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的人早就躲到地面烧香叩拜起来,胆子大一点的,留下来一起整理现场。
这座有着精密机关,离奇故事和丰富陪葬品,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具面目如新的女干尸,报道一出简直是举世轰动啊!
原本作为凤栖公立图书馆的崭新大楼,被改装成为博物馆,陈列地宫的展品。
摘星阁项目,政府转批了另一块更优惠的地皮并且补偿了部分工款,唐董是乐得顺水人情,双方不吃亏。我不在,销售部的业绩虽然有影响,但因为大环境的变化以及我原来建立的客户关系等,首期的楼还未封顶皆告售罄。
遗憾是留给目击者的,悲伤是留给疼我爱我的人的,没过多久,这座地宫就成为凤栖的一棵摇钱树。我把快乐和繁荣留给凤栖,政府给我颁发了个“荣誉市民”奖,给我家人拨了一笔不多不少的慰问款。我就给这几个钱给卖了?
警察局把我列为失踪人士,是有备案,但在灼灼证据下我成了不可能找到的人。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就让地球停转让人们绝世永哀,很快地,我便沦为悠悠众口中偶尔会提起的一段传奇。
唯有我的父亲,很久之后都一直无法完全忘却我。即便举家迁往外省,他依旧不愿意接受我消失的事实,他有时候把雪儿当成我,有时候把我的相片当成活人,身体本来就不好的他急速衰老,神智也变得模糊,最后被判断为老年痴呆。
地宫成就了凤栖进一步的繁华,于莫的事业也因不愿意触景伤情而在如日中天时毅然辞去工作,不得已转战商界。踏着他妈妈原有的基础,于莫比别人省却几分辛苦,凭着他的勤奋努力和运气极好,竟然很快在外三省成了叱咤风云的角色。
此为后话,因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肩头为什么会那么痛?为什么我会在飞?
我睁开眼,自己在夜色迷蒙中下坠,肩头插着一支羽箭,痛彻心扉。
搞什么鬼?我又怒又惊,那个女鬼居然这样修理我,太不道义了,从这么高掉下去不粉身碎骨也死于非命。还要我给她报仇,我一出场就挂了,太悲催了啊!
一定是她法力有限,没有把我送对地方!
可是,我来都来了,怎么办呢?
头顶传来嘈杂的喊杀声,悬崖顶上一片黑压压的黑衣人,手中火把映亮半边天,一些人在与两个人缠打,一些人拉满长弓准备先射杀我。
我喉间咕噜一声:完了!上面飞箭下面是高空,真的再不用心怀什么念想了!爸爸,于莫,雪儿,对不起,都怪那个女鬼,我就要真真正正离开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
那两个人见状回身奋力砍杀几个弓箭手,然后纵身跃下,大喊着:“燕儿,别怕,爹爹(娘亲)来保护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时而脚蹬崖壁时而飞空,那个男的一把抱住我的腰,两个手指一用力拔出了我肩头的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迅速地在我肩头点了几下,我就觉得不那么痛了。
哇,这个“爸爸”会点穴功夫,看他们刚才下来保护我的身手,就像小说和电影里面的武林高手啊!
“燕儿,不要害怕。爹爹和娘会保护你,决不让这群贼人的奸计得逞。如果爹娘不能继续陪伴你,你要坚强,到天朝都城找你哥哥冷彬与冷盟,他们在”
那个自称是我娘的女人在一边挥剑挡着如雨的弓箭,突然一箭射中她的腿,她拔出箭,猛然大叫起来,打断了“爸爸”的话:“天云,箭上有毒!”
“爸爸”脸色一凛,马上低头从我肩头的箭伤里用力吸出几口黑血,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仅剩的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
一丝甘甜马上融化在我嘴里流入干痒的喉咙,有点迷糊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又有一箭射到“爸爸”后背,“妈妈”绝望地大吼一声:“天云!”
“没事,保住咱们的宝贝女儿要紧。燕儿,待会就要到崖底了,爹娘会保护你,记住到天朝都城的天剑分舵找哥哥们,告诉他们那个贼人头领使的是南山剑法,让他们给爹娘还有天剑山庄报仇。”“爸爸”语速极快地叮嘱我,眼泪滴在我脸上,我的心没来由一阵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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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娘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学好本领保护自己!”“娘亲”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她眼中的温柔更是让我泪如泉涌。
“爹,娘,不要走。”我好久没有那样温柔的眼神的注视了,和我妈妈一样的,让我无法忘怀的眼神,为什么才一拥有就要失去呢?我又想起爸爸,他会不会伤心。
“爹娘不走,我们会永远守护在女儿身边,看我们的女儿长大,成亲”
脚下是一片树林,他们对视一眼,把我转到背后,用两人的身体硬生生给我缓解下坠的冲力和树枝的挂伤。
他们身体坠地一瞬间娘把我往斜上方一推,我在一片尘土飞扬中倒在一堆灌木里。灌木丛刮破了我的手脚和脸,火辣辣地痛,箭伤处受了震动血又开始往外渗。我顾不得许多了,连滚带爬跑到爸妈身边,使劲全身力气把爸爸的身体扳过来,他脸上血肉模糊已没了气息。
抱起妈妈,我喊着:“妈妈!!“
“燕儿”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艰难地朝我微笑:“爹娘要走了,记住,我们爱你!”
☆、026初遇奕雄
浓烈的夜色里,我茫然地守在他们的尸身旁边,四周是一片幽深的恐怖寂静,就连夜虫的唧唧也听不见,偶尔会有两声狼嚎来自远方,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做。
不知道过来多久,天色开始蒙蒙亮了,远处传来突然一片夜鸟惊飞的扑啦啦声音。我警觉地竖起耳朵细听,有人过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会不会是来追杀我的?我咬牙爬起来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周围许多灌木丛,我尽量猫着腰爬着,为了逃命顾不了痛了!刚才爸妈舍命救了我,我不能这样轻易被逃命抓住!
那伙人很快就找到了爸妈的两具尸体,发现我不见踪影后,首领果断下令分散撒网搜捕。
他们一步步逼近了,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赶紧撒腿就跑。
“在那边。杀!”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
一道道黑影带着杀气直逼跑得气喘吁吁脚步踉跄的我,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我顿时陷入绝望: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我又手无寸铁,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啊!
“哈哈,妞儿。别跑了,跑也是白费劲。”我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得意地叫嚣。
“杀了她。”
“哈哈,杀了她!”
首领慢慢踱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呵呵,姿色不错,不如我们先奸后杀,啊?哈哈哈”
我使劲将他攀到我领口的脏手打掉,呸了他一脸口水。
“哟,这妞儿还挺有脾气。大爷最喜欢又泼又骚的娘们,再来一下,再来一下,也就就地解决了你,再送给弟兄们享受,如果招我们得意了,没准会留你一条小命。”眼前堆满赘肉的脸满是淫笑。
我往他脸上不由分说甩去一巴掌:“禽兽。”
他居然也不挡,一只手掐住我脖子,一只手往我胸口探去:“错啦,我是禽兽不如!”
这时候突然我眼前一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力带到一边,定睛一看是个身着青灰色长衫的男子,他没有蒙面,又把我从那兽类手里夺出,看来是救我的。
我的心一松,腿一软,那男子一只手从腋下稳稳地扶住我。
我抬头一看,他黝黑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冷冷盯着挥刀向前的众人。我眼前又插进一个身高与之相仿的身着白色长衫和披风的男子背影,他手握一把长剑,冲向人群展开一场混战。
我低头看看自己仍在渗血已浸透半边身子衣衫的伤口,痛并且心底有股麻麻的怪异感觉,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刀剑交加声音渐渐理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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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一个男声轻轻响起。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那救我的两男子其中着白衫的那个,他把我轻轻放躺回床上,伸手接过旁边递来的湿巾,帮我擦拭着脸:“你醒了。”
暗自感叹帅锅一枚天下少有想我潘安颜面何在,眼波流动的我转眼见到那黑脸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站在旁边。
唉,固然也是帅锅,帅得黑帅得冷,除了冷冰冰还是冷冰冰,比起那白衫的就不太有亲和力了。
他们胸口都大片大片的血迹,黑脸的袍上已经发黑了,白衫的却是鲜红一片。
“你们受伤了?”我狐疑地抬手指指他们,扯动了伤口,表情很是精彩。
“就凭那些人?都是你的血,丫头。二哥身上的是抱你回来时候沾上你伤口的血,我身上的是你刚才吐的。”白衫男子微微一笑。
“谢谢你们救我。”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那倒不必。冷庄主和二娘早年于我有恩,我未能救回他们已是羞愧,丫头别提谢字。”黑脸的终于开口讲话了。
爹娘?对了,原先是他们舍命救了我,如若不是为了我,凭他们的身手定可以逃过此劫。
或许这就是我的劫,这个世界给我的见面礼,真的很特别。只是,缓过紧张心绪的我,想念我的父亲和于莫,想念我原来的生活,对着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彷徨难过。
我眼圈一红,白衫公子赶紧安抚我:“你莫伤心,我与二哥已经埋葬了他们二人,让他们不受雨打兽噬之罪。你要好好养伤,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恩。”我低头忍回泪水,“你们怎么会那么巧赶来救我?”
“是你爹娘放的信号弹。当时我们就在这镇子上,便操近路赶过去,见到林子里飞鸟惊逃,便猜想里边有状况,刚巧便救了你。只可惜晚了一步,没能挽回你爹娘的性命。”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注定命不该绝的,那女鬼哦不幽魂应该不会骗我。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总不能对着恩人你来你去的。
“姑娘年纪比我们小,先父母又与我二哥有恩,现在你无依无靠二哥,不如认了她做妹妹吧?”
“嗯。”黑脸淡淡地点头。
白衫朝我一笑:“以后你就是我两的妹妹了,他是奕雄,我是奕汉。燕儿妹妹以后就是我们的小妹了,可愿意否?”
哇,就连认个妹妹都这么酷的黑脸大哥!他们说不定是我以后唯一的靠山了,更何况救了我一命,我哪能不愿意呢?
我马上甜甜地喊声:“雄哥!汉哥!”
他们武功高强器宇轩昂气度不凡,料想是不凡的人物,上天给我吃苦,到底还是补偿了一些儿的。
奕汉哥哥爽朗一笑:“呵呵,燕儿妹妹嘴巴好甜哦。”
我抬眼看看奕雄,奕汉见了便说:“你大哥天生就是那副铁面黑脸的模样,不过他心地极好,你别怕他。”
“燕儿,你太轻信了。万一我们是另一拨坏人或者根本就是演戏给你看,将你骗了,你如此容易被骗,怕是没几日便连骨头都被吃得不剩。”奕雄淡然地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刚才的确连想都没想,内心早已将他们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满心的信任与感激,就连刚刚失去双亲的痛苦都淡了些许。不管他说这话出于何用意,我在这边确确实实应该小心谨慎,这个世界没有警察没有人权,杀人不一定会偿命,我现在是一介草根,命比蚂蚁还贱被杀死也是白死了。
☆、027飞燕北往
我现在虽然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但我的心智可是二十几岁的。是在二十一世纪安逸习惯了一时间无法转变而已,经他那么一提点,我倒是知道自己该如何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哥哥说的极是,也多亏了你们提醒,是我太单纯了,不过我知道两位哥哥是不会害我的。”
“你知道?你如何知道?”奕雄冷冷问道。
唉,这个人不是不说话,是惜话如命和习惯冷冰冰而已。我俏皮地歪着头:“凭我的直觉。”
“直觉?”
“哥哥们,现在是何年何月呢?”
“泰和十三年,八月十一。”奕汉接了我的话。
“还有,大哥刚才叫我什么?冷燕儿?是我的名字吗?”
两人对视了一下,望着我的眼神有点怪异。奕汉拉过我的手把把脉:“燕儿,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么?可是你体内的余毒我已经清了大半,应该没有大碍了呀。有没有碰到头?”
我摇摇头,除了肩头的箭伤,其它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