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行了吧,你没亲没故的,能到哪去?又去街上餐风露宿?我说过,有我在的日子,以后都不准你出去餐风露宿!是我不好,说话失言,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你就给点面子?不要走。”他只顾殷勤的讨好,完全忘记周围原本的嘈杂之声都消失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他见宓可怪异的表情,这才将目光迅速的扫描全场,所有的下人都张大了嘴巴,痴呆一般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哈。”春秋子再也忍不住,爆笑了出来。
“哗啦”的一声,诸葛世乐触电般的甩开宓可的肩,一脚踢翻了地上那盆雪玉梅,疾风一样往正堂的方向走,还边走边骂:“该死的花,看把我的鞋子脏的,还不给我拿出去丢掉。”他涨红着脸,飞快的一闪而入,留下身后一众惊叹。
晚餐的时候谁都没再提这个事情,春秋子只关心他的葡萄酒,宓可一口气做了十桶,够他喝上几年了,他心里美得哦,真觉得自己拣了宝。无德只关心他的鸡腿,自从到了天策,他再也没有饿过肚子了,每天和姐姐一起,偶尔姐姐还会教他读书写字,日子过得也真不错,他才不想真的走。
只有诸葛世乐,一脸黑黑的,一声不吭的样子,但大家仿佛都当他不存,自己吃自己的。
三下两下吃完,拖着宓可的手就去了花园,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你过来。”
“做什么?”
“以后不准说这里不是你家,要离开的话,明白吗?”
“why?”
“什么?外什么外!”他依旧男子气十足。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呢?”她突然有了想戏弄他的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想想,第一你没有亲人,第二你不会功夫,第三外面兵荒马乱,到处民不潦生,你又没有钱,你一个女人家你跑出去做什么呢?在这里高床暖枕的,锦衣玉食的,多好啊,去打听打听,外面多少女子羡慕你如今的生活。你还为什么?”他语无伦次的抢白一通。
“外面真有你说的那么糟糕?不至于吧?”她假装狐疑。
“哦,哦,你的意思皇上昏庸无能,导致百姓流离失所?你这可是大不敬啊!被皇上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她故意急他。
“我可没这么说,少给我下套子!反正你就给我呆在这里,我不是文皱皱的人,说话也不会咬文嚼字,但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他又急又气,怎么和她说话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套呢?真是说多错多。
“我没钱,你给我钱不就是行了。”她突然丢出一句。
“那不行,我的钱我干吗给你?要钱自己找去。”男子突然有些欣喜,她居然开口找自己要钱了?果然关系是进步了不少。
“真是小气。”女子嘀咕。
“这和小气没关系,我说了我会对你负责,但是我就不给你钱。”
“”
“那我明天要买糖酿酒,以前的钱都买玉子了,没钱怎么付帐?人家会找人揍我的,我都预订了。”她故意委屈着。
“有我在谁敢揍你?”他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不在的时候呢?”
“”
“那需要多少钱?”
“五百两。”宓可两眼发光,看着他把手摸进怀里心想真是个傻瓜一定是从来不去市场,一点糖需要五百两么,居然相信。
唰的一声从怀里扯出一大叠银票,找了张五百两递给她。
“叻,拿好,去付帐。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会多给你一分。”男子故做严肃。
“可是我还想买一些东西。”她迅速收回眼神,低头小声嘀咕。
“什么东西?”
“还不就是女人才用的东西么。”
“哎,你们女人真麻烦!”
“这这这,拿去拿去,自己去买,看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他一把把手里的银票都塞到了她手里,钱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再搞怪就好。
“你没欺负么?”她得意的笑,把一大把银票抓得紧紧的。
“哈哈,谢谢差佬。拜拜~刚刚也不知道是哪头猪说的不给我钱?哈哈,真是蠢!”宓可边笑边退,一个啷呛就要倒了下去。
“小心。”诸葛世乐一跃上前,伸手接住她的腰,一揽就把她搂在怀里。
她还没有反映过来,就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
他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
他感觉,此时的微妙就好似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两片薄薄的唇,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
“你干吗!”她一脸通红用力的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加紧。用鼻尖摩擦着她的鼻尖。
“好好呆在这里,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他喃喃的说,用鬓发小心的摩擦着她的脸颊,一脸的欲罢不能。
“等我从昆仑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男子的话又一次在她脑海想起,她想起敖宇翔,想起那巍峨的大雪山,想起那些共同出发战友,原来真的再也回不去。有泪在眼眶滚动,她努力的仰起头,望着这个深情款款的男子,不让它掉落下来。
男子轻轻的吻住她的樱唇,慢慢地把舌尖探到她的嘴里,她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任意的凭他吸吮着她的甜汁
“小侯爷,老爷派人让你马上回府,说是皇上下了圣旨。”
家仆不识适宜的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人,诸葛世乐杀人一般的白了他一眼。
“说。”
“皇上请侯爷、小侯爷、宓姑娘三天后参加长门殿的夜宴。”家仆战战兢兢,生怕招惹了他家这个最近喜怒无常的少爷。
“知道了,下去吧。”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穿过大堂、走廊、花园,送她回房,她并没有反抗,只是一手抓着一大把银票,乖乖的跟着。
“真是奇怪,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好了?”春秋子暗叫不妙,一切好似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三日后。
夜,天策皇宫长门大殿里掌千盏明灯,蓬壁辉煌,明如白昼。大厅上丝竹采乐,歌舞妖娆迷离。如此盛宴是因为箫如然登基以后第一次以家宴的形式宴请群臣及家属。
白颜方丈手持一金刚阐杖一动不动的站在萧如然的旁边,他是个和尚而且并非朝廷内臣,居然也在今日被邀请的行列之中实在是让众人费解。
洛琉月坐在箫如然的左边,颜面平静,高贵袭人。她冷眼看着晚宴上的奢侈繁华,冷耳听着众人对他的阿谀奉词,始终不露声色,无悲无喜,端庄典雅,冷清如池中白莲,同时,眼神的余光却在大殿内搜索。
箫如然的右边是他唯一的妹妹静公主。此女子身穿淡绿色的宫装长裙,袖口上绣着浅白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下的长裙散开拖到台前的梯子上。她随意梳了个逐月髻,上面斜插着一支芙蓉玉步摇,娇艳若滴,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一派高贵华丽的样子,美得让人心动。
第十章 长门夜宴 下
“差佬,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皇帝的party,真的好激动哦,可惜没有相机,如若能拍上几张照片回去,那就发达了。不对,我不是还有手机么?早知道就把手机带过来。”她坐在马车里也不管他人感受,一路上就在自言自道。
“什么怕蹄羊蹄的,你听好了,我不管你用手记还是用脑子记,等下的场面可不比得家里,一定不要乱说话,皇上问到我们便回答,皇上没有说话,你一定不能抢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记的,不就是吃个饭,你这么认真做什么?”他关切的看着她。
诸葛冥下了马车理了理衣服,无奈的看着儿子和这个女子,一个劲的摇头。自从儿子被退婚后,情绪经常都不稳定,常常会痴痴呆呆的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又常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也不知道再和谁气,感觉怪怪的。加上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更是奇怪的女子,每日总是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他还真是担心物以类聚,让儿子磨灭了心智。但好歹老天庇佑,这女子怎么也在御前救过诸葛世乐一命,看来也是一个有福之人,否则他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身穿一袭月白色纱质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挽着诸葛世乐的手便进了长门殿,敢情不是去赴宴,而是去走红地毯的。
萧如然眉间轻轻一皱,接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浅笑,心想,打扮出来也是个美人儿啊。但当他看见她环在诸葛世乐手臂上的玉腕,顿时又是皱紧了眉头。要不要这么开放?还没嫁就这样招摇?难道真的爱得死去活来?
“侯爷这边请。”引座的宦官把他们领到右边,诸葛世乐四目一扫,对面坐的全是洛子山一派的人。而他们这边却是右相以司马序为首。呵,真是好笑,吃个饭,这位置还安排得真是稀奇。
洛琉月一眼便发现了宓可的身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女子,真不明白为什么诸葛世乐会带她来?他们并未成亲,她以什么身份来出席这样的国宴?完全是恬不知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不动身色的打量着她,心里盘算着。
箫如然的妹妹箫静偷偷的望着诸葛世乐,这天下第一神捕的美誉她早就有所耳闻,想不到却是个如此年轻的侯爵,她从小便养在深宫,难得露面,上次皇兄大婚也并未见他,这次还是算第一次见面。她腼腆含笑,刚好撞上诸葛世乐望过来的眼神,内心顿如小鹿乱撞,慌忙逃窜。但她很快发现他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只是扫视了一圈,很快又收回了眼神,然后就一直在给身边的女子嘀咕着什么,那女子哈哈大笑,明晃晃的烛火打在他的脸上,他也泛起迷人的笑意,让她看得出神。
“众卿,今日宴会实属家宴,不分你我,大家尽情吃喝,如然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尔等为我东岳尽心尽力,还望日后君臣携手,早日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箫如然起身把酒,一身金色长袍,龙纹暗绣,霸气不可小觑。片刻间,众人皆高举杯盏,而他亦笔直了腰身,眉目如刀,凌厉无比,鸟瞰台下,举手投足之间,王者风范尽显,一扬头便将盏里的酒饮得精光。
“皇上前不久新婚燕尔,我等看了好不欢喜,不如在座的各世家都派个代表赋诗一首,附庸风雅一番庆贺庆贺喜得佳人?”坐在前排的七皇叔箫旬边说边笑,目光转向诸葛冥。
真是尴尬至极,诸葛冥一下回避了他的眼神,这样的场面说这样的话,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诸葛世乐原本还在和宓可说笑,脸色骤然巨变,宓可诧异的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突然明白了什么。果然,上下不合,全靠挑拨,这不明摆了故意的吗?先不说诸葛家的准媳妇被皇帝抢了有多丢脸,现在居然还要作诗来恭贺别人抢了自己的媳妇?太没有人性了。
“赋诗好,赋诗又高雅又能显示各位世家的才情,这个主意不,当然没有问题。”她一下从坐垫上站了起来,双手一提裙摆,迎上箫旬惊奇的目光。
“她谁啊?”看到众人白痴一样的表情,宓可淡然一笑。
“要不,就从我们诸葛家开始?”她示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诸葛冥和诸葛世乐下巴都要掉到桌子上去了。
“你是何人,凭什么代诸葛家说话?”箫旬也吃了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女子如此大胆。
“呵,皇叔有所不知,这位宓姑娘据说即将成为小侯爷的妻子?未来的侯爷夫人!”箫如然坏笑漾起,瞬间了兴致。
“小女宓可见过皇上,见过皇叔。”对于箫如然的说法,她也不辩解。轻轻微幅作礼一气呵成,提裙下掂,流露出大家风范,自成一派风流;简短几字,仿若风铃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四周当场就是一片哄笑,不是笑她礼数不周,而是笑她不该也称箫旬为皇叔,要知道他可是皇帝的叔叔啊,除了公主和皇后,怎么轮得到她也叫皇叔?
“大胆,皇叔也是你叫的?”箫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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