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婢们管的太宽,实则是怕你们不懂。这夫妻之事我们做下人的本该没资格过问的,可总不能看着王爷胡来还置之不问。这也是为你好不是?”
叶小暖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他们真没做啊。
不过就是那男人忍不住了让她用手帮忙解决而已
她当然知道桂嬷嬷肯定是为了他们着想,也是为了他们好,可这要她怎么解释嘛?
总不能把过程都说出来吧?
要真说了,那男人还不得气死?
丢人啊!
厚着脸皮,叶小暖对着她讨好的笑:“嬷嬷,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注意的。今晚我就让王爷回他院里去。”
桂嬷嬷见此,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了。
叶小暖在沥王府那是受尽了优待,可京城内,好几家大宅内却失去了以往的安生。
她作为一个陈咬金般的人物一举摘走了沥王妃的位置也就罢了。这都还未成亲呢,结果又传来喜讯——有了沥王爷的子嗣。
对争相恐后想嫁进沥王府的女人们来说,有了子嗣代表着什么?不就是代表着以后的地位稳如泰山吗?
本就受宠,现在更是让沥王爷视如珍宝,那他们嫁进沥王府还有何地位可言?
丞相府
顾氏在房中极力的劝着自己女儿,苏雪莲发了好几天的脾气,她就劝了好几天。其耐心足以看得出作为人母最伟大的一面。
“莲儿,你可不能因此就灰心丧志啊。虽说那女人有了身子,可是有了归有了,谁知道以后生的是男是女?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什么事?咱们总得把眼光放长远点,不能因为这种消息就把自个儿气坏。你若这般不成事,那以后怎能跟那女人斗?”
顾氏的苦口婆心已经维持好几天了,在家里摔东西骂下人发泄了好几天的苏雪莲也逐渐的冷静下来。可表面冷静了,她内心依旧做不到无动于衷。
“娘,你都不知道,那女人最擅长狐媚手段勾引王爷。莲儿前阵子随沥王爷南下,就是因为有她在,沥王爷看都不曾正眼看我。不光如此,表哥想替我教训那女人,结果还反遭那女人残害,而且舅舅也是因为那女人而死。这女人手段狠着呢。
我也不是灰心丧志,我只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嫁入沥王府还被那女人踩在脚底下。我不甘心!娘,我真的一点都不甘心!那女人不光害了舅舅一家,还抢了我最喜欢的男人,要我给她服低做小,我真的做不到。”
顾氏连连叹了好几口气,将气结的女儿拉到身边坐下之后,才接着劝道:“上次不是给你说了,要暂时忍耐么?为娘也拉下脸面陪你去了沥王府探望她。你现在反悔说不甘心岂不是自己找烦恼?”
一想起去沥王府送礼巴结的事,苏雪莲更是气得下巴都险些歪了。
“娘,你也看到了,那女人架子可大了。你堂堂的丞相夫人拉下面子去讨好她,结果呢,她却避而不见。这般可恶可憎的女人,我真恨不得立马让她消失!”
要说那几日到沥王府送礼巴结叶小暖的人中,也就这对母女让叶小暖拒绝在芍院外,不过人家带过去的礼品,叶小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就收了,然后就让人把这对母女俩赶走了。
顾氏当时也是有些怒的。凭着丞相苏千帆在朝中的威望,她向来就觉得自己在其他夫人面前是高人一等的。甚至连安乐侯府这家皇亲国戚都没怎么看在眼中。
在她看来,安乐侯府的女儿做了皇后又如何,当今皇上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人沥王爷才是金陵国最有实力的人。
她的女儿自然是要嫁给最有身份、最有地位的男人。
这样,她家丞相老爷才能荣耀一世,苏家才能繁荣富贵下去。
当初太上皇要为还是澜王的皇上选妃时,她可是百般不赞同的。还让自家老爷编了个‘染疾’的理由把女儿的资格去掉了。
她千算万算、信心十足的等着有一天沥王爷能开口向丞相府提亲,哪知道突然杀出个‘陈咬金’,一下就夺走了女儿未来的地位,让她当时都有些难以接受。
可她一看其余几大家小姐也是跟他们一样,都与沥王妃的位置无缘,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见几大家又开始打沥王府侧妃的主意,她自然也不甘落后,不管怎样,攀上沥王府,就算不是正妃,那对他们苏家一门来说,也是绝对的有利无害。
又听说沥王爷把纳妾的权事交给了还未过门的新王妃,她也没觉得好奇怪。毕竟大户人家的女主人,是有这个义务为丈夫选女人的。
眼看着其他几家都去了沥王府示好,她自然不甘落后,也带着厚礼去了。哪知道根本就没见到人。
这都还未过门呢,就摆出这般大的架子给她看,她不气才怪!
但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弃把女儿嫁进沥王府吗?不会!
“莲儿,你听娘说。娘知道你恨那个女人,娘何尝不是也恨她?一想到你舅舅一家下场这么惨,娘也恨不得把那女人千刀万剐!”提到自己的兄长顾良,顾氏埋头,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继而愤恨的道,“可是如今她贵为沥王妃,在明面上,我们都不好冒犯她,更别说为你舅舅一家报仇了。让你进沥王府做妾,为娘的心中一想起来就替你难受”
“娘”苏雪莲看着顾氏痛苦又隐忍的摸样,心里也被触动起来。
“为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你后半辈子托付有靠。为娘也知道你对沥王爷一往情深,而沥王爷也是人中翘楚,自然是配得起你的男人。所以为娘就算知道你嫁进沥王府只是妾室,也并未阻止。
那女人不管她再有何能耐,也不可能荣宠一世。为娘希望你莫要冲动浮躁,扰乱了自己的阵脚。她一个远嫁来的女子,如今不过是凭着沥王爷的宠爱过活罢了。等你有一日嫁入沥王府,把脚站稳了,我们再想办法把那女人除去,这样,不光你能夺得沥王妃的位置,而且还能替你死去的舅舅以及你表哥报仇雪恨。”
“娘”苏雪莲点头,半眯的美目随着顾氏的话渐渐的露出一抹狠辣。
顾氏拍着苏雪莲的手,“娘知道肯定要先委屈你。可你该知道,一旦这点委屈过去,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所以你千万不可再让自己冲动,你再像这几日这般,不光于事无补,还伤自己的身子,何苦呢?”
苏雪莲连连点头,暗自咬牙朝顾氏回道:“娘,莲儿知道该如何做了。”
其实不管是安乐侯府的杨氏还是丞相府的顾氏,还是其他几大家族,对于‘沥王妃’这个位置她们虽说暂时劝告自己的女儿放弃了,可久处内宅的她们也知道一个道理。
一个女人再怎么受宠,也不可能荣宠一世!
当初的赵皇后不也是太上皇的宠后,可是结果呢?
被打入冷宫,惨遭火烧
而今她们所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让女儿先嫁入沥王府,至于谁是最后的赢家,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傍晚,龙沥如往常般去了芍院
用膳之际,碍于李嬷嬷和桂嬷嬷都站在一旁伺候着他俩,叶小暖禀着‘食不言’的精神默默的嚼着食物。
其实她也就是一个缺少父母亲自管教的人。没人过问她的时候,她可以过得随心所欲、大大咧咧,可一旦有人把她关注着,提醒着,她就会乖得跟什么似地,总之就会给人一种印象,她是在好好学习、天天睡觉。
她不会去厌烦这些管束她的人。或许是自小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对她来说,有人能过问她、在乎她,那是对她心灵的一种填补。
人家要是不在乎她,不关心她,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呢?
这阵子,在两个嬷嬷的监督照顾下,她是无比的安分、安静,就算笑,也得把自己嘴巴掩上,绝对不会让两位嬷嬷看到她露出了牙齿。
可今晚,她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想到桂嬷嬷早上那番语重心长的话,她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朝龙沥挤眼睛。
当然,这肯定是背着两位嬷嬷的。
对于她频繁的小动作,龙沥只是笑在心中,并未理会。
用过膳,龙沥瞧着她眼睛都快抽筋了,这才出声让两位嬷嬷下去,把空间留了出来。
等人一走,龙沥就将她抱起去了大床,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才问道:“是否惹嬷嬷生气了?”
他一来,就看出了两位嬷嬷跟往日神色有些不同。
叶小暖嘟着嘴,抓着他的手放在眼前把玩着他修长洁净的手指,有些恹恹的说道:“要不你回主院睡吧,别在这里过夜了。”
龙沥挑了挑眉梢:“为何?”
叶小暖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昨晚你干的好事,把证据留下让她们看到了,早上还教育了我一顿呢。”
闻言,龙沥冷硬的嘴角勾了勾,似笑似邪的抬高她的下巴,问道:“那你如何说的?”
叶小暖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我就给她们说以后都不让你在这边过夜了。”
“你休想。”龙沥翻身将她轻压下,热吻随之而去,捧着她的小脑袋就有些没完没了的趋势。
这两人,在其他地方也都极少能安分得下来,更何况是在床上,虽说也不做那啥实质性的事,可‘嗯嗯啊啊’的声音还是会有。
门外,李嬷嬷和桂嬷嬷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叹气。
“你啊,就别管太多了。王爷再怎么冲动,也是有分寸的。你何必自找烦恼,还惹人嫌?”李嬷嬷最先忍不住,朝桂嬷嬷打趣的笑道。
桂嬷嬷扳着个脸瞪她:“就你心好!我这还不是为了他们着想,万一小王爷有个好歹,那可咋办?”
李嬷嬷依旧笑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前两日你不是偷偷的跑去问过葛御医吗,他都说小主子身子养的极好,肯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王爷。你啊,还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以后伺候小王爷吧。别整天把自己整得像个恶妇一般。”
桂嬷嬷朝她哼了哼气,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拉着李嬷嬷的手往芍院外走。“这两天我看小主子的胃口有所好转,今晚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亲自出府一趟去为她采买些可口的零嘴儿。”
李嬷嬷掩嘴直笑。幸亏小主子是个大气的,要是个心眼小的,指不定怕是恨死这妇人了!
房门内,衣裳半褪的男女抱在一起喘气,女人面色艳红如花,看得某爷心里就跟有爪子在挠痒似地。
其实两位嬷嬷的心思他怎会不懂?原先他也觉得自己最好和她分开住,免得一不小心犯下大错。可前几日从她口中得知她愿意为他诞下子嗣时,他再想和她分开而居,居然是那般的难以接受。
他的妻儿,本就该和他住一起。即便还未成亲又如何,他们之间差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
把她抱在身前,龙沥一边用手指替她梳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一边低声道:
“明日会有从苍月国送来的嫁妆到府中,上午你且睡着,下午我再陪你一起去看看。”
“嫁妆?”叶小暖从他怀里抬头,有些懵懵的看着他,“谁给的啊?”
“有一半是义父赏赐的,有一半是太傅府出的。”
闻言,叶小暖立马来了精神,赶忙从他怀里爬起来坐直了身体问道:“是不是都是值钱的东西?”
他义父不就是那月太子的爹么?当皇帝的应该不会拿便宜货来送人吧?
还有她名义上的那个‘爹’,她打探过了,在苍月国可是位极人臣的人物。
只不过她觉得那‘爹’有点像冤大头似地。无缘无故被人塞了一个女儿去他们家,结果人都没见过呢,就要大出血的给这女儿置办嫁妆。
这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龙沥躺在她身侧,伸手拿被子将她裹住,只留了颗小脑袋在外面,顺便刮了刮她的鼻子,才佯装斥道:“就知道要值钱的!难到本王还养你不起?”
被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叶小暖也没生气,干脆就扑到他身上滚来滚去,像肉筒子一样的压碾他,嬉笑的说道:“那可是给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关心一下了。再说,要是你以后不要我了,我还能卖了这些嫁妆过日子,当然要问问东西值不值钱了。”
龙沥忽的脸色就变了。把她不安分的身子给抓住抱到身边躺下,冷着一张脸瞪着她:“休得胡言乱语!你若再敢说此类的话,本王就把那些嫁妆全收进库房里,不会给你一个子儿。”
叶小暖抬眼看着他,似是委屈似是探究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在乎我多久?我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难道这也有错吗?”
其实对于那些所谓的嫁妆,叶小暖是真没放在心中的。那些东西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编造她身世才有的。就像一笔意外之财一般,没有她也不觉得遗憾,有了,也就欣然接受。
毕竟那么远的地方送来,总不能客气的给人说,‘哎哟,我受不起,你们