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包拯心中那个气呀,他想“庞昱呀,你就承认了吧,本府最多训斥你一番,可是你要是不承认,罪过就大了”,这就是我们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为何解开姑娘的衣服,轻薄于她?”
“我解开她的衣服是想给她做人工呼吸,人昏迷时间过长,容易引起休克,”庞昱知道他们不懂,但还是说了,“人工呼吸就是―――,唉,说了,你们也不懂。”
“狡辩!”本府最后问你,“你为何伤害她?”
“因为她的屋里还有一个人。”
这时月儿姑娘醒了,听到庞昱这么说,又哭起来。
“你说姑娘的屋里,还有一个人,可有证据?”
要证据,庞昱是有的,就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不能给人家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堂堂的小侯爷被人调戏,以后他还怎么混呀,所以最后,他咬了咬牙,说道“没有。”
听到这话,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定是庞昱非礼人家,还死不承认。
“庞昱呀,庞昱,”包拯说道,“本府认为你受了上次的教训,已经改好,没想到你本性难移,又作出如此龌龊之事。今天若是不教训你,怎么还姑娘一个公道。来人呀,将庞昱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说完,从案上抽出一刑签,扔在了地上。
随着刑签的落地,两个持刑杖的衙役走上前,对庞昱一推,庞昱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又被衙役在肩上一按,就趴在了开封府的大堂,冰冷的地面使庞昱倍感委屈。跪在一边的墨香看到自己的主子要挨打,一下子急了,“少爷,您就说了吧,”还没等到庞昱开口,墨香又对包拯说道:“包大人,求您饶了我家侯爷吧,侯爷去风月楼是因为――――”“墨香!”庞昱厉声喝到,“哼,本侯爷去那里就是为了风流快活,没想到她不识抬举,害得本侯费了一番手脚”,然后又色迷迷的看了姑娘一眼,“本侯就是本性难移,就是十恶不赦,包黑子,你能拿我怎么样。”庞昱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这瞬间,他突然觉得什么都索然无味,想想展昭,总是躲着的自己,而白玉堂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离自己而去,又亲眼目睹了以前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本想调查此事,却没想到反而被―――,回想起风月楼的一幕,感到自己来到这里可能根本就是个错误,如果这一次不幸再被包大人打死,无非是还一个真实的历史,想到这里,庞昱闭起双眼,等待着板子的落下。
庞昱的这番话使墨香呆住了,而包拯则是气上加气,恨上加恨,气的是没想到庞昱小小年纪竟留连于风月场所,枉自己还以为他已悔过自新,恨的是上次为何没把他打死,让他再遗害人间,“打!”包拯黑脸一沉,厉声喝到。等墨香回过神来,板子已毫不留情的落在庞昱身上。现在的庞昱可不比以前,以前身上还有几斤肥肉,而现在身子单薄的风都可以吹倒,根本挨不过去。只见庞昱双目紧闭,紧咬嘴唇,一看就知是在强忍疼痛。
五,六,七,―――庞昱在心里默念着,好疼呀,只觉得自己的背,自己的屁股好像要裂开了,火辣辣的。虽然说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那是打过之后了,并没有经历这个痛苦的过程,庞昱觉得每一下好像都敲碎了自己的骨头,疼痛渗到了骨髓里。
十,十一,―――庞昱的意识渐渐远离了,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尽不住咳出了一口血,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迷糊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一直宠溺自己的哥哥,又看到了自己的那群死党,还有她们一起喝酒,“啊”,车祸。
啊,好疼呀,杖刑的痛彻骨髓又把他拉回了开封府的大堂。
“二十”听衙役报出了最后一个数,“大人,行刑完毕。”
“退堂”包拯一拍惊堂木,说道。
此时,所有的人都觉得眼前一花,堂上多出了一蓝一白两个人影,正是展昭和白玉堂。这二个为何此时赶到?
却说白玉堂自那夜将庞昱送回府中,心中就一直放不下,又不好去找他,而开封府近来又无事,直把这锦毛鼠闷得无聊之极,因此一大早,就去宫里拉了展昭去太白居酒楼喝酒,而展昭虽说不去找庞昱,其实心里一直惦着,就随白玉堂去了,想想顺便问问庞昱的情况。因此二人就来到了太白居,捡了个临窗的位置,白玉堂又告诉小二,不许别人打扰,所以对此事一无所知,直到楼下有喝醉的食客,大声嚷嚷道“我说这安乐侯是狗改不了吃屎吧,这不,大清早就去风月楼轻薄人家姑娘,被逮住了,押到了开封府”,说完顿了顿,有心急的人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后来呢?”还没等那人再开口,又有人说道“不可能,听说这小侯爷自上次被包大人教训了一番,就改过自新了,还帮着展大人破了不少案子”“切,那是他在展大人面前不敢放肆,看现在不和展大人在一块,原形毕露了吧,那天我还看到他去了凝春阁”又有人说道。“不要说了,听这位仁兄把话说完。”接着喝醉的那人又说道“那安乐侯被带到了开封府,还不承认,出言顶撞包大人,被包大人杖责二十,唉,不过也挺可可怜的,被打的满身是血。”“那有什么可怜的,打死才好呢”又有人说道。
听到这里,展白二人丢下一块银子,同时飞出窗外,不顾路人诧异,施展轻功就到了开封府,正赶上包拯退堂。“大人――”展昭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人说的一样,可是包拯一甩袍袖就走了,公孙策摇摇头也走了。
“少爷,少爷,您醒醒,”庞昱觉得有湿热的东西滴到了脸上,是墨香的眼泪。
“小螃蟹,你怎么样”看到庞昱满身是血,白玉堂也真是心疼,他压根儿就不信庞昱会去轻薄人家姑娘,他自己不让别人吃了豆腐就不错了。
“我们送你回府吧”展昭说道。
“我,我不回去”庞昱趴在地上,声如蚊呐,说完又昏过去了。
展昭想自己住在皇宫,不能把庞昱带到那里,而白玉堂住在开封府里以前展昭的住处,所以展白二人就决定先到那里,看看庞昱的伤势,顺便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上前一伸手将庞昱轻轻托起,也不顾庞昱满身的血污弄脏了自己的白衣。就这样四人就来到了白玉堂的住处,将庞昱轻轻放在床上,示意墨香去打了热水,又让他先回府去和老太师说一声,就说小侯爷喝醉了酒,今晚不回去了,明早来的时候顺便带件衣服。墨香虽不情愿,但想到有展白二个照顾他家少爷,就回去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庞昱趴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展昭看到他的背上和臀部的衣服早已让血渗透,不知里面伤的怎样,刚想去脱掉他的外衣,白玉堂直接走上前,“哧”的一声,把庞昱的外衣从背部撕开了,两个同时“啊”的一声,原来庞昱的内衣早由白色变成了红色。
展昭轻的不能再轻的掀起庞昱的上衣,有点地方由于时间久了,血迹凝固粘在了衣服上,又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就用丝帕沾了温水,轻轻的浸湿,就算这样还用了老长的时间才把衣服完全掀起,露出了庞昱的整个后背,只见原本光洁如缎的背上满是一道道青紫的杖痕。“开封府的衙役下手够重的”,白玉堂一边心疼的说道,一边拿出上好的跌打药,这可是白玉堂特意从卢大嫂那儿要来的,本想给猫儿用,没想到现在倒先给这小螃蟹用了,想到这儿,白玉堂将药轻轻的涂在庞昱的背上,但是瘀血的地方需要用力揉搓才能好的快些,不过这样会很疼。“小螃蟹,你先忍忍吧”白玉堂对着庞昱说道,接着手上用力,他明显的感觉到庞昱的背绷起了。“疼”庞昱如小猫儿般说出了一个字。没办法,你先忍着吧,白玉堂心里想到,手上却没放松,相对展昭来说,他的内力略显阴柔,这似乎更适合庞昱,配合药的效力,不多久,庞昱背上瘀血的伤痕就差一多散开了。
展昭也没闲着,他慢慢脱下庞昱的裤子,原本娇嫩的肌肤上满是血迹,看到庞昱的伤,他也心疼,但他知道开封府的衙役已算是手下留情了,都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展昭用丝帕轻轻的擦去血渍,又换了几次水,最后在庞昱红肿的小屁股上擦上药,心想昱儿,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包大人如此震怒,我一定要问清楚。
展白二人给庞昱清洗完毕,上完药,又找了白玉堂一身里衣,给他穿上,但是只穿了裤子,上衣不方便穿,庞昱一直趴着,原本紧皱的眉头现在松开了,苍白的小脸由于趴着呼吸不畅有点微红,整个人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让人好生怜惜。
“玉堂,我回宫去交待一下,去去就回,九弟烦你照顾,”展昭对白玉堂说道。
“好,白爷爷还不知你这猫儿,总是尽职尽责,这里有我”说完,就潇洒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他确实也累了。展昭笑了笑,就走了。白玉堂看着床上的昏睡的庞昱,想到如果这事真如酒楼中那人描述的那样,该怎么办?哼,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一定不会轻饶了这只小螃蟹。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吧,白玉堂隐隐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细一听是展昭,“二位兄弟慢走”说完推门进来了。
“和谁说话呢,什么事?”白玉堂问道。“王朝、马汉”展昭就把经过说了一遍。原来展昭去宫里和其他侍卫交待了一般,其他人本就敬重展昭,况且如今太平,也没有多少宵小匪徒,因此没多久就回来了,进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王朝马汉,就问起了早上的事,二人就把早上墨香来找他们,到在风月楼看到庞昱衣衫不整,且又伤人,又到大堂之上庞昱的供词,最后如何激怒包大人,挨了板子整个过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番。白玉堂听到这里,心中一股无名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拳头一攥,上前就要去教训仍在昏睡当中的庞昱,展昭急忙拦住,说出了心中的疑点。虽这件事天衣无缝,任谁都认为是庞昱的错,但是展昭总觉得庞昱隐瞒了什么,尤其是庞昱在大堂之上说的这“第三个人”,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真有其人,庞昱为何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肯说出来,他也知道,他这个九弟外表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倔得像头驴。还有替他上药的时候,展昭发现庞昱的上衣早已撕裂,是他自己还是另有其人。听到这些,白玉堂不得不佩服展昭的细致,想了一下,说道“好,我自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只要到时你不要插手。”展昭也知道这只白老鼠的鬼点子多,整人的法子更是想也想不到,但是又担心他伤了庞昱,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只是不要伤了昱儿。”白玉堂点头答应。
商议完毕,二人都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等着庞昱醒来。又过了有两盏茶的时间,就看到庞昱皱了皱眉,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哎哟,好疼呀,我,我想喝水”。展昭拿起桌上茶杯,倒了点水,端过去,庞昱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般,只得微微抬起头就着展昭的手喝了两口,然后又趴下了。
这时,白玉堂走上前来,盯着庞昱看了一会儿,冷冷的说道“不想说点什么”。
庞昱本来就有点心虚,被白玉堂看的更是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这只耗子要做什么,本能的想动动身子,离他远点,可是事与愿违,屁股太疼,根本动不了,只好拉了拉被子。可是令庞昱没想到的是,白玉堂“呼”的把被子从他身上扯走了,而且坐在了床边。
“白玉堂,你,你想干什么?”庞昱的声音有点颤抖。
“小螃蟹,风月楼的姑娘怎么样?怎么把衣服撕了?”白玉堂一边说着,一只手放在了庞昱的背上,轻轻抚摸,只觉得庞昱的背在微微颤抖。凭着上次在凝春阁的经验,他知道庞昱最怕别人碰,这样他可能就什么都说了。可是令白玉堂没想到的是,这令庞昱想起了自己在风月楼的经历。
“白玉堂,你这混蛋,不要碰我。”庞昱喊到,虽然声音微弱,但是展白二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白玉堂何曾受过这种辱骂,听到庞昱这话,“腾”地就站起来,“我问你,你去风月楼做什么,为何伤人?”
庞昱不想再提起此事,更不想让展白二人知晓他被人调戏的事,因此宁愿被人误会。“我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十恶不赦。”
“昱儿,”展昭知道庞昱的倔脾气上来了,他刚要说,白玉堂使了个眼色,他只好又停下来,看看白玉堂倒底想怎样。
“庞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玉堂脸色一冷,“你再不说,可别怪你白爷爷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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