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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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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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人与王亦诚。呼儿韩寒暄一番后落座。杜萱娘笑问。“你们两兄弟怎么聚到一处了?陆掌柜与夫人的船什么时候才能到果州?”
    “刚接到银霜来信,说是五日后让我们去码头接他们。夫人今日叫我来有何事?”陆勇说罢又看了一眼崔颖,自从雪豹油事件后。有关寻找李进的事情他们便有意回避了郡守府的人,包括崔颖。
    “的确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正好十一也在此,顺便也听听可好?”杜萱娘又转头询问崔颖。
    崔颖有些受宠若惊,他何尝没有意识到自从李进出事后,杜萱娘对郡守府,以及对他本人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在苦恼之余,也大度地将之归结为杜萱娘痛失所爱后,对身边人的无理迁怒,过段日子她对李进之死变淡了些便好了。如今看来他的猜测还是很有道理的。
    “萱娘肯将喜事分享给十一听,十一求之不得!”同时也戒备地看了一眼王亦诚,杜萱娘曾做过王亦诚的典妾,若不是王家时运不佳,被李林甫害得家破人亡,估计这会子杜萱娘还是王亦诚家中的一名姨娘呢,所以对他来说,这个王亦诚也算是他的情敌之一。
    杜萱娘便将王亦诚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陆勇高兴得站起来又坐下,“太好了,我回头便写信将此事告诉我父亲!”
    崔颖则直接愣住了,“这样说来,李进仍然活着?”
    “我一直认为,像阿四这样的人必不会如此短命,他当然应该活着。”杜萱娘双颊泛红,目光湛然,与李进出事后的清冷判若两人。
    “对了,十一,你对这事怎么怎么看?”杜萱娘突然问。
    “你们怀疑曲翠栊做的这事也有几分道理,但最可疑的是这个突然冒出来要杀李进的人,这两伙人是互相联手,然后内讧,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个要杀李进的人不但想要李进死,还想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他已经死了,也很可疑,他这样做是什么目的?针对的是谁?李家,还是杜家?这个倒不得不提早防范。”崔颖的肚子里倒是有货的,一下子又说出了一个重点。
    “其实还有一个重点,”陆勇看一眼杜萱娘,暗示她不方便开口,便由他来开口,“那便是这两伙人是如何知道大当家当日要经过龙泉驿镇的?”
    “不是说是李家信奴走漏了消息么?”崔颖皱眉道。
    “信奴不是走漏了消息,而是有人冒充凤仙楼的人到他那里重金卖走了夫人与大当家通信的内容,最重要的是那个来买消息的人,最后一次来时身上带了燃烧后的雪豹油味道。”陆勇说完,与呼儿韩,王亦诚两个一瞬不瞬地看着崔颖,杜萱娘则转过头去不忍卒看。
    崔颖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他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这半年来为何杜萱娘有意地疏远自己?原来竟是为这郡守府才有的雪豹油!
    “你们怀疑这人是郡守府的?或者根本就怀疑是我做的这事?”崔颖勃然变色道。
    “十一,换作是你,你当如何想,如何做?”
    杜萱娘轻轻柔柔一句话,便将崔颖的愤怒浇灭,“我,我会当面将这事问清楚!”
    “我也想,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你与此事无关,所以不想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将这事告诉你,增加你的烦恼。”
    “但若你证实我确实与这件事有关,萱娘你会如何做?”崔颖仍然感觉受伤。
    “因为你是我最相信的朋友,从来与别人不同,我会首先正式向你求证,然后请你给我一个你杀阿四的理由与我不能为阿四报仇的理由!”杜萱娘心痛地说道,声音清冷,却又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决心与伤痛。
    “如果你能说服我阿四的确该杀,我可以不为阿四报仇,反之,你死后我会善待你的亲人,让他们一世无忧,而且决不阻止他们将来向我复仇!理由同样是因为从前你我那段友情。”
    崔颖收回放在扶手的双手,定了定神,他爱杜萱娘,却不代表他必须卑鄙无耻,或者不择手段,在杜萱娘心中,到底最重要的,最相信还是李近,于是,崔颖心中一片空落,“那么如今你可已经查出什么?”
    “没有,但是我们将果州城搜了两遍,证实的确只有郡守府才有那雪豹油,那人与郡守府有关无疑,所以十一若还认萱娘这个朋友,便请十一帮我们暗中再留意一下那些有可能接触到你书房中的雪豹油的人!”
    “请我帮忙?你不怕我自己便是那始作俑者?”崔颖无力地问道。
    “那么请告诉我,你是吗?”
    “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既然你说不是,便不是,如果你对当初我没有直接问你此事而介怀,萱娘在此向十一郑重道歉!”杜萱娘站起来对着崔颖施了一礼。
    看着杜萱娘高挺着肚子,颤巍巍的样子,崔颖没来由一阵心痛,忽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孕妇太苛责了些。
    “雪竹,快帮我扶着萱娘,我崔颖还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雪豹油之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崔颖目中愤怒隐现,如果证实了此人确系郡守府之人,他绝不会轻饶。
    “谢十一,不过为防人多口杂,打草惊蛇,我希望此事只有在座几人知晓,包括你们的至亲都不能告诉。”
    几人郑重点头,此事的确重大,尤其如今已经过了半年之久,稍有不慎,那些潜在暗处,到现在仍不知身份的两拨人便会隐藏得更深。
    王亦诚不愧是做惯老大的,想了一下便做了最合理的安排,“那么现在我们就兵分三路,我在江湖上还算说得上几句话,那几个追杀东瀛忍者的特级杀手由我去查访,东瀛忍者太神秘,只好请陆二少爷去寻找,那个买消息的人便请崔大人费心了,这三处地方有任何进展,我希望我们三人都能与夫人或大家商议后再行动。当然,呼先生的担子就更重了,正如崔大人所说,要杀大当家那伙人的目的不明,杜家上下的安危便交给呼先生了。”
    大家都点头默默认下,在心里思量着如何尽快完成分配给自己的事情。
    在后院攻读的王谏之听说父亲与崔颖都来了,本想早早地过来见王亦诚,无奈崔念正是淘气的年龄,根本坐不下来读书写字,稍不留神便跑到椅子山掏鸟窝捉兔子去了。
    此时王谏之带着崔念候在门外,出来打开水泡茶的雪竹看到二人,便扬声对屋里说道:“夫人,三少爷与五少爷在外面候着。”
    “让他们两个进来罢!”杜萱娘高声道,这两个小子想来是想念自己的亲父了。
    二人进来与大家一一见礼后,便站到各自的父亲身后,王亦诚看到快要成家的仪表堂堂的儿子,想着王家从前的风光与劫难,一时之间有些百感交集。
    “你马上就要成亲了,父亲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只四处搜罗了一些古书,字画,还有一些给我家新儿媳的新鲜玩艺儿带来。”

☆、三一一教子

“谢父亲,父亲在山上也请多保重!”
    “父亲省得,你母亲给了我几张戒酒的方子,调养下来如今我已经每天只喝一小碗酒,倒是你成亲后,切记不可荒废学业,眼看天下太平在即,科举也会随之重开,我们王家是否东山再起,便全靠你一人了。”
    杜萱娘见王亦诚的话题有些沉重,便插言道:“亦诚,谏之一直都很懂事,除了游学便是苦读,琳儿虽性子活泼些,也是个懂事明理的,你只管放心,他们必不辱没王家那诗礼传家的门楣的。”
    王亦诚见杜萱娘开口为王谏之说好话,便住了口,谁知崔念那小子平日里被王谏之拘束得狠了,见杜萱娘对王谏之赞誉有加,甚是不服,想着让他也在众人面前难堪一下,便顾不得失礼,在崔颖背后喊了起来,“母亲,王世伯,你们都给三哥给哄了,他根本就没有读书,每天都要对着我三嫂的画像,呤诗作对,颜先生交待让三哥哥读的书他才读完一本!”
    崔念的话一出,王谏之立刻满脸通红,愣了一下,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杜萱娘与王亦诚面前,“母亲,父亲,谏之知错了,谏之立刻便将那画像收起!”
    王亦诚刚刚才满怀欣慰,突然被崔念揭穿王谏之并不是那么专心读书,脸色一下子便搭拉了下来。
    崔颖也有些不好意思,忙喝道:“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休得胡说!”崔念吓得头一缩,再不敢说话了。
    杜萱娘眉头微皱,都怪自己这半年来忙着寻找阿四,忽略了对这半大小子的教育,竟让他养成了如此莽撞的性子,这是在自己家里和兄弟间,若是在外面,他这种不管不顾,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祸事来。
    “念儿,你也过来跪下!”杜萱娘淡淡地说道,崔念乖乖地过来与王谏之并排跪下,同时也将王谏之的衣角跪在自己膝下。
    这番小动作落在众人眼里,都想着这小子如此淘气,想让他归正恐有些难了,尤其是崔颖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念儿,你今年已经七岁,按说也该懂事了,你当着母亲,父亲,先生,还有两位长辈说说看,你三哥哥待你如何?可有随着意刁难,苛责于你?”杜萱娘温和地说道,杜家九个孩子都知道,杜萱娘越是温和地说话,说明她越是生气,崔念刚才那点小得意立即给吓得全部消失不见。
    “回母亲,三哥哥除了在我不肯读书的时候打我手心,将我关在书房,对念儿极好!”
    崔念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崔颖心中则对杜萱娘对崔念的毫不姑息感动不已,自己儿子的性子他清楚得很,杜家帮工中就有他的眼线。
    这小子因是杜萱娘九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兄姐俱都宠着惯着他,养成了他如今这种冒失的性子。崔念的两个在家的兄长中,王谏之的学识连他都赏识,由王谏之来教崔颖读书他也是最满意的,无奈崔念总嫌王谏之管束太紧,没少在暗中捉弄这位兄长。崔颖又想着崔念是杜萱娘从小养大的,他这生父反不好管得太多。
    他今日上杜家来的目的就是想着暗示一下杜萱娘这件事的,没想到这个倒霉孩子比他还性急,自己跳出来撞枪口上了。
    “你三哥哥为何会打你手心,关你书房?”
    “念儿不肯用心读书,所以”崔念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谏之反倒不忍起来,“母亲,不怪五弟,都怪谏之口笨舌拙,说服不了五弟,才出此下下之策。”
    “这事不是你的错,你用心教导弟弟,为母亲解忧,母亲心中一直是有数的,母亲感激你还来不及,岂会怪你?琳儿已经是你未婚妻子,你念着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可不能拖延了颜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你且先起来罢!”
    “是母亲,谏之谨记!”王谏之抖袖欲立,崔念赶紧移开自己膝盖压着的王谏之的衣角。
    杜萱娘回过头来看着崔念,“你三哥哥的学识,连许多学界大儒都自愧弗如,念儿你觉得三哥不配教导于你,不能因为你的不用心读书而责罚于你,那么从今后母亲为你另外延师,或者由你父亲亲自教导你如何?”
    崔念愣了一下,想明白了杜萱娘话里的意思,张口便“哇哇”大哭起来,“呜,母亲,念儿知错了,母亲不要赶念儿走,念儿还要三哥哥教导,念儿不要离开母亲,不要回郡守府!”
    “念儿你父亲是进士出身,你曾祖父更是翰林院士,俱都是名扬大唐的仕林楷模,你若跟在母亲身边连个贡生都考取不了,除了母亲愧对你父亲及你泉下的生母,你又如何对得起你自己姓氏中这个‘崔’字?再者说你四个兄长中,连最不喜读书的四哥哥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如果将来就是一介庶人,你不但丢了你父亲的脸,也丢了你四位兄长的脸,你可想明白这些?”杜萱娘这段话说得极为沉重,不仅崔念动容,连在座其他人都被其言语中的语重心长所感染。
    崔念放低了哭声,杜萱娘继续说道:“我们家里人知道你这莽撞性子,一些小事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是你在客人与长辈面前便给你兄长难堪,实是有违兄友弟恭的圣人之言,从前母亲太惯你,所以才让你做出这许多张狂之事,这实是母亲之过。你三哥哥的婚期临近,恐怕也没时间再教授于你,从明日请安起,你便跟着母亲罢,除了完成三哥哥布置的功课,还须再临三十张贴,你若不愿意回郡守府,便得收起你的顽心,正正经经地读书习字。”
    “是,母亲!”崔念赶紧答道,“念儿一定用功读书,再不淘气!”
    “母亲可是记住你这句话了,你也起来罢!”杜萱娘也不习惯在这么人面前教子,她打算过几天再好好地找找崔念的毛病,督促他改了。
    崔念偷眼看到杜萱娘的脸色缓和下来,立时如小皮球一般从地上站起来,将个脏兮兮的小手拉住杜萱娘的衣袖便撒起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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