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3 蓝蔷薇下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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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 3 蓝蔷薇下的思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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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弥默默不语。然后又说道:

  “可是我第一次进去时看到的房间,内部装潢完全不同。墙壁、吊灯、地板都不一样所以他们还说我是在做白日梦。”

  “给我纸。”

  一弥虽然想要抱怨,但还是掏出钱包,递上一张纸币。街童张开嘴唇,迅速将纸币藏在身上某处。然后半睁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又以怪异的口吻说道。

  “十一点五十分!一群男人从后门进去!拿着许多东西!”

  “东西?”

  “装油漆的白铁罐、刷子和卷起来像是金色纸张的大东西!卷起的地毯!穿着沾满油漆的连身工作服!”

  “应该是油漆工人。”

  “十二点四分出来!没有金色的纸和地毯!匆匆忙忙搭马车离开!”

  “金色纸张应该是壁纸。出来的时候不在手上,表示在(杰丹》里面用掉了。恐怕就是把那个房间的墙壁从棕色变成金色。”

  街童睁开眼睛。话中混着呵欠——

  “说到十二点四分,就是你们回来的五分钟前。”

  “嗯。一定是我一离开就匆匆忙忙重贴壁纸,铺上地毯吧?他们贩卖的商品里应该有很多吊灯只不过”

  一弥耸耸肩。

  “前题是你说的话是真的。你真的有办法记得这么清楚?”

  一弥半信半疑看着街童,对方也睁开小眼睛瞪着一弥。似乎自尊受到伤害,脸颊发抖——

  “我从不撒谎。我一直在路边看着,到现在为止也看过很多事,但是大家都不相信我。就因为我这副模样你也不相信吧?”

  “不,我是”

  “我一直待在这里,注意到很多事情。所有进入的客人我全都记得。你看,那个一轻女人”

  街童指着抱着许多紫色纸袋出来的女性。

  “她在两小时前进去,现在才出来。买了很多东西,抱着五个纸袋。还有现在走出来的老爷爷”

  接着指着快步走出的老人。

  “只不过三分钟就出来了。我也知道他买了什么——拐杖。虽然没有包装,但是他进去时没有拿拐杖,所以我知道。一定是因为立刻就要使用,所以才没有包装,只是把标价拿掉。我我每天都在这里看着的客人。”

  “可是我,你”

  “每个月都会有两、三个没出来的客人。”

  “我只是对于你的准确感到咦?没出来是什么意思?”

  街童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害怕地缩起身体:

  “进去之后,没有从前门出来,也没有从后门出来。过了好几天都没出来。有些客人进入之后就消失了。全都是年轻女人。”

  “如果这是真的,应该去报警才对吧?”

  街童露出发黄的牙齿,愤怒地说:

  “我跟巡警说过,跟他说女人消失了。结果就是被打了一顿。他把我当成说谎的小孩。被狠狠揍过之后,还被警察赶走。巡警还说‘你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你一定是说谎’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只是在这里看着。”

  一弥盯着滔滔不绝说了一堆的街童。

  一弥也不记得自己是在何时进入、何时出来。他竟然说记得所有出入的人,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是却觉得他说的话有奇妙的可信度。刚才那个老婆婆,也指着百货公司说:“我的女儿被它吃掉了!”搞不好那就是进入百货公司之后就再也没出来的意思。

  还有一弥看到不知为何被装在箱里,发出叫声的少女

  (啊!)

  一弥突然想起。

  刚遇到这个街童时,不知为何低声呢喃:“95”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正是一弥钱包里的零钱掉在地上的瞬间

  (不会吧)

  一弥悄悄掏出钱包,开始数起里面的零钱。在那之后,付给街童和马车车夫的钱都是纸币。硬币的合计金额

  正好是957。

  (太厉害了!)

  一弥再次看向街童。脑筋好得惊人的街童,却皱着污黑的脸,双手护头深怕被打。

  “你”一弥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想要唤住街童。就在这时

  “把女儿还给我!”

  老婆婆不知何时又逮住一弥,肮脏脸上闪闪发亮有如动物的漆黑眸子瞪着一弥。以惊人的力量抓住衣襟,用异国腔调哀号:“帮我把女儿找回来!”

  “呃、那个请放开我!”

  听到一弥大叫,老婆婆连忙往后退,害怕地抬头看着一弥。眼眶开始积起眼泪:

  “跟我一起找回女儿!”

  低下头,声音突然变细,然后又抬头看着一弥的老婆婆,脸上出现拨云见目的表情,先前的疯狂已不复见,冷静与理性重回眼眸。

  “她是四年前在这里消失的。我和女儿是观光客,两人一起进入百货公司。可是、可是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没有出来?”

  “女儿想要买洋装,我说我要买给她。她带着洋装一个人走进试衣室,可是我再怎么等都等不到她出来,打开门才发现她不在里面里面没有任何人!”

  老婆婆开始啜泣。

  一弥突然想起从同班同学艾薇儿那里听到的怪谈,里面确实有类似的故事在百货公司试衣室里失踪的贵妇老婆婆的故事,确实与那本收集苏瓦伦传闻的书中描述相当类似。

  还有布洛瓦警官说过的(消失在黑暗中的人们)事件

  难不成真的常有客人在消失,但是却没有被揭发,只有在人们之间流传,成为怪异的传闻

  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黑色的污渍在泪水纵横下变得极为吓人。带有几条皱纹的眼皮垂落在眼珠上。褴褛衣衫中不知道放着什么,大大鼓起。

  一弥再度想起艾薇儿说过的另一个怪谈。穿着流浪汉服装的杀人魔,旧衣服里面吊着许多小孩的尸体

  老婆婆像是要打断一弥的思绪,扯开嗓门大声说道:

  “百货公司的店员都很奇怪,竟然说没看过我女儿。就连介绍洋装的店员都说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包括门房、所有的人他们都说从来没看过我女儿。分明就是他拿着洋装在我女儿身上比弄,还在旁边说很好看,说服我女儿到试衣室!没有任何人愿意听我说。我女儿消失了就这样已经过了四年。一定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一弥想起自己第二次进入的情况。所有人都宣称没看过一弥,就连进去过的房间,内部装汉也完全改变。而且一弥看到在箱子里求救的少女,是活生生的人

  一弥烦恼了好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用力握着的东西,低头一看——那是绑着红缎带的纸包。一到苏瓦伦就在烟斗店买下的鞋子造形可爱烟斗架——要给维多利加的礼物。

  一弥想起维多利加。

  (我绝对不是在做白日梦。如果维多利加在这里,一定可以立刻解开谜团,还会打着呵欠,抱怨她又要无聊了。没错。维多利加,如果你在)

  粗哑的声音在脑海里苏醒。

  (告诉你,那是欲望啊!)

  一点希望重回一弥的眼眸。

  位在图书馆最上层的静谧植物园——谈论怪谈流行的朋友,娇小、怪异却思绪清楚的脸蛋浮现在眼前。还有仿佛老婆婆的粗哑声音说的话

  (人们的欲望——就是想要遇到看不到的东西、未知的事物。有人到宗教里寻求,因为没有人看过神;有人到爱情里追寻。因为没有人看过爱。于是有些人便到怪谈里去追寻。)

  她一面冷笑,一面对斩钉截铁说着自己不相信灵异现象的一弥说道:

  (尤其是说出这种话的人,遇到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时,特别脆弱。)

  一弥用力点头。不由得浮起一个安心的笑容。

  (维多利加说话粗鲁、个性阴晴不定又自大,每次都惹人生气的维多利加如果是你,一定会相信而且仔细听我说话,当然也有愤怒与恶言恶语,但一定会试着找出真相。至今发生的事情,当然不是白日梦,全部都是碎片。对我来说虽然是头痛的谜团,对维多利加来说只是混沌的碎片——她一定会试着重新拼凑,而且对于无聊得要死的“被囚禁的公主”来说,这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况且维多利加昨天才向我耍赖!)

  维多利加在图书馆最上方的植物园,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挥舞细小的手脚,这么说道:

  

  

  

  至于她高不高兴,实在有那么一点,不、应该说是相当不安,但一弥还是尽量不要去想。只见他往对面的咖啡座走去。

  怪异的街童跟在他身后。

  面向石板路的露天开放式咖啡座,中午时分显得相当拥挤。一弥询问店员是否可以借用电话,很爽快地得到使用店内电话的许可。

  一弥拿起听筒,请接线生接通圣玛格丽特学园,先找到塞西尔老师。

  ‘久城同学,买到了吗?’

  听到塞西尔老师无忧无虑的声音。一弥急忙说:

  “现在没空说那个,老师。请帮我接维多利加!”

  ‘想听她的声音?’

  “请别说那种恶心的话。不是的,我有急事”

  ‘是、是,急事是吧。那我就告诉她,久城同学以急事做为藉口,为了听到维多利加的声音,特地从苏瓦伦打电话回来啰”

  “才不是这样!喂、塞西尔老师?请不要多管闲事!”

  不理会一弥的叫声,塞西尔老师笑着切换电话。一弥抱着头,心中烦恼如果塞西尔老师不是开玩笑,真的这样告诉维多利加的话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想,都无法想像维多利加也因为一弥远行而感到寂寞,想要听听他的声音。甚至可能完全没注意到一弥不在学校里。即使一弥一周、一个月不在学校,维多利加也不会注意,只是待在那个植物园,埋在书堆里抽烟斗,对着某天出现的一弥,和平常一样——

  

  以麻烦的表情看了一眼,顶多只是这样吧。

  (啐!)

  这么一想,一弥突然感到寂寞。不知为何竟然生起气来。维多利加的缺点一一浮现在脑海,然后又消失,就这么反复不停。

  (爱逞强又爱摆架子的维多利加!小不隆咚、怕痛、被囚禁的维多利加)

  一弥不知为何垂下头。

  ——维多利加始终没有来接电话。

  初夏炫目的目光照进咖啡座。反射在人行道的白色石板

  寝室 —Bedroom3—

  那里是阴暗、狭窄、满是小小的维多利加呼出的空气,闷热不舒服的地方。也因为不断上升的体温,维多利加几乎快要晕倒了。

  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呼、呼”吐出灼热的气息。小手紧握羽毛被一角,缓缓睁开绿色眼眸,口中不住呻吟。眼眸带着减弱却依然倔强的闪亮光芒。

  维多利加念念有词:

  “我绝对不出去!”

  或许是听到这声音,黑暗之外传来困扰的叹息声。

  ——塞西尔老师穿越迷宫花坛,来到维多利加的寝室。

  “那个、维多利加,有电话唉呀,医生。”

  进入寝室的西尔老师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房间的一角,有个身穿白外套的矮小老人不知如何是好地站起来。迷你桌上还有一个打开的四方形皮包。老人一手拿着半透明的大针筒,眼睛盯着塞西尔老师。

  塞西尔老师看看床铺。

  没有维多利加的身影。鼓起的羽毛被微微颤抖。塞西尔老师在脑中想像被子里的东西,差点就笑出声来。

  “唉呀、这”

  “塞西尔。我才说要打针,就变成这样。”

  穿着白色外套的老人是村里的医生,以一脸伤脑筋的样子看着塞西尔老师。鼓起的羽毛被里传出奄奄一息的粗哑声音:

  “会痛的绝对不要!哈啾——!”

  “就是痛才有效啊,维多利加。”

  “骗人!”

  “我没有骗人。”

  “”

  “维多利加!”

  “”

  即便放声大喊,戴着圆眼镜的塞西尔老师还是令人联想到胖嘟嘟的小狗,实在是一点魄力也没有。被窝依然一动也不动。

  医生耸耸肩:

  “要是硬把被子掀起来,恐怕会响起无法想像的凄惨叫声吧塞西尔,这个小不点是你的学生,想想办法吧。”

  “要我想办法”

  伤脑筋的塞西尔老师开始思考。

  整个寝室只剩寂静。

  除了被窝里不时传来打喷嚏声,没有其他的声音。风吹动法式落地窗,发出细微声响。树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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