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就在这个时候从屋子里传来了云拂晓小声的抽咽声。
韩氏从袖口之中掏出了那个时候韩老将军要云拂晓给她的丹书铁券,冷冷的开口吩咐道。
“孤月,守着门口,若是谁敢在靠近这里半步,自可以拔刀。”
随后不再看一眼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的云博远,转身进了屋子。
“都退出芷兰院去!”
云博远没有想到,当年先皇赐给韩老将军的丹书铁券竟然到了韩氏的手中,眸光之中带着着耐人寻味的意味,也就是说当年韩老将军与韩氏的误会已经解开了。
“老爷?”
李氏咬着下唇,不甘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失去了,上前几步想要再一次说服云博远。
“滚出去!”
云博远不带一丝感情的怒道,甚至没有转身看李氏一眼。
李氏几乎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已经退了出去的家丁和护院,原本以为若是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证明云拂晓的屋子里有男人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是没有那么今日这么多家丁护院闯进了芷兰院之中,看了云拂晓刚刚睡醒的模样,若是传了出去云拂晓的闺誉恐怕也就不保了。
到时候事情传到了宁王南宫宸的耳朵里头,南宫宸自然会觉得被下了面子,到时候就算是不废了云拂晓这正妃两人之间也必然出现嫌隙。
云拂晓不就是仗着南宫宸的那些宠爱横行吗!
“老爷消消气,既然已经来了就和李姐姐到妾身的屋子里坐一坐吧,妾身泡好了茶。”
流觞方才就已经醒了,可是却没有搀和进来,直到此时才忽然出现。
“嗯。”
云博远望着流觞温顺清丽的面容,点了点头,随即朝着流觞的屋子走去。
李氏见云博远进去了,自然不能让流觞一人独占了,便瞪了她一眼也跟着云博远进了屋子。
流觞望着李氏的背影讽然一笑,怪不得三小姐说这个李氏还差了一些,虽然能靠着自己的柔弱得到了云博远的宠爱,却终究还是斗不过云幽缈,恐怕在不久那个云幽缈就要复宠了吧。哪怕那个女人的脸已经毁了,但是只要这二十年的情谊还在,就有法子让云博远回心转意。
回望了一眼已经点起了灯的屋子,流觞淡淡一笑,这个三小姐还真是厉害,而且不但厉害运气还好的紧。
若是这个时候,韩氏没有来,恐怕她也不好应对。
几人刚刚进到屋子里,外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噼噼啪啪地声音扰得人心烦意乱的。
云博远望着屋顶的水,顺着屋檐的弧度落下来,响起方才韩氏声嘶力竭的警告,愈发的烦躁起来。
云博远第一次发现,夫妻二十几年他想要这个自己从来都不屑于多看一眼的女人!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装扮得体的云拂晓便扶着韩氏到了玉姨娘的屋子里,原本就有些小的屋子,到如今显得愈发的拥挤了。
“李姨娘似乎担心拂晓的安危,既然如今拂晓已经没事了,更深露重的姨娘就先回去吧。”
云拂晓望了一眼李氏,淡淡一笑,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此时外头的雨已经渐渐地小了下去,只有淅淅沥沥的水滴声,云博远望着韩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没有听见云拂晓同李氏的对话一般。
“老爷,虽然说三小姐如今平安无事,但是保不定那贼人是看着咱们这么多人在了不敢轻举妄动便暂且躲起来了,三小姐可是我们云家的宝贝,更是宁王爷的宝贝,若是伤了一星半点可如何是好,还是派人查一查吧。”
李氏站起身来,替云博远倒了一杯茶,装作很是担心的模样,小声地劝道。
“既然要查那就搜的彻底些,不但是芷兰院还有锦绣园、福寿院北苑各院都要仔仔细细的搜上一便,免得有什么错漏。”
云拂晓回望了李氏,并没有拒绝反倒是提议大肆搜查。
李氏疑惑的望了一眼云拂晓,心中暗道,难道她就不怕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还是说她在唱空城计?
想到后一种可能,李氏便打着胆子笑道。
“为了阖府上下的安宁,是该查一查,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若是吵到了老太太歇息可如何是好?”
流觞提醒道,似乎是想要劝说云博远罢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云博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沉声问道。
“什么事,大半夜吵吵闹闹的!当真是不让人清净了吗!”
听到了云博远的问话,管家疾步走了进来,方才因为着急并没有撑着伞,因此此时管家身上都已经湿透了,也不敢弄脏了流觞的地方,只好驻步在门口回道。
“回老爷的话,方才过来的时候,老太太那边来了人说是要抓到了一个小丫头和二少爷院里头的荣顺在花丛里头做些做些见不得人见不得人的事情,老太太煞是震怒要夫人和三小姐过去!”
管家几乎将头埋到了胸口,不敢看一眼云博远,毕竟在内院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又是发生在了素来以家教严禁著称的云府。
夜查
若是让外头的人听到了云博远不单单是颜面扫地的问题,恐怕还要落个治家不严的骂名。
“老爷,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这些丫头之间不单单只是这一件,还有更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云府素来家教严谨,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氏似乎是很是震怒,然而眼睛却不住的朝着云拂晓站着的方向瞟去。
李氏一听到这事便不由得窃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云拂晓治家之时,只要自己稍作挑拨便能让她落个治家不言,无才无能的罪名。
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有才有德,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云府的三小姐在治家之时出了这样的丑事,往后云拂晓回到镇国大将军府里头哪里还有主母的威严煨?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那就先去福寿院看看吧,老太太还等着。”
韩氏漠漠得看了一眼挑拨离间的李氏,并没有责怪些什么,反倒是望着云博远似乎要他也过去看看一般。
“这是自然。撞”
云博远见韩氏终究还是想到自己这个一家之主的,想来方才是为了云拂晓这个女儿才会说出那些血性之语,不由得愈发觉得韩氏难道,起身上前就要去搂她,却被韩氏微微一躲,退了一步走在了云拂晓的身边。
“爹爹还是让拂晓尽一尽孝道,雨天地滑还是让玉姨娘扶着您吧。”
云拂晓明白韩氏的意思,笑着上前搀住了韩氏。
听到了云拂晓的吩咐,流觞连忙上前替云博远披上了一件防雨的蓑衣,搀着他走在最前头。
既然云拂晓给了一个台阶,云博远自然也就下了,点点头望着韩氏的眼神有些怨念,走在了最前头。
此时整个云府都灯火通明,原本沉寂的府中都已经苏醒了过来。
福寿院之中亮如白昼,黄氏面色涨的血红坐在上首看见云博远走了进来,怒得冷哼了一声。
“你倒也舍得那温柔乡,来看看我这老太婆死了没有!”
“母亲莫讲不吉利的气话,这不是要让儿子为难吗?”
云博远在黄氏的面前,立即变成了恭恭敬敬的孝子。
然而黄氏依旧不理会他,反倒是看见韩氏走了进来脸上变得温和了些,朝着她招招手。
“这大雨天的,你身子不好怎么就来了,快到我身边来坐着。”
“老太太都起来了,我怎么敢不起来。”
韩氏笑着做到了黄氏身边,自从韩氏一直伺候在黄氏的身边之后,黄氏与韩氏倒是亲近了起来,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
云博远见黄氏不理会自己也不说些什么,黄氏不吩咐就这样站着。
身后的李氏,流觞自然也不敢坐下,都垂头站着。
“既然来了就都坐下吧。”
终于黄氏抬了抬眼,没好气的吩咐道。
“紫竹将那两人都给我带上来!”
随着黄氏的一声吩咐,便有一个力气大的下人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上了来。
大概是因为被抓到之后都被反绑了,所以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不过是随意的遮掩着身子,裸露出的大片肌肤让人一看就明白了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老祖宗,拂晓有话要说。”
就在这个时候,没等众人说些什么便对着起身对着黄氏盈盈下拜,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必跪着,你如今是宁王妃,只不过是为了你娘亲过府主持中馈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不用动不动就对着我这老婆子。”
黄氏说着便给紫竹使了个眼色,紫竹连忙上前将云拂晓搀了起来。
“如今是拂晓治家,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是拂晓无能。如今娘亲的胎也已经样的差不多该稳了,那日问了太医,太医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拂晓便想着该是将执掌府中中馈之事交到娘亲手中的时候了。”
云拂晓望了一眼韩氏这是她临时决定的,因此并不知道韩氏愿不愿意所以这一眼算是在向着她征求意见,只见韩氏对着她点点头,旋即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了黄氏。
黄氏自然将这母女两的眼神交流映在眼中,明白了韩氏同意了此事,却依旧还是劝慰云拂晓。
“你这傻孩子,这些事情你又如何懂得,是这些没皮没脸的东西自己不知道洁身自好,如何又怪得了你!今日这件事情谁若是敢在背后说你一句坏话我这老婆子便揭了她的皮,可听仔细了!”
黄氏说着便朝着众人环视,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李氏的身上,李氏身形一震连忙下跪惶恐的回道。
“妾身必定谨记老太太的吩咐。”
“嗯,那就好。毕竟拂晓年纪还小,既然凤仪身子已经怀着子嗣还是等到把孩子生下来了在接掌家中中馈吧,只是既然凤仪的胎最近稳了不少,你们娘俩便一同管着就是了。”
黄氏朝着榻上靠了靠,似乎是有些倦了,随后摆了摆手,看想了云博远。
“既然你是这家中的主子,这两个不要俩的东西你说怎么处置吧!”
“这是内院的事情,自然是要由凤仪说了算,凤仪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云博远没有做任何的意见,反倒是挑了挑眉望向了韩氏。
“这两人自然是好办,只是既然是要查妾身觉得便要查个彻底,正好李妹妹不是说要查那什么黑影吗?正好那就一道儿查了吧。”
韩氏神色淡漠,她来这里不过是担心女儿罢了。
如今云拂晓既然无事她也就不在乎其他的了,不过这个李氏近日里实在是太过猖狂了,也该是时候接过大权好好地将府中整治整治了。
她已经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十几年的委屈了,既然这些人还不打算放过她们,那她就让她们看看什么叫做,将门无虎女!
“嗯,就按着你说的办吧!”
黄氏似乎是累了,对着韩氏挥了挥手,便让紫竹扶着朝着屋子里走去。
“这两个人是哪个院子的?叫什么?”
韩氏送走了黄氏,转过身来,眸中淬着锋利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回夫人的话,一个是二少爷院子里的长随叫做荣顺的,一个好像是府里头新买的丫鬟,叫云裳的。”
管家认了认了,很快便回道。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是云裳先勾-引的小的,小的已经告诉了她小的家里头已经为小的说了一门亲事,可是云裳她还是要勾-引小的。小的真的是一时糊涂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那荣顺望着坐在上首的韩氏,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额头上很快就被他磕出了一个偌大的伤口,鲜血流了下来,显得别样的淋漓可怖。
荣顺忍着疼痛,心中却是得意洋洋,作为一个下人,他听过一个好兄弟说过若是犯了大错,为了能够被罚的轻些,他都会用这样的法子,虽然看起来伤口很大,看起来恐怖但是却不过是一些轻伤罢了。
更何况他早就知道,这个夫人素来是个软弱的女人,也最是心肠软的,放在云府中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自己如今只要是用了这个法子他必然不会对自己太过苛责,毕竟“勾-引他”的人是云裳。
“你!你!”
跪在一旁的云裳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了很久,急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春-宵,给她松绑,去倒杯水给她。”
云拂晓望了一眼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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