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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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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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参商阵。”

    秋秋看了一眼李长老,再低头看剑阵的时候,她发现了剑阵中的可人。

    可人的剑的确和秋秋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当然,在去试炼洞的时候,秋秋也不太懂得这上头的门道。现在看,当时可人的剑法是够标准,说明她也下了苦功,十分认真。可是她没有剑意。

    她是认认真真的在练剑,但是就象很多做家庭作业的学生一样,并没用心,只是按部就班的做一件应该做也必须做的事,徒有其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的剑法可以算是脱胎换骨了。

    就象是突然注入了灵气,从提线的偶人变成了有思想的真人。

    这就象是同样画一张画,有人只能算是画匠,而有人却被叫做是艺术创作。

    大多数人都只是画匠而已。

    秋秋以前并不在意可人这个姑娘,可是现在她发现,也许可人的将来也大有前途。

    失恋真的能让人快速成长吗?

    也许是,眼前就是个很好的明证。

    秋秋没有看太久,她继续向前走。

    今天她和拾儿要下山一趟,去合山镇。

    有人前几天就已经递了柬书,想要求见拾儿。人数着实不少,来路也是五花八门。这些人总得要见的,与其一个一个见费功夫,拾儿更愿意一起见。

    这些人的目的可能各不相同,但是总有一点是共通的。

    他们现在都想要一个确定的消息和回答。

    他们惶惶不安,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在这些事发生之前,他们可能每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一年,十年,做的事没有任何改变。然而突然有一天早上醒来,他们被告之这天下要乱了,他们随时会丧命,会象修缘山一样被灭门。

    他们突然间不知道这一天该做些什么了。

    可是他们总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事情。

    可是怎么做呢?

194 听闻

    来的这些人早知道九峰的峰主很年轻,可没想到会年轻到拾儿这份上。他身边那个小姑娘据说是他的道侣,比他还显得稚弱。

    秋秋一直不喜欢这种象是开代表大会的感觉,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每次一摆开这种架式,都没有好事发生。第一次是在修缘山,掌门真人他们把魔物这口大黑锅结结实实扣在了她的头上。第二回应该就是在九峰,满堂宾客最后闹得一个血溅盈门。

    此后每一次会面都没发生过好事。

    真应了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的话。

    平时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全都藏着掖着,可是到了这种场合,就藏不住掖不住了。

    想据理力争的,想趁火打劫的,想着混水摸鱼的

    秋秋坐到了拾儿的旁边。

    他们落坐之后,来赴会的人也纷纷入座。

    场面静了一静,就象约好的一样,从坐在东边的人起,挨个自报家门。

    这些门派多是一些不出名的小门派,或是人丁寥落,一个门中拢共不过十来个人。或者是在山中埋头修行,多少年不与外人打交道,穿着破烂,披散着头发,乍一看可不象修真的高人,倒象哪条山沟沟里跑出来的未开化的野人。甚至有个门派的掌门起身来之后说了名字,然后补了一句:“我们这一门,素来是一师传一徒。先师已然仙逝,我还没收着徒弟。”

    这意思,这门派只有他自己,真是千钧重担一肩挑,自个儿吃饱全门派上下都不饿了。

    也有些根本不能算是门派的散人。他们的来历更是驳杂,五花八门哪里来的都有。

    都介绍了一番,众人间有的早早听说过对方名号。却一直没能见面的,这时候就纷纷的招呼见礼,一时间屋里闹哄哄的象菜市场似的热闹。

    秋秋就算是心事重重,也忍不住肚里暗暗好笑。

    修真之人里头足有七八成都是死宅,简直就象生在背阴树根下的蘑菇一样,长年累月不见天日都是寻常事。有的人已经胡子一把眉毛头发全白了,说话还象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就比如坐在后面第三排椅子上的一位,直接拉着身旁的一个人说:“我早听说你有一套自创的功法,早想和你切磋切磋了。来来来,我听说你那一式”

    这种把原来的初衷忘个精光。马上开始学术讨论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秋秋简直哭笑不得。

    拾儿的手轻轻搭在木椅扶手上,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听着轻,但是却一下震住了场子。

    那些忘情谈论的人觉得象是有人在耳际点了一下似的,顿时收束心神,想起了原来的正题。

    “白峰主。我们这些人之前与峰主也是素不相识,但是九峰的名号。我们中许多人都曾经听说过。九峰人杰辈出。我等是望尘莫及。这次厚着脸皮邀白峰主过来,就是因为近两年里头出的这件大事。这魔物重现踪迹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拾儿没说话,乌楼山的长益真人代为回答了一句:“自然是真,这合山镇上不少人都亲眼所见的,魔物凶残狠毒。是我等修真之士的大敌。”

    底下传来一片嗡嗡的话语声,象是风刮过水面,荡起一道又一道波纹。

    等这阵语声渐渐平息,镜泊门来的人站起身来说:“魔物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在下与师兄都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前番我们门中的好几名弟子都折损在魔物手上。”

    陆续接着又有几个人站起来证明。

    众人的议论纷纷,有人面露惊恐,有的一脸茫然,还有的则象是胸有成竹一样高谈阔论,说魔物不足惧。

    总的问题汇集起来,可以总结出这么三条。众人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么几件事。

    一,魔物从哪里来。二,魔物要做些什么,究竟有多么可怕,三,如何才能保命并杀死灭掉魔物。

    这几个问题哪个都不好答。如果真有权威的标准答案,大家也不用汇聚一堂来商议这事了。但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么些人里,总会有见识阅历过人的。

    纷纷扰扰的大半日,秋秋在这儿坐得心浮气躁。

    她同拾儿打了个招呼,走了出来。

    合山镇陈旧而安宁的街巷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可是这平静也许维持不了太久了。

    隔着窗子,秋秋可以听见里头有人说话。

    这人声音清朗,但是用词吐字都显得有些异样,仿佛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不过开头几句之后,再接着的话就渐渐变得流利起来了。

    “先师曾经留下一本笔记,记着不少关于魔物的事。有一件小事,我记得很清楚。说是有一只魔物附身在一男子身上,却没有继续为祸,竟然和那男子从前一样起居坐卧,言行举止毫无异样,连他的妻子儿女都没有发觉。后来被人揭穿,这魔物却对来杀他的人说,做了这么些日子的人,也算没有白来这世上一趟。”

    “确有此事吗?”

    “确有此事,不是乡野奇谈。那男子的姓名家乡生辰这些都记得很清楚,众位若不信,可以去查访一番。”

    “这魔物竟然想做人?”

    “在我们眼中,魔物本性凶残。可是这个魔物却不想多吞噬元灵,甚至一改过去的习性,规规矩矩的做人,事情揭破的时候那家人根本不信亲人早已被害,更不能相信与他们共同生活了那么久的是个魔物。魔物为何喜食人血肉精气?同样是灵物,那些灵禽走兽为何却能幸免呢?”

    有人猜测:“魔物是与人有仇?”

    还有人说:“莫不是魔物食了人或是附于人身之后,竟然会有如人一般的人性智慧?”

    “这位兄台所言不错,的确是有种魔物,吞噬了人的精血灵气之后,会变得和这人心性相近的。甚至与人结合,生下儿女。”

    “竟有此事?魔物与人竟然竟然能结合生子?”

    “能,当然能。”

    “听说当年魔域被封印之后,还有魔物与人生下的孩子留在这世间,隐姓埋名的活了下来的。”

    这些事情秋秋以前就没有听说过。

    屋里的那些显然也都十分意外,那些话就象冷水溅进了热油锅里,顿时激起了一片激烈反应。

    “竟然有这样的事?这等余孽怎么能容他们活下来?当时应该斩草除根的啊!”

    “那现在做乱的魔物,会不会就是当年留下来的那些余孽呢?”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更有人突发狂言:“咱们这些人里,不会就混着魔物的余孽吧?”

    真是

    让秋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的话心里想想犹可,这样说出来,不但得罪了这么些人,还闹得人心惶惶,众人之间难免提防戒备,人人自危。

    人和人之间连基本的相互信任都没有,今天这场聚会可以说是完全彻底的失去了意义和作用。

    果然没多大功夫,里面的人就陆续散了。

    秋秋站在那儿等着拾儿出来。

    拾儿倒象是并不沮丧,眼前的局面他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乱是难免的,只要乱过之后众人还能静下心来,愿意同心协力度过眼前难关就好。

    当初,上一次魔物大举入侵的时候,当时的人大概也是经历了惶恐、怀疑,争执和矛盾这种种过程,才最终拧成了一股绳,赢得了最终胜利吧。

    一个乌楼山的弟子快步走了过来,在长益真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长益真人微微点了下头,过来同拾儿说:“白峰主,我门中有一弟子,刚刚探亲归来,有要事要禀告掌门,说是与魔物有关的,白峰主不妨一起过来听一听。”

    拾儿点头说:“也好。”

    乌楼山的那个弟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修为也只能说是中上而已,神情沉郁中透着惶惑不安,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保持镇定。

    乌楼山掌门真人同拾儿走进屋,他象被针扎了一样跳起身来,象惊弓之鸟一样不安。

    “见过掌门,见过白峰主。”

    “好了,现在不是讲虚礼的时候,把你这次的见闻说说吧。”

    那个弟子重重点头,应了一声:“是。”他深吸了口气:“弟子向乌楼山列位宗师起誓,所言句句是实。”

    “说吧。”

    “弟子在三个月前接到家信,说是家中遇到变故。师父说,终究是生养亲恩,不能袖手不理,让弟子回去安排照料。弟子奉了师父之命,日夜兼程赶回家乡。”他顿了一下,显然接下去的说得更为艰难:“路上遇到几座村镇,明明应该是人烟稠密的繁华之地,却都成了一座座的空城。弟子原以为是战乱所致才会人去楼空。可是等到了家乡,发现村子里也是空无一人。”

    秋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她想起师父和师姐当初的遭遇,和这个弟子描述的很是相象啊。

    那时候也是山下有人来请托求告,说是山下出了事,然后师姐和师父接连下山却一去不回,陆姑姑也说,山下的镇子成了一座空寂死镇。

195 揣测

    接下去那弟子说的话,让秋秋更加觉得惊异。

    “弟子心中有了顾忌,不敢在镇子上久待,后来的路程就绕过了镇子走了镇外,结果发现镇外原来的一片坟地,都空了。”

    那个弟子显然对此事的恐惧还超过刚才的见闻。

    “都空了?”

    “是,不但那种落葬几个月新坟,看着连已经有了年头的老坟都被掘了,棺木碎的散了一地,尸骨一具不见。”

    当初事发的镇上,也出过这样的事情吗?

    秋秋毕竟没有亲眼看到,陆姑姑在镇上战战兢兢的查看已经不容易了,让她再去镇外的坟岗子查看,那未免强人所难。

    乌楼山的掌门问清了那个弟子地名和方位,即刻派人再去查看,嘱咐他们查清之后马上传讯回来,而且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时时警惕,一旦遇上危险,不要呈强,保命脱身最要紧。

    傍晚时分又有消息传来。

    这次来合山镇赴会的人里,有人没到。

    原来是一同出发的,半途上有事暂时分开了,如今这都十来天了,还不见人到。再派人回头去找,结果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点儿痕迹都找不到了。

    一时间镇上更是人心惶惶了。

    太阳快要落山,西边的天际通红一片,淡淡的夜雾开始悄悄弥漫。从半山腰望下去,小小的合山镇就象要被四周浓重的暮色淹没一样。

    在众人还未发觉的知道,日头已经西沉,而夜色在步步逼近。

    秋秋转头问拾儿:“我们这些人之中,真的有人是魔物留下的子孙吗?”

    拾儿轻声说:“有的。”

    太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地下线之下,整个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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