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赌也要有个限度 by紫曜日(架空 西方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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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赌也要有个限度 by紫曜日(架空 西方魔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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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语言转换系统只有接收时能转换成他能听懂的语言,但说出来的还是只有自己最熟悉的母语!
年轻人只以为对方是好心的日本观光客,虽然听不懂日文,但「大丈夫」等于「没问题」倒是还知道,接连点头,嘴里说着微妙的英文回应:「Yes!YesI OK!I OK!咳咳咳、」
「それなら良かつた。(那就好。)」凌驾微笑,然后缓缓地搀扶起对方。
「已经够了吧。」雨宫与飞鸟身后,传来了尖锐的女声。
两人回头,看见一位长发飘逸的年轻女子,她的身材细瘦,身上穿着宽松过头短袖罩衫、贴身牛仔裤与水钻满布的闪亮凉鞋。
高跟凉鞋啪啪地踹着地面,凛凛地穿过危险搭档身边,蹲到中年男人身旁,伸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刚才我都看到了,那摊前天的确已经缴过,少假借堂的名义再多收一次,是打算不上缴当零用钱是吧?」女子贴满鲜艳水晶指甲的手一把抓过对方领口,低声喝着。
「婉、婉姐这个、最近手头有点紧这个」中年男人又压股间又摸脸的,狼狈不堪,但态度上显然对年轻女子有十二万分的忌惮。
「滚,这次的事我不计较,下次再让我发现就有你好看的。」女子说完就站起身,再也不去理会对方,而男人则灰头土脸地趁机弓着身溜了。
女子回过头,对飞鸟跟雨宫说,「It’s ashamed。Let me apology for him。」
「没事儿、这边说中文的。」
飞鸟笑笑,雨宫却有些诧异,怎么这家伙突然用字正腔圆的卷舌音说话了?喔、对了,听说台湾人说的中文跟中国人说的中文,在腔调跟遣词用字上有些微区别。
女子明显地眯了下眼,「大陆来的?」
「美国,不过我两边的护照都有。内地人来观光的话,你们这儿现在可没开放自由行不是?」飞鸟说。
「你倒清楚。」女子冷淡地笑了下,而当她的目光望见雨宫时,则透出了些微的异样感。
「啊、这家伙是朋友,基本上说英文,不过日文也能通。」飞鸟介绍着。
「中文也可以,虽然没有很好。」雨宫突然用发音稍微偏差的中文道。
飞鸟这回是真的吓了跳。奇怪,语言转换系统没有内建这种功能吧?「什么时候学的啊?」
「看了一个礼拜的教学书。」雨宫淡淡地回答。
如果这句话是出自于一般人口中的话,肯定会被以为是在开玩笑,但如果从雨宫博士嘴里说出来,这就不是什么无聊的随口胡说而已了。
哼、讨厌的天才!
「哈哈哈、那挺厉害的。」飞鸟只好用笑声掩饰。
「え?皆は何をしている?こちらの方は誰ですか?(你们在做什么?这边这位是?)」主角终于知道要回来参与主线事件,望着长发女子问。
「あのチンピラの頭らしい。所で、あちらが濟んだ?(好像是那个混混的上司吧,话说回来,那边那个还好吧?)」飞鸟耸了下肩。
「幸い、大丈夫のようです。(好在看起来没事的样子。)」凌驾点了点头。
「そろそろ行きますか、騒ぎ未だ起さないのうちに。(也该走了吧,在还没引起更大的骚动前。)」雨宫扶了下眼镜催促着。
「あんたが言うの?主终撙韦护摔瑁。阌凶矢袼德穑空飧鲋髂闭撸。狗赡窆尚ψ拧8詹挪畹阋龀隹赡芤鸶笊Ф娜四训啦皇钦饧一锫穑
「给我说国语啦!至少说英文啦!」
突然,刚才那个气势冷冽的大姐头,化成了任性姑娘,脚下跺着闪亮高跟凉鞋大声抗议起来。
「咦?」飞鸟几乎要揉眼睛,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人。雨宫似乎也当场愣了下。
「我叫青婉宁,刚才那小子是我们堂的人,本来是不该把一般人卷入的,为了道歉,我请你们去吃好料的。」年轻女子很快地追上三人,甚至一把揪住飞鸟的后领。
「哇、甭麻烦了,咱们这会儿还有事儿呢。」飞鸟急忙挣脱,很快地拒绝了。哎哟、怎么好像惹上了不太妙的东西?
「一点也不麻烦!」青婉宁坚持,「不让我请的话,我就打电话叫现在堂里头所有哥哥们来『恭送』你们离开喔。」
「这还真的让人挺困扰的」飞鸟小声嘀咕。「刚说有事儿是真有事儿,着急得很。」
「什么事?说来听听。」青婉宁歪着过细的颈项问。
「也没别的,听人家说,这附近有间灵极了的宫庙,就是要去那地方探探。」飞鸟叹口气,跟青婉宁搭上话。
青婉宁闻言,贼贼地笑了,半月形的眼睛眯得像午睡中的猫。「包大小?包单双?包波色?包生肖?」
她口中一连串吐出的,全是地下六合彩的签赌包牌方法。本来六合彩来自于香港,玩法近似于美国的乐透彩券,四十九个号码中选出六个,外加一个特别号,每周固定在电视上开奖,当然想得头奖得须六个号码全中才行。
然而在二十世纪初,有地下彩券老板想出了一个新的下注方式,数字同样从每周的香港六合彩的开奖数字中取得,但却改变了游戏规则,使得中奖几率多了好几倍,按照各种包牌方法计算,就连赔率也高到相当惊人的地步。
飞鸟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懂点门道的人,更何况还跟帮派有染,也是,哪个帮派不赌不色没耍刀弄枪的?这么一想,倒是还有些利用价值。
不如放些饵吧?
「特码。」飞鸟只轻轻丢出两字。
青婉宁咻地吹了声口哨,「一赔四十,这可惊险了。」
所谓「特码」就是所谓的特别号,在地下六合彩的玩法中,是从一到四十九的号码中选出一个数字,如果数字跟当期六合彩所开出的特别号一致的话,庄家要赔下注者大约四十倍的彩金。
「托喝洋墨水的福,像是码报上头那些啰哩叭唆诗签、还是一堆鬼画符,我是咋都不信的,不过如果是神仙老爷说的话,这可就不由人不信了,对不?」飞鸟流里流气地摆了摆手,颇有小赌徒的老练感。
口中的「码报」指的是一些专研究地下六合彩的小报、薄志,每期上头刊载了像是为了凑字数韵脚的怪诗,还有小孩涂鸦等级的奇妙图画,据说是经过高人指点,能从中预测到下次的开奖数字。
当然内容不只这些怪力乱神的,还有教人如何包牌、用什么依据去下注,另外将历年的开奖号码做出统计来概算几率。不过要是拿这种东西去给雨宫看的话,对方肯定只会用最正常的计算来回答:四十九个数字平均出现的几率是固定的,碰运气吧你。
「嘻嘻嘻嘻、说着码报是胡言乱语,却又相信神明很灵,你还真矛盾啊!」飞鸟的话把青婉宁逗得很开心,她用关节突出的手指按着肚子,又笑了一阵,「这么说起来,还没问你们的名字呢。」
「宋明。明天的明,叫我Ethan也可以。前面那个看起来像教书先生的叫天宫辽介(中文念起来虽然不同,但日文读音却跟雨宫凉介(AMAMIYA RYOUSUKE完全一样,另一个叫宝生凌驾,全是在留学生会馆认识的家伙,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彼此也挺兄弟的,这会儿就约了一起到台湾走走看看。」飞鸟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なるほど、そういう設定か(原来如此,是这种设定啊)」仗着青婉宁听不懂日文,凌驾小声对雨宫道。
「らしいな。(似乎是呢。)」雨宫像是有些复杂地微微点了下头。
「喂喂、那个天宫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留学生?有点年纪了吧?」青婉宁偷偷地问着飞鸟。
「他在大学里头教日本文学的,好像是兴趣吧,经常到会馆里头跟留学生聊天,还写过几本书的样子,不过没看过。我虽然不是留学生,因为会馆需要会中文的当接待,就在那里打工了。宝生就是留学生,刚到洛杉矶的时候还傻不愣登,连超市在哪儿都不知道,会馆那边帮了他许多忙。」飞鸟回答。
「い、意外と细かいな!(这设定意外地真详细!)」凌驾张了张嘴。
「らしいな。(似乎是呢。)」雨宫重复着先前说过的台词,只是更增添了层微妙感。
「我带你们去吧!」青婉宁用力一挥,贴满水晶指甲的手正扎在飞鸟肩上,「我知道你讲的那间宫庙在哪里,由我这个本地人带路比较快吧?」
正如飞鸟所料,青婉宁吐出了这样的话——唯一没预测到的,是那刺着自己肩膀发痛的指甲。

「这里这里。」青婉宁走在前头用力招手,脚下的闪亮凉鞋在路边灯光的反射下显得刺眼。
天色从昏黄转成深深的紫黑,台湾小姐带着他们东弯西绕,路边摊的小吃也是不断照买照吞,最后凌驾从背包中摸出了自助旅行指南书上推荐的:大型环保购物袋,把一时吃不完的,或是吃完找不到垃圾桶丢残渣的,全部装进去,这才顺利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呃、好饱。
意外的是间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小庙。这倒是出乎凌驾等人的预料之外,本来以为既然是变成王特地挑选的灵验宫庙,照理说就算没有金碧辉煌,好歹也有些独到的气派,但眼前的建筑物看起来虽然有着红瓦飞檐,门口两根盘龙柱,色彩却没有很亮眼,不如说好像蒙了层灰色。
是因为在夜晚看吗?不、不对,凌驾稍微闭了下眼又睁开,是感受,从建筑中隐隐感觉有某种力量,却是混浊的。他与阎魔、秦广或是其他王之间或多或少都有接触,他从他们身上也同样会感受到所谓的「力」,那种力,或是「气息」之类的东西,是非常强烈而清澈的,有些似三月微风、有些似雨后土香、有些似冰凉溪水。
可是这个却像是,浊劣的泥泞。
他轻轻拉过飞鸟道:「里头的东西,并不是那么正面喔。」
「你知道?」飞鸟问。
「只是感觉而已。」凌驾回答。
「既来之则安之。」飞鸟笑笑。的确,如果是什么光明正派的天道神明进驻之所,才不会搞这种什么地下六合彩报牌呢。
「这里不是冥道,为了满足人类欲望而产生出来的『神』,依照供需法则的原理来说,就算存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那些真的是『神』吗?还是人类擅自将那样的东西安上『神』的名字呢?」雨宫露出些许嘲讽的笑容。
「严格来说的话,会进驻类似这种宫庙的算是比神还要再下面一点阶级的『鬼神』,力量不见得比真正的神明差劲,但因为很像人类,所以危险度大概会增加个一百倍左右吧。」已经彻底研究过冥道各位阶组织相关部会之间关系的飞鸟转过身,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回答雨宫的问题。
「越像人类的越危险啊。」凌驾低声重复了一次。
「对。比如说,你这个一点也不危险的家伙,真是像『神』呢。」飞鸟对凌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对我来说,宝生君就跟天使一样。」雨宫坦然地说出内心的感想。
「哇、连环杀手的雨宫博士,他心目中的宝贝小天使」飞鸟刻意仔细凝视着凌驾那张只能算是还看得顺眼的脸,「你的金头发呢?你的蓝眼睛呢?还有小翅膀跟爱心弓箭呢?」
「全都给辉夜了哟。」凌驾知道飞鸟在开玩笑,同样也四两拨千斤地回道。
「你们又在叽哩咕噜说什么啦!一点都听不懂,还不快进来,仪式要开始了!」青婉宁一脚跨过门槛,半身回过来催促着用日文叽叽喳喳说着没半句懂的观光客三人。
「来啦来啦。」飞鸟高声叫着,转过头来对凌驾等吐着舌,「这种女人惹到可没什么好下场。」
「别说人坏话了。」凌驾戳着,脚步加快。雨宫跟在他后头,倒是没特别说什么。
几人进了正厅,厅里虽有日光灯,但怎么看就是觉得昏暗。脚底下踏着磨石子地,意外清扫得很干净。
里头空间不大,却已经站了五、六人,有的脸上爬满了不安气味,有的合掌念念有词。
厅中有个供坛,两边放着插电式红烛。中央供着一尊双目圆睁的金身神像,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哪号人物。盖在供坛上的彩色织毯手工精致,从桌上垂到地下,上头绣着一排金色人形,颇有民族风味。
墙上挂着几幅泛黄人物像,另一边墙上则挂着许许多多木牌,上头写着人名与数字,飞鸟偷偷对其他两人说,那是信徒捐献的金钱数目,而那些信徒内还不乏有名的地方人物或是影剧圈内人。
「阿婉啊,那欸这时袸来,学校毋系拢就晚耶?(阿婉啊,怎么这时候来,学校不是都到很晚吗?)」一个穿着粗衫的平头男子跟青婉宁热络地招呼。
「今天比较早啦,带几个朋友来问牌。小丽准备好了吗?」青婉宁问。
「贺啊啦贺啊啦,时辰搞啊咱丢开细。(好了好了,时辰到我们就开始。)」
平头男子笑嘻嘻地搔了下头,转身走到供坛后,掀开布帘往后走。原来后面还有房间。
接着就听到后方传来大呼小叫的催促声,以及细细的童女哭声。
「好像有小孩在。」雨宫说。
「那是小丽啦,她可是这边的招牌。」青婉宁走到雨宫身边道,「这间心福宫的宫主就是她,可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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