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元,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爹说话。”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大太太本来就着急的不得了,想替他解围,他去让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多,老爷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一向勤俭节约,最讨厌铺张浪费,皓元说这样的话不是往枪口上碰了。
“看来你还真是去赌了,来人,家法伺候!”
沈老爷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沈皓元自己做错了事情,就算是儿子,他也不能姑息,两个家丁一人拿着了一根棒子过来。
大太太慌了,替沈皓元求情。
“老爷,念在皓元是初犯,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他不会再有下次了。”
“爹,求求你了,我不想挨打。”沈皓元被家丁按在地上,这才知道爹爹是来真的,不住的求饶。
三姨太太一副心疼的模样,走到沈老爷的身边,也替沈皓元求情。
“老爷,你就饶了皓元吧,他现在好歹也在绸庄管着生意,这一打下去,怕是好些天都不能起来了。”
“就他这个样子不去绸庄更好,哪一天锦云绸庄被他败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不打他长长记性的话,这一次欠点赌债要卖五妹,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不是要卖锦云绸庄,打,狠狠的!”
棒子落在沈皓元的屁股上,他疼的大叫,不停求饶,大太太看着心肝宝贝儿子,心疼不已,似乎那棒子打在她身上一样。
沈五妹和香兰缩在一起,不敢去看那副惨不忍睹的场面。
棒子接二连三的打下去,沈皓元的衣服上已经有了血渍,大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护着沈皓元的身子,家丁不敢再打了。
大太太哭着说:“老爷,你饶了皓元吧,再打下去他就皮开肉绽了。”
儿子挨打,沈老爷能不心疼吗?不打他,又恨铁不成钢,沈家就三个儿子,大儿子沈皓元资质平庸,二儿子沈皓平埋头苦读,想考取功名,三儿子因病弱智,他把沈家的希望寄托在皓元身上,资质平庸没事,只要肯学,愿意努力,勤能补拙,却没想到这孩子总让人失望。
“好了,今天给你一个教训,从明天开始,你闭门思过,不许随便出门,绸庄也不用去了。”
“老爷。”大太太想替儿子争取,沈老爷举起手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了。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去陪陪晴晴。”
沈老爷站起来,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三姨太太见沈老爷走了,大笑了起来,对大太太说:“我也替皓元求情了,只怪他自己不争气。”
“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领你的情。”
大太太扶起沈皓元,沈皓元被打了屁股痛的要命,想骂沈五妹,可是一用力屁股就疼,便收起那肚子里了火气。
“哟,姐姐这话说得就伤人心了,我也是一片好心,皓元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够烈的,敢顶撞老爷,相比之下,我的平儿可比他胆小多了。”三姨太太一向与大太太不和,也只能趁此机会好好的奚落她一番。
“三姨太,你别得意的太早,在沈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说完,大太太甩了甩衣袖,扶着沈皓元走了,三姨太太难得看到这么好看的戏,一直笑个不停。
沈五妹上前问:“三姨娘,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跟爹爹说?”
三姨太太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茫然的看着沈五妹。
“五妹,我答应你什么事情了?”三姨太太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沈五妹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她咬了咬牙,既然三姨太太不肯承认,她就是再多的争辩也于事无补,沈五妹舒了一口气,说:“三姨娘,我失陪了。”
“五小姐。”香兰想拉住她跟三姨太太理论,可是沈五妹却径直离开,香兰只能跺跺脚,追着沈五妹去了。
三姨太太冷笑了一声,臭丫头,我可不想沾你这个不祥人的晦气,还想做我的女儿,门儿都没有,骗骗你也当真,真个是又蠢又笨的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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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依靠自己
沈府的花园设计的巧夺天工,有假山,有小河,有凉亭,有盛开的莲花,到处暗香扑鼻,沈五妹狂奔到院子里,看到这富有的一切,心却苍凉无比,美好的一切,沈家的一切几乎都与她无关。
沈五妹坐在凉亭里,想起刚刚三姨娘对她表现出的那种轻蔑的眼神和姿态,还有三姨娘对她的欺骗,让她禁不住泪流满面。
很多人都害怕欺骗,更害怕曾经燃起的希望化为灰烬,期待落空的感觉是痛彻心扉的,沈五妹相信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她的心底深处,她没有了娘,沈府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她选择了相信三姨娘,得到的却是三姨娘的欺骗,让她情何以堪。
香兰看着沈五妹坐在那里哭泣,心里也跟着难过,她上前去坐到沈五妹的身边,生气地说:“五小姐,我们去找三姨太太理论。”
“有什么可理论的呢?”
香兰急了,说:“她这样做,让大太太对你更加的没有好感,然后她又不认账,实在太过份了。”
“她不想承认,就是去理论又有何用呢?我也不想再去丢人现眼了,而且我就不相信我不以三姨娘为靠山,我就不能站起来。”沈五妹的心里装满了难过,三姨娘的模样在她的心里不断地翻滚着,她真的很生气,她也想发发脾气,可是在这个家里,她无可奈何。
沈五妹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她一定要靠自己,不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己最可靠。
娘亲,请你保佑五妹,五妹不要再过这么任人欺凌的日子!
“五小姐,不行的话,咱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太太,是三姨太太故意这样做的,不是我们的本意。”
“你傻啊,告诉大太太的话,大太太会更加的讨厌我们,就算要说也让别人说。”沈五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她得主动出击。
香兰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让别人说呢?
沈五妹擦了擦眼泪,压低声音对香兰说让她去看好戏,香兰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跟着沈五妹的身后,看五小姐会做点什么事情出来。沈五妹握紧双手,往三姨娘的住处走去。
沈五妹吩咐香兰去告诉吴管家,三姨太太有事找他,让他去三姨太太的房里,香兰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吴管家,但是小姐安排的事情,她一定会照办的。
到了三姨太太的院子里,二哥皓平坐在石??上念书,沈五妹上前去亲热的喊了一声二哥,又夸奖二哥是家里最有学识的人。
谁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语,沈皓平被沈五妹崇拜和赞掌的眼神打动,跟五妹说:“你想学识字吗?”
“当然想了,可是没有先生教。”
“我教你,如何?”沈皓平微笑地说。
“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先生说了,学以致用,自己会了,再教会别人的话,才能真正的用在自己身上。”沈皓平平日里刻苦读书,沈府的人并没有人喜欢念书的,因为沈家是商家,不太注重什么文化学识的,只有沈皓平自己非要读书,还扬言要考取功名,沈老爷只当他是开开玩笑,并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二哥,你也知道爹爹又让我读书识字,若是被他发现了,他肯定会很生气的。”沈五妹一脸无辜的表情。
“没事,有空我悄悄的教你,真不明白爹爹地怎么一回事,你娘亲那可是咱们沈家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写诗作赋。”
沈五妹吃惊地看着沈皓平,从小到大,她的娘亲是沈府的忌讳,没有人可以随便议论关于她娘亲的事情,她对娘亲是一无所知,今天从二哥的口里得知娘亲竟然是一个才女,内心深处想对娘亲多一点了解的*着不断的上升。
“二哥,你可不可以再说一点我娘的事情给我听啊。”沈五妹急切地望着沈皓平。
沈皓平正要开口,三姨太太厉声打住了沈皓平的话,生气地说:“死丫头,你是故意想让皓平犯了咱们沈家的忌讳吗?”
“三姨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快走,快走,谁让你过来我这里的。”
沈皓平见娘亲要赶沈五妹走,生气地说:“娘,五妹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你怎么可以这种态度?”
“你还帮这个臭丫头说话,吃里扒外的东西。”
“三姨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二哥呢,今天我也算帮了二哥一个忙,二哥帮我说句话那多正常。”
沈五妹故意提今天的事情,三姨太太本就不想承认这件事情,而且沈皓平受文化熏陶,为人正直,又不能在儿子面前让儿子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对沈五妹要提此事的话语感到无比生气。
“沈五妹,不许胡说八道,再胡说八道的话,我让碧儿赶你出去。”
“三姨娘,我不求你能够让爹爹愿意把我过继在你膝下,但至少你不能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反正我在沈家本来就不受大娘喜欢,大不了,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娘,说我只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
沈五妹故意惹火三姨太太,刚好被过来的吴管家看到,吴管家听到这番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出现,而是站在外面继续听。
香兰说:“吴管家,你怎么还不进去?”
“进去干嘛,等等再说。”
果然,三姨太太被沈五妹激火了,给了她一巴掌,让她跪在地上,并命令碧儿拿来一根扫尘用的鸡毛棒。
沈五妹眼见三姨太太要打她,立刻向沈皓平投出求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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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大娘转变
鸡毛棒落在沈五妹的身上,她咬着牙没有吭声,香兰站在外面看得心疼极了,抓着吴掌柜的手,苦苦央求她去救救沈五妹,吴掌柜则叹了一口气,毕竟三姨太太是主子,他也只是沈家的奴才。
香兰按捺不住,想要冲进去,被吴掌柜拉住了,只能忍痛看着沈五妹挨打。
沈皓平上前拉住三姨太太,看着沈五妹被打,虽然素日与沈五妹没有过多的交籍,今日她在娘面前挨打,沈皓平实在看不下去。
“娘,你就别为难五妹了。”
一身书生气息的沈皓平也不懂得何为粗鲁,只能用他自已温柔的方式劝说,三姨太太根本不理会沈皓平的劝说,续打着沈五妹,沈五妹强忍着身上的痛意,不挣扎,不反抗。
沈皓平生气了,大吼了一声说:“娘,你再打的话,我去告诉爹了。”
三姨太太这才松开了手,指着沈五妹说:“真是一个祸害星,哼!”
沈皓平扶起沈五妹,说:“你赶紧回去。”
“谢谢二哥。”
沈五妹往外走,三姨太太批着她的背骂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攀高枝。
沈五妹咬咬牙,悔恨自己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三姨娘的话,把大哥赌钱的丑事说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了吴管家和香兰,香兰上前就握住沈五妹的说,心疼地说:“五小姐,你没事吧。”
“挨打都习惯了,我没事。”
沈五妹看了看吴管家,问:“你来这里找三姨太太吗?”
“香兰说三姨太太找我,不过看样子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还是不去了,五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三姨娘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棋子,我挨打也是我活该。”沈五妹又流下一串眼泪。
“这是发生了何事?”
“还是不说了,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再多说,别人还以为我是墙头草两边倒,吴管家,我还是回我的住处了。”
“五小姐慢走。”
吴掌柜目送沈五妹离开之后,回到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正坐在大少爷的床前,数落大少爷。
“大太太。”
“吴掌柜有什么事?”
“我刚刚路过三姨太太的院子,看到她在打沈五妹。”
哈哈哈,大太太笑了起来,沈五妹个死丫头,真是活该,帮了她的忙结果还不是被她打。
“那是她活该,把我的皓元害成这样,只能趴在床上。”
“就是,气死我了,挨打活该,我还想亲手打她呢,明明告诉她让她不许回来跟爹说,她竟然不听我的话。”沈皓元趴在床上还愤愤不平,也跟着大太太骂了着沈五妹。
“大太太,我一开始还以为沈五妹是三姨太太那边的人,看样子并非如此,你也别生五妹的气,还不如把她收为已用。”
“收为已用,她能有什么用?”大太太不以为然地说,沈五妹在沈家一点地位都没有用,还不如她养个丫头做心腹呢。
“我看三姨太太打她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是个能忍的主,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没瞧出来吗?五小姐越发像她的娘了,小时候看不出来,现在长大了,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