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若微微一笑,笑道:“真是抱歉,我这种江湖人士还真的不懂什么叫做宫廷礼仪,要不这位姑娘先给我做个示范,怎么样?”
本来对于上官柔,他是有着一种怜惜之心的,只因她离开亲人远嫁胤东,而今她不请自来,有便显出这样一番姿态,心中的那份怜悯也跟着消失殆尽。别说她上官柔了,就算东方泽霖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行礼的,只因为他欺骗了她,将她当猴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
柳枝闻言眼眸一瞪,上前一步抬手指着凌萧若的鼻子说道:“慕容若水,你现在还没有嫁给太子便如此不将太子妃放在眼里了,你这是藐视天家的皇权威仪,理当掌嘴。”
凌萧若头部微转,瞟了一眼上官柔后又转向柳枝疑惑道:“掌嘴?这位姑娘,我人就在你跟前,倘若你想掌嘴,请便。”
柳枝闻言当真就想上前扇凌萧若两个耳光,然,当她的脚步刚刚上前跨出半步时却觉自己的膝盖处忽然遭受到了重击,她的身子突然下垂,竟是深深的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在了青石砖地面上发出悚人的响声,经不起疼痛的柳枝霎时皱起眉头高哼道:“好痛啊”
立在凌萧若身旁的琴韵再见到如此情景时忍不住转头微微笑了起来。
凌萧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枝,这丫头当真是狐假虎威过了头,莫非他还真想打自己两巴掌么?她想得真美!
上官柔见柳枝跪在了地上,铁青了脸色直接对凌萧若说道:“凌萧若,你还要不要脸,你早已经是景轩的妻子了,却又为何还要再来抢我的霖?”
他当真是很死这个女人了。他与景轩青梅竹马,却被它中途横刀夺爱,不仅如此。她还听说临南的宫变与她息息相关,而景轩的死也是她一手照成的。她一直因为,自己远嫁胤东,此生再也不会与她有任何瓜葛,却不想,她竟是在景轩尸骨未寒之际再嫁为妾,竟是又来参合一脚,她是不是生来便与自己作对的?
凌萧若看着上官柔,眼眸微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上官柔争抢什么,无论是以前亦或是现在啊,她跟来也不想在言语上与她起争执,可她一上来就说了这么难听的话,她凌萧若也不是好惹的主,自然也就不会亏待了自己。
“太子妃娘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抢来着?这婚,可是皇上赐的,莫非,你对皇上的赐婚很是不满么?倘若你觉得我会抢走你的霖,你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儿说,让他取消这场赐婚。”
一席话语说得上官柔小脸瞬时憋红,她眼眸一米,恨声道:“凌萧若,你当真不知廉耻,一女不事二夫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么?”
她怎么有脸在克死景轩之后又来当这个太子良娣呢?他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
“自然听说过,不过我想,皇上应该也听说这句话。”凌萧若这句话说得很明显,意思就是皇上知道她嫁过人的,而上官柔如此骂她也等于骂皇上不知廉耻了。
上官柔一时语塞,指着凌萧若迸出一个字:“你”
凌萧若的伶牙俐齿上官柔倒是第一次见识到,上一次她与凌萧若交锋,自己占了绝对的优势,是以,对于凌萧若的印象倒也不是特别深刻,从未知,她竟是这般厉害的角色,这样的女子嫁入东宫,时间一长,自己又怎么是她的对手呢?
“如果太子妃娘娘没有其他的事了,请恕在下不多陪了。”面对上官柔的气急败坏,凌萧若仍旧想的一脸无害,竟是下起了逐客令。
其实,上官柔的但又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这一生,除了景轩,他断然不会再喜欢上任何男子,东方泽霖亦如此。
她之所以拿言语去噎上官柔,是想告诉上官柔,她不是好惹的人,进了东宫之后,最好少来惹她,因为他一门心思扑在了玉玲珑之上,哪里还有那个美国时间来理会上官柔这等拈酸吃醋的事?她觉得东方泽霖是块宝,她可不觉得是。
上官柔见凌萧若下了逐客令,面子上怎么也挂不住,嫁来胤东之后,她可是从来未受到过这般对待,她一气之下跺了脚边急匆匆的出了店门,柳枝和那白面儿太监见状立即地转身跟了出去。
凌萧若见上官柔匆匆离去,嘴角扬了一下没有再看她,只对琴韵说道:“子萍,我们继续吧。”
琴韵点了点头道:“好。”
东宫之中,东方泽霖一回到殿内后边听轻宏说道:“主子,太子妃去了莲心殿。”
东方泽霖转眸看向清宏,眯眼道:“她去了莲心殿么?”
清宏垂了首,只道:“是,主子您要去么?”
“她去了多久了?”
“已有两刻钟。”
东方泽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去了,她快回来了。”
以若儿的脾气,柔儿定然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碰得满头是包,如若他猜得没错,不一会儿,柔和便会哭闹着回到东宫。
果不其然,当东方泽霖刚一想完,便听到浅浅的呜咽之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上官柔一路急奔而回,一路上一直隐忍着泪水,一如东宫之后,泪水便滑落了脸庞。
对于皇上赐婚一事,她本就觉得委屈,再者,赐婚的对象居然还是凌萧若,如此,她心中的那口气又怎么认得下去呢?一个嫁过人的女子聘什么还要在来抢她的夫君?
如是想着,脸上的泪水便越落越凶了。
“小姐,那凌萧若当真是可恶,当真是不知廉耻,你莫要再哭了,柳枝看着难受啊。”
上官柔没有回柳枝的话,只垂着首继续垂泪,她迈了步朝殿内行去,却在抬眸一瞬间看到了东方泽霖玄色的身影正立在大殿中央。
一见到东方泽霖,上官柔便决心仲未去更胜,踏碎了步伐超东方泽霖奔了过去,扑进了他坚实的怀中哭诉道:“霖,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东方泽霖垂眸看着怀中的上官柔,问道:“柔儿,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柔在东方泽霖怀中抽泣着道:“霖,那个慕容若水欺负我,霖,你可要为我做主”
“你怎会去找她呢?”
上官柔吸了吸鼻子,说道:“三日后他便要嫁入东宫,我想着她会不会有些什么需求边去莲心殿问她,谁知她仅是趾高气昂的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东方泽霖垂眸,心间想到,她脸他这个太子都没有放在眼里,其他的人或事,他又怎会在意?
“柔儿,以后你没有事便莫要去找她,这些事,我会同她讲的。”
东方泽霖的一席话让上官柔顺势止住了哭泣,她有些愕然的胎膜凝望着东方泽霖,愣了半响方才说道:“霖,她还没有嫁过来,你便开始为他说话,为她着想了么?”
“没有的事,你莫要瞎想,因这父皇将她赐给了我,是以,我便着人暗中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况,她的武功了得且行事我行我素不受礼数制约,我担心她会伤害到你。”东方泽霖一面说话一面将上官柔推离自己的怀抱,他凝着上官柔,心中沉甸甸的,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他对柔儿当真有些过分了。
上官柔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心中的疑虑去了不少,她握住了东方泽霖的大掌,点头道:“霖,我听你的,谢谢你。”
话对这样说,然,她微敛的眸中仍旧划过一道阴霾的光束,凌萧若,她对她的恨已经绵延入骨,她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政治她的,一定!
东方泽霖在听到谢谢两个字时,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只希望真相揭露那天,柔儿不要太狠他这才好,他真的别无选择。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他将钥匙取出之后便直上天山找到聚魂器。
东方泽霖的计划堪称完美无缺,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他却算漏了一件事,这事,说来也是天意,让他根本无从计算。
也正因着这件事,改变之后所有的计划轨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大婚的日子。
三日后,艳阳高照,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清澈如洗,洁白的云朵漂浮在蓝天之上,如此好的天气也昭示着两端美好的姻缘。
婚礼当日,蓬荜生辉的胤东皇宫之中引来了一位远方的贵客。
题外话
大家可以猜猜这个贵客是谁哈,呵呵
第170章 再披嫁衣
泰王纳妃,太子纳良娣,本就已经是双喜临门,再者,燕北的皇帝又亲自来访,可谓喜上加喜,是以,东方旭将拜堂的是以全部挪到了皇宫之中,准备婚礼当晚在御花园重大摆宴席。
按照胤东的古制,太子纳妾本来是没有婚礼的,但是因着东方旭对慕容若水的宠爱,婚礼的排场却是按照正妻来经行的。
如此,当然使得上官柔对凌萧若的恨意又多了一份。
因着是纳妾,凌萧若本以为只用一顶轿子将他送去东宫便是了,岂料,六月初三一大早上就被人唤醒了,又是描眉化妆,有事着新衣服的,搞得她十万个不高兴。
当宫女们维塔穿上新衣时,她直皱眉道:“不就是纳妾么,莫非还要拜堂办事?”
宫女们一脸的无辜,对她说道:“回禀良娣,奴婢们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
凌萧若眉头蹙成一团,真不知那个东方旭是为了什么,他心爱的儿子去了一个孀妇,他竟然还高兴成这般摸样,他当真要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压过了。
以她的脾气。她当真不想穿那件贵的衣服,可是再见到宫女们委屈的模样时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了,反正他又不是正宗的古代人,这里既没有法律可限制,有没有结婚证可束缚,待她拿走玉玲珑后拍拍屁股走人便是,谁有能奈他何?
宫女们见凌萧若没有在抗拒,遂高兴的为她置办起来,女子们的手都非常的巧,不一会儿,新装变成了。
待装成后,宫女们对着凌萧若赞美道:“良娣娘娘,您真是太美了。”
熟悉的话语一旦而出,不免又勾起了凌萧若心酸的回忆,记得那年出嫁之时,碧绿也在她的耳边说了同样的话语,如今回望,当真已是沧海桑田。
想起与景轩走过的朝朝暮暮,泪水却在不经意间溢满了眼眶。
“良娣娘娘,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见者凌萧若眸中似乎有了泪意,宫女们吓得不轻,只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
凌萧若吸了一口气,眼眸一闭,将那滚烫的泪水束缚在了眼眶之中,调节好情绪后说道:“盖上盖头吧。”
宫女们闻言站了起来,取来盖头为她盖了上去。
一旦与外界隔绝,凌萧若泛滥如潮水般的泪水便在掩盖下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景轩,他会不会怪她?说好这一生只做他的新娘,而她却在今日再度披上了新装。
合上眼眸,闹钟翻飞如絮的是她与他那些携手的过往,那些或悲或喜的片段在她脑中至若放电影般一一掠过,如石刻般,深深扎根,历历在目。
“太子驾到——”
宫中太监独一无二的尖细长和声托着长长的尾音传入了凌萧若的耳中,她的泪水忽而一收,方才惊觉自己已是泪水湿满了衣襟。
东方泽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跨步进入了莲心殿时便从人海中找到了那个静坐在菱花镜前的红衣女子。
人生的戏剧性或许就在于此,他们两人,穿过两次喜服,头一次,他不知她原是她,而此次,她却不知,他本是他。
当真是造化弄人,他们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却缘何一世都不能相守?
“太子殿下吉祥。”东方泽霖的忽然到来让宫女们惊愕了一下,稍作停顿之后便听整齐划一的请安声随之到来。
东方泽霖手臂一抬,示意众人都撤离而去,殿内响起轻微而细密的脚步声。
凌萧若黛眉皱起,方才听宫女说还未到拜堂的时辰,东方泽霖怎么这时到来,他想做什么?细白的小手不动声色的超坏中移动了一下,眨眼间,把那手术刀便握在了掌中。
东方泽霖凝望着镜前的女子,深邃如墨的眼眸中凝结着深深的相思,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却不能再次拥她入怀。
骤然间,她身前那块被澿湿的衣襟窜入了他的眼帘,那是泪滴的痕迹。
若儿她,是在哭么?
有了这个认知,东方泽霖的心似万千蚂蚁在啃噬,倘若不是一再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千万要忍住,他差点儿就要破功将她搂入怀中了。
指甲深深地向日了掌心之中,他生生的逼迫自己顿住了前行的脚步。
凌萧若脸上的泪痕已经渐渐干涸,他眼眸微眯凝神屏气,虽然她的鼻端盈满了脂粉香气,但是她仍旧能够闻得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气,隔着大红盖头,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衣摆,带时他却知道他就立在不远处。
偌大的殿内静宜到让人觉得有些窒息,凌萧若只觉得气氛异常怪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