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单纯的想对这个蠢女人好,为什么会这么难?他只是单纯的很心疼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会这么难?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受伤,为什么这么难?原来,他邪云翳连保护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嘴角扯出一丝笑。“放心,从今往后。我邪云翳觉得不会踏进这个院子一步。你要的安宁,我还你。”
邪云翳转身而走。不似早晨的优雅,不似一贯的邪魅,却带着本不该有的落寞。芸娘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渐渐的出了院子,直至出了她的视线,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
死死的咬住粉唇,不想发出一丁点细微的声音。她害怕妖精男人还在哪个转角未曾走远。她怕她真的没有勇气去伤这男人第三次。
对不起,芸娘真的没有一点嫌弃妖精。对不起,芸娘从来都没有不欢迎妖精。在芸娘最狼狈的时候,你救了芸娘,在芸娘最痛苦的时候,你毅然出现。芸娘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你不知道若是芸娘和你走的近,你就会有危险。芸娘说过要保护妖精,那就只能选择这最笨的方法,一刀两断。
妖精,芸娘现在若是能呆在你身旁,即使做她的替身。芸娘也心甘情愿。只可惜。我们无缘,相遇在错的时间,分散在错的时候。
如果你要恨芸娘就恨吧。最好能够恨一辈子,那样芸娘也会笑着离开,起码你记住了芸娘不是吗?优秀如你,身边总是有许多过客吧。也许,你会把芸娘当做转身就忘的路人甲。那么比起你恨芸娘,记住了芸娘一辈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芸娘也想在你转身的时候告诉你,妖精,你以后少喝酒。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可是,芸娘不能,芸娘只能说那无情的话。
妖精,对不起。芸娘从今以后会忘了你。因为想念只是一件痛苦的事。芸娘已经伤痕累累再也伤不起了。
晚风习习,撩起青丝长发。孤单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仰头望星星装优雅。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最终却还是一个人孤单行走天涯。
倾一袭红妆(必看)
芸娘独自在山间的小屋里过了几天的闲适日子。依旧是一袭罗裙的芸娘游走在山间,每日晨曦坐在山涧中看着旭日东升,午后依靠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听着山间的鸟鸣林曳,黄昏爬上屋顶看着夕阳渐渐的落入西山。
日子平静的似一趟水流淌,芸娘以为时光会这样慢慢的流逝,年华会渐渐的苍老。就这样平静的一生,也好。可惜,事终不遂人愿。
那天午后,一抹明艳的身影穿过了孤寂的林子,终于到了篱笆围起的小苑。站在虚掩的木门前,眉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虑什么事。苍白的脸颊上还略微带着些许病态的美,只可惜却被厚厚的脂粉,浓妆艳抹所掩饰。女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美目中闪过一丝阴狠,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
芸娘依旧是坐在秋千上小憩,嘈杂的声音入耳,截断了她的思绪。心里一愣,该不会又是他吧,如果又是他,那该怎么办?
“呵,我们逸王府的新侧妃活的可真悠闲呢。在这山野之中抛却俗世,静静地在院子里看着花开花落,倒着是悠然自得。”满载着讽刺的话语灌入芸娘的耳里。
芸娘心里却突然送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他,可是心头却掠过淡淡的失望。芸娘不情愿的睁开双眼。依旧是一身夺目绚丽的华衫罗裙加身,浓妆艳抹的妆容,各式华贵的首饰戴在身上的吟妃。高傲的抬着头,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朝芸娘走来。
芸娘嘴角勾起一抹虚假的笑,继而又闭上了眼。有些人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计较的太多反而失去的也就越多。山间的风总是微微的轻拂过身,带着一种特有的凉爽。这几日悠然的日子的确过得很悠闲。只可惜,心中却有了断不了的牵挂。嘴上可以做作的笑的很灿烂,心里却再骗不了自己。
吟妃显然是料到了芸娘会是这副样子,气定神闲的坐在了石桌上,斟茶自饮。虽然表面上是丝毫都不在乎芸娘这轻慢的态度,可是心里却已然是怒不可遏。这女人不除,这辈子她是别想完全得到王爷的心了。所以,非死不可。上次那样还没死,这女人真是命大。
“你当真是以为新侧妃很了不起吗?见到本王妃还不见礼。”傲慢的声音带着一种刺耳的犀利。明明就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却依然不失凌厉的气场。怕是已经把这种自傲养成了长年的习惯了吧。
芸娘眉间几不可察的蹙起。这女人还真是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的很吗?就这样的随便的便能让她低头。清冷的声音在幽静的院子里悠扬的传扬。“别说是王妃,就是见了王爷,我芸娘也没有见过礼。你呆你该呆的地方就好,不要辗转几路跑到这寂寥的山间,乱了这山间的静谧。”
“好大的胆子。芸娘,你真以为本妃管不了你吗?”吟妃显然是被芸娘的话气到。拂袖而起高傲的抬着头。目光紧紧的盯着芸娘,眼里里充满了愤怒。
芸娘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连眉梢都沾染上笑意“我可不知道吟侧妃什么时候变成了逸王妃。就算这是真的,我想也是经历了艰辛的历程吧。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拿来做赌注还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芸娘眼里满是轻蔑。
芸娘当然清楚那日她自己到底有没有伸出腿绊倒她。当然知道她孩子没了到底是谁的错。所有的罪,她芸娘替她担了下来。现在这女人还好意思跑来兴师问罪,说她厚颜无耻还是对她的赞美呢。
芸娘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吟妃这女人居然忍心拿那么小的生命去搏一搏,这样的人,配当一个母亲吗?也许,该庆幸那个小生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然还不知道以后还会怎样被她利用。
“我没有,我的孩子都是被你害死了。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出现,若不是你让王爷如此挂念。若不是你不知廉耻的去勾引王爷。我又何必那么多。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失去了他。心里有多痛,只有我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当上逸王妃。”吟妃看着芸娘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没落的好似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吟妃顿了顿,又再度坐在石椅上,嘴角挂着苍凉的笑。手紧紧的握着杯子。明明是冷彻的茶,却被她握在手心像是唯一可以汲取温度的依靠。芸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吟妃。
“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那日你被他刚走之后,他得知我肚里的孩子没了,日日夜夜的守护在我身旁。也不曾去上朝,不曾进过一粒油盐。我只是呆呆的躺在床榻上默默的流泪。好似那该死的眼泪流不完一般。
终于,朝中下诏圣旨,要王爷娶朝中显贵的千金进门。你还记得吧,当初王上答应帮王爷找与那画像中女子相似的女子时,王上就是开出了这个条件。那日,王爷没有接旨,公然违抗。你要知道这是多大的罪。王爷是最有可能当上西驰的王的人选,但这却并不意味着王爷就一定是将来西驰的王。王爷头上还有一个峰王爷虎视眈眈的看着王位。他是王爷最有力的对手。
那日晚上,王爷没有守在我的屋子里。他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酒。小菊和我说了这些事情的原委,我意识到王爷这时候绝对要已大局为重。所以我打算去书房劝他。可是,当我进去的时候,书房里满是酒瓶,酒气经久不散。王爷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他认不清我是谁。他嘴里只是喃喃着两个女子的名字。”吟妃说到这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芸娘。眼里闪过不知名的忧伤。
芸娘的注意力显然也被吟妃这段话所吸引。虽然心里也很是怀疑吟妃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细细的听着吟妃的阐述。
吟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启唇“他叫,伊雪,芸娘。只是反复的这两个名字而已。对于一个喝醉的男人,在醉里说的话通常都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无奈的摇摇头,打算帮他稍稍整理一番,可是当我刚接近他的时候,他就紧紧的抱着我。你知道他嘴里说什么话了吗?”吟妃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唇边的苦涩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说,芸娘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你所谓的坚强。他说,芸娘其实你该常笑笑,你笑起来的时候最美,他说,芸娘,你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受伤也让别人受伤。他说,芸娘,你可不可以老实点,不要做那么多的错事。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么的痛,我恨不得拿刀杀了你。你爱的男人抱着你,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翌日,当我醒来,我看见王爷穿着官服负手而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那日他狼狈的回来走到我屋子里。告诉我,吟儿,芸娘欠你的,我帮她还。我知道你想要逸王妃的位置。现在我给你。说完留下圣旨转身而走。你又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痛。
而后,宫里传出消息,逸王爷跪在御书房前一天一夜,只是为了祈求王上收回册妃的成命,纳祈吟为逸王妃。那样一个高傲的王爷居然会在御书房门口跪一天一夜。他的骄傲,他的尊严,全部都被他抛却。我不能想象王爷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一切为的不是我,是为了你这个低贱的女人。当那些侧妃欢喜的向我道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所以,那天,我让王爷把你找了,策划了那么一场春戏。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终究还是你这个女人赢了。”吟妃凄凉的一笑、
芸娘垂下眼睑。那个残暴的男人只是把芸娘当做伊雪而已。他怎么可能会对芸娘这么低贱的女人动情呢。一定不可能,所以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因为伊雪而已。
芸娘摇摇头“也许,他只是把我当做伊雪而已。他是对手里这个木偶娃娃入戏太深而已。有一天他终究会觉醒的。”芸娘嘴角亦是一抹苦涩的笑,微微上扬。
吟妃伸出手至芸娘面前,轻轻打开手掌,掌心是一粒红色丹药。芸娘诧异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王爷现在正集中人力寻找一个红衣男子,你要知道若是王爷找到那个男子,那男子的后果可是、若你想要他活,我便帮你救他。”吟妃看着芸娘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芸娘许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吟妃掌心的药丸,微启唇。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你是想要我把这吃下去你就肯出手相救吧。”
吟妃点头,她知道这个女子聪明,所以更不能留。“我想你经过这么多的事,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若是我想救一个人,绝对不在话下。可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我那么恨你,手中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芸娘友善的朝着吟妃一笑。“我知道你这东西不是好东西,吃下去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一死。对我这种了无牵挂的人来说,一死又算什么呢?我希望你真的可以帮我救下那男子,毕竟他曾经救过我。还有,你好好的保重,好好的照顾他。芸娘从来就没有怨过你们。”
芸娘起身拿起吟妃手中的那颗红色丹药,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身子慢慢的摇晃,坠落。嘴角是挂着淡淡的笑。
吟妃抱起芸娘,往竹屋里走去。若今生,她们不是情敌,那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吧。帮芸娘盖上被子,吟妃转身而走。
芸娘,一年,就一年。她祈吟若是得不到尉迟逸的心,那她就把尉迟逸还给你。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黄昏,夕阳,把吟妃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吟妃走回片刻,一个妖娆的红色身影掠过篱笆,飞身往屋子里去了。邪云翳全身散发浓烈的酒气,手颤巍巍的推开竹屋的门,脚似灌铅一样沉重。看着床榻上,那个安详的身影,邪云翳手紧紧的拽起。他没有感到丝毫蠢女人的气息,这代表着什么。
他和这蠢女人立下话,今生再也不跨进院子。所以他毅然的走了。他依然不放心这个蠢女人差了人在这候着,结果午后,幻影匆忙回魔楼告诉他蠢女人有危险。他一路轻功,却还是来晚了。
手颤巍巍的探过云南颈见的脉,结果。毫无气息。邪云翳低吼“不可能,幻影,你过来,告诉我她只是睡着,过来。”
一个黑色身影匆忙而至。他从来没有看过尊主发过如此大的狂。心,不觉颤抖。“尊主,这女子。真的毫无气息。”
邪云翳苍凉的仰天大笑。抱着芸娘的身子,募然转身,一滴泪,无言的落下。
蠢女人,本尊容许你赶我走。
蠢女人,本尊容许你说无情的话。
现在,本尊只是求你睁开眼,好不好?
邪云翳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下,显得那样的孤寂,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