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只取一飘饮之?”如今在这样的时候听见自己说过的话从别人的嘴巴里吐出来,还真是相当的讽刺。想不到他还记在心上,还给那条河取了这么个名字。
“哦,是吗?呵呵”箫如然莫明一笑,她眸子里的那丝尴尬与落寞终究没能逃过他的眼。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箫公子干吗如此看着呢喃!”女子不安的开始躲避他*裸的目光。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郡主和我的一个故人还真是很像!”
“箫兄还真是会说笑,郡主一直带着面纱,难道箫兄的眼神具有穿透力不成?”鱼得水觉得他真是拍马屁都拍得有问题,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相象的。
“不是相貌,是感觉。”男子苦笑。
“是么,还真是有缘,那就让我们为了箫公子的这位故人,再喝一杯。”女子心里慌乱无比,急忙让人添了酒。
你来我往,就这样推杯换盏之间居然真的还有了醉意。
箫如然看着眼前这娇小的人儿,笑容里带着一丝深不可测。
“宓可啊宓可,既然老天让我们再一次相遇,那么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溜出我的手心!”
“喝!”半个时辰下来,厅中几人还真是喝得人仰马翻,好不尽兴。呢喃一手把着酒盏,一边将头靠到故意凑上来的箫如然肩上,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很想就这样一辈子靠着一个人,什么都不管,然后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桀,我真的好累。”
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微眯着,他听见她嘴里在轻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嫉妒的打量着靠在他身上的女子,三年前她心里的人不是他,想不到三年后,她心里又另有了他人。他真是恨不得将她立马带走,带回东岳去,马上立即这个鬼地方。
“郡主醉了,宴席就到此吧!”一身明黄的金色长袍闪入宴会大厅,只见那高大健壮的男子与箫如然擦身而过,他伸手从他身旁将女子拽了过去,四周瞬间笼罩在了一片杀意之间,宫人们皆是俯首行礼,对来人敬畏三分。
刹那之间声乐都停止了,场面安静得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见他一路大步流星走上主坐,双手簇拥着那原本靠在箫如然臂膀之上还在纵情酒意的女子,一脸的愤怒。
“参见主上!”一旁的宫人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除了箫如然和鱼得水。
“北皇的出场方式还真够特别!”箫如然静默的看着他,一脸的不屑,他的颈间还残留着她的香味,而女子此时已在他人怀抱。
“箫公子,这仿佛不是东岳的地盘,我爱如何登场由不得你说了算吧。”龙啸桀登上高座,怀抱佳人,任她靠在自己的颈窝。
“桀?是你吗?”女子微眯的着双眼,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却安心的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继续沉醉。
有泪从颈窝滑下,他低头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带着浓浓的酒意,还真是喝了不少。他皱紧了眉头,扫了一眼厅里横七竖八的一摊酒壶,这丫头,怎么也搞得和春秋子一样了。
“如若各位吃饱了,就请回自己的房间吧。”他冷冷的说,也不看在场的任何人。
“北皇是在逐客吗?”箫如然见他如此情深款款的将女子抱在怀里,心里竟然说不出的心痛。
“怎么?难道在这里箫公子还想上演一场夜袭不成?”龙啸桀满脸冷峻,看不出内心所想,但却一直在隐忍不发。
“我一直认为北皇是大漠上的英雄,想不到也是一个计较之人。”箫如然纹丝不动,丝毫不惧。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判断,东岳与北朝历来瓜葛甚少,今日我也不想血溅当场,还请箫公子从哪来回哪去!”
“要我走可以,但我必须带她走!”箫如然突然几步上前,脸色陡变,就要出手去拉那女子。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鱼得水不解的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
“你凭什么?”
男子没有退闪,只是轻喝一声,生怕惊醒了怀里的女子。四面八方瞬间涌进几百名手持玲珑连弩的侍卫,将整个大厅围了起来,仿佛只要有人一动,就会万箭齐发让他变成一直刺猪。
“误会,误会,大家还是好好说,有什么先把这弩放下。”鱼得水惊得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箫如然敢在这里与龙啸桀动手?这个东岳皇怎么看也不是傻子吧,人家都让他走了,他这是唱的那出?这弩的威力白天大家可都是见识过了,他可不想亲自当靶子。
“就凭她是我东岳的人!就算我今天带不走她,总有一天我要将她接回我东岳去!”箫如然冷冷的环顾四周,根本没有一丝恐惧,他知道没人敢射出这一箭,那怕是手松一松,都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命运,谁都没这个胆子。
“笑话,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居然有人当着我的面说呢喃是东岳人!全天下都知道她和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箫公子未免太过滑稽。”
“个中曲折我现在是不知道,但她究竟是谁,我想北皇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箫如然的东西,谁若是碰了,他日定当千百倍的讨教回来!”他强笑,心中再度涌起刺痛的感觉,那是有万种心意,却又不能说的痛。曾几何时他与她那么近,只差一步便可拥她在怀,那些没有她的日子,就算坐拥天下他也觉得食之无味,如今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再与她遇上,那么,即便万水千山,不惜一切代价,他定要寻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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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郎情妾意 上
呢喃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她甩了甩沉重的头,虽然得了一时的解脱,却要体会宿醉的感受,真的比什么都要难受。
她爬起来小心的环顾了一圈若大的房间,发现只有她一人,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还好还好,心里备感安慰,看样子也没有发生什么酒后乱性的糗事。但是为什么自己会错觉是有个男人把自己抱回来的?
“郡主醒了?”幻雀推门进来,为她披了件薄衫。
“主上吩咐了,郡主醒了先喝点清粥!”
“昨夜还真是喝多了,是谁送我回来的?”女子小声的问,想来还是有点心虚。
“是主上!”幻雀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温不火,当然也不拐弯抹角。
“”
“那他人呢?”
“陪了郡主一晚上,才回房间更衣去了。昨夜你吐了主上一身,还抱着他的脖子说了一晚上胡话,可把主上累得够呛,端茶递水的都是他亲力亲为,一点也不准别人碰。”
“那昨天和我一起喝酒的人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挺直了腰板,从床上爬了起来。
“被主上软禁在房间。”
“软禁?他们见面了?”
“恩,见上了,还差点动了手,但是主上怕郡主不高兴,还是忍住了,说是等郡主醒了自己处理。”说到这里幻雀明显有气,但她始终没有再如昨天一般逾越,只是着手帮她打理头发,开始洗漱梳妆。
“他真的这么说?”
“那是自然,君无戏言,主上对郡主可是好得没话说。当时的场面郡主没有看到,只要动个指头,那东岳就会成为我们北朝的囊中之物,但是主上没那么做。主上说了男人要赢也是赢在马背上,这些小人的作为郡主不喜欢,他也不屑做。”
“喝水!”幻雀也不管她要不要,边说边将一杯水就递了过去。
“主上说郡主酒喝多了起来会不舒服,让我要你多喝水。”
“幻雀,你就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情敌了,对我温柔一点好不好?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每天都给我一种被监视的压抑感,生硬得很。”呢喃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撒娇的接过杯子,嘟着嘴抱怨。
“纠正一下,不是监视是照顾。”幻雀并不客气的对着回应,想不到的是和她相处久了自己居然也开始习惯用她的方式来表达。
“快,给我更衣,我要去看箫如然!”女子见她好生无趣,不再和她多说。
“主上说,清粥喝完了才能去,否则不会给郡主钥匙。”
“幻雀,我们可是姐妹,你知道我一向胃口都不好,不要为难我啦。你不说我不说他才不知道呢!”呢喃讨好的哄着她。这三年,从段残月救下自己后就一直是鬼大娘与幻雀照顾着自己,就算她对自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她知道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一丝恶意。
好不容易搞定了幻雀,抓着钥匙,女子提着水蓝色的裙子,一路小跑着,就迫不及待的冲去了三楼。
“你没事吧!”推开门的一瞬间,女子就看见正坐在软塌上盘着双腿喝茶的男子。
“有你在这里,我还会事吗?”箫如然一袭优雅的藏青色长袍,安静的坐在正前方对着门的软塌上,面前是一壶还在冒着余香的茶,他看着进来的她,突然觉得鼻腔有了一些酸楚。
那女子一身水蓝色纱衣绮箩纱裙,长到腰间的黑发披在肩上,大大的眼睛里缀了两颗晶莹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殷红的嘴唇,没有面纱、没有想象、没有猜测,一切就那么真实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真的是她。
“什么意思?”女子有点不理解,她看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那一副动情的神色,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妥了。她伸手往脸上一摸,太大意了,自己居然忘记带面纱简直就是狗血,这么重要的道具她居然忘了。
“你声音怎么了?为何如此消瘦?北朝很苦吗?”他一连的发问。
“你没事就好。”女子收了收混乱的心神也没直接回答。她上下的打量着这个气定闲神的男子,心想你都羊落虎口了,居然还能如此的淡定来关心我的死活?害自己白担心了一场,真是自作多情。
“弱水已开,什么时候跟我回去。”他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浅浅的嘬了一口。
“回去?”
“这才是我的家,我去哪?”女子知道瞒不过他,也并不打算继续瞒他。
“这里是你的家吗?”
“呵呵?这里不是?那东岳就是吗?天策就是?”女子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太多的记忆她不想触碰。
“糊涂!”箫如然将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放,就要发作。
“呢喃请箫公子告诉我,究竟呢喃的家在哪里?”
“你在怪我?”
“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我要是知道你在那崖下我定不会命人放箭!”男子有点着急,想辩解什么。
“我从未怪过你。”
“只是,有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
“你想问春秋子是不是我派人杀的?”箫如然自嘲的冷笑,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竟然是一个如此不择手段的小人。
“你真的很聪明!”女子刚想问,没想到他就自己说了出来。
“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派人杀他,更没有派人追杀过你们!”说到这里箫如然声音提高了八度,原来被人误解的感觉既然是这般不爽,一肚子窝火。
“我承认我是派人找过你们,可于情于理都不会痛下杀手,就算当时你们逃走了,放个医生在你身边,可比让你一人出去独闯要安心得多。”男子轻叹一声,内心万分委屈,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在她的记忆之中居然是个如此这般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寒心。
“我信你。”女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人,是啊,细想当年她无权无势,他也没有理由迫害自己,更没有理由除掉春秋子。
“你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就算要买什么东西,让旁人去办就是,你的身份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走?难道你不想见你的差佬了?”
“差佬?呵呵!”很多年没有人再她面前提起这两个字了,一下被提及还真是觉得好笑。
“你若真想成全我和他,会赐婚他与你妹妹吗?”女子明媚的笑了起来,好象把一切关节都想通了一般。
“你果然聪明了。”男子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着她,虽然容貌没变,但身形明显消瘦了不少,那沙哑的嗓音,如果真按白颜的说话应该是中过什么毒,这些年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
“难道我以前很笨?”
“你不笨,只是不善于人心,你的智慧都用在别人的身上了,可是哪些被你帮过的人会记得你的好吗?你不是天下之主,也没名利可得,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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