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唐果回过神来,心中默念:郭糖,我替你抱抱你的娘亲,你也要替我好好抱一下我的妈妈啊!张开双臂,热情的扑过去,嘴里嚷着:“娘亲偶想死你了!”
跑了两步,身后一阵小风刮过,冷不防腿肚子被抱住了,她毫无防备,就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身子前倾,扑的一声,整个人摔的五体投地,算是给娘亲行了个极品大礼。
从地板上拔起灰土土的脸,正欲飚出“是谁给老娘使绊子”等骂辞,却听腿肚子处传来一阵号啕:“哇轩儿好想姐姐!轩儿以后不敢调皮了!姐姐别不要轩儿呜哇哇”
这谁啊这是!绊了她个狗吃屎,倒比她哭的还惨!
趴在地上回头一看,就见一七八岁胖乎乎的小子,正树袋熊一般扒在她的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到她的裙子上
这又是哪里杀出来的少儿版程咬金呀?!她抱一下娘亲的小小心愿,究竟要受到多少阻挠?!
旺仔牛奶
这又是哪里杀出来的少儿版程咬金呀?!她抱一下娘亲的小小心愿,究竟要受到多少阻挠?!
却见二娘赶忙把那小子从她的腿上扒拉下来,啪的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一边蹙着眉尖轻斥:“轩儿总是这样冒失!知道你想姐姐,就不能轻些吗?看把姐姐绊倒了吧!”
轩儿郭轩!唐果的脑子转了一转,旋即想起棋儿说过她还有个名叫郭轩的小弟弟,想必就是这小子了!看二娘宠爱的责怪着轩儿的态度,她恍然大悟:轩儿应该是二娘所生的孩子,与郭糖是同父异母吧。
旁边的丫鬟赶紧上前将唐果扶了起来,这时娘亲也已由丫鬟扶着颤巍巍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泪水纵横,恨恨的呜咽道:“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跑出去这么多天不见音讯,想要了娘亲的命吗”
娘亲的怀抱与她前世的妈妈一般无二的温暖,唐果不由的也抱紧了娘亲,闭上眼睛,一时间竟有与妈妈异世重逢的错觉。
这温情的一幕很快被一个拚命想拱进二人中间的小毛头打破。
郭轩用力的挤着,嘴巴里嚷嚷道:“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二娘用力的扯住他:“轩儿咱们先出去,让她们娘俩说会话!”
“不要!不要!我要姐姐抱!要姐姐抱!呜哇哇”
亲人团聚的温馨场景最终在该小子的满地打滚、号陶大哭中落下帷幕。
大小姐平安归来,全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二娘进进出出的张罗着,准备给她接风洗尘压惊。
唐果想找机会把家中的成员结构细细的跟棋儿问清楚,轩儿却像个牛皮糖一样粘在她的身上,无论如何也甩不掉,最后只能以上厕所为由,拉着棋儿尿遁进茅厕。
轩儿恨不能跟进去,却也无可奈何。亮开小嗓门儿,大喊了一声:“旺仔!到茅厕后面守着,不要让姐姐翻墙跑了!”墙角的大狼狗吼的一声,得令而去。
唐果一个踉跄,好险没摔进茅坑。泪了这小子还真是小瘟神一只啊!还有那只熊般威武的狼狗,叫什么?旺仔?!旺仔牛奶?这萌毙了的名字,跟它飚悍的气质真的很不般配呀!
拉着棋儿,细细的问了家中的成员结构。总算是大概弄清楚了。家中主要有如下成员:一家之主郭宇骆,当朝大将军;大夫人柳氏,郭糖的生母。二夫人倪氏,闺名倪端儿,性情开朗,与大夫人相处融洽,跟郭糖更是十分投缘,一直是像姐妹一般要好。小弟郭轩正是倪湘儿所生。
其他人唐果都见过了,唯有父亲郭宇骆上朝未归,还没有谋面。唐果感觉得出,这是个和睦的大家庭。郭糖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等于是蜜罐里泡大的,恐怕是打小就没受到过什么挫折,所以突然失去青梅竹马的恋人的打击,一定是非同小可。
棋儿领着她回到她的闺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路风尘。天色擦黑时,有人来传话说老爷回来了,要大小姐过去。
唐果随着仆人,一路来到郭宇骆的书房。一直跟脚猫似的跟在唐果后面的轩儿,却是跟到书房的门口就不跟了,小声道:“姐姐,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就溜到门边猫着去了。
书房里文房四宝虽也不少,墙壁上的装饰却是刀剑弓弩多于书画,处处透着武将之家的氛围。
唐果踏进门里,抬头看去,见书案前背有一人对着门口,背影高大,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尚未转身,就有一股迫人的威慑力扑面而来。就连大大喇喇的唐果也不由的收敛了身形,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开口,叫了一声:“父亲。”
郭宇骆转过头来。一对冷酷无情惯了的鹰目,深深看了一眼女儿,线条坚硬如刀刻一般的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停了一会,才开口道:“以后不可再做此等蠢事了。”
她知道指的是离家出走这件事,赶紧回道:“是。”
“身为未来的太子妃,言行要尤其检点,此次你私自外出的事情,家里只对外称你出远门探亲,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替你遮掩下来。再任性妄为出此类的差错,皇上若是降罪下来,全家人都要被你累及了。”
郭宇骆的嗓音低沉平稳,听到唐果的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一般。
未来的太子妃?!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她睁大眼睛看着郭宇骆,面色微白,嘴唇颤抖着,就想开口问个清楚。
身后忽然走上一人,将她的手握在温暖的手心。扭头一看,是二娘倪端儿。她嗔怪的看一眼郭宇骆,道:“糖儿这才刚刚到家,辛劳不堪,老爷也不问问姑娘在外受过什么委屈,这一见面就先训斥上了!”
郭宇骆看一眼女儿发白的脸色,也懊悔自己性子太急,却也不肯表露出来,道:“为父也知道你在外受了委屈,不过那些事,暂不要再提。”
“嗯?!”她又愣了,这又指的是什么?
郭宇骆见她不解,补充道:“就是刺客那件事。”
“为什么?”他可是是当朝重臣,他的女儿被追杀哎,为什么要如此忍气吞声?
“姑娘家不要过问的太多。”
“”被追杀的可是姑娘家本人哎,她倒是不想过问,请问刺客能不能也不要过问她?
“你此次回来,略休整一下,明日就进宫给皇后请安吧。做为未来的太子妃,切记举止要谦恭有礼。”
“等等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什么太子妃?!”
郭宇骆浓眉一竖,就要发作。
倪端儿见状赶紧直言相告:“老爷!您刚刚到家,有些事还没来的及跟您禀报。其实,糖儿她,身体出了一点问题。”
郭宇骆一怔,上下打量着女儿,除了更消瘦了些,并未觉得有何大碍:“什么问题?”
“唉”倪端儿心疼的瞥她一眼,“糖儿她,可能是在外受了惊吓,患了失心疯,不光以前的事不记得,其实连家里的人都不认得了呢。因为怕此事再惊吓到夫人,才让糖儿假意装作认得人的模样。”
郭宇骆眉头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半响不说话,终于移步上前,抬手抚了抚女儿的肩膀——这大概是这位严厉的家长对女儿最亲密的动作了。而后转过身过,默立了一会,闷声道:“明日找个好郎中来给糖儿诊治一下。”
唐果吓了一跳,赶忙摇手:“不必了不必了,我慢慢就想起来了,真的~”碰上庸医乱开药,没病也会吃出毛病的。
郭宇骆回过头来一瞪眼:“还要如此任性!你多少本份一些,也不致到如此地步!”
唐果立刻被震慑住,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郭宇骆稍稍缓了语气:“进宫请安的事缓缓再说吧,在皇后那边暂且称病。这等模样进去难免闯祸,等好些再去吧。”
唐果应下,随着倪端儿告退,离开书房。一出门,看到等在门口的棋儿,立刻扑上去抓住了这小丫头,咬牙切齿道:“太子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路上时不告诉我?!”
棋儿呜咽道:“棋儿真的不敢说啊!当时只是提了提景诀那浑小子,小姐就跟发了疯一样大哭大嚷,情绪激烈难平,到最后都迫不得已让齐海点了小姐睡穴!我还敢提太子?!”
是了当时她的反应是太激烈了些,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什么景诀,而是因为突然悟到穿越的真正来由才情绪失控的。倒怪不得这个丫头了。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哇!我又是哪门子太子妃哇!”
太子妃皇后深宫宫斗好狗血好烦人的戏码,她穿越到的是热血江湖,不是宫廷啊,她不要宫廷啊
眼看着大小姐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似是又要抓狂,倪端儿赶紧拉着她道:“糖儿,咱们回屋,我跟你慢慢说来”
通过倪端儿耐心的解释,她才知道原来皇帝同时乱点了两个鸳鸯谱,一对是景诀与凌薇公主,一对是郭糖与当今太子卫清萧。
倪端儿执着她的手,委委的劝说着,说太子卫清萧如何如何英俊,嫁给他如何如何风光,前途如何如何的明亮,绝对比嫁给景诀好上十万八千倍
唐果眼睛看着倪端儿,后面的话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冷静的分析出了“赐婚”的大概原委。她的父亲郭宇骆作为大将军,国家兵权一手掌控,就算是再大的忠臣,却让皇帝如何放心得下?如果结个裙带连理,大家变成一家人,岂不是皆大欢喜,从此就可高枕无忧了。可是郭宇骆的女儿郭糖,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恋人景诀别说是恋人,就是夫妻,想拆散他们,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偏偏这景诀也是重臣之子,这就让皇帝有些难开口了。这时凌薇公主恰如其分的跳了出来,跟皇帝说她看上了景诀。皇帝灵光大现,一下子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景诀配公主,郭糖配太子。多么的皇恩浩荡,无上荣光啊!景家和郭家除了三叩九拜,大呼万岁,还能做什么?!
唐果几乎看到了皇帝老儿捋着胡须,奸笑连连,暗叹“朕好有才”的德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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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几乎看到了皇帝老儿捋着胡须,奸笑连连,暗叹“联好有才”的德性了。
这该死的皇权至上、没有婚姻自由的封建社会!一想起“太子妃”这个飚悍的头衔,她的身上就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卫清萧毫无兴趣,全部的心思都纠结在“宫斗”二字上。从前她看过诸多宫斗小说,别说小说中人物勾心斗角、步步小心,活的究竟有多累了,就连她这个看小说的人也累的够呛。
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摆脱皇帝强加给她的命运,绝不能让自己陷到深宫之中。
可是如何摆脱呢?强行抗旨?绝对不行。虽然与郭家人只是初次相认,但对家中每一个人都是颇有好感,他们让她在异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抗旨的行为肯定会给郭家招来灾祸。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倪端儿见她郁郁不语,天色也不早了,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棋儿服侍她洗漱歇息,见她神色一直呆呆的,以为她又受到刺激了,心中暗暗担忧。
唐果其实也着实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梦中,梦到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拜堂成亲,那男人Y笑着对她说:“爱妃,来见过我的一百零八房小妾~”她一抬头,看到一大片女人对着她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唐果从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睁眼看到天色已大亮。从床上爬起来,懊恼的把头发刨乱,嘟囔着“我不要宫斗不要宫斗”
垂帘一掀,棋儿应声进来,问道:“小姐要什么?”
“哦没有要什么啊。”
棋儿端来了洗漱用具请她洗漱,她说着“我自己来”,自己挽袖子洗脸。棋儿站在一边微笑道:“小姐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但性格一点没变呢。”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着棋儿:“是吗?我从前就是这样子吗?”
“是啊。小姐从小就没有架子,对下人极随和的,拿棋儿就跟亲妹妹一样对待,性情像男孩子一样随意。”棋儿抿着嘴笑道。
唐果也忍不住微笑,对身体的前主人郭糖越发觉得亲切起来。不知穿到现代去的郭糖,会不会像她一样只显示出“失忆”的症状。只是公司里还有几个做到一半的设计案,天知道郭糖怎么应付,会不会搞的一遢糊涂,然后被老板炒鱿鱼?
湿着脸出了一会神,叹一口气,嘀咕一声:“努力吧郭糖。”继续把脸洗完。
洗漱完毕,棋儿拉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挽了一个极简单的发型。看棋儿那得心应手的自然样子,就知道以前的郭糖喜欢这种简洁的风格。抬眼细细打量着自己的闺房。屋子里没有什么女儿家的饰物,倒是摆了两三把刀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还真猜不出是闺房。梳妆台上的水粉胭脂和首饰也几乎没有。看来郭糖还真是男孩子性格啊——她喜欢!
裹了厚厚的披风,一出门儿,迎面对上一只毛茸茸的巨首,血盆大口里的热气几乎扑到脸上,唬得倒退一步,险些绊倒在门槛儿上。
“旺仔!退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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