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连忙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夏知冰立即接过了那些银票奉到了南宫绝的面前。
南宫绝望着眼前的这一叠银票,微眯了眯眼,冷声道。
“不过是些银票,又能证明些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些银票都是出自同方钱庄的,能一下子拿出整整十万两银子的人恐怕也是少有的,更何况奴婢这里有清宁帝姬的亲笔信一封,还请皇上过目!”
说完这些,白瓷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只信封,让夏知冰呈上给南宫绝。
南宫绝展开了那封信,扫了一眼里头写着的东西,双手不由地捏紧了手中的信纸,只听见白瓷继续说道。
“还有许多封都在奴婢的屋子里头,请皇上相信奴婢,放过萧妃妃娘娘!”
望着地上的白瓷,南宫绝的脸色沉了下来,随即望向了云拂晓,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清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云拂晓一直沉默着站在那里,垂着眼帘,好像是睡着了一般,而这里发生的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望着对眼前的一切非但不觉得着急而且满不在乎的云拂晓,绯妍心中一急,忙用手肘推了一推云拂晓,轻声说道。
“小姐,小姐,皇上再问您话呢!”
云拂晓这才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南宫绝,随后上前几步接过了夏知冰手中的书信,不置可否。
“回皇上的话,银票可以伪造,书信自然也可以伪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拂晓说自己是冤枉的您信吗?”
“既然清宁帝姬觉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拿出证据来,您自然是可以说这些都是奴婢伪造来冤枉您的!”
白瓷望着萧妃凄然的神色,眼角的余光却锁在了南宫涉的身上,最后目光坚定的定格在了云拂晓的身上。
“既然是这样,本王妃问你,为何你先前要帮着本王妃,助纣为虐,而到了现在却又要将本王妃的事情说了出来呢?”
云拂晓不愠不火,丝毫没有被出卖,或者是被冤枉时的着急上火,反倒是寻了个地方,做了下来,拿过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喝着。
萧妃看着云拂晓这模样,心中压制的火气再一次冲了上来,伸手指着云拂晓厉声喝道。
“云拂晓,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礼?还不快跪下!”
云拂晓冷哧一声,双眸之中寒光迸射,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萧妃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背后袭上一股冷意,一直通到脊梁骨的最上端。
“萧妃娘娘何出此言,拂晓此时还没有被定罪,便还是这大晋的清宁帝姬,坐下喝茶的资格总是有的。更何况皇上都还没有说话,你我同时一品,你有什么教训说我!”
虽然这话云拂晓是对着萧妃说的,然而看着的却是南宫绝。
南宫绝听到这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意,这孩子到真是越来越像岚儿了,连个性也简直是一模一样。
“今个儿闹了一日,想来清宁也是累了,爱妃也坐下回话吧。”
虽然嘴上是在关心萧妃,然而实际上却是偏颇了云拂晓,这让萧妃一时之间不能说些什么,只好垂下头,“诺”了一声,便坐回了南宫绝的身边。
“你们也都起来吧,堂堂七尺男儿总是跪着向什么样子。”
看着自己两个跪在地上的儿子,南宫绝喝了一口茶,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两人的存在,开口让他们起身。
南宫涉站了起来,拂去了裤子上的尘土,语重心长的劝道,像极了一个正在关心自己的淘气小妹妹的慈爱兄长。
“清宁,有父皇在这里,你就把事情照实说了,想必父皇也不会太过怪罪你,”
“清宁,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见云拂晓只是瘪了瘪嘴并不说话,南宫涉随即朝着南宫绝回禀到。
“回父皇的话,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交代,既然白瓷已经将证据拿出来了,想必清宁帝姬总要有个解释,否则的话难以服众。”
见南宫绝点了点头,南宫涉望向了云拂晓,心中窒息一般,然而脸上依旧带着冷笑,只要是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必要毁了。
这云拂晓和南宫宸的存在太挡路了,他决不能让这两块绊脚石阻挡了自己的皇位之路,哪怕是他此生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既然四王问了,那拂晓必然将事情解释清楚。”
云拂晓淡淡一笑,随手拿过夏知冰手中的那一张同房钱庄的银票,回头吩咐春-宵。
“春-宵,将同房钱庄的银票拿一张过来。”
“小姐,奴婢随身带着。”
春-宵望了一眼云拂晓手中的银票,立即明白了云拂晓的意思,忙从袖子里头拿出了一张银票。
“回皇上的话,这张银票恐怕是伪造的,同房钱庄是贯通大晋各地的大钱庄,天下知名,各地都有分号,因此为了能够分辨出伪造和真的银票,会在银票上画上防伪的图案,而每一张银票也有自己的编号。”
说完这些,云拂晓将自己手中的两张银票交到了夏知冰的手中。
南宫绝拿起两张银票,细细地分辨了良久,却还是看不出两张银票有何不同,皱着眉望向了云拂晓。
云拂晓明白南宫绝眼中的迷惘,继续说道。
“这张银票虽然做的精细,但是决计是假的,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话,自然可以宣同方钱庄的大掌柜前来辨认,路又不远,走出骠骑将军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
南宫绝听了这话,忽然发现了身边的萧妃面色苍白,身形颤抖,已经猜到了几分。
“夏知冰,宣同方钱庄大掌柜的。”
“皇上,臣妾忽然觉得身子不适,皇上想必忙了一天也是极累的,不如今个儿先回去,待到明日再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萧妃见着南宫绝就要宣同方钱庄的大掌柜来,便着急的开口劝道。
“今日事今日毕,拖得越久便越不好解决,更何况同方钱庄的掌柜如今已经带来了。”
南宫宸突然开口,说话见只见一道黑影腾空而下,顺着那皎皎的银月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护驾,快护驾!”
夏知冰看见一道黑影朝着这里冲来,随即大声喊道,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抽出明晃晃的刀剑,护在了南宫绝的身前。
“退下!”
南宫绝早已经看清了来人便是南宫宸身边的侍卫紫阳,厉声喝道,御林军顿时退下,望见南宫宸的刹那,南宫绝还是没有错过他脸上不屑的冷嘲。
捏紧了手中的瓷杯,南宫绝狠狠得瞪了一眼夏知冰,夏知冰连忙弓着退到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出来。
“回禀皇上,同方客栈的掌柜已经带来了。”
月落不过是对着南宫绝做了个揖,就连膝盖也没有弯曲一下,显然是对着南宫绝很是不敬。然而此时南宫绝也不顾及这些了,灌了一杯茶,站起身来踱步到了同方钱庄的大掌柜面前。
同方钱庄的大掌柜是个普通的商人,在大晋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他自然没有见皇帝的资格,大掌柜颤巍巍的开口请安道。
“草民钱以德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
虽然商人的地位较低,然而因为手握钱财,而整个大晋的税收有大部分来自于他们的手中,于是南宫绝也不好太过怠慢。
“朕叫你来是要你分辨一下这些银票的真假。”
“是。”
钱掌柜是整个帝都的大掌柜的,虽然不是这同方钱庄的大东家,然而却是最了解同方钱庄的。
接过了夏知冰手上的那一叠混在一起的银票,钱掌柜走到了亮出仔仔细细的辨认着,随后便从一叠真真假假参差不齐的银票之中寻出了几张真的银票,将假的呈上。
“回皇上的话,这些银票都是外人假造的,只有这三张真的银票上才有我钱庄所做的暗记,能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出来。”
钱掌柜随即又将真的呈上,南宫绝在光影下一看果然如此。
“皇上,就算是这银票是假的,也不一定不是清宁帝姬做的,说不定清宁帝姬给的银票就是假的呢?”
萧妃看着这件事情即将要被揭破了,为了保住自己,连忙开口想要反咬云拂晓一口。
白瓷感觉到了萧妃对她使了个眼色,急忙开口厉声对着云拂晓嘶嚎道。
“清宁帝姬,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要这样对我!”
说到这里,白瓷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想要对着云拂晓扑上去,孤月抽出手中的长剑挡在了白瓷的面前,白瓷只能咬牙切齿的望着云拂晓却不敢上前一步。
“怎么清宁帝姬,被我说中了,想要杀人灭口了?”
“若是本郡主真的要给你假银票的话也不会用上同方钱庄的银票,这岂不是让人有了证据?”
所有的人都知道云拂晓的钱全是存在同方钱庄的,若是云拂晓给假的是银票自然不会给同方客栈的。
“都住嘴!”
南宫绝见两人争执不下,反倒是吵得头疼,开口怒斥道,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从朝阳院外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在夏知冰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夏知冰面色一白,随即惶恐的望向了南宫绝,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院中巨蟒
南宫绝早就看到了夏知冰同那小太监窃窃私语的样子,端起茶消了消火,随即开口道。
“说吧,宫里出了什么事了?”
听到南宫绝这样问,夏知冰自然是不敢隐瞒,走上前来将拿到的信封递到了南宫绝的眼前,随即跪倒回禀道。
“回皇上的话,皇太后的揽月宫里头招了刺客,御林军搜查的时候在倾云殿萧妃娘娘的寝宫里头发现了这个。”
南宫绝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拆看细细一看,面色越来越青,不一会儿转成了绛紫色,最终变作了乌云一样的墨黑,怒得一拂袖将石桌上的茶杯扫到了萧妃的跟前,那茶杯应声碎裂,溅起的碎片划伤了萧妃的脸颊,然而她却一动也不敢动碛。
“皇上,怎么了?”
萧妃只感觉到一股窒息一般的沉默,抬了抬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还问朕怎么了?你自己干的好事!讧”
南宫绝剧烈的喘着气,看起来的确是气煞了。
薄薄的纸片犹如锋利的刀片一样,飞在了萧妃的脸上,在她的脸上又新增了几道伤痕,南宫涉见此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可是如今他想要置身之外之后必然会被世人诟病,更何况若是萧妃的母家知道了之后必然不会在支持自己了。
若是自己要登上皇位必然需要萧妃母家强大的财富支持,权衡利弊之下南宫涉当即做出了选择,急忙上前跪倒在了萧妃的面前恳求道。
“父皇息怒,母妃就算是有什么错,想必也是为了父皇,还请父皇饶恕。““为了朕?你问问你这好母妃,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南宫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夏知冰见此,连忙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鼻烟壶放到了南宫绝的鼻尖下头,南宫绝闭上眼睛猛吸了几口,脸上也好多了。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还冤枉的啊!”
萧妃的手中拿着的那张纸,便是她用来嫁祸龙,命人放在了朝阳院书房里头的东西,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的寝宫之中被搜了出来。
“你这贱人还有什么话好说!枉费朕这些年对你如斯宠爱,你竟然做出这样通敌叛国的事情来!”
南宫绝目眦决裂,他平日里头最痛恨的就是后妃干政,而如今竟然到了同外虏通信欲夺皇位的地步了。
南宫涉听到这话,脸色愈发青黑,上前一步抢过了萧妃手中的那一张字,飞快的看了几眼,越是看到最后面色越是苍白,左手紧紧地捏着那一张字,哑声对着南宫绝叫道。
“父皇,儿臣相信母妃是被人陷害的,母妃从来就是仁心仁义,就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一只,又如何会派人去刺杀皇太后,甚至谋害父皇!”
“她从来是仁心仁义,可是如今为了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那就说不清了。”
南宫绝冷笑一声,目光如火焰一般能够将北溟晟燃烧殆尽,而那声音有还像是至冷的坚冰可以冻结一切。
“来人,萧妃通敌叛国,罪不可赦,念其身怀龙裔,留命一条,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永不相见!”
南宫涉听到了这话,便知道这一回萧妃是救不回来了。却还要做出一番孝子的模样,这不仅仅只是给南宫绝看的,也是给萧妃看的,更是让那些如今不在这里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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