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卫羽凌回去,我留下!”
“这样你只会让他觉得更加丢人,更加无法面对自己的国家和家人!更加没有脸面活下去!”箫如然看着她,悲凉而震惊的看着她,她真的就那么的爱卫羽坤?愿意用自己来换他的弟弟?在北朝穷途末路她都没有说过这般没有志气的话来?这究竟算什么?
女子心下一酸,他果然是洞悉一切的,虽然他一直没有说,不代表他不了解。
“走吧,若是不喜欢这里,明天我就让人拆了!”男子眉头紧皱,将话题一转,拉了女子就要离开。
“我喜欢,干吗拆,明天我就搬过来,这里看书眼睛不会瞎。”女子一时变了口气,居然要求起来,但男子终究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果然就有人将女子的东西全数搬到了琳琅台,女子也当即就住了进去。但箫如然却与宓可冷战了七八日,不光是刻意回避,甚至照面也没有打过一次。直到卫羽凌假意示好却在御书房刺杀箫如然一事闹了起来,宓可才再一次见到了和她赌气的男子。
花了半个时辰才从报信的小兵嘴巴里了解完这个并不复杂的刺杀经过,无非是卫羽凌突然假意示好,带了一只磨尖的竹刀上了御书房,由于他没有武功,箫如然并没防备,就在他正欲得出手之时被阴差阳错前来送参汤的龙雪凝撞个正着,倒霉的替箫如然挨了一刀,卫羽凌侧被人直接丢进了天牢,说是打算即刻问斩。
“皇上,请立即斩了卫羽凌。这样的危险人物留在后宫太让人胆战心惊了。”宓可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那一屋子的妃子臣子们正在请求。
女子面沉似水,眼中冷光漠然,加快步伐跨了进去,不由分说截断道:“皇上干吗斩他,此事皆由我幕后唆使,他完全是服从于我。”
她声音压低,在众人之中,一丝一缕仿佛云霾缠绕,让人心中一颤,都觉得诧异,这个杀神一般的女人,如此敏感的时候不但不急着撇清关系,还硬是把责任给抗了下来。
“永寿女侯,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公开承认让人谋害皇上?皇上哪点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对他?”洛琉月猛的站起身来,对上进来的宓可。
下一瞬,宓可唇边掠过一道桀骜的冷笑,眼中几乎要透出利箭来,她一眼扫到洛琉月的脸上,心想你心心念念,不就是想让此事和我扯上关系吗?如今我主动承认了,你还要故做不解,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皇上对不对得住我,那是我与皇上的私事,犯不着对你汇报!我让羽凌带着竹刀过来找皇上,只是雪妃娘娘刚好撞见伤了自己,才有了这刺杀的误会,误会就是误会,也不知道怎么从你们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成了谋害?莫不是你们一心就盘算着希望有人来谋害皇上?”女子见也来不急辩解,更没有想出个什么理由来辩解,反正这么多人对她一人,无论她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他们都是不会相信的,也无所谓这个理由有多么荒唐了。
“姐姐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了带把竹刀来找皇上?还不是刺杀皇上,难道是观赏?这御前动了刀子,可都铁板钉钉的死罪!”龙丽姿小心的搀扶着才包扎完伤口的龙雪凝,可笑的反驳。
“那也不然,女侯可随身携带兵器上殿这也是皇上默许了的,各位娘娘对这个事情也不用大惊小怪!”一旁的汪晋为讨好的帮着宓可说话,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皇上都没说我有罪,你们慌什么慌?我为什么要让卫羽凌带刀来找皇上?皇上他自己心里明白,泛不着事事都要给你们交代!”宓可扫了小狗子一眼,深知他的示好,不过这对卫羽凌一事的帮助并不大,他的确是报着刺杀之心而来,道理讲不通,也没有道理可讲。女子心下一横,想在东岳自己是势单力薄,也没有后援,如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这几日表面上卫羽凌都是乖乖的跟她学习兵法,却也没见什么异样,他为什么自己悄悄的去刺杀箫如然?说实话她不知道,也没有察觉到!她此时面色嫣红,内心却是一阵乱扯,只得变着花样将话语权丢给箫如然,再赌一把他对自己的情义。
箫如然苦笑一声,心想宓可啊宓可,亏我还觉得你聪明,这次你还真是能胡扯,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难道还指望我为刺杀自己的人开脱?简直就是在张着眼睛说瞎话,他瞥了一眼眼前的几女,见她们正诧异的望着自己,咳了一声,终于把话题绕回了自己身上,“永寿女侯,朕什么时候又遭惹你了?朕怎么就没有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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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琳琅玉台 下
听他一说,宓可的目中闪现一道阴霾,心想这下完了,这男人真的计仇了,若此时他不出面保卫羽凌,迟怕这事还真是没完了。一旁的洛子山和洛琉月父女也冷笑不已,轻声道:“看来这次连皇上都不帮你了,你还有什么鬼话可说!”
洛琉月说得咬牙切齿,任谁也能听出其中酸意,宓可咳了两声,勉强笑道:“那好吧,反正君心难测,既然皇上想不起,那我也无话可说,现在马上搬出琳琅台,与卫羽凌一道住到天牢去就是。要杀要刮你们几位商量好就算数,我也就不在这里浪费各位的时间了。”
说罢女子爽快的转身,提了裙摆就要离开,她走得是潇洒自然,却连续轻咳了几声,但没有半点畏惧之色,让在场之人无不莫名其妙加惊叹。
有人这样认罪的吗?还真是又叼又简单。
“慢着!永寿女侯!”就在女子即将跨出门去的时候,箫如然猛的叫住她。他能感觉她这才是真的生气了,若是现在自己再不出手,去了那牢里还不依旧是自己善后,指不准中间还要吃些什么苦头,说实话他哪里舍得她再吃什么苦头,于是他当即改变了主意。
千钧一发之际,箫如然一开口自然便是不容置疑的命令。香炉白气氤氲之下,他的面目都似模糊不清,只那眼中神光,宛如宝剑出鞘,让不敢直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朕这才想起那日夜与你打赌,若卫家四殿下愿意用竹刀亲自为朕当场雕刻一只南朝的泥偶,朕便赐你宵夜一席,是朕自己忘了!”男子乌发似檀,蜿蜒披垂于身侧,端坐在龙椅之上,淡定雅静,举止高华,一语毕出,全场张口结舌?天?这是什么理由?
“皇上!他明明就是想刺杀你你怎么”龙雪凝惊呆了,她不服气的大叫,似乎要拉回大家吃惊的神情,局势一秒逆转。
宓可停下步子,面上即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想这男人还真是沉不住气,自己这不还没跨出这门槛吗?果然也算有良心,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瞥脚,不过还好,他心里还是知道这事的紧要性的,再蹩脚他也是皇上,他自己都不承认是刺杀了,别人闹闹也翻不出什么巨浪来。所以她又折回身子故意细声道:“皇上刚刚没有明确之意,我也不便多说,说多了还让人误会皇上是个不遵守约定之人。这下皇上记起便好,免得日后再生烦恼。”
“好了好了,刚刚是雪妃一见刀子反映太大,自己滑倒扑到了刀口上去,这一惊吓把朕都给搞蒙了,就把这打过赌的事给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个误伤,等下永寿女侯去天牢里把四殿下接出来便是。只是这意外吓到了雪妃,不如”箫如然尴尬的望着众人,还真不知道这谎话该怎么圆场了。
“不如就赏二两珍珠末给雪妃压压惊吧。”宓可猛的打断了箫如然的话,直直的望向龙雪凝接着说,“北漠历来苦寒,珍珠更是紧俏得很,雪妃不如好好珍惜皇上的赏赐,乖乖的回去享用,要知道老是这么处在这不该你呆的地方,指不准待会又撞上什么,连累别人。”
“你!”龙雪凝当即就呆了,她没有想到宓可这一来不但没有被治个连带之罪,这态度居然还这般的蛮横?很明显,她根本没有把这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我什么?如今整个东岳内忧外患,你们这些当妃子的不但不帮皇上分担内务,还终日挑起事端,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刚巧你就来给皇上送补品?刚巧你就救了皇上的命?自己却受伤了?我不管你们这些个后宫是非和什么心计浮沉的手腕,我也没那么多精神来和你们斗!在这里我只说一次,没人来和你们抢夫君,我来东岳为的就是卫羽凌,若是你们继续把心思动在我和他的身上,别怪我真的如了你们的愿,抢了你们的夫君,让皇上把你们统统都休掉,送到边关大营当军妓!若是不信我有这个本事,你们就继续折腾!”阴沉的声音宛如毒蛇吐信,箫如然在看清她面上的一本正经之后,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你们还真是把女侯惹恼了哦,很好,正如我意,各位爱妃继续加油,手段嘛还可以推成出新,你们也知道朕是心意女侯很久了,你们加把油,朕的机会也大点!看这气势,看这魄力果然有皇后之风!”
箫如然听她一席话欢喜得一扫被刺的阴霾,居然不逊的当着众人的面调戏起宓可来,却在那句皇后之风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停滞在女子的脸上。果然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次不但没有把他们叔嫂定罪,还逼得箫如然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对她的感情,如今的情况这不是摆明了谁都不要妄想再打她的坏主意?她可是他心目中的皇后之选!
女子轻轻抬头,很是震惊他表白是这般自然,两人视线交会的刹那,她竟然无法承受他炽热目光的凝视。那般沉寂宛如幽潭的黑眸,瞳孔深处的一点,强烈光芒耀现,让女子竟觉内心刺痛,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是在暗示自己,只要她一句话,怎么都可以,莫说面前这几个莺莺燕燕,就是全天下的女人他也可以委屈她们。
“这似乎不是个皇帝可以开的玩笑吧!”女子强压了心中的波澜,假装着仿佛对眼前众人赤裸裸的眼神熟视无睹,沉静端站在书房的中央,冷冷的开口,无意是在告诉众人对于东岳皇后这个宝座她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白小三如今已经到了菖州,南朝已经送了和谈书,各位不如同皇上好好想想用什么办法先将国师保住。虽然我并不欣赏他老人家为人的手段,不过怎么他也算是皇上的授业恩师,若是大家同意,我们不如用康王殿下将国师换回来如何?”下一秒女子猛转话题,居然狡诈的提议。
箫如然冷哼一声,暗叹她的机智,但心头的不爽又再次升腾,心想这丫头还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帮她救了人不但不感谢,还步步为营逼他换人?他勾起讥讽的一笑,炽热的目光继续锁定着她的表情,温柔的喃道:“在朕面前,显然只有皇后才够资格对朕提建议,其他人还真的都得听我的。若女侯愿意接受这后位,朕到是可以考虑考虑你刚刚的建议,若是不愿意,不提也罢!”男子大气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散下去。
宓可失望的看了看他,叹息中几乎带了遗憾的意味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皇上继续挑选皇后了,还是先去天牢得了。”
“当然可以,不过女侯不要忘了晚上朕予你的宵夜哦。” 箫如然边说边笑,他瞥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实在再无心看她们各自唱戏,今天的是非真相如何他一点知道的兴趣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既然只容得下她一人,别的任何似乎都提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片刻后的天牢
“你为什么要去刺杀他?”女子无奈的看着牢中的男子,潦草的样子让她心痛,但自我放逐的神色更让她辛酸,这哪里是南朝的康王殿下做出来的举动?分明就是个没有智商的愚民干出来的蠢事。还好箫如然没有计较,不然她哪里保得住他!
牢中的男子唇边掠过一丝苦笑,凝神片刻,决然抬头道:“我不要你再为我牺牲,更不想连累三哥丢脸,他们都说箫如然一心想霸占了你,三哥丢不起这个脸,我们南朝更丢不起!我不能再继续连累你。我想过了,我能杀他自然是好,若杀不了,他也会杀了我,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想办法离开,不用跟着我在别人的国家受尽屈辱!而我也不用苟延馋喘在这里丢人现眼!”
短短一席话让宓可哭笑不得,这个四弟看上去也是人高马大,读的书也不比卫羽坤少,想不到这骨子里还有这股子迂腐的认识。“你知道什么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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