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败给这些死物,他,柏侯玉珩,是永远都不会败的!
“松开你的手吧,这样你也撑不了多久的”越来越热了哪,裴烨煦仰起脖子高喊,不是他多有情操多高风亮杰,而是明知道不可为又何必多欠下这还不完的债?这辈子自己的人情债已经太多了,实在是不想再欠这个男人的了。
从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在生死一线间的时候,还选择不放弃他,感动吗?有点,但更多的却是惊讶,惊讶传说中如魔鬼一样的男人,也是有情和心的,只是他与他,注定了永远都不可能。
“闭上你的嘴!”哑穴不知何时自行解了开,没心思理会那些,柏侯玉珩朝着下方正满面汗水的裴烨煦大声的怒吼,他柏侯玉珩做事情,还用得着别人来教吗?说了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哪儿那么多费话?
“笨蛋。”小声的低喃,只是声音里已不见了曾有的厌恶,“呵呵”仰起头轻笑出声,胸口闷闷的也不知是疼的还是为了其它,“柏侯玉珩,本少爷说让你放手你没听见吗?真是没趣,告诉你,本少爷才不要欠你的人情,因为本少爷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一把挣开柏侯玉珩虽抓得死死但已没有太多力气的手掌,裴烨煦微笑着迎视向上方那张惊怒绝望的脸,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呵呵柏侯玉珩那张难看的脸,现在看来,倒不那么难以入目了,这是不是就叫做心理作用?
“不”
柏侯玉珩痛苦的喊叫,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悲痛中,柏侯玉珩手握成拳狠狠砸向了崖面,却轰的一声,下一瞬平滑的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窟窿,一时控制不住力度,身体因为惯力而跌倒,而直到趴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柏侯玉珩才回过神来。
低头呆呆的看了看碎裂成块的土块,再抬起眼睛看看四周,“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披头散发的柏侯玉珩说不清此时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老天和他开了好大一个玩笑,救了他的命却也重重的伤了他的心。
原来这里原本就有一道石门,平整的崖面是为了防止别人窥视而特意用土沾上的,刚刚,因为太过伤心,所以他用尽了力气击打崖面,这才奇迹的打出了这个前人留下的洞穴,而可悲的是,那个明明可以一起得救的人,却先一步走了,更加可笑的是,如果他不以那样的方式寻死,自己也不可能找到这处洞穴。
“啊”仰天长啸,啸声里是悲痛是哀伤也是愤恨,此生唯一一次动心,他却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于,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可知,泪水顺着耳旁无声滑落,老天,你待柏侯玉珩何其不公,何其的不公
重逢(嘎嘎,又露一小脸儿)
“该死的,混蛋,王八蛋,可恶”
一阵阵咒骂声由幽深的崖壁间传出,飒飒的阴风吹得人寒毛竖起,却止不住那个低哑不断的咒骂声。
直到骂得累了,裴烨煦才仰躺在网中无语看天,脸上的表情既复杂又纠结,看了就让人发笑。
是的,大家不用怀疑,本文的主角此时的的确确是躺在网中的,还是一张大得足可以装下七八个人的大网,网呈纵向悬挂在崖半腰,也许是时日太久了,网上已长满了各种颜色的古怪物种,还落了好多的灰尘,真不知是谁又是在何时将如此‘大’的工程建于此地,险险救下了裴烨煦的一条小命。
撇嘴,累极了的男人没有哪一个还能保持得了风度,抬手抚开贴在额前的乱发,裴烨煦恨恨的又咒骂了一声。
想他长这么大,何曾如此郁闷过?刚刚,就在他闭上眼睛,将‘身心’都交给了阎王准备安心求死之时,却在下一瞬发现自己掉到了一个大大的鱼网里,还被满天的灰尘呛了个直翻白眼,那个丢脸哪,那个憋屈啊就甭提了。
“算了算了,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没外人看到,呵呵,也还好没外人看到。”手脚并用从网中爬起来,顺着网的一端向前行,不一会就走进了一个人工凿制出来的溶洞中,抬头看了看一阶阶向下延伸而去的台阶,那里,应该就是出去的路了吧?
毫不犹豫举步就走,却在就要转过弯再也看不到鱼网之时,又慢慢停了下来,回身,裴烨煦面带古怪的神情瞄瞄那张满是灰尘的大网,“一会柏侯玉珩撑不住了掉下来时,大概也会如自己刚刚一般,被呛个够呛吧?那如果自己就站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击而杀他,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
想起刚刚柏侯玉珩拼死也不肯松开自己手腕的那一瞬,微抿了下唇,裴烨煦再次低喃,“柏侯玉珩,这次放过你,就当还你的人情好了,等下次再见面,裴烨煦必杀你而后快!”
再多的欣赏,再多的感动,也比不上夜衣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个为了他受了两世情苦的男子,是仅次于太子哥哥和父皇的存在,如今虽然夜衣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曾承受过的痛苦,却不是说一说就能没有的。
“柏侯玉珩如果你没有伤害过夜衣,如果你只是一个会弹琴的音中知已,那该有多好”
几不可闻的谓叹随着裴烨煦的消失也消失在了风中,重新拾回平静心情的裴烨煦加快了脚步直向崖底而去,而他不知道,就在山崖的另一头,一场因他而起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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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奔,直到站到了山脚下裴傲决才不得不停止了下来,仰起头,映着滚滚而下的热浪,裴傲决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几乎一下子就冻结了。
“裴、烨、煦!”咬着牙一字一字念着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何小狐狸回来了却不来找他,而是来到了这里,如果,小狐狸从没有来过这里,那是不是,此时的劫难就会全都不存在了?
“怎么会是这样”同样的不敢置信,同样的接受不了,早就在刚刚看到第一眼时心中就已有了准备了,可到了真站在四季山脚下之时,裴烨郁才知道,那准备,还远远不够。
“烨煦”又要失去他了吗?这一回的失去将再也找不回了,痛苦的蹲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裴烨郁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看看整个山顶都处在热浪包围的四季山,结果早已经不言而喻了。
“咯咯咯咯痛苦吧,你们都痛苦吧,裴傲决,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狼狈的被人扔在地上,发丝凌乱中,香宛如那张颠狂的脸显得越发的渗人,可一向注重仪表的她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吓人一样,仍是一个劲的笑着,直到噪子哑得出不了声了也没有想过停下来。
“你闭嘴!”左右两个提着香宛如一路奔来的海王和紫墨一同高喝,同样的痛苦同样的不甘在两双眼睛里清晰的涌现了出来。
“闭嘴?呵呵我闭嘴他也活不过来,看看此时的四季山吧,谁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下来?早就听说过四季山每百年会有一次动荡,却没想到,这动荡会来得这样的及时,及时的我都想放一挂鞭炮庆祝一下了。”
手舞足蹈,由地上爬起来的香宛如是此时场中唯一一个高兴的人,此生她杀不了裴傲决,但如果能让裴傲决生不如死,那比杀了他还让她兴奋,因为只有品尝过爱情滋味的人,才知道失去爱人会有多么的痛苦,就如她一样,痛苦了这么久却依然得不到解脱。
“郁儿。”没有回身,也没有再理会身后叫嚣着不停并张牙舞爪的女人,裴傲决淡淡出声。
“父皇?”木然的转头,裴烨郁不明白父皇现在叫他做什么。
“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要一个人上去看看。”
“父皇”
“裴烨郁,不要再让朕说第二遍。”仍是没有回身,仍是淡淡的语气,可身上却陡然涌现出了浓浓的强势意味,小狐狸如果还活着,他一个人上去就够了,而如果他死了那上去多少人又有什么区别?
“儿臣遵命。”垂首僵硬着跪坐到地上,裴烨郁明白,父皇吩咐的并没有错,他就是上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烨煦在上面,那个他爱的裴烨煦正在上面生死不知,此时留下他来,让他情何以堪?
不再多话,脚尖点地,裴傲决纵身又奔了出去,身法如电,不一会就隐在了一片片薄雾里。
相互对看一眼,海王和紫墨无声用眼神交流了好久,最后一齐轻笑出声,也于下一瞬飞奔向了四季山顶,竟是紧追着裴傲决的脚步而去了。
“主子!!”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两个人的行动,海王和紫墨各自的手下想阻挡时,已没有那个机会了,徐留空洞洞的呼唤,却连一丝回眸都没有唤回来。
“走了?竟然都走了”呢喃,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在意,颠狂成性的香宛如突然间又恢复了平静,波涛淋淋的眼眸直直向看几人离去的方向,脸上有茫然有嘲讽甚至于还有一丝丝动容。
如果,当初的朝哥哥也有这么多人在乎,那是不是他就不会死?如果,真爱真的能创造奇迹,那为何朝哥哥还会惨死在她的眼前?呵~冷冷的笑,所以说世上的真爱从来都是不被上天眷顾的,而人间也从不存在什么奇迹,那么他裴傲决也就注定了会在此生,失去最爱之人,一如她的当初!
静默
直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裴烨郁还魂游天外,而呆呆看向远方的香宛如却如一颗没有心的石头,除了呼吸不见半丝移动,剩下的各自为营的手下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不远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都只是静静的坐着,让此时的气氛显现出了几分诡异的和谐,直到一阵草木沙沙作响,由绿草之间露出一颗人头来,才又一次打破了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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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啊爬,裴烨煦直爬的筋疲力尽灰头土脸,妈的,忍不住在心里再次咒骂那个无良的‘建筑师’,你修暗道就修暗道呗,怎么还弄得根个迷宫一样七转八弯的?那叉道多的,都可以比得上成年的大树根了,还好还好,自己的运气不错,总算在就要爬不动的时候找到了出口,手抓着横出来的石棍使力一拉,嘶一声响,随着石板的拉开一缕缕阳光悠悠然的照射了进来,晃得裴烨煦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唔~”眼睛好痛,原来阳光也可以如此的‘热情’,真是好让人受不了啊
那是那是谁?!
手有些颤抖的揪住了衣襟,香宛如不敢相信认定了已死在山顶的人,竟会在下一瞬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不行他必须得死!!!
想着,香宛如疯了一般的冲出去,于下一瞬就制住了还没明白状况的裴烨煦,直呕得裴烨煦差点吐血。
没人会想到,从地上突然冒出来的人,竟就是自家主子拼死拼活也不放弃的那位爱人,更没有人想到,已差不多成为阶下囚的香宛如,能再一次以绝对卑鄙的手段,又一次稳占了上风,直到裴烨煦落在了香宛如的手里,因她的动作而痛呼出声,直到魂游天外的裴烨郁被这一声熟悉的噪音勾回了七魂六魄,惊喜交集的喊出了一声原来你没死,大家才总算知道,原来这个长得不怎么样,气质也不突出(一身的脏兮兮能看出气质来才有鬼)的小子,就是自家主子‘奋斗’的目标啊可惜了,刚刚手下的慢了一点,要不然这会也不会又成了被动者了。
“都别动,哪个敢过来试试看!”以手成爪扣在了裴烨煦的咽喉处,香宛如冷冷的眼神直直扫向蠢蠢欲动的男人们,根本就不在乎裴烨煦死活的她完全没有控制力度,一丝丝鲜红的血迹下一刻就顺着裴烨煦破皮的肌肤蜿蜒而下,瞬间染血了裴烨郁的眼睛。
“大家都别动!”急急拦住几个性急想冲上去的人,强自收敛心神,裴烨郁一步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放了他,你要什么都可以。”
这是知道香宛如的身份以来,裴烨郁第一次直视对方的眼睛,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生了他却一天也没有养过他的母亲,一个恨他甚至于想杀了他的母亲,对于这个女人,他的心情太复杂,理不清也道不明,可如果她真伤了烨煦,那哪怕拼去一死,他也会拉着她同归于尽!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得到的珍贵,刚刚才经历了生离死别,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尝一回那种滋味了,永不想!
“我要什么?咯咯咯咯”又是一阵大笑,“要什么我要你父皇的命,你给得起吗?”笑,牵动着手掌颤动,不可避免的也让陷进裴烨煦脖子里的手指甲陷得更深了许多,血,再次蜿蜒而下,无形的在裴烨郁的心口上又散了把盐。
“唔~”好痛,裴烨煦不由得低呼出声,倒不是因为脖子上那小小的指甲口,而是身上其它的伤口作祟,刚刚上来时,手掌重伤的地方又加了许多道伤口,还有摔下山崖时受得内伤和外伤,加在一起几乎让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