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帮过我。”
“帮过你?哈哈,别把那姓段的人放在心上,他可是老早就有心上人了。你?难!”他扫了一眼那女子狼狈的上下,故意想刺激刺激她。
“段先生是个君子,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继续烤着自己的狼腿,懒得与他争论。
“君子?当年他若不是为了西疆蛊仙的名头抛弃了北朝的呢喃郡主,那呢喃郡主现在还不至于和龙啸桀在一起!”男子不屑的说,这些宫闱秘闻虽然他不屑传播,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
“你说什么?你说呢喃郡主和段残月才是一对?那主上呢?”女子突然震惊了。
“他?他不过是一个失意的痴心人,帮着心爱的女人保守秘密而已。”卫羽坤不温不火的说着。
“段残月功成名就之后,每年的这天都会来这尔玛河边,估计就是吊唁他死去的爱情吧!呵。真不明白如若真爱,再知道了呢喃郡主没死之后,为什么不直接就去桑奇将那郡主抢了过来?所以他就是个虚伪的小人,人前做戏。所以,我劝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男子鄙夷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女子的表情。
呢喃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当日段残月用幻蛊救了她,将她交予龙啸桀,原来他们当中有这层关系。难怪他会到尔玛河边来,想必最近该是真正的呢喃郡主的忌日。难怪当日那呢喃郡主要跳尔玛河,而不是别的什么死法,原因不是她想殉国,不是她为父亲篡位的行为感到愧疚,而是她心爱的男人背弃了她去了河的那边。那龙啸桀呢?他又是在这三个人中扮演的什么角色?这样隐忍这么多年?把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女人放在心里这么多年?不顾一切的营救自己,差一点就魂断天策,真的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她?
“我不喜欢吃烧焦的东西。”身边传来了男子的不满声,女子这才回过神来。
“有得吃就吃,挑三拣四的,你们这些王子殿下就是难得伺候。”
“你经常伺候王子殿下吗?”他反问。
“你!”女子这下才发现他话中一话,分明就是在不动身色的刺探自己。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女子三下两下的啃了两口狼肉,居然也昏昏沉沉的靠着男子睡了过去。男子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很熟悉的感觉,但两眼的瞳孔被蛊毒的侵蚀以是越来越模糊,一切都是那么昏沉。看来他要尽快将体内的蛊毒清除才好。
他半闭着双眼打盹,却也时不时扫过女子两眼,她的眉目间有一颗殷红的朱砂在光线的折射下格外的耀眼,像一颗璀璨的宝石,但仔细一看,又像是为了掩饰下面一个巧妙的伤口而故意点了上去。
天再一次进入了暮色,女子在睡梦中隐约间听到男子的呼吸越加的急促起来,她小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卫羽坤,他没有醒,只是脸色相当的难看,呼吸沉重而急促。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大感不妙,老天,他在发烧。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发烧只能说明他的伤口感染了,而如今没有药物,没有抗生素,还真不是一件乐观的事情。
她小心的翻动着他的身体,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果然,胸前被狼抓过的地方泛起一阵猩红的黄水,加之天气一冷一热的骤变,伤口已经开始有了化脓的前兆。
常年的户外经验让她知道发烧本身不是疾病,而是一种症状。其实,它是体内抵抗感染的机制之一。但如果他们还是走不出这片草原,就算不饿死,这样高烧下去也会病死。
女子飞快的采集着草叶上的露水,虽然她也很渴,但她一口都舍不得喝。小心翼翼的用草叶裹好,一次又一次的给男子喂下,她知道这样的时候补充水分是相当重要的。
一个时辰过了,他的呼吸依旧没有好转,身体还跟着颤动了起来,因该是冷,甚至开始出现轻微的恶心呕吐阵状,女子越发的担忧起来。她小心的将他的头放在地上,开始在草丛里四处寻找,四周一片漆黑,还好有月亮,否则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无奈这里除了一人深的杂草和一些野花,别的什么有价值的植物还真是没有。惊喜的是她发现一些洋甘菊一样的花朵,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洋甘菊历来就有消炎的作用,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采了很多捏碎了塞进他的嘴里,而他却因为反胃恶心得根本咽不下去。
女子疑惑了半天,当务之急也顾上什么礼仪廉耻,她轻轻的将男子扶起来与她面对面的坐着,让他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却大口大口的将洋甘菊嚼碎,撩起面纱,嘴对嘴的送到男子的口里,开始的时候男子依旧条件反射的反抗,女子却倔强的用舌头死死的抵着他的舌头不让他有机会吐出来,慢慢的他还真的乖了下来,紧紧的靠着她,享受着她口里的甘甜。
她安慰的抱着他,用手在他的后背反复的摩擦着,一刻都不敢停,草原的夜异常的清冷,完全不像是初夏的时节。天上的星星出奇的又大又亮,照耀着这对落难的人儿,她就这样拥他在怀里,带给他尽有的余温。他比她高很多,所以看上去姿势是那么的别扭,他的背弓得向一只虫子,如此不舒服的姿势,既然让他睡得那么香,连呼吸也开始慢慢平稳了下来,原来,那个娇小的怀抱是如此的让人踏实。
晨光中,那清俊若神的面容依旧苍白如纸,她小心的将他放躺在地上,动了动自己已经麻木的脖子和肩,真是难受啊,脖子都要断了的感觉,好在他的温度已经比昨夜低了很多。
她片刻不敢耽误的爬起来,揉了揉疲倦的脸,又开始寻找能发火的干草来。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只能等死,既然如此还不如点了狼烟,等待他的人来救援吧,希望他的人不是蠢材。
下午的时候总算听见远处有了马匹跃进的声音,当那两只巨大的雪鸳盘旋于上的时候她旋起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她悄悄的尾随在神卫营的后面,看着他们惊喜万分的将那个半昏迷的男子扶在马上带走。该死的是为了顾及身份,她却不能同他一起,只能靠两只脚飞快的跑才能跟上人家一路远去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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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铁血王旗 上
“段残月的蛊毒果然厉害,这天下间能将殿下伤成如此的想必也找不出二人。”孙先生一边给卫羽坤施针,一边对身边的卫叔说。
“好在有人封了殿下的大穴,减缓了蛊虫在殿下体内的活动。看样子,殿下已经喝过狼王血了。”孙先生惊奇的拉着卫羽坤的衣领看着上面的斑斑黑血,还有那胸前被利爪抓过的痕迹。
“传令下去,不用去找狼王了,马上给我拿大量清水和伤药进来给殿下清洗。”
“哎,要是皇上知道殿下这次伤成这样,不知道会震怒成什么样子。”
“此事还请卫老将军先行保密,等老夫将殿下蛊毒解了。现在传出去必定会乱军心。王旗的军队虽然都早已归降,但终究不是亲信,如果此事传了出去,那些人说不定会借机作乱。老夫跟着殿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伤得如此之重,一定要谨慎。”孙先生小声的对卫叔耳语。
“我明白,还请先生全力为殿下医治。”
“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龙啸桀接到飞鸽传书就连夜往飞鸿关赶,还没有进军营就直接去了码头。
“沐将军带人过去找了,但也一直没有回来。”无德毕竟还是个孩子,这几天的了无音信让他的内心开始再一次极度惶恐起来,他害怕他会再一次失去她。
“准备船,点兵一万,跟我过去!”龙啸桀当机立断,马上决定。
“主上,万万不可!”众人惊呼。
“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那战鹿草原不都被瑞王收编了吗,放心,他是不会为难我的。”
“最近几天那边有什么动静?”
“郡主失踪那日,听闻那南朝三殿下正在战鹿草原上追杀西疆蛊仙段残月,双方打斗激烈,很多人都看见了,而后也跟着不见了踪迹,这两天神卫营的人也出动了大量的兵马在草原上找,据说下午的时候卫羽坤已经回了大帐。”
“那他可有带什么人进军营。”
“那到没有,探子一路潜伏跟随,也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人进王旗的军营。”
“那好,你们去准备就是了。”
“以后没有我的同意,务必别让郡主落单,明白吗?”男子语言僵硬,少有的严峻,出门之前他也千叮嘱万嘱咐,结果还是出事了。
那一身明黄长袍的魁梧男子屹立渡头,望着眼前的尔玛河眉头紧皱,透出深深的忧伤,这个地方从真正的呢喃郡主自尽的那年开始就一直都是自己的伤心地,但这一次这他深深的担忧却并不是来源于这里。
那双漆黑的眸子缓缓收缩,透出刻骨铭心的忌妒,宓可啊宓可?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女子的一言一行无疑不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的回放,那是怎样的完美,却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梦!
王旗卫家军营
“跟我一起的女子呢?”卫羽坤四处的张望,撑起身子,询问着身边的人。
“殿下?我们跟着狼烟找到殿下,当时殿下身边没有人啊。”卫叔吃惊的回答。
“不可能,我记得她喂我吃药,还给我包扎伤口。怎么可能只有我?”他惊愕的看着老人的脸,确认他不是在骗他。
“马上派人去给我找,一个穿白衣带面纱的北朝女子,脚上有一只金龙宝石脚环,眉间有一颗红色朱砂印记。”他低垂着头,脸色极为难看,似乎刚刚经受了极为残酷的酷刑一般。
“殿下好生休息,老臣去找就是。”卫叔大为不解,很多年不见他如此紧张一个人了,除了那个已经过世的女子,他以为今生都再也看不见他为谁如此动容了。
“恩,快去,找到别伤了她。”
夜风凄迷,呢喃好不容易才窜出了这该死的草原,毕竟双脚难敌四腿啊,那该死的神卫营也跑得太快了,她根本就追不少,还好,沿着他们的马蹄印她才跟了出来。
眼前因该是一个大部落的集聚地,她瘫了一样的躺在草地上,看着那远处一片星星火火的牧民大帐。还真是有点进了蒙古部落的感觉,她苦笑,却听见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她抓起身边的冰凝剑,对着天空比画着,心想你拿了我的瑞士刀,我要了你这把剑,还真是划算,虽然功能不见得有我的多,但价值可是不一般啊。
高台上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发出干柴被烈火烧灼的声音,伴随着祭师们张牙舞爪和阵阵高喝,无数戴着面具披发赤足的姑娘也跟着跳来跳去。
呢喃看着那人群中的桌子上摆满了祭品,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抓来吃个够。
“伟大的昆仑山神啊!”祭师抻着脖子拼着老命带头大吼了一句。
呢喃打晕了一个女子飞快的换了她的衣服,将剑插在腰间,戴了她的面具跟着掺合在其中。“伟大的昆仑山神啊你他妈的在哪呢?还不快给姐点吃的?”她学着那带头祭师的动作,跟着喊完之后又小声的接了一句,她实在是厌烦透了这种无意义的神祭活动,更讽刺的是如果真的有什么昆仑神,她还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吗?
她边想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吃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暗下四处环顾了一圈,部落的人脸上都带着面具,十分的虔诚,他们闭着双目,双手朝天告拜,并没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偷偷的四处窥探。
大祭师吼完之后带领这帮姑娘继续跳着怪异的舞蹈,她开始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脚也没有力气,昨夜她根本没睡,当然睁不开!跑了这么久的路脚当然也不会有多少力气,再这么跟着跳下去,估计没有跳死都要累死。
“昆仑山神!我们伟大的昆仑山神!”耳边又传来那老祭师声嘶力竭的叫喊声,看样子他这次还真是拼了,青筋爆起的同时脑袋如拨浪鼓一样的直甩,仿佛马上也要去见他伟大的昆仑山神一般
呢喃双手举了也半天了,早就酸了,不过她看大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板板的举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偷懒放下,虽然都闭着眼睛。
“达珠,你怎么还在这里?”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高大的西疆男子,一把抓着呢喃的手腕,就要将她拖出人群。
“快点走,带阿爸阿妈去草原上躲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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