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生命的价值偏差。」
「你懂吗?鼬,关於你自身的生命意义。不用担心S级叛忍资格对你、对你弟弟造成的影响,也不必担心五大国的认同与否。我想,这些琐事是不需要你们年轻人来操心的,你所需要的不过是,好好活著。」笑著说完最后一句,长门抬头凝视著鼬,面容亲和地在那年轻的面庞上看到不易察觉的讶异与疑惑。
「你这,是什麼意思?」紧皱眉头,鼬心中扩大的不解随著长门话语中的深意越发深刻。对於这名所谓的「前」首领,他真是越来越难以看透。
「呵!你不用知道这麼多,鼬,你唯一需要思考的是你生命真正的存在意义,思考你除 了因为忍者、家族所背负的重担外,真正想要的生命价值。别担心!你还有十年的时间,十年看似很长、却也很短,可以让你思考很多很多。」
风,忽然狂烈起来,阵阵掠过鼬墨黑色长发、掠过大地、掠过整片广袤丛林。净秀五官上泛起淡淡苦涩,他不是不懂得长门苦口婆心的意思,也不是害怕承受因S级叛忍身分所造成的流言或惩罚。只是,垂下眼眸,鼬突然感到心口一阵抽痛。
他无法面对佐助,无法面对那个他用尽生命保护、却费尽心力伤害的弟弟。他没办法,在深深伤害过对方后,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佐助面前,告诉他之前的死亡都是假的。况且,鼬也无法确认如今的佐助,是否已知灭族的真相。但不论知与否,他确信自己的出现带给佐助的都只会是伤害。就在他陷入深深疑惑与旁徨之时,一边原本正闹腾著的蝎与迪达拉此时已经安静下来,静静并肩看著眼前围绕的美丽花草木林。时光飞逝,自复活开始,短短几日内大夥便分道扬镳。从前相辅相持的过往恍若梦境般虚假不实,那种被追捕、通缉的日子已随他们死过一次消逝无踪了是吗?
卷六?分之章
最终,不顾长门叹息的目光,鼬依然选择踏上旅途。就如同长门所说,他需要好好思考、好好思考这个世界,这新生的生命对他而言究竟代表何种意义。
『你还是决定去旅行吗?好吧!我想你会在这场旅程中望见你所需要的真实。』听到鼬的决定,长门先是略为叹息一番,然后又在鼬略微踟蹰的眼光中露出了温暖笑容;他拿出条银鍊项鍊交给鼬,鍊子下端挂了个圆型坠饰、上头镶著一粒血红色琉璃珠。拿起坠饰仔细打量,鼬发现惊然发现透过阳光照射时,原本清澈透亮的琉璃珠中竟缓缓浮出个『朱』字。
『这』抬头望著长门,他眼中瞬间闪过好几道不知名的情绪。虽是被迫成为叛忍、加入晓,但鼬也无法抹灭自己在组织中度过他人生最为特殊的一段年岁,他的成年、他的死亡,都与晓息息相关。如今重看这久违的代称,他忽然升起不知所措之感来。
『无论你身处何处,都别忘了自己曾是晓的一份子,是晓之朱雀。这条项鍊就如同以往戒指效用一般,可以与我通讯,所以如果遇上麻烦,别客气!尽量找我。不过为了留给你们自己的空间,这次我无法主动连络你们。』长门笑了笑,对鼬解释,『我以前很悲观,为得错误价值观伤了很多人、误了很多事;同时,也失去最好的夥伴。但最后,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让我了解什麼才是真正和平、更望见世间存有的真正美好。』
『我想,那孩子会成为有能力改变世界的火影。所以这世我的心愿除了教几个好学生外,就是保护好我所重视的夥伴、保护好我曾经因为大意而失去的最好朋友。』长门直视鼬的面庞,淡白色眼瞳中弥漫著一股浓烈且悲凄的忧伤,『鼬,你是我的同伴、是晓的一员,虽然在外人眼中这是如此不堪的身分,但对我来说,晓是弥彦留下的遗物、是我与他与小南共同创造的回忆。在我心中,它永远是超脱生命的重要,当然,包括你,包括蝎、迪达拉,包括其他所有共存过的成员,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找到人生最重要的事物、好好走完这段人生旅途。』长门笑著嘱咐。然而临行前,他却收起一往轻松温柔的表情,神色凝重地对鼬说道,『我虽然对鸣人那孩子有信心,但宇智波班却也绝非好惹。你弟弟去了他那里的事我想蝎已告诉过你有些事是必须去勇於面对,才算是人生、不是吗?』
没错,有些事情必须去面对,才能了解真正的是非对错。
鼬替佐助设计了半辈子的生命,所以这次,他想让佐助选选看、选选看佐助自己坚持的忍道,究竟会撞出何种烟花。
而他,同时也将藉著此次旅程,了解一般人所谓的人生到底生的什麼模样?然后,在领悟的当口,鼬会回到佐助面前,亲自对他道歉。道歉他曾经的不成熟。
卷七?土之章
之后鼬还是戴上那条项鍊,荧火色光芒在衣襟间若隐若现地闪烁,那麼不清、却那麼耀眼。
如长门所说,他们这群人虽然在阳光中看来是如此肮脏,但对彼此来说却有著难以忽视的羁绊——那是与亲人、抑或木叶忍者村间完全不同的牵挂。
没有血脉相承、没有生死交接,他们就连个像样的结拜仪式都没有产生,然而,就是那种薄如蝉翼、却韧如蚕丝般的牵绊,将他们几人用不需言语、不需相见的方式,紧紧联系在一起。
拉了拉深蓝色斗篷,鼬尽量压低帽缘来遮住他的面容,为了免去麻烦,他拿掉曾经戴了一辈子的叛忍护额、又用麻布把不会使用的忍具包裹住,将它们好好收入行李之中。换了件纯黑色长袖上衣裤,脱掉不必要的护腕、护套,再加上一个足够旅行用的行李背包,现下的鼬在隐去戾气后看起来就像个普通旅者。
此时,他正站在一处高耸山峰之上、瞭望不远处的土之国 岩隐忍者村。土之国内荒山戈壁遍布、乱石嶙崎的高山更是紧密地围绕国界外围一圈,形成良好的天然壁障、却也导致对外交通十分不便。而鼬则是在经过三天的寻荫探林、翻山越岭后,才顺利到达土之国国境。
土之国现任土影为两天秤大轩,是目前五影中最年长的一位。直得注意在於土之国实行的军事化治国理念,全民皆兵的制度导致国内就连最小的孩子,也了解如何使用榴弹、枪枝。岩隐村的土影一直以来便存有霸占忍者世界的意图,包括晓都曾与之交流、接洽过几笔订单。但据迪达拉所言,土影是个顽固、僵硬的死脑袋,所以就算再怎麼收歛兵力、执行训练,还是难以与政风开明的火之国相提并论,甚至连最近新血替换速度极快的风之国砂隐村都无法比拟。来到国境边缘的检查哨上,鼬从斗篷内掏出一张伪冒通行证件递给检查哨上站卫的士兵。复生最久的蝎在其他人复活前便先行探询过如今忍界状态,自从木叶忍者村遭受晓难以估计的毁灭、打击后,各国为防范未然便实行只进不出的政策,除非持有五大国特发通行证、否则根本无法进入任一国国境。好在晓里面两名艺术搭挡的特长就是复制证件,不几会工夫、七人的特别通行证便热腾腾地出炉。接下来长门又利用生前遗留下的特殊管道,迅速打通关系,将七人的伪造资料在短短一天内建档储存。因此此刻鼬才有办法顺利地通关入国,收起证件,他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踏过检查哨。复制过的文件保留所有人名字、换掉的只有姓氏。晓的成员不是孤儿没有姓氏、便是势力庞大的家族姓氏响亮,所以长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七人的姓氏统一换成晓知。现在鼬拿的那张通行证,姓名栏上便写著晓知 鼬。
长门说,这姓氏是希望大家在人生旅途上,能够时时思考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以明确、坚定的心朝著未来前进。
在将通行证交到鼬手上时,他也再一次讲了以上的话。这是长门的坚持,在每个人接过通行证时给与各人该有的祝福。「土之国的名产是黑土钥匙圈、红陶杯垫、青瓷茶具组、白瓷花瓶、高岭土星砂罐?这什麼东西还要一大包当地特产灰黏土?」无言地看著迪达拉所写的土之国名产大全,鼬努力收起额上不小心冒出来的青筋,将清单塞回行李当中。不愧是土之国,从高级品到平民用具无一不和土有关,而且是各式各样的土壤。
走至村落途中,他安静的漫步向前。不是蝎、也不是迪达拉,艺术这种高尚的价值观他不想任意评断,对於可能为两者所赞赏的岩石巨林风化鳞剥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所以鼬只是单单向前、毫不停留。土之国地虽辽阔,但有一半却是包围国境的奇山怪石,说大,其实可住人的国土大约也是四分之三个雷之国罢,况且此地交通不便、路狭难行,不少商业人士一有机会便向外移动,导致土之国人口密度倒也没想像中的高。行不久,鼬便来到岩隐村其中一个出入口,入口处酒红漆巨大铁门此时正紧紧闭著、严厉地阻隔内与外之间往来交流。听检查哨的士兵表示,岩隐村自从实施军国统治后,出入口也必须按照宵禁时间来做开放;抬头看看挂在门边同样巨大的时钟,现在是早上七点三十、所以鼬得再等半小时才能进村。
班开始行动后,五国五影便齐聚火之国商讨因应对策,现下土影与其他三影皆不在本国国境。这对鼬来说是有利的状况,缺少四影的国度相对於他们这些S级叛忍来说,是最好入侵的时机、也是在被发现时最容易逃走的时刻。
这同时是大夥选择立刻朝自己目标出发的原因之一,虽然战争时期顺利进入大国的机会降低许多,然却是最好隐藏身分的时期。所以角都与飞段立即出国,蝎与迪达拉也趁这个机会快速移往风之国边境;大蛇丸状况不明、但他与长门间似乎有著一套连络方法;而到所有人出发前还忧心忡忡的长门、则准备回雨忍村去找小南。至於鼬,也是顺著战争恐慌时期,一路遮掩来到土之国。
坐在入口处一旁的岩石堆上,鼬饶有兴味地看著入口巨门两旁的巨大石雕。石雕外型是两只闭眼假寐的猫头鹰,形体精致细腻、连羽毛也一丝不苟的细致描绘。这石雕吸引人的地方在於猫头鹰假寐同时却偷偷张开了一只眼睛、好奇地打量经过的路人;两只大猫头鹰腹部地方又另外刻上较小的幼鹰,比起巨大猫头鹰内敛的好奇,小幼鹰则是奔放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世上所有新奇美丽的事物。童趣略有喜感的设计,不经意间为这严肃的军国体制添加了不少风味。闭上眼睛,鼬全身放松地感受著风拂过脸庞的触感。与风之国漫天沙尘不同,土之国的风乾燥而冷冽,除去偶而生成的岩石雨奇景外,这里的风往往是刺痛的割人肌肤。但对於他们这种已熟悉野外生活的忍者来说,并不算什麼。「请问」忽然一声清脆嗓音打断鼬的安憩,他抬眼一看,先是看见一头淡金色长发、再来便是一个清秀的面庞。来人是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她自入口巨门旁一扇专门给事务人员出入的小门走出,正忐忑不安地望著鼬,似乎不晓得该不该请人来检查他的身分。但看鼬一副冷然、淡漠的神色,少女眼神不断游移不决。
看出对方踟蹰不前的困扰,鼬好心地从斗篷中抽出方才通过检查哨的通行证,递给少女。似乎还是有点不安,少女先是看了眼鼬的表情,再看看通行证,才将它拿至手中仔细查看。专注地核对照片与本人间的差异,女孩收起迟疑、表现出检察人员该有的态度,最后,她笑著将证件递回给鼬,退后向他微微鞠躬,「欢迎来到岩隐村。」
也在这时,八点刚到,入口处大门慢慢由里向外推开。鼬看著光线由酒红色大门中缓缓撒落,彷佛感到无限熟悉,七八年前的自己,也曾於值早班时推开过木叶忍者村村子大门。那时候的他不是暗部,不是双面间谍,更不是被称作灭族凶手的S级叛忍;那时候的他,只是个每天单纯等著执行D级任务、然后回家陪弟弟玩耍的下忍而已。那时候的他§
「请问一下,这对石雕?」叫住正准备走回站岗处的少女,鼬手指石雕透出疑惑。没头没尾地问句让顿时鼬十分尴尬,在忍界从来就占有绝对知识的他,鲜少会产生任何问题、就算真有疑问也是自个解决;并且忍界交流往往止於暗号、代码,更别说他们S级叛忍,光军事用暗号就有十几套。过於职业化的生活,导致现在连问个普通问题鼬也没法拿捏平凡人是如何对话。
虽然想忽略心底的疑惑,但脑中却不自主地浮现长门的话,『当特级忍者太久,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传达事情始末;甚至只说上文、大夥便可自个接出下文来,这是忍者必须建立的默契。不过你现在是用普通人的身分旅行,旅途中试著以平凡人的方式交流看看,心底有疑问,便努力去问、去寻找答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之辽阔,并非忍者这个身分得以比拟。』不是不同意长门的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