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姐妹情谊,这是个什么变态的家庭?
周氏与邹媒婆拉拉扯扯,一个要走一个要留,谷氏不傻也不木讷,七窍玲珑心赞誉她是过了点儿,可是她最少也有五窍半,姜是老的辣,一点儿不假。
谷氏脑周氏的浮面聪明,心里是个没数的,没看到邹媒婆喊着说走脚却没动,用脚趾头想她也是想在身价上压一筹,自己捞大头儿,卖别人的女儿她得实惠。
谷氏瞪了周氏两眼,示意她停止拉扯。
周氏也是个识机的,停下手站到一边,试看谷氏的手段。
谷氏此刻是皮笑肉不笑,语气却是很和缓:“你邹婶子,你也知道,三丫头始终没有吐口,她死过一次,万一她再死第二次,我们可要人财两空,慢说嫁给王财主那个年纪的,就是嫁个年貌相当的,或是做个宫奴,以三丫头的模样,三四十两是不会少的,而且宫里月月还有例钱,比卖给王家合算多了。
冒着人财两空的风险,五十两,我们就死了那心了,一百两一文不能少,否则,就卖给三丫头如意的主儿。
三春的心猛跳,卖她的心是真坚决,找了这么多地方,卖到哪儿,哪儿是火坑,进宫当宫奴,更是有去无回,宫奴有几个活着出来的,特别是这个战乱年代,宫廷政变屡屡发生,皇宫里的屠杀更是惨绝人寰。
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被人卖着玩儿的吗?
谷氏的脸色微沉,,斜眼儿看着邹媒婆,淡漠而不屑,无所谓的样子。
邹媒婆心里一突:这笔买卖还要做黄咋地?难道自己还要让利?
王财主只答应了一百两,自己的跑腿儿钱还要从这里出,陶家要一百两,难道自己就白跑,如果自己得个对半儿,还算值得,如果只得一勾,岂不是白忙活半晌。
王财主出一百两,邹媒婆要是五十两能把陶家拿下,那五十两全赏给邹媒婆,那算她的本事。
陶家得到的越少,邹媒婆得的越多。
这个账邹媒婆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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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章 撵出家门 求推荐收藏
邹媒婆没有说动三春,谷氏几个悻悻地走了,邹媒婆说亲可不想出意外,万一死了一个,惹了人命官司,以后谁还敢用她保媒,哪有谷氏想得那样简单,小脖儿一掐就送去。
说媒的都要两头皆大欢喜,那她的买卖也会越做越兴旺。
像三春这样固执以死抗衡的少女真的很少,哪家的孩子不是一吓唬就乖乖从命,邹媒婆感到非常棘手。
和谷氏周氏商量半天没有好计策,听着谷氏婆媳的计策不置可否,她可不想搀和的太深,出了人命案,她可不想陪着去打官司。
邹媒婆点到为止,施施然地走了。
天色即将黑沉,有些阴冷,似下雨的前兆,此时秋末时节,早晚很凉,三春身上的单衣有些单薄了。
将近八月节,有句老话比喻蚊子叮人的厉害程度,叫做:七月十五钢嘴儿,八月十五伸腿儿,这些天的蚊子最厉害,咬得三春身上全是疙瘩,夜晚有些凉,她还没有单子盖,这罪受得,夜里想拍拍蚊子,屋里漆黑的没有灯,只有干咬着。
大黑天,谷氏周氏突然造访,三春警铃大作,两个夜猫子到这满是蚊子的小屋目的一定不简单。
三春并不急问,她们既然有目的,不说出口怎么能达到,三春坐那儿悄悄一言不发。
谷氏瞧三春似老僧入定,气都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臊丫头哑巴了?跟我竞一句话也没有,你吃了熊心豹胆?藐视生你的亲娘。”
三春“扑哧!”一声笑喷,亲娘?世界上有这样的亲娘吗?真是恬不知耻,觉得还挺自豪?真是天下独一丸儿的稀奇物儿。
三春讥讽的目光对二人一扫而过。
周氏拎的油灯划过道道阴影,在谷氏的脸上晃动,好像鬼魅森森跳来跳去。谷氏再也不装像了,大马金刀的派头,高亢决绝的声音:“既然我这个当妈的管不了你,也不想操那个心了,你不是有本事吗?翅膀硬了就飞吧,这个小庙装不下你这个大神。”
谷氏说罢双手就乎拉起来,往外推三春,三春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大黑天撵她出门威胁她,谷氏一定认为她害怕不敢出门,还不得下跪央求留下来,或许也没这么简单,也许是她们设得圈套儿,总之她不会有好心的。
三春立即出言:“这家里不让我待了?是吧?那好,只要你们写下字据,我们从此断绝一切关系,各不相干,不复纠缠,我立刻头不回地走。”
谷氏一听就差点沉不住气,周氏抻拉一下她的袖子,暗示她沉着。
赶三春走的计策是周氏的出的,她的算盘与步骤设计的条理分明,谷氏也只好任她施为,谷氏总是心里没底,这个法子有些玄。
“两不相干,各不相欠并不难,你只要掏出一百两,咱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周氏说着,还面带讥讽,她认定三春跳不出她的掌心,她哪来的银子,俩铜钱儿她也没有。
只有吓个半死,乖乖地回来去王家。
周氏像看死人一样盯着三春。
三春算是彻底猜透了她们的阴谋,她们只知道自己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个子又极小,没有吹灰之力。
自己哪是害怕,是想借机和陶家脱离关系,明知她没钱偏这样说,想纠缠着她不放。
自己干脆借这个机会走,不然自己走不是她们撵的,肯定会被她们追着往回拉,自己现在就在河东村转上两圈儿,让村里人都知道被她们撵了出来,以后她们再纠缠,就是她们理亏。
她们的目的就是风寒夜冷,自己一出门就得吓回来,可就如她们的愿了。想明白了一切,想让她们签字脱离关系那是妄想,她们还想拿她发财。
两个女人就是妄想症,别说自己没钱,就是有,也不会给她们,做梦去吧!
决心已下,早晚得走这一步,三春怒视谷氏:“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
三春大步走出,迎着寒风,挺起了腰板,她一无所有,轻装出门,浑身轻松,心情怎么这样舒畅。
大步向前走着,如解脱一般,走得脚步疾飞,好似怕谷氏一但反悔,二人强行抓她回去。
高兴的心情让她忘了看路,“咕咚!”好像撞到了一面墙,倒退了好几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出是村东的二傻,抱着一块大面板,二傻实际也不傻,就是那嘴好叨叨,磨磨唧唧的,都认为他是傻嘚嘞,就没人叫他的名字,送个绰号叫二傻。
三春偷乐了:想宣传就有人送喇叭,三春立刻哇哇哭,二傻哥,我娘要把我送给王财主,我不愿意,我娘赶了我出门,家里不要我了。”
二傻一听,好大新鲜事,哇哈!好消息!大伙儿是家家都得知道,自己每回给大伙儿送好消息,都收到不少的零嘴儿吃,呜呼呀!二傻一蹦多高,手里的面板扑嚓掉地上,险些砸了三春的脚。
想不到事情这样顺利,三春心里欢呼,想到自己不能露宿街头,得找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想了想:去哪儿?
楚离家?不可以,他娘不喜欢我。
三春不知道楚离他娘说过她什么,要是让她知道,上楚离家去的念头都不会有。
她也不了解村里谁家有没人住的破房子,借住几天,也好等到永明他们找她,走的话,她得带上自己的那份钱,一分钱没有怎么走?
真没处去。
可能就是谷氏婆媳断定她没有活路,才以此要挟她屈服。
噷!三春怒哼一声:做梦吧,觉得离了那家多难,那叫头三脚难踢,踢出一脚就容易了。
也是有那几两银子的指望,不然,心里没有一点儿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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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章,求收藏推荐票。
三春心里一动,想到了村西的邬仔庙,那里是村里死人哭丧送黄昏纸的地方,俗称小庙儿,那个地方除非死人的时候占用一下,平常都是外地讨饭的叫花子的落脚之地,有时叫花子走了那里就空起来,自己没处去,在那里将就一宿,虽然有点儿毛毛的,也没有那么惧怕,现代人谁不知道鬼都是人造出来的,是人吓唬人。
咬了咬牙,鬼总比人讲道理,也比睡在露天得病强。到了附近就看到庙里有火:哦?今天有讨饭的住了?到了跟前,真有三个,一老二少,蓬头垢面的人,烧了堆火,一人添柴,上边架了个破瓦罐,在热饭,三春以前也来过多次,看叫花子吃饭的情景,感到那些人都很可怜。
当年,五岁的三春,看到了一家六口栖息在这个破庙里,三男三女,一大家子,从外地逃荒来的,年长的妇人躺在地上浑身发烧,是饿病的,一家人属她的体质弱,一路上进食最少,到了河东村她就倒下了,三春听一家人议论女人是饿病的,善心大发,悄悄地让永明偷了谷氏的半碗小米粥,端了到庙里给妇人喝,妇人不言不语惨白着脸,三春小哪里懂什么眼色,以为帮了人,高兴地回了家。
有小孩子告诉了谷氏,三春挨了一顿胖揍,所以这个印象是三春最深刻的,在缺失的记忆里都没有丢失。
到后来她才知道,这家人在河东村落了户,就是楚离家,妇人就是楚离的母亲,三春可不知道楚离的母亲因为三春给了她半碗粥,记恨她好几年了,这种事情谁都理解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还被恨上了呢?
世上理解不了的事情多了,就像谷氏对待三春,周氏那样对待三春不是奇怪事,谷氏就是怪事了。
三春和老叫花子打了招呼:“大叔。”就进了庙。
老叫花子虽然衣衫破烂,脸像一块黑煤,,见三春进来就两眼灼灼放光,三春心里一跳:怎么看着怪怪的,一股儿邪劲。
老叫花子瞅了阵子就问:“你哪儿的?”
三春怎么回答?难住了她:说是外地讨饭的,无依无靠的,担心几个人欺负她,说是被家里撵出来的,家里没人要了更会受欺负,说有父有母一大家子在河东村,人家肯定不信,本村的,跑庙里来干什么?
三春只有说:“我出来玩的。”
老叫花子眼神闪烁,看三春的衣服与叫花子无异,明显是不信三春的话。
三春也无奈,只有呆坐在庙角,两个小叫花子也有十二三岁,小眼珠吧嗒吧嗒眨,在三春的身上扫描,三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起来这里很危险,三春想,先将就一会儿,待夜深,人家都关门入睡时自己再离开,找个谁家有门楼儿的地儿呆上半宿,自己胆子不小,个子可小,这三个人恐怕她惹不起。
三春偷瞄三个人,六只眼睛像蚊子一样盯上了她,盯得让她发毛,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三春看着村里的灯光熄尽,心里越来越毛,她要赶快走。
迅速地站起身,只要半步就跨出庙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她的身子突然的倒下,三俱鬼魅一样的黑影扑到她身上。
三春大惊,一刹,她便稳住心神:两军对垒,勇者胜。
她虽个小,胆子却大,扯起嗓子喊了一声:“救命!抓流氓!”声音很高亢,脆响嘹亮,三个叫花子吓了一哆嗦。
三春连喊带挠,那两个小叫花子胆子倒不大,有些个畏手畏脚,老叫花子却是个凶悍的“啪!”一掌就扇在了三春的脸上,三春被老叫花子拽倒仰躺到了地上,脸被打了一掌,老叫花子又捏住她的脸蛋儿,一手掰着她的嘴,想把舌头伸进三春的嘴里。
三春见机,自动张开嘴唇,牙却是咬着的,老叫花子用手指想撬开三春的牙,用力掰去,三春的上下牙一松,他的手指就进了三春的嘴“嘎吱一声,三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咬碎他的手指,可惜老家伙的骨头太硬,没有达到目的。
老花子像被捅脖子的猪一样嚎起来:”妈呀!啊!啊!啊!”哪里还有人声,简直就是鬼叫。
三春死咬着不撒嘴,老花子浑身乱哆嗦,疼得快背气了,两个小花子吓得面无血色,束手无策,啥时也没遇过这样厉害的女花子,他们三个干惯这事了,在哪里他们遇到女花子都不会放过。
三春嘴里咬着手,血腥味儿灌进她的喉咙,恶心的她想吐,但她强忍着,她不想饶过这个老花子,一定咬掉他的手指才解恨。
老花子顾不上打三春,被咬得时间长了才明白过来,指使两个小花子:“摁住她!摁住她!”
三春嘴咬着,手也没闲着,连抓带挠,三春虽小,她却长期干力气活,俩手像铁钩子,指甲总也不剪,挠上就是深深的沟,疼死人,
俩小花子不大运动身子虚,被三春挠得不敢近前,三春已经很累了,她还在地上躺着,使不出力气,一人战仨,得亏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