坛子,道:“本该用香槟酒的,只能用这个来凑合了。”
冲着站在船尾的寒非离招招手,大声喊道:“你记着,我将这个酒坛子在船体上打碎时,立刻下令开船!”
寒非离微笑着点点头。
唐果隆重的举起了手中的酒坛子,用力掷在船头。啪的一声,酒坛片片碎裂,醇香的酒溅在船头。
与此同时,船上传来寒非离下令开船的喊声。水手迅速升起船上的硬帆,船缓缓离岸。
此时唐果敏捷的往洛羽痕身上一跳,他抱着她,足尖一点,就在她兴奋的尖叫声中,翩然飞跃上船头,落在甲板。
“我圆满了!我圆满了!”唐果一手攀了洛羽痕的脖子,一手握拳激动的大叫,“为一艘船举行掷瓶礼,是我很久以来的一个梦想!”
洛羽痕的嘴角噙着宠溺的微笑。
寒非离目光淡然的望向二人,微笑着问:“为何我不曾听说有这样一个风俗?”
唐果道:“这风俗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酒坛子摔的越碎,预示着这艘船能永远平安航行。”
寒非离点了点头表示明了,转身,移至海面的目光,眼里的笑意转成了寂寥。
第一天的航行,前世很少坐船的唐果,兴奋得一整天都呆在甲板上看海,吹海风,喂海鸥,再就是玩她在海滨城镇停留时,抽空找工匠制作的单筒望远镜。这望远镜的透镜镜片是用精心挑选的透明水晶磨成,镶嵌在铜制的长筒形外壳中,就做成了一个倍数10倍左右的望远镜。这个世界里还没有望远镜这种东西,她的这个“发明”在周围人看来,都感觉相当惊喜。对于航海者来说,这更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工具。
所以,她没能玩多久,望远镜就被铁钩船长借了去,到高处瞭望了。
猫咪虽然是不动声色,但眼睛里也流露出些许的欣喜。坐在船弦栏杆处,目光有些痴迷的望着无垠的海面。让唐果感到郁闷的是,无论她怎样逗引,雪舞总不肯抛弃前嫌亲近她,却与猫咪一见如故,时不时的停落在猫咪的手边,与猫咪一起遥望大海装深沉。
午后时分,终于欢腾够了的唐果总算是累了,坐在船头,懒懒倚在洛羽痕的怀中。回头,已看不到身后的大陆,遥远的极处,海的蓝与远天相接,广袤,雄浑,苍茫,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缓缓起伏的蓝色洪荒大陆,耳边低缓的海浪低吟,仿佛在传达着生命的神秘,心境也随之宽广空灵,让人忘记烦忧,隐约体验到超越自然的深刻。
再看看身边的人,衣袂临风,青丝飞扬,通透清澈的瞳仁,玉洁冰清的神韵,有若谪仙。恍惚间,有超越凡尘的错觉。
“洛羽痕”
“嗯”
“我怎么有成仙的感觉呢。”
“与果儿在一起,便胜过神仙。”
“咦?我们真的成仙了。你看,那边刚有一个仙女飞过去了。”
“仙女?”
“你没看到吗?”
“我的眼里只有果儿一人。”
“我看到了。一个浅色长发的仙女,从船舷上,轻飘飘的,飞到海里去了。等一下。浅色长发?!猫咪呀!!!!!!!!!!!”
唐果猛的跳起来,奔到船弦边。探身朝下方的海面张望。水面上却不见人影。只有雪舞贴着让人眼晕的海浪急速的飞掠。唐果略识水性,但其游泳经验仅限于游泳池内的狗刨,本能的没有胆量跳进海里去。
“救人快救人”她扯着洛羽痕的袖子急得语不成句。
洛羽痕面露难色:“我不识水性。”
咦?果然是人无完人啊!然后,大声叫嚷起来:“猫咪落水了!快来救人!”
甲板上劳作的水手闻声赶来,扑腾扑腾几声,已有数名水手跳入水中。很快寒非离也从操作舱中飞身出来,毫不犹豫的跃入海中。
船帆收起,船缓缓的停下。
唐果等人伏在船边,焦急的看着水面上一干人冒出潜入,却不见猫咪的踪影。
直到急得挠心挠肺时,船尾处传来雪舞嘹亮的一声鸣叫,叫声里满是欢快。唐果心中似的所悟,拔足奔向船尾,尚未跑近,就看到猫咪湿淋淋的脑袋从船帮下冒了出来,双手扳住船舷略一用力,就站上了甲板。
在她的腿还没攀上船舷时,唐果恍然间有些错觉,觉得她的腿已变成银色的鱼尾,下一秒就会甩到面前。
然而最终站在甲板上的还是一对玉足,湿润的趾甲如片片圆润的水晶。
她浑身已湿透,浅色的长发贴在润泽的洁白面颊,衣服亦是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一对眼睛略略弯着,满含着愉悦的笑意。
“我想,下去游泳。”猫咪微笑着说。
原本还在惊喜不已的唐果,崩溃的扑倒在地。猫咪祖宗您这句话应该用过去式表达了,用未来式是绝对的语法错误啊语法错误。或者说,这句未来式的句子,来的未免晚些
猫咪迈着轻软的脚步去舱内换衣服去了,背后传来唐果颤颤的一句:“猫咪,拜托,别再随便跳进海里游泳了,这样做很危险,海里有鲨鱼的。好吗?”
猫咪站住脚步,回头无辜的看着她。半晌,答道:“好的。”
“Ok”等回答等了好久的唐果如释重负,举双手做了个Ok手势,“乖,去换衣服吧。”
猫咪依言而去。
唐果回身,趴在船舷上,向下望去。船舷距离水面的垂直高度足有十米之高。猫咪出现的地方,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绳索之类的东西。她是怎么上来的?猫咪真是深藏不露啊。
好在猫咪还算听话,从这次以后,再也没有随意的跳下海玩耍。但她总是望着海面,喜悦到失神的表情,透着对海的深深迷恋。
接下来数日的日夜兼程的航行还算顺利,也遇到几次风雨天气,狮子座号凭借强悍的船体,再加上寒非离的英明指挥、铁钩船长和水手们的丰富经验,狮子座号一直是固若金汤,未出现什么差错。
船上最惬意的两个人就是唐果和洛羽痕二人了。吃、喝、玩、乐,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二人那股子快活劲儿,简直是将此次航行当成蜜月旅行了。
某一夜,二人在甲板上一处僻静舒适的地方,忽而嬉闹,忽而低语,享受着春季夜里湿润微咸的海风。
唐果忽然想起了什么,欢欣的道:“如此温馨浪漫的夜晚,岂能无酒?你等着,我去拿酒。”说罢爬起来一路小跑着,钻进船舱里去,直奔储酒的货仓。
货仓里有巨大的酒坛子,也有一排排的小坛,为了防止船体摇晃打碎酒坛,均是固定在木架上。唐果踮着脚取下一个小坛子抱在怀里,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紧紧抱着小坛子,呆呆立了一阵,然后转身,背抵着酒架,一寸寸的蜷坐了下去。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渐渐的凋零,泪水决堤而出。忽然抬手将手背咬在嘴里,堵住压抑不住的要冲出口的呜咽。
朦胧的泪眼忽然瞥见一片黑影挡在了面前。吓了一跳,急忙抹去眼泪,惊慌的睁大眼睛去看,待看清了,才松了一口气,拍胸口道:“鬼魂兄,想吓死人啊。”一面说,不及收掩的悲泣变成一连串的抽噎,居然打起了哭嗝,止也止不住。
蝠影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替她拍了几下背,大概是拍到了某处穴位,哭嗝顿时止了。
唐果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你,鬼魂兄。我只是一时”
“为何常常要躲在这里偷偷的哭?”蝠影打断了她的吱吱唔唔。
“咦?你监视我”
“非也。只是船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均逃不过我的眼睛。”他强调自己本身就是监控器一只,想不监视也难。
“”唐果低眼看着手中的酒坛子,仿佛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它的上面。
见她不答,蝠影有些尴尬,感觉自己问出这等私秘的问题,似乎是有些越礼,悄悄转身准备离去。
身后却传来带着浓重鼻音的回答。“我害怕啊。鬼魂兄。洛羽痕把解蛊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宝藏之中。我感觉得到,他是在孤注一掷。我很想警告他说这次不一定成功,可是又不敢打击他的信心。如果最终不能解蛊,我感觉,他撑不下去他一定撑不下去”
香艳的酒器
“如果最终不能解蛊,我感觉,他撑不下去他一定撑不下去”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又已是抽噎成一团。哭了没一会,强行收泪,拿袖子将脸揩得干干净净,抬头对一直默默站在身前的蝠影一笑:“我看起来还好吧?”
蝠影点头:“还好。”
“我得出去了,他要等急了。”说罢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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