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么?可能是有点累了吧。”我淡淡的说。“今天阳关很好,会不会觉得暖洋洋的?”
“不要再愧疚了。伯母是不会怪罪你的。她只是希望你可以平安幸福。”雷泞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我也是。我也是希望你可以平安幸福,只要想到你要出去打杀,只要一想到有人要要了你的命,我就好害怕,怕的难以自己。求求你,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好么?”
我眯起眼睛,阳光有些刺眼,让我忍不住伸手去挡住那阳光照射在我的眼睛上。我能这样过下去么?我能么?不管别人的生死,不在乎别人为我出生入死,在这里独享清福?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在这里多呆上一分钟,我的心就会有一根针狠狠的扎在上面,流不出多少血,却让我痛不欲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们真的爱你,我们真的想将你紧密的保护好。”雷泞有点慌张的看着我,想在我的视线里寻找什么。可惜,我能给他的,只是一片空白。
我蹲下身,仰视着这个爱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他的脸好冰,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稚嫩的孩子在渴求糖果。“亲爱的,我欠你的,今生偿还不了的话,来世我会拼命偿还的。我不能至我妈妈于危险而不顾。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所以,我要去就她。钱,我可以不要,权我可以放弃,但是,妈妈,我只有一个。因为钱和权,我已近失去了爸爸,不能再失去我唯一的妈妈了。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所以,对不起。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和宝宝都会很努力的将妈妈就出来的。”
雷泞用力的握着我的手,似乎想将它掐碎,他越是用力,我就越是清楚我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真的,有个这样的男人爱我,此生,无悔。
我挣开雷泞渐渐冰冷的手,将左胳膊上的丝带把长发吊起,“亲爱的,我爱你。”
雷泞坐在轮椅上,无力的看着我,“求求你,不要去……”
我冲雷泞甜甜的笑了笑。转身毫不犹豫的向后门走去,十二节鞭被我从腰间抽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上。我早就已经查出来他将我妈妈藏在了哪里。其实,我们彼此都知道,会有这一刻,我们都在等待着这一刻。谁输谁赢,就等这一刻。
我努力不回头,很努力的不回头。不去管雷泞撕心裂肺的呼喊。不去管他努力向我爬的模样。真的,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那么请你一定要好好记住我。千万不要忘了我。这样来世你就可以找到我,让我偿还你了。偿还我今生给不了你的爱。
我跳出高高的围墙,环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我跳上夏荣为我准备好的奔驰里,一脚油门离开了这个千万依恋的地方。妈妈,我来了。我绝对不会对您置之不顾。我等不及别人去救你,我不相信别人了,我不相信他们真的会将你完好的送到我的面前,我要亲眼看见你是健康是平安的。我要自己的亲眼确认,确认你现在是平安的,确认你将来会是平安的。
手机突然响了,是夏荣打过来的。“出来了么?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废话少说。能不能牵制住?”我一个急转弯,发出刺耳的声音。
“没问题。我们还是原计划?”
“好。”放下手机,我咬咬牙,一场生死搏斗,现在才是刚刚拉开帷幕。其实这一切,还要从一个月前赖温凉的突然造访说起……
被我警惕的盯着的赖温凉,变得很不自然,“对不起,过去那样对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只不过当时被恨蒙蔽了双眼。”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你可以离开了。”我丝毫不减防备。女人就是这样,你让她死心一次,就别奢望她的心能够对你复活。我也是女人,所以当然也跑不了这个俗套。
赖温凉一脸伤痛和无奈的看着我,突然之间笑了,笑的很苍白很无力,“我今天来,是为了雷泞的事情。”
我恨不得将赖温凉大卸八块!“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伤害他,除非你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雷泞在我身后轻轻拉住我的手,“雅嫣,伤害我的不是温凉,而是另有其人。”
看着雷泞的眼神,我知道,可能我是真的误会赖温凉了。可是,我很难相信,除了赖温凉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还能有谁?还能有谁这样恨我们?恨到这么希望我们生不如死?
面对我的游移不定的防备,赖温凉不多说什么,而是淡淡的对我说:“你母亲现在很危险。我希望我们可以联手。他对我还是没有防备的。这样我们里应外合,总会将他彻底击垮的。”
联手?我母亲很危险?他对赖温凉没有防备?里应外合?彻底击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赖温凉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紧紧的看着雷泞,希望他能很详细的说给我听。可是雷泞并不理会我的目光。而是逃避我的目光。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赖温凉看出来我还被蒙在鼓里,“原来你还不知道,那我和你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赖成文,相统一了整个城市的经济,而你的父亲就是唯一的阻碍,只要除掉你父亲,一切就不会成为问题。不成想,你父母和我母亲早就洞察了他的野心。所以想设法阻拦。于是我父亲就起了杀心,只是没想到,那天我母亲找你父亲商量事情,结果就死在了同一辆车上,这一切,正好成全了我父亲。以为娶了你母亲,就会得到你父亲的财产。没想到你父亲将所有的财产要你来继承。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对你起了杀心。
恰巧你和你母亲闹别扭,你走上了黑道,他就想借用这一便利条件让你死于黑道之间的仇恨,没想到,单东起和郑正并没有让他得逞。
郑正本来就是有野心的人,于是我父亲就利用这一点,想利用他对权力和势力的野心来加害你。可是,郑正深爱着你,他下不去手。最后只能是害死自己。”
我的手脚变得好冷,冷到失去了知觉。郑正,单哥,他们的死,好无辜。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那他们是不是现在会很幸福的生活着?那我的妈妈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赖温凉看了看我,才不出我的想法,便接着说了下去,“赖成文挑拨你和道上人的关系,买通道上的人来杀你,都不曾得逞,再加上,雷老等人集团里对他的抵制,彻底激怒了他,他开始明目张胆的将手伸向了你们。雷泞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他下的毒手。而郑正临死前叫你小心的赖,不是我,而是我父亲。只是郑正没有那口气将话说完……”
“够了!”我摆摆手,扶着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瘫软在里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赖成文,是我父亲的生死兄弟。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从不曾对彼此存有二心,爸爸即使去怀疑老天都不会怀疑的赖成文,不仅杀了我父亲和他的妻子,还要杀害我这个他看着长大的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太疯狂了?一个人,怎么可以阴险到这种地步?怎么可以?
“我母亲……现在在哪里?”我半天半天才镇静下来,混沌的思维,终于可以正常运作了。
“不知道。我父亲没有对我说。总之,你母亲现在很危险。你们的处境很危险。我已经联系好了昭哥和楚阳蒙凡金德利,他们会想办法的。你们还是先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吧。实在不行,就先出国吧。”
“不。我不会逃跑的。你可以回去了。”我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如果按照赖温凉所说的,赖温凉我是不能信任的。我们要对付的,毕竟是他尊敬的父亲。
赖温凉似乎洞察了我的内心,只好对着雷泞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我看着赖温凉离开的背影,已经感觉不到心是什么感觉了,它痛不痛了。雷泞握住我手,希望可以给我一丝温暖,“没事的,总会没事的。”
我低下头,眼泪因为雷泞的这句话,狂奔而出,“怎么会没事,因为我,死了那么多的人呢,可能现在还在有人因为我而死。也不知道雷老和其他几个元老会不会因为我而出事,更不知道我的母亲现在是生是死,怎么会没事?我现在能做什么?我现在该做什么?还有你,你的下半生,我应该怎么补偿?我欠下的债,这么多债,我该怎么偿还?”
雷泞心疼的挣扎着抱住我,“有我在,会没事的。我会保护你,即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知足了。只要你好好的……”
我靠在雷泞的怀里,第一次,彻彻底底的尝到了绝望无助时什么滋味。赖成文,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赖成文最终还是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就是为了让我现身。昭哥将小姨的陈盈休接到了这座海边别墅,将我们安置在他名下私产的这栋别墅里,赖成文再猖狂也不敢轻易的动昭哥。所以,现在昭哥是我最好的靠山。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平静,我渐渐勇敢的面对了现实,也开始了我的计划。
将车开在高速上,我顾不上会不会超速会不会危险,只要我慢一分钟,夏荣那边可能就会多死一个兄弟,我不能再拿别人的生命去做赌注了。终于找到了夏荣对我说的地方,赖成文软禁我母亲的地方。
他竟然将我母亲藏在一个平凡的小区里!他还真是用心良苦!看着小区里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咬了咬牙。赖成文,虽然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给我的,但是,不见得我就不是你的对手。
第十九章
我站在楼下,看着那一扇扇窗户,很难想象,窗户后面会是什么样子。是幸福?是快乐?还是难过?手机突然响了。“说。”
听着电话里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很好。是时候为自己的母亲做的事情的时候了。我走进楼栋,取下眼镜,握紧腰后面的砍刀,小心翼翼的往上挪着我的脚步。终于到了那扇门的面前。我退后几步,用力的敲了敲门。
门内的人警惕的问道:“谁?”
我不语,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见我不说什么,就没再说什么。我隔了半分钟,我又用力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可能是感觉到有点不对了,问了声谁就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我抓紧机会,一脚将门踹开刀迅速的砍向那个措手不及的男人,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已经砍倒了两个人。剩下一个拿起电话要说什么,我一鞭子抽在他手上,电话从他的手里掉下。我一脚抵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墙上,“说,我妈妈在哪里?”
他的脸被我憋的通红,艰难的说:“在,在里面……”
我冷冷的环视了一下房间的格局,“你们,活着,真是一种祸害。”
“放,放,放过我们……”
我冷笑一下,“放过你们?呵呵。记得找我来报仇哈。”我一刀扎进他的大腿上,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声,“很疼么?想不想我把这把刀拔出来呢?拔出来会什么效果啊?”
脚下的男人,在我刚放开脚的时候,那个男人瘫软在地上,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里屋,发现妈妈披头散发的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带,坐在角落里,看见我进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掉。我忍住泪水,妈妈,我可怜的妈妈,是女儿的无知,才会害你这样,对不起,原谅女儿千言万语的自责却说不出一句话。扶着妈妈,走出里屋,看着那几个在地上挣扎叫不出声的人,我真的很想一刀一刀的结束了他们这可悲的生命。妈妈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愤怒,靠在我怀里,摇摇头,然后轻声的说:“我们快走,一会儿他来了就完了。”
我看了面色难看到不行的妈妈,再看看地上那些目含恐惧的看着我的人终于迈出离开的步伐。
赖成文,我们之间的战争,是不是真正的开始了?
我们刚出了楼道上了我的车,从后面就开进来一辆轿车,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赖成文的车,他赶来了?那夏荣他们呢?他们有没有怎么样?我顾不上太多,急速倒车,然后急转弯,往小区外开去。赖成文明显的知道了我和妈妈在车上,已经追了上来。
我看着后视镜,淡淡的安抚着妈妈:”闭上眼睛,睡一觉,一会儿到了叫您下车。”
妈妈慌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我,紧紧的闭着双眼,手紧紧的握着车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车开进了闹市区。他们艰难的跟在后面,好在赖成文还没有得到什么利益,如果他掌握了什么,他就不会只是追了。
我刚这么想,车身左边的后视镜被枪打碎了,这声响吓了妈妈一跳,但是妈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我车门的手的关节更苍白了点。
看来,一切并不是我想的那么乐观了。
我猛地一个右转弯,拐进一个胡同里,左拐右拐的除了胡同,赖成文已经被甩掉了。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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